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二章 鬥智鬥勇
我覺得我還挺牛掰的,在這個時候臨危不亂,還沒有退縮,事後想起來自己這個高光時刻,我都想跪下來給自己磕兩個響頭。
我話落之後,王小天看我,皺眉,“那你要是死了怎麽辦?”
“不會。”我一口回絕,視線掃過蘇點點跟薛逸。
蘇點點在聽到‘死’字之後,開始鬼哭狼嚎的哭,薛逸則是站在一旁蹙眉問,“蘇阿姨,難道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在這個時候,其實不論說什麽,做什麽,都不是萬全之策,中途要是出點幺蛾子,誰都沒有辦法。
蘇點點哭的我心煩意亂,一來,我擔心被守在院子外的人聽到她的哭聲,二來,這小丫頭平時太過大大咧咧,她現在一哭,我感覺自己的心頭要碎了。
王小天盯著我看了好大一會兒,低頭,往地上啐口唾沫,橫了橫心說:“你放心,你們家這兩小崽子,我一定給你安全送到家,今天這件事算我對不住你,我是真不知道他們想要你的命,如果知道,我絕對不會做這種事。”
聽到王小天的話,我抬手擺了擺,“走吧,你們在這兒多呆一秒,我都覺得鬧心。”
我話畢,王小天咬牙點頭,拉著蘇點點跟薛逸往一間房子裏走,“廚房有麵帶,我把他們倆裝進去,上車後我就把他們倆放出來。”
我應聲說‘好’,看著蘇點點流淚的臉,偏過頭不再看。
約莫在幾分鍾後,王小天扛著兩個麵帶從我麵前離開,我聽著蘇點點在袋子裏撕心裂肺的喊媽媽,心如刀絞。
等他們三人離開之後,我走到田敦跟前,從他身上掏出一盒煙,彈出一根,叼在嘴前抽。
俗話說的好,人固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
我覺得我為我們家兩個孩子死,挺牛掰的,重於泰山。
我正腦海裏麵亂七八糟的想,倒在地上的田敦換換睜開眼,先是因為疼痛倒吸一口涼氣,隨機看清楚自己的處境之後,落眼在我身上,“你到底想對我做什麽?”
“田監工,瞧你這話說的,什麽叫我想對你做什麽,難道不是你想對我做什麽嗎?你先是綁架了我的一雙兒女,然後又讓人約我叫了過來,現在問我想對你做什麽?上輩子你是豬八戒吧?倒打一耙的技術用的這麽好?”我譏笑。
剛才在田敦昏迷的時候,我已經找了繩子把他五花大綁,現在看他蜷縮在地上,仰著脖子看我,我這個感覺還是挺爽的。
“蘇總,你真的誤會我了,咱們倆遠日無怨,近日無仇,就那麽點小矛盾,我怎麽會想弄死你,我剛才不是已經跟你說了嗎,主要是霍氏的那些人,你就算是要找人報仇,也應該要找他們才對。”田敦看著我,開始跟我曉之以禮、動之以情的聊天。
“田敦,你現在開始跟我打感情牌了,我跟你說已經晚了,王小天已經帶著孩子離開這兒有大半天了,我估摸著這個時間幾個人估計已經到霍家了。”我嘲弄的笑。
聞言,田敦臉色一變,嘴裏碎念,“tmd臭小子,我就知道這貨靠不住。”
田敦碎念完之後,看著我輕笑一聲,“蘇總,你跟我說句老實話,我今天是不能活著出這個院子了是嗎?”
“關於這個問題你不應該問我,你應該問你自己才對,如果我今天能從這個院子裏麵活著出去,那你也一定能,但是如果我今天死在這個院子裏,嗬,那你也就別肖想了,我一定會拉你做墊背。”我笑著回話,把唇角叼著的煙取下,擰滅在地上。
“他們都走了,你為什麽不走?”田敦又問。
“你都快死了,廢話怎麽這麽多,消停會兒吧!”我輕嗤一聲,懶得回答田敦的問題。
我說完,田敦挪動了下身子,像是給自己找了個舒服些的姿勢,嘴裏麵哼哼唧唧的說:“我跟那一群人有約定,每隔一個小時會跟他們通一次電話,現在應該已經超一個小時了吧?你要是想活著,就把電話從我兜裏麵給我掏出來。”
“我懶得動,也不想活著,等他們進來吧!”我低晲田敦一樣,回答。
田敦沒想到我會說出這樣的話,神情僵了下,“你真的不怕死了?”
