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我想他,擰巴的疼
我嘲諷,趙錦瑟也不是善茬,嗤笑了一聲,“蘇沫,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逞能,有意思嗎?”
有啊,怎麽沒有,至少,這樣說話我心裏爽啊!
“你在哪兒,我們談談條件吧!”我慵懶開口,捏著手機的手卻不由的發緊。
“我還是在我家嘍,不過,你要是不喜歡我家的話,你也可以選擇個地方,我去找你。”趙錦瑟輕笑著應。
“好,萬康茶莊吧!”我磨著牙吐出幾個字,掛掉電話。
這個時候我突然間想起童蕭前兩天剛說過的一句話,老娘常年玩鷹,沒想到最後居然被鷹啄了眼。
萬康茶莊。
這個茶莊,我以前隻是聽過,卻從來沒有來過,據說,這裏麵的茶,不按斤兩賣,隻按壺賣,不論什麽茶,一壺五千。
我抵達茶莊的時候趙錦瑟還沒到,我走到櫃台前,一口氣點了十壺茶水,小姑娘看著我眼睛都直了,“蘇總,十壺茶,您跟您朋友能喝的了嗎?”
“喝不了我就拿來漱口,你上就行。”我淺笑著說,徑直往包廂裏走。
我前腳邁步,一個大堂經理模樣的人上前訓斥小姑娘,“讓你上幾壺,你就上幾壺,哪來那麽多廢話。”
“經理,我這不是擔心顧客喝不了浪費嗎?”小姑娘低著頭嘟囔。
“浪費不浪費是你該操心的事?能到咱們萬康茶莊消費的,有哪個是缺錢的?”大堂經理接著訓斥。
我由一個男服務生領著進包廂,落座,頭抬了抬,“給我上一杯白水,溫的。”
“好的,蘇總。”男孩頗為乖順的應,返身帶上門。
趙錦瑟來的時候,我正手捧著一杯白開水麵對著十壺上等茶發呆,五萬,真算不上宰她!
“蘇沫。”趙錦瑟漾著笑在我對麵坐下,手裏拿著一款鱷魚紋路的包包,雙手托腮看看我,一臉單純可愛,“說真的,一開始,我真沒想把你往絕路上逼,我本想著利用於曼勾搭下霍衍哥哥,等他們倆快成的時候,我再挑撥離間橫插一腳,但,霍衍哥哥對你的感情太深了,對於曼,壓根連看都不看一眼。”
聽著趙錦瑟的話,我真不知道該高興還是不高興,這話算什麽?因為霍衍對我矢誌不渝,不好下手,所以她改變了戰略方針,選擇我下手?
我篾笑了下,沒接她的話,抬抬下頜,“一路趕過來挺累的吧?喝口茶,潤潤嗓子,專門為你點的。”
“這麽多?破費了。”趙錦瑟抿唇,隨手拿起一壺茶給自己倒了一杯,呷一口,“味道不錯。”
“味道不錯就多喝點。”我笑——反正這些錢最後也是你出!
趙錦瑟接連喝了兩杯,從包裏掏出一支錄音筆,推到我麵前,“怎麽說咱們兩也算上從小一起長大的姐妹,這是麗江那家公司老總跟我爸說的供詞,隻要你答應離開,這東西你就能直接拿走。”
“嗬,趙錦瑟,你以為我是三歲小孩子?我怎麽知道你這東西有沒有備份?如果你還有備份,以後又用來威脅我做別的,我豈不是很虧?”我唇角上揚了下,手伸出,拿過錄音筆,按下開關。
“趙局,我絕對沒說假話