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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6章 酒酣

  體內神速力發作,看來1點前能完事兒。


  目送王妃、夏金桂離了花廳,席上三人一時竟有些相顧無言。


  實在是方才夏金桂那主動熱辣的模樣,忒也出格了些,讓人一時有些無所適從。


  尤其是水溶,內心深處隱隱還有些失落——這小姨子上午暗送秋波的時候,他還暗暗自得呢,現如今看孫紹宗的待遇,卻是忍不住直往外泛酸。


  蘭哥兒也就罷了,雖說消瘦衰老了些,卻也不失英俊二字。


  這孫紹宗五大三粗的,怎得竟有如此豔遇?


  他卻哪裏曉得,二人早不是初次見麵,那‘五大三粗’的身板,更比他了解的深入百倍。


  好在水溶還不至於因為些許酸楚,就忘了今兒是要拉攏孫紹宗的,稍稍收斂了心虛,便擠眉弄眼的笑道:“孫老弟當真是英雄了得,這頭一回見麵,竟引得我這小姨子失了方寸。”


  不等孫紹宗回應,他又大手一招:“來人,設宴!”


  話音剛落,那花廳兩側便有樂聲奏響。


  而一直侍奉在側的幾名侍妾,全都離席向行去。


  就在孫紹宗以為,她們是要去外麵端酒菜進來的時候,四名姬妾在門前空處排成一行,竟自顧自的寬衣解帶起來。


  孫紹宗當下吃了一驚,急忙起身:“王爺,這是……”


  “孫兄安坐。”


  水溶不以為意的笑道:“既是設宴款待孫兄,如何能沒有舞樂相伴?我這幾個姬妾,雖姿色上比不得孫兄家中美人兒,卻是宮裏幫著調教出來的,內裏頗有可取之處。”


  說到‘內裏’二字時,不自覺流露出男人特有的YD,顯然指的絕非舞藝。


  竟還專門讓宮裏的太監培訓過……


  孫紹宗心下無語之際,卻也不禁被那幾個小妾,緩緩寬衣解帶的動作給吸引了。


  雖說他再穿越一回,也理解不了這種拿自己的小妾宴客的愛好,但既然人家做主人的都不在意,自己再要假道學似的端著架子,也忒不給麵子了。


  說是寬衣解帶,但那四名侍妾自然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脫個一幹二淨。


  褪去的,隻是外麵本就不怎麽厚的束縛,裏麵非但裹著一層薄薄的輕紗,還有肚兜等物遮攔。


  但正是這朦朦朧朧,半遮半掩的舉動,更是引人側目不已。


  等到那輕紗一寸寸顯露,四個侍妾又兩兩相對,其中兩個將一條白生生的腿兒,自那輕紗中高高擎起,直舉到齊胸的位置。


  另外兩個立刻合身而上,用胸口拖住了繡花鞋的鞋跟,然後臻首低垂,以靈巧的舌頭卷住那繡鞋上的機扣,將那鞋子輕輕褪了下來。


  這……


  別的也還罷了,解扣子的‘手’藝,果然不愧是宮裏調教過的。


  孫紹宗也算是經過見過,可還是屢屢被這些王公貴族的手筆驚住,此時隻瞧了這寬衣褪鞋的場麵,就禁不住血液沸騰。


  可惜……


  莫說是妻妾,就算是沾染過的丫鬟,孫紹宗也斷然舍不得讓人調教,哪怕是被閹人調教。


  不過這‘手’藝的確是……


  要麽托個有交情太監,編寫本教材什麽的?


