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二章 人性險惡
失憶後的廖涵,特別鍾情於慕斯蛋糕,後來N久後我才知道,原來這東西是她跟陳森的定情物。
關於廖家的是是非非,廖涵一概不知,我試探性的問了她幾句,她一臉狐疑的看我,“沫沫,你在說什麽?我們家怎麽了?”
“哦,沒什麽,我就是覺得廖叔叔在開公司這方麵挺有頭腦的,我想跟他學習。”我回答。
“啊,你說這個啊,可以呀,等回頭我跟我爸說一聲。”廖涵笑嘻嘻的說,埋頭吃蛋糕。
廖涵至今沒能想起陳森這個人,她跟我說,總覺得自己腦海裏好像有一個男人的影子,但就是看不真切。
“你說那個男人是誰?”廖涵吃完蛋糕,擦嘴角,滿懷期翼的看著我,“咱倆是閨蜜,你應該知道是誰吧?”
“不知道。”我撒謊。
“你怎麽可能會不知道呢?你肯定知道的,是不是那個男人跟我分手了?還是他喜歡上了別人?劈腿了?”廖涵發揮著自己的想象,胡亂說。
童蕭在一旁聽著,估計是覺得鬧心,抓了抓自己的頭發,開口,“蘇沫,你要是不跟她說實話,她恐怕會一直這樣瞎猜,你就直接跟她說實話唄。”
我抿唇,看童蕭,直覺她是瘋了。
童蕭不顧我的眼神,直接開口,“你以前是有一個男朋友,叫趙逸,但是那個人該怎麽說,反正就是很差勁就對了,後來為了他們家族的企業,他娶了別的女人。”
“這樣嗎?”廖涵將信將疑,“那我這次跳樓也是因為他?”
我不擅長撒這種謊,隻能保持沉默。
童蕭藝高人膽大,睜眼說瞎話,“是啊,你這次跳樓也是因為他,你說你是不是特別不值得,我早跟你說過這樣的男人不值得,你就是不聽,你早就該聽我的,跟了我……”
說到最後,童蕭又開始了忽悠技能,我眼睛眯了眯,友情提醒,“你是不是也想給廖涵買一個三克拉大的鑽戒?”
聞言,童蕭瞬間不作聲,自己抬手在自己嘴上啪啪啪抽了自己幾巴掌。
廖涵被她的動作震驚,“童蕭,你對自己一向這麽狠嗎?”
“是啊,俗話說的好,女人就要對自己狠一點。”童蕭昧著良心說,捂著發疼的嘴去窗戶前曬太陽。
現在是春天,萬物複蘇,再過段時間就到夏天了,現在的陽光,正正好,既溫煦,又不灼人的眼。
廖涵對我的依賴是多年的習慣使然,見童蕭去了一旁,擠到我跟前,小聲問,“那個趙逸,是警察嗎?”
“啊?”我頭嗡的一陣,有些眩暈。
“就是我這陣子在直播的時候,有人問我,說我警察男朋友去哪兒了,所以我就猜想,我以前的那個男朋友,應該是一名警察吧!”廖涵邊思忖邊說:“說實話,我不太相信剛才童蕭的話,我總覺得,那個人不會是這樣的人,他不會為了家族聯姻而娶別的女人。”
聽著廖涵稚氣的話,我伸手在她頭頂揉了一把,“嗯,他的卻不是那樣的人,隻不過,你們倆已經分手了,各自有了各自的生活,就不要相互打擾了。”
“那個人很愛我嗎?”廖涵歪著頭問。
“嗯,很愛。”我回答。
能為了不拖累一個人而放棄一個人的愛,應該是深愛吧!
“那我也很愛他嗎?”廖涵又繼續問。
“應該,很愛吧!”我回答,帶了絲迷茫。
我不敢太確定,但又不想一口否決。
廖涵應該是愛陳森的吧?不然,她怎麽會跳樓?
我垂眼看地麵,廖涵沉默了會兒,招呼我跟她坐在地毯上。
“我這個地毯漂亮吧?嘿嘿,是粉絲送的。”廖涵頗為得意的說。
“是嗎?但是我感覺整個房間都鋪滿地毯,很難打掃啊!”我喃喃的說,手撫過地上的地毯。
廖涵不明了的回答,“我不知道啊,平時也不是我負責打掃,不過,我覺得打掃房間的阿姨、打掃的挺幹淨的。”
我應笑,她高興就好。
從廖家出來,童蕭雙手背在身後,“你有沒有覺得廖家很壓抑?”
