第四章:你想去哪去誰的房間偷看誰睡覺啊
京城的集市果然熱鬧非凡,但我卻一點兒也提不起興趣,總是隱隱覺得有些不自在,不知是因為總在房間裏悶慣了,還是同顧尚痕出來所以有些不自在。
顧尚痕呢,沒心沒肺的並未察覺到什麽,沿路給我買了一串糖葫蘆和一個玉雕而成的發簪,說是覺得與我很相配。
我不知道他怎會知曉我的喜好,我生平最喜歡的便是玫瑰,這個玉石雕刻的玫瑰栩栩如生,雖說不上金貴,但正中我的喜好。
或許隻是湊巧吧。
我想著便道了謝也並未太在意。
“顧尚痕,現在我沒什麽銀兩,這簪子正合我意所以便是收了,但無功不受祿,你送我的東西都可以記著賬,來日我在京城混得好些了,便會都還你。”
“我是太子爺,怎會記著這點小錢?”他理了理衣裳,說著便要幫我戴簪子。
“別。”我推阻道,“這不合規矩,給我便好。”
誰知他皺了皺眉頭,一臉的不情願,但終是沒說什麽,乖乖地伸出手把簪子遞給了我。
“顧尚痕……我們以前……是不是認識?”我一邊收著簪子,一邊有意無意地問道。
顧尚痕這個人啊,我總覺得有些許熟悉,倒不像小時候見過,也不像是什麽夢中情人那般甜蜜夢幻。
就像是……
反正我也說不上來到底什麽感覺,就是見著他的麵容,總是感覺應當會是個很親近的人,就是那種我願意對他敞開心扉肆意撒歡的那種,可是每次他一開口說話卻總是不盡人意,絲毫不知收斂。
在我的記憶裏,我生平從未出過村子,要說東宮的太子?我連聽都沒有聽說過,怎會覺得他麵熟?
難不成是與他有緣?
“不認識。回去吧,天快暗了,別太累。”他含糊不清地應付著我,眸子卻躲閃著我的視線,見我看著他索性一轉身便往回走。
算了,反正我也不感興趣,他說不認識就不認識吧。
以後啊,我與這樣的太子爺終歸是會分道揚鑣的,還糾結這個幹什麽呢,不如早些回去休息比較要緊。
回了院子後,顧尚痕對著下人囑咐了幾句便離開了。
看著他的背影,我的心頭浮上了一種別樣的感覺,交織著悲涼和隱隱的心痛感。
他明明長得不像是一個可憐人,性格與話風更是同“悲”字搭不上邊,可為何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我卻有種想伸手拉住的衝動感。
我想什麽呢,定是吃飽了閑得沒事幹還可憐他?
他家財萬貫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隻有可憐別人的份,哪有被人可憐的份啊?
同他相比,我明明才是那個渺小到微不足道的人才是。
想著我便回了屋將簪子小心收好,輕輕放在小盒子裏。
這一天也算是過去了。
……
第二日,天剛蒙蒙亮,我就已經睡不著了。想著……這個點,顧尚痕應該是去上早朝了,要不我去他的寢殿看看有沒有什麽關於哥哥的消息?這個顧尚痕,一看就那麽不靠譜,別是有什麽事兒沒告訴我吧。
自然想想是沒用的,這行動也得跟上!我輕輕推開門,晨起的太陽光輕柔地打在我的臉上,可我卻趕緊後退了一步,雖然這光芒並不刺眼,可打在我臉上就有一種火辣辣的灼熱感,似是被火燒一般疼痛。
我總覺得吧,我體內的墨蓮啊,一定有被火燒的心魔,不然怎的連帶著我一起這麽怕光怕熱。
可惡。
過了一會兒,才終於勉強適應了,我踮起腳尖,一步一步往外走。幸好機智,之前因為厭惡被人盯著,一早就讓顧尚痕在我睡覺時把人都撤走,順便也適合我這麽偷溜哈哈哈哈。
可神奇的是,今日顧尚痕的寢殿外也沒有一個人,安靜的出奇。怎麽?主人家不在,連下人都懶散了嗎?
瞧瞧這個顧尚痕,天天得瑟個什麽勁?擺出那副趾高氣昂的樣子給誰看?像誰會真想聽他話似的,看吧,如今他這一走,大家還不是像出了籠子的鳥,各自東南飛?
這都不怕進賊?就比如我這樣的哈哈哈。
我看著事態不錯,正是我溜進去的好時機。說時遲那時快,想著我便大搖大擺地走了過去,一把推開門。
看著他那扇“小破門”啪一下就被我拍開,心裏正得意著欲往前走。
可……嘴上揚著的笑臉逐漸僵硬……
神奇的一幕發生了……
對麵那張空床上“嘭”一下彈起個人影。
人人人人影?
隻見顧上痕邪笑著看著門口的我:“殤紫?特意來看我?”
我驚了!下巴都快掉地上了,眼前的顧尚痕,一頭雜亂的毛,不,頭發!一件單衣,緊緊捂著被子,生怕被我看到些什麽??
幹什麽啊!
我?我一個小女孩,我會幹什麽啊?我會想幹什麽啊!
我低頭看看自己,拍開大門的手掌還立在半空,嘴角漾著的大笑已經……變成了“o”型,雙眼睜得大大的,忽然一閉,可惡。
這顧尚痕,就連早朝都睡過頭嗎?
千算萬算沒有算到這一點。
我壓根沒想到他會懶到睡過頭!
我什麽也沒看見,我真的什麽也沒看見。
趕緊的,我一轉身就想跑,他卻忽然出現在我身邊,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哎!你這偷看也太明目張膽了吧?就不能遮掩一下?還從大門進?你若是小點聲,這事兒不就成了嘛。”
聽著他一板一眼說得頭頭是道的,我頓時手足無措,臉紅得一塌糊塗,連話都結巴了。
“顧……顧尚痕你可別亂說話……我,我怎麽可能……”
“都被我抓現行了,你還狡辯什麽?”
我已經能想象到他的嘴臉了,就是想看我出醜吧這家夥。
“誰要看你啊,我走錯了不行啊。”我仰起頭,憋紅了臉,看著他的眸子,忽然下意識躲閃開來。
這是我從未遇到過的感覺,在村子裏唯一與我親近的男子便是哥哥,但哥哥也從未讓我如此語無倫次過。
“那你是想去哪啊?去誰的房間偷看誰睡覺啊?”他靠近我的耳邊,不懷好意地開口。
顧尚痕!你混蛋啊!
我偷看誰睡覺啊?
我明明是來偷東西的啊。
啊不!
我是來探查我哥下落的啊!
明明這麽光明正大一個理由。
眼看著事態越來越不對勁,越來越偏到不受控製,我連忙推開他,咬著嘴唇啥也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