“死有什麽可怕的?老話說的好,腦袋掉了碗大個疤,況且我這前幾十年該享受的都享受了,有兒有女,而且還有個優秀的老公,還有自己的公司,
不像你,混的那麽慘。”我譏笑。
田敦聞言,被我氣得不輕,索性兩眼一閉,閉上眼睛睡覺。
田敦有一句話沒有說謊,那就是他真的會每隔一個小時就跟那群人通電話,所以在我消停了不過半個小時之後,小院大門被從外咣當一聲踹開。
“田敦,媽的,你特麽做什麽呢?打你電話半天了不接。”
門外的人進門之後便開始罵罵咧咧,正罵著,突然間跟我對視,默了聲,衝口而出一個字,“槽!”
五花大綁蜷縮著身子躺在地上的田敦在聽到房門口的聲響後,轉過頭看了門外的人一眼,咧開嘴笑,語氣裏滿是譏諷,“一個都是飯桶,人都跑了,你才來!”
站在門外的男人沒動,看看我,又看看田敦,“他們一共幾個人?”
“就這娘們一個!”田敦被門外人的舉動簡直是要氣炸了,氣鼓鼓的說。
聽到田敦的話,門外的男人比田敦還要生氣,跨步走進來,“就她一個人,你還被綁成這德行?身上的傷是怎麽來的?被跟我說是被這個女人打的啊!”
“你看我身上這些傷,現在是被打的嗎?我身上的傷是被這個女人用刀捅的!瞎了你的狗眼,沒看見我的手指一直在流血嗎?”田敦簡直是被氣蒙了心,衝著大人大喊大叫。
男人順著田敦的手看了一眼,看著已經凝固的血漬,突然間笑出聲,“不錯啊,有膽量,有魄力,難怪能把霍總迷的連命都不要了。”
男人話落,我唇角勾了下,把手裏的煙蒂擰滅在手跟前的地麵上,提提唇角,“如果想誇我,麻煩換點新鮮詞,這些詞我都聽膩歪了。”
我說完,男人大笑,“換點新鮮的詞啊,這個恐怕是有點難,原本我們今天是想把霍衍綁過來弄死,沒想到那個臭小子還真是命大,老婆孩子都來了,他居然愣是沒來。”
“不是他不來,而是我壓根在接到你們的電話之後就沒通知他。”我冷笑,抻懶腰,走到田敦跟前,用腳踢了踢他受傷的地方,“田監工,這是你們幕後的老大嗎?”
“是,是……”田敦結結巴巴,我眼睛一眯,挪腳直接踩在了他的傷口上,田敦一聲尖叫,倒吸一口涼氣,“不是,不是,他不是。”
“哦,原來不是啊!”我輕笑,轉過頭看跟我對話的男人,“你如果不是能做的了主的人,就找一個能做的了主的來跟我說話,我不想跟你多廢口舌。”
我到這兒前前後後差不多已經有五個多小時了,如果再耗下去,恐怕會體力不支。
一個女人跟一群男人對持,原本就討不到半分便宜,再加上我體力不支,結果可想而知。
我說完話之後,男人蔑笑,低頭落眼在田敦身上,“連一個女人你都對付不了,你說留著你還有什麽用?”
“呸!當初你們跟我說,隻要我把人綁來就行,接下來的事情就交代給你們,我把人綁來都多久了?”田敦跟男人相顧責怪。
男人明顯沒把田敦放在眼裏,看我一眼,“蘇總,你要是覺得心情不好,你就弄死他吧,就當是我送給你的見麵禮,讓你心裏痛快痛快!”
“你說的是真的?讓我弄死他?”我訕笑,低睨田敦。
“當然是真的,像這樣的窩囊廢,留著也沒有用,如果弄死他能讓蘇總高興高興,也算是讓他發揮餘熱了。”男人輕呲的笑。
男人話畢,躺在地上的田敦立馬就不平靜了,拱了幾下身子,試圖起身,在掙紮一番後,深知自己沒辦法起身,梗著脖子開始叫罵,“好啊,你們想過河拆橋是吧?我不妨告訴你們,沒門!
趙懷那個老東西,算盤打的挺精啊!先是讓我綁架了霍總的兩個孩子,讓警方調查的時候矛頭都指向我,然後再讓我把蘇總誘拐來,最後又想借著蘇總的手殺了我,到時候再來一個死無對證,你們這手段,真是不錯啊!”
趙懷?
霍氏那個趙總?那天在會議室裏鬧得最凶,最後被記者圍堵的那位?
我聞聲噙笑,站在一旁的男人譏笑著看向田敦,“說你愚蠢,你還真是愚蠢,在這個時候你把趙總的名字說出來,是想在你臨死之前拖蘇總下水嗎?原本,我還準備饒蘇總一命的。”
“你……”田敦一口氣卡在嗓子眼換不上來。
“行了,都到這個時候了,就不用再挑起我們兩人的矛盾了,我既然來了,就沒準備活著回去,趙懷呢?讓他出來會個麵吧!”我冷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