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章 懷孕了怎麽能喝酒
謝母的話句句都在吹捧童蕭,說到最後,還不忘叮囑童蕭千萬別委屈了自己。
“如果謝煜那小子要是敢欺負你,你就跟伯母說,我保證幫你打的他滿地找牙。”謝母氣勢洶洶的說,說完,神情柔和幾分,“從今晚後啊,你就是我的女兒了,以後誰要是敢詆毀你,我第一個饒不了他。”
“媽,那我呢?”謝煜在一旁輕笑插嘴。
“哦,你啊,你放心吧,我會把你當親女婿看待的。”謝母瞥謝煜一眼,很快又收回視線。
掛斷謝母的電話,童蕭臉上的神情很複雜,待看熱鬧的人散去,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謝煜一眼,責怨似的說:“你這個人怎麽這麽衝動啊,咱們兩還沒確定關係,我還沒答應你要不要跟你交往……”
謝煜半跪著有些腳麻,起身,單手撐辦公桌,低睨童蕭,“我實在是想不出你不接受我的理由是什麽,不論是顏值,身家,身高,我哪一方麵都比廖名禮不是強的一點兩點,你連他都能看得上眼,嫁給我,你內心肯定是巴不得。”
我活這麽大,見過自戀的,但是就沒想過像謝煜這麽自戀的。
謝煜侃侃而談,童蕭臉上的羞澀轉變成了看好戲,然後摩拳擦掌。
事後,我問過童蕭,這樣的婚姻,這樣的愛人,會不會來的太突然了。
童蕭唇角提笑,“我活這麽大,從來沒感受過家庭的溫暖,當謝煜把我放在陽光下,謝母又百般歡喜的邀我做她家人的那刻,我感覺整個人都升華了,
那種感覺,就像是一直處於陰溝中的老鼠,突然間,變成了蝴蝶。”
童蕭說的玄幻又空靈,但我卻出奇的聽懂了她的意思。
人啊,在靈魂最深處,最缺少什麽,最期翼什麽,往往那個東西的出現,就會越容易打動她。
童蕭跟廖名禮在一起是心心相惜,同樣的童年、同樣的遭遇,激起了內心深處的共鳴。
但她跟謝煜在一起,卻是實實在在的重生,就像謝煜所說,他家庭和諧,父母恩愛,他能讓她走在陽光下,感受什麽叫生活。
謝煜求婚成功了,雖然兩人手都沒牽過,但是一步就跨入了婚姻,當天下午兩人就扯了結婚證。
下班,我往外走,小周從前台出來跑到我麵前,“蘇總,那個菊花還買嗎?”
“不買了,換成玫瑰,到時候記得署童總的名,哦,對了,回頭我給你轉一萬塊錢,你記得幫童總隨禮。”我笑吟吟的說。
“那您呢?人家可是給了兩份請柬。”小周嘴角噙笑的看著我。
“我跟他又不熟。”我斜眼看小周,“對於關係不熟悉的人,為什麽要浪費白花花的銀子維係關係?”
小周知道我的性子,而且一直也喜歡我這樣隨意的性子,但還是故意逗我,“蘇總,好歹當初您跟那位廖律師也是相識一場。”
嗬,我倒是希望我沒有跟他相識一場,這樣的話,童蕭也不必受那份窩囊氣。
我掏出手機,打開跟小周的微信頁麵按下轉賬——一萬零二百。
小周挑眉看我,我紅唇提提,“一萬是童總的,那二百是我的。”
聞言,小周強忍笑意,“蘇總,您這樣做,真的好嗎?”
“有什麽不好的?二百也是錢好嗎?”說完,我擺擺手,往公司外走。
走到停車場,開車,我伸手按下車載音樂。
雖然我表麵看起來對廖名禮不屑,但其實,他跟童蕭的愛情我還是蠻唏噓的。
曾幾何時,我也打心眼裏希望過兩人能走到一起,白首一生。
想著想著,我嘲弄的笑了笑,把車載音樂調到最大聲。
庸人自擾,說的難聽些,跟我有什麽關係,隻要童蕭幸福,她跟誰在一起我都讚成。
隻是……
我突然一腳踩下刹車,恍然大悟——擦!這下我豈不是要叫童蕭小嬸?
……
三天後。
廖名禮大婚,原本我準備的是讓小周替我跟童蕭隨份禮完事,誰知,謝煜也不知道是從誰嘴裏知道的了廖名禮要結婚的消息,像是打翻了的醋壇子,非得要出麵參加。
童蕭擔心謝煜跟廖名禮會在婚禮上起矛盾,所以威逼利誘我必須陪同參加。
從白城到雄安,這段路程不是開玩笑,路程遙遠,打‘飛滴’來,打‘飛滴’去。
廖家條件不好,但是肖家在這塊還算是有頭有臉,雖然不是上市公司,但也公司做的也是小有成就,所以,婚禮辦的還算排場。
我們三人抵達婚禮現場,因為沒有請柬,被保安在門外隔了好一陣子,最後還是肖敏出門迎客看到了我們幾個,譏諷的笑著讓保安放行。
“童總,真沒想到您居然會來。”肖敏蔑笑。
童蕭提提唇,準備開口,被謝煜一把攬住肩膀擁進懷裏,“小姑娘嘛,人生閱曆太少,預料不到事情的發生很正常。”
看見謝煜,肖敏臉色先是變了變,隨後臉上笑容綻開,“童總,您不會這麽幼稚吧?花錢雇了個小白臉來陪你參加婚禮?”