“沒覺得。”我口是心非,上車。
“我覺得廖家非常壓抑,尤其是廖母,她隻要看我一眼,我都覺得全身上下起雞皮疙瘩。”童蕭說著,像是想到了廖母的眼神,伸出手不停的拍打自己身上的衣服。
“就你事多,以後我再來看廖涵,你別來了。”我回她。
童蕭上車,用手戳我額頭,“你個小沒良心的,你以為我想來這破地方啊,我還不是擔心你,怕你孤軍潛入敵營,萬一被人家殺人滅口。”
“嗬嗬嗬,好像是你跟著我來能起到多大作用似的,如果廖家真的準備殺人滅口,你告訴我,你準備怎麽救我?”我發動殷勤,勻速開車。
“我啊……”童蕭翹起二郎腿,單手拄著腦袋,“我腿長啊,跑的快啊,如果我發現苗頭不對,我就馬上跑。”
“不是說要救我嗎?”我譏笑的看她。
“你看你,這你就不懂了吧?我逃跑就是救了你啊!他們知道我跑了,怕我把他們的秘密泄露出去,自然而然就不會殺你了啊!”童蕭說的一本正經、煞有其事。
“聽你說的倒真挺像這麽回事,那我問你,如果廖家是直接把我殺了,然後跟你談判呢?籌碼是給你大幾千萬、又或者是一個億。”我偏腦袋看童蕭。
童蕭秀眉緊鎖,我以為她是在不悅我咒自己被殺了,我動動唇角,準備換個輕鬆點的話題,就聽到童蕭說:“還有這種好事?”
我,“……”
這個死女人,真的是打死她都不對我心思啊!!
回到公司,不等我說話,童蕭就把今天在廖家發生的事情跟霍衍說了一遍。
霍衍坐在沙發前優雅沏茶,袖口輕挽半截,掀起眼皮,“這麽說,你們去的時候,廖父不在?”
“不在,隻有廖母跟幾個傭人在,而且廖母對我跟蘇沫好像有很大的敵意。”童蕭回應。
霍衍沒接話,沏了三杯茶,給自己留了一杯,給我跟童蕭各遞了一杯。
我接過茶杯,淺抿了一口,看霍衍,“你是不是知道針對廖家的人是誰。”
“知道。”霍衍抬眼,跟我對視。
我以為霍衍會一直對我隱瞞下去,沒想到,霍衍卻突然對我坦然。
“是……是誰?”我問話的時候有些結巴,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害怕什麽,反正就是心裏在犯怵。
“這個人你也認識,而且關係很好。”霍衍說話間,拍了拍身側沙發空著的地方,“你坐過來,我跟你說。”
我握著茶杯的手收緊,走上前,落座,“是陳森?”
霍衍伸手落在我肩膀上,把我往他懷裏帶了帶,“傻丫頭,都說讓你不要問了,偏偏非得問清楚,你說你總這麽執拗做什麽?”
我一言不發,垂眼盯著泛黃的茶水,“陳森為什麽要這麽做?”
“你還記得你從霍都開庭審理回來那天,對我說的話嗎?”霍衍看著我問。
“我說……”我回憶,“我說他不是傷害陳森的凶手。”
說完,我心驀地一緊。
霍都不是傷害陳森的凶手,廖涵的父母才是。
廖涵跳樓也不是因為深愛陳森到無法自拔,而是她知道了自己父母的所作所為,內疚羞愧。
一連串解釋不明的事,忽然間就都解釋的通了,我緊緊咬著下唇,握著茶杯的手開始發抖。
“怎麽可能?不可能啊!我認識廖叔叔跟阿姨很長時間了,在我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他們倆絕對不會是這樣狠毒的人,你看廖涵,她是多單純的一個人,一對陰狠的父母,怎麽可能會教育出那樣天真無邪的女兒呢?”
雖然霍衍自始至終沒說一句話,但我已經開始為廖家開始反駁,自言自語,就差癲狂。
童蕭見狀,為難的看霍衍,“其實你可以一直瞞著她的,跟她說這些做什麽?你明明知道她跟廖涵的情分。”
“我就是因為知道,所以我才把真相告訴她,我不想隱瞞她,我們是夫妻,要過一輩子的,我不想欺騙她任何事。”霍衍深吸氣,看著發抖的我,把我擁進懷裏,“沫沫,很多東西,並不是你表麵看到的是什麽樣子,他就是是樣子,你要知道,廖家就廖涵一個女兒,她父母怎麽舍得她跟一個窮小子過一輩子。”
“窮小子?怎麽會是窮小子,陳森有自己的正經工作啊,而且,而且,他在名義上還是你們霍家的孫子。”我在霍衍懷裏趴在,氣息不穩。
“你也說了,他隻是我們霍家名義上的孫子,這件事瞞著外人或許可以,但是想要瞞過廖家,很難。
廖家在白城也有幾十年的根基了,想要調查清楚這件事,不是易如反掌嗎?”霍衍下巴抵在我額頭,說話的時候,震動的我整個腦門都跟著動。
我突然間覺得有些累,不想說話,抿唇,抓在霍衍肩膀的手收緊,把他的襯衣抓到褶皺。
我從來沒想過事情會發展成這樣,沒想過,人性會險惡到這種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