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六章 不是塑料花友情
我話落,黃瀚看著我的眼神裏滿是震驚。
起初,在我看到黃瀚打扮成那樣進門的時候,我也在想,他不會真的是瘋了吧?
但是就在剛才,他蹲下身子跟我談話的時候我發現,他壓根就沒瘋,心理也沒外麵謠傳的那麽嚇人。
試問,一個瘋了的人,怎麽會在嚇唬別人的時候觀察別人的表情?
一個瘋子,難道不是應該很瘋狂的作天作地才對嗎?
我跟黃瀚對視,整了整身上微皺的衣服,“黃瀚,我是應該直接叫你的名字,還是應該叫你一聲黃少?又或者,稱呼你一聲黃總?”
我七分調侃三分認真的說,黃瀚深吸氣,解開身上的皇後服,扔在一旁,從身上掏出一包卸妝濕巾擦臉,等自己恢複了本來麵貌,才悠悠的回了我一句,“直接叫我名字吧,畢竟,除了那個名字,也沒有什麽名頭是真正屬於我的。”
黃瀚是個很悲觀的人,或許是因為先天家庭原因,又或者,是因為別的什麽。
黃瀚在我麵前點燃一根煙,不急不緩的抽,抽幾口,看向我,“聽說蘇總也抽煙,來一根?”
“不了,喝過了你的酒,所以成了這副落魄樣子,如果再抽你一根煙,還指不定會成了什麽樣。”我嘲弄的笑,回頭看向任子安跟童蕭,“起來吧,這出戲落幕了,好戲,還在後麵。”
我說完,黃瀚聞言笑笑,許是這笑裏有幾分真心實意,害的他被煙卷嗆了一口,猛地咳嗽了幾聲。
任子安跟童蕭是真的心大,我讓他倆起身,他們倆就真的起身找了個地方坐,坐下不久,就又開始拌嘴。
我跟黃瀚僵持,黃瀚從兜裏摸出一個煙盒遞到我麵前,“沒藥,沒毒,蘇總要是信得過我,就拿一根抽。”
我雙手插兜,站著不動,漾笑,“老實說,信不過。”
我話落,黃瀚再次大笑了兩聲,“蘇總,你說話一向都這麽幽默嗎?”
“你覺得我幽默嗎?那還真是謝謝誇獎,平日裏,他們都覺得我很無趣。”我冷淡回應。
黃瀚聞言,衝我挑了下眉,“是嗎?那這些人可夠沒眼光的。”
“黃瀚,咱們既然都開誠布公的說了,那我們就直來直去節約點時間,吳倩的事,是你做的吧?”我問,語氣篤定。
“是!”黃瀚大大方方回應,“那個女人對我做了做什麽,我想你們幾位應該都知道吧?她毀我下半身,我毀她下半生,這不是很公平嗎?”
“公平嗎?”我莞爾,“憑著我對吳倩的了解,她絕對不可能會平白無故對你做那樣的事,除非,是你先對她做了什麽。”
不過是分手,吳倩雖然在商業場上手段殺伐,但在生活離卻不是個心狠手辣的人,絕對不可能會因為單純的分手,就做出這種事。
見我一臉的篤定,黃瀚轉身往後走了幾步,拎了把椅子坐下,翹著二郎腿摩挲下巴,“讓我想想,當初她到底是為什麽會毀我下半身來著,哦,我想起來了,是因為我想跟她上床。”
我自喻活了這麽大,也見過不少厚顏無恥的人,但是像黃瀚這種厚顏無恥不自知,而且還理直氣壯的,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黃瀚說完,抬頭看我,“蘇總,你覺得這個理由足以讓吳倩對我下那樣的狠手嗎?”
“她對你太仁慈了。”我應笑,往前走幾步,低頭看黃瀚,“如果是我,我不會像她那麽笨給自己留後患,我一定會斬草除根。”
聽到我的話,黃瀚拍了拍手,“我就喜歡蘇總這樣有魄力的女人,可惜我當年遇到的女人不是蘇總,要不然,我一定會特別深愛蘇總。”
有一種人,他天生心就是薄涼又極端的,你就算是勸說自己想同情他,都沒辦法勸說。
黃瀚說完話,深深看了我一眼,“蘇總,你確定你沒什麽想跟我說的了嗎?比如,求求我放了你之類的。”
“我求你,你就會放了我嗎?”我忽而笑。
“不會。”黃瀚賤笑著回應。
不光笑容賤,整個人都看起來很賤啊!