  還是算了吧,自己頂天立地的一男兒,卻向太監請教禦女之道,傳出去實在是好說不好聽。


  …………


  卻說就在孫紹宗熱血澎湃之際,北靜王妃衛瀅同夏金桂,也回到了位於附近的一座小院之中。


  衛瀅屏退了左右,就坐在個繡墩上,呆呆的望著門外,半晌也沒句言語。


  夏金桂站在一旁,卻也並不開口打擾,隻眉眼含俏,抿嘴輕笑著,也不知在尋思些什麽。


  好半晌,衛瀅終於收回了視線,先是掃了夏金桂一眼,然後欲言又止的歎了口氣。


  “姐姐。”


  夏金桂登時猜到她要說什麽,當下伸手扶在她肩膀上,輕聲道:“如今箭在弦上,是非成敗在此一舉,您可千萬不能退縮。”


  衛瀅又抬頭瞧了她一眼,然後垂首道:“他若是南下征戰,也無需再……再……”


  ‘再’了幾下,那聲音卻漸不可聞,顯然她心中也存了糾結,並未拿定好主意。


  夏金桂這幾日旁敲側擊的,已然大致琢磨出了她的心思。


  若沒有那直接升堂問案,替衛若蘭翻供之舉,衛瀅即便與那孫紹宗有上‘百日姻緣’,也隻會積累憤恨。


  偏孫紹宗不按常理出牌的舉動,反倒讓她生出疑惑於不解,忍不住深究起孫紹宗這個人來。


  若孫紹宗隻是睚眥必報的無恥小人,這深究起來自然也沒什麽。


  偏這位孫大人近年來的所作所為,稱一聲當世英雄也不為過。


  而自家這位表姐,自小出身將門,又習了一身好騎射,平生最憧憬的,就是那些馳騁沙場的英雄名將。


  若還能有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的智謀,那就更是完美了。


  孫紹宗雖說不能百分百套入這個模板,至少七八成還是沒問題的。


  反觀北靜王水溶,先前或許還有幾分豪氣,這兩年因為牛家的事兒,儼然成了驚弓之鳥。


  若非如此,他也不會急著拉攏孫紹宗了。


  故而這一深究、一對比,再加上衛若蘭得脫牢籠的事實,那單純的怨恨,就化作了剪不斷理還亂的恩怨糾纏。


  當然,這其中也有相當一部分,是因為衛若蘭出獄之後,北靜王水溶的舉止言談,隱隱印證了衛瀅當初的猜想——蘭哥兒當初之所以會蒙冤入獄,和水溶絕對脫不開幹係。


  這讓衛瀅在麵對水溶的時候,又是羞愧於失了貞節,又怨憤他不顧夫妻之情。


  久而久之,那怨憤和羞愧交雜,也不禁讓她內心深處,生出了一絲‘報複’的快意。


  總之,衛瀅如今對孫紹宗,那是五分恨裏,雜了兩分朦朧憧憬,剩餘三分則是背德與報複之間的彷徨與糾結。


  若是蠢笨的,這時說不得就趁衛瀅心生糾結之際,繼續催她進行早就製定好的計劃了。


  但夏金桂雖然沒什麽大智慧,卻同那榮國府裏的王熙鳳一般,最擅揣度人心。


  她知道自己若真催逼,說不得衛瀅反而會生出逆反心理,堅定了不見孫紹宗的信念。


  於是眼見衛瀅默默無言、麵顯躊躇,她非但不急著催促,反而歎了口氣,幽幽的坐到了衛瀅對麵,擺弄著上麵的茶壺,悄聲道:“姐姐若不想見他,那就不見好了,隻是……”


  “隻是什麽?”


  “隻是還請姐姐成全我一回,容我與他單獨話幾句離別。”


  說著,夏金桂又是幽幽一歎:“怎麽說,他也是我頭一個男人,也是唯一一個。”


  衛瀅再次沉默了,她其實也知道夏金桂這話不盡不實,但卻下意識的不願多想。


  也不知過去多久,衛瀅終於開了口:“也罷,就當我今兒是成全你了——來人啊!”


  隨著她揚聲呼喊,貼身大丫鬟念夏立刻走了進來,恭聲道:“娘娘有何吩咐。”


  “你瞅個空子,請王爺過來一下,就說我有要緊事兒,要與他商量。”


  衛瀅淡淡的吩咐著,十根指頭卻在袖子裏纏的發青泛紅。


  念夏不疑有他,當下又恭聲應了,自顧自的去了花廳傳話。


  …………


  卻說此時花廳酒宴正酣,四個姬妾繞桌而舞,觸手可得的,展示著正盛的年華、凹凸的身段。


  水溶和孫紹宗還好,平日裏軟玉溫香慣了,麵對這種程度的誘惑,也還不至於失了方寸。


  衛若蘭卻是剛在牢裏關了兩年多,近幾日又尊醫囑,未曾親近過女人,此時被撩撥的,就有些把持不住。


  偏這廝雖也定了風流紈絝之名,卻是個放不開的主兒,再怎麽衝動,也不敢對自家姐夫的侍妾無禮。


  於是隻得一杯一杯的,用那甜酒壓抑著身心的膨脹。


  這甜酒雖然入口綿軟,可後勁卻是不小,故而孫紹宗兩人還在熱絡的閑聊著,他這裏卻已經醉的口歪眼斜。


  酒意朦朧之際,渾身愈發的燥熱難當,眼見得一條白胳膊,在身前繚亂的舞動著,衛若蘭再也耐不住心中的渴望,猛的合身撲了上去。


  孰知他卻一把撲了個空,踉蹌著往前衝了幾步,才撞入某個女子懷中。


  他此時哪還管‘撈著’的是誰?


  當下兩手一攏,就死死束縛住了對方。


  “哎呀~二爺使不得!”


  一聲熟悉的尖叫衝入耳中,隨之而來的,還有水溶與孫紹宗的哄笑。


  衛若蘭迷茫的抬起頭,仔細端詳了半晌,這才發現自己抱住的不是旁人,正是自小在姐姐身邊侍奉的念夏。


  他登時又慌了手腳,忙把臂膀鬆開,蹬蹬蹬倒退幾步,也不知被誰扶著,又坐回了原位,翻著白眼直噴酒氣。


  “哈哈哈……蘭哥兒果然是醉了!”


  衛若蘭哈哈大笑著,言語間卻也透著些醉意,不過他的理智到還尚存,曉得念夏這時候過來,必然是王妃有什麽交代。


  當下遞了個眼神,將念夏召到了身旁。


  聽念夏耳語了幾句,水溶眉頭微微一皺,有些想不通王妃此時喊自己過去作甚。


  但他自覺兩人近來正蜜裏調油也似,自不好駁了衛瀅的召喚,當下起身告罪道:“孫兄稍侯,容小王去去就來。”


  說著,離席到了門前。


  念夏忙取了件帶兜帽的大氅,與他披掛整齊。


  目送這主仆二人,消失在門外的風雪之中,孫紹宗蹙著眉頭,心下也開始盤算著,今兒這出酒宴可還藏著什麽貓膩。


  因為他方才影影綽綽的,聽到是衛瀅喚水溶過去。


  該不會是……


  不對!


  她要是敢吐露實情,也不會等到今天了。


  那這長腿王妃此時喊水溶過去,又是為了什麽?

  “大人~”


  正思量著,忽覺腿上一沉,耳畔熱氣湧來,同時那腰腹間,更多了一條曲起的長腿——卻原來是一名姬妾,主動坐到了他懷裏。


  用膝蓋在孫紹宗腰間輕輕摩挲著,那姬妾膩聲道:“王爺不在,奴陪大人飲上一杯如何?”


  她迷離妖嬈的吐著熱氣,那勾在孫紹宗頸間的胳膊,卻冰涼涼的,嫩玉也似。


  這一冷一熱,讓人情不自禁想要更進一步的探究,她這身子究竟是暖的、還是冰的。


  但孫紹宗凝目半晌,卻是嗬嗬一笑,單手將她的身子從腿上托起,毫不留戀的放到了衛若蘭懷裏。


  “還是先陪衛兄飲上一杯吧。”


  說是侍妾,可這些女人其實同北靜王府養的娼婦無異。


  而孫紹宗對娼婦,向來是隻遠觀、不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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