謝煜估計活這麽大都沒被人叫過小白臉,聽肖敏這麽一說,當下就急了。
就在謝煜準備反駁的時候,肖敏上下打量了他一圈,笑出聲,“這不是那天被我潑了奶茶的那位嗎?真勾搭上了?”
肖敏話裏話外都是嘲諷,謝煜被童蕭強拉住手腕,“今天是別人大喜的日子,別鬧。”
聽到童蕭這麽一說,謝煜輕挑了下薄唇,“好,我就給你一個麵子,不跟這種人計較,撿了個垃圾,還當自己撿了個寶。”
進酒店,我不想惹是生非,尋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童蕭對我的舉動默默的豎了根大拇指,謝煜則是表現出一絲不悅。
“我說蘇沫,你選的這是什麽地方,犄角旮旯的,誰能看得著咱們?”謝煜偏著頭看我。
我起身,招呼服務生拎來茶壺,給謝煜倒了杯茶,雙手捧著遞上前,“謝小叔,這你就不懂了,這叫心裏戰略,如果你選擇了特別矚目的地方,那就跟咱們進門時一樣,廖名禮就算是看到,也會覺得你是童蕭花錢雇來的,但是我們坐在這個地方,他如果發現,那他心裏就得掂量了。”
我說的煞有其事,謝煜斜看我一眼,滿是懷疑的問,“真的?”
“當然是真的,謝小叔,咱們兩家可是實在親戚,我還能編假話誆你?”我神情認真的說。
估計是見我一臉認真,謝煜將信將疑的收回視線,嘴裏嘟囔著說了句,“我跟童蕭現在都結婚了,你以後不能再這麽沒大沒小,你要叫她小嬸,知道嗎?”
“知道,知道。”我忙應答,笑的跟狗腿子似的。
倒完茶坐下,我狠狠掐了一把童蕭的大腿,嘴裏小聲嘀咕,“都是為了你,不然,我能受這種憋屈氣。”
說起來,謝煜雖然在輩分上是我的長輩,但年齡還沒我大,如果不是為了幫童蕭穩住這個場麵,我現在一定把他打的連他爸媽都不認識他。
童蕭強忍痛意,但也沒敢表露出來。
臨近中午,婚禮開始,廖名禮上台,麵無表情,短短時日不見,整個人都消瘦了一圈。
童蕭坐在我身側,放在膝蓋上的手,在廖名禮出現的刹那不由得收緊。
這個世界上,哪有什麽無緣無故的愛,又哪有什麽平白無故的放下。
愛,不過是因為天時地利人和;放下,不過是物是人非。
童蕭今天之所以會縱容謝煜來,別人不知道緣由,我卻是知道的,她是想親眼看著廖名禮結婚,好讓自己死心。
——“廖名禮先生,請問你願意娶肖敏小姐為妻嗎?不論對方……”
司儀還沒將話說完,廖名禮染了涼薄的眸子一挑,打斷了司儀的問話,“如果我說不願意,這場婚禮可以終止嗎?”
聞言,司儀一愣,完全不知道該如何麵對這個突發狀況,緩神了好一會兒,才笑著回了句,“廖先生真幽默。”
廖名禮嘲弄的笑,溫涼的目光掃過台下的來賓,在看到童蕭後,眸子一緊,眼底滿是愧疚。
是誰說過那句話——明明兩人一句話都沒說,但是卻像是說了無數句話。
悲傷的情緒從眼底泄出,童蕭下意識低頭,廖名禮腳下步子衝動。
肖敏見狀,一把扣住廖名禮手腕,小聲嘟囔了幾句什麽,然後臉上掀起一抹譏諷。
廖名禮再回頭,落眼在童蕭身側的謝煜身上,滿是不可置信。
這個典禮是何時開始的、何時結束的,不說童蕭,就單單說我,此刻腦袋嗡嗡作響,絲毫沒有注意。
新人敬酒,肖敏有意攜手廖名禮直奔我們這桌,肖敏舉著酒杯到童蕭麵前,“童總,這些年來,謝謝你對我們家名利的照顧,今後,照顧他的責任就交給我吧,您就別費心了。”
廖名禮跟童蕭的事,在白城知道的人不多,但是在雄安,多年來,卻是茶餘飯後的談資。
一桌子人,除了我們三,多的是人等著看熱鬧。
童蕭淺抿唇角起身,低頭去拿桌邊的酒杯,不料卻被謝煜按住手,“懷孕了怎麽能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