黃瀚瞧見我臉色有些不好看,抬手在半空中打了個響指,“來人,把我的寶貝帶進來。”
黃瀚話落,房間門被打開,門外兩個男人牽著兩隻巨型犬進門,不知品種,但隻看著呲牙咧嘴的樣,就看得出不是個溫順的善茬。
“蘇總,我很欣賞你,你知道男人對於欣賞的女人,就總有一種原始的征服欲,我是個廢人了,就算是對蘇總有那份心,也沒那份膽子,不過,我給蘇總準備了禮物。
——愛爾蘭獵狼犬,凶殘、勇猛,據說,他們真的可以抓住狼。”黃瀚嘴角噙笑,扭頭去看牽著狗的兩個男人,“愣著做什麽?給這兩隻畜生補兩針,讓它們待會兒好好伺候伺候蘇總。”
黃瀚說完,起身,低睨我,轉頭看向童蕭跟任子安,“蘇總,不如你選擇一下,是你陪這兩隻畜生玩,還是讓你那兩位朋友陪這兩隻畜生玩,我對你好點,如果你選擇他們倆,我就讓他們二對二,這樣,成活率也能高些……”
黃瀚邊說,邊伸出手捏起我撒落在臉側的發絲,拿到鼻子前聞了聞,“嗯,蘭花香,蘇總果然是個有情調動生活的女人。”
我站著不動,看了一眼麵前的兩隻狗,淡然開口,“黃瀚,你最好能祈禱你這兩隻狗命長點,我這個人,對畜生從來都不講情麵的。”
——“蘇沫,你瘋了!”
童蕭突然嗬斥,走到我身後,一把扣住我手腕,將我護在她身後,“黃瀚,你針對她做什麽?她就是個爛好心、從小到大不諳世事的大小姐,玩這些,你難道不應該找個會玩的人玩嗎?
讓你這兩隻畜生跟我玩啊!我保你看得高興,興許,你看的高興,那玩意兒還好使了呢!”
童蕭說話,直直盯著黃瀚。
黃瀚不怒反笑,“都說童總跟蘇總姐妹情誼深,今日一見,果然跟傳聞中的一模一樣,童總,我特別好奇,你這麽護著蘇總,圖什麽?”
“老娘願意圖什麽就圖什麽,跟你有P的關係!”童蕭回懟,轉回身看任子安,“你特麽還是不是男人,都這個時候了,你就不知道站出來護著我們倆點?”
童蕭憤然磨牙,任子安晃晃悠悠的從後上前,站在童蕭跟黃瀚中間,看看童蕭,又看看黃瀚,“黃少,看在我的麵子上,讓她們倆走吧!”
“你的麵子?嗬嗬,任子安,你是這把自己當根蔥啊!你……”黃瀚正說著,任子安突然手一動,速度極快,直接勾住了他的脖子,修長的手指間夾著一片薄薄的刀片。
黃瀚倏地默聲,任子安夾著刀片的手緊了下,順著刀片,一滴血珠下滑。
“黃少,你平時在我那裏喝酒也喝了不少,怎麽連這點麵子都不賣給我?”任子安譏笑。
“任子安啊任子安,我還真是低估了你,我原本以為你是個孬種呐,沒看出來,居然還有點血性!”黃瀚脖子歪了歪,“難怪一直在那邊跟那個女人爭吵,原來是為了讓我放鬆警惕。”
“男人嘛,當然會有血性,不過,這話我跟黃少說,黃少也不一定能聽得懂,畢竟,黃少現在已經算不上是個男人了。”任子安嘲諷。
聞言,黃瀚眼底驀地蘊起一抹狠厲,“你以為你這樣我就會放你們走?我實話告訴你,在把你們帶回來的時候我就沒想過讓你們活著離開,這些年,我在白城苟延殘喘的活著,早就活夠了……”
黃瀚冷笑,任子安輕笑,貼近黃瀚的耳邸,一字一句的說:“剛剛好,我這些年也早就活夠了,一直都特麽是別人的傀儡,表麵上是任家風風光光的大少爺,背地裏,連條狗都不如,黃瀚,你不說你不想活了嗎?正好,咱們兩做個伴,你大可試試,我今天能不能護得下她們倆。”
任子安在說這幾句話的時候一直在笑,但是周身滿是藏不住的冷意。
任子安話說完,剔童蕭,“喂,死女人,老子爺們不?”
“尼瑪!”童蕭應聲,“SB!”
任子安笑出聲,“都這個時候了,你居然還敢罵我,信不信老子讓這孫子讓你去陪狗玩?”
童蕭一直在罵罵咧咧,任子安一直在笑。
我看著任子安臉上的笑,腦海裏滿是他剛才說過的那句話——我這些年早就活夠了,一直都特麽是別人的傀儡,表麵上是任家風風光光的大少爺,背地裏,連條狗都不如。。
驀地,心被揪的生疼,像是被一根鐵絲彎成的勾,勾住了心尖上的某一處,明明隻是不痛不癢的拉扯了下,那一根鐵絲上,卻滿是血絲。
我僵站著出了神,任子安落眼在我身上,“蘇沫,在想什麽?”
“任子安,如果時間能倒退二十年,我想跟你做朋友。”我茫然的說,衝口而出。
任子安愣了下,隨即臉上綻開笑,“槽,跟我玩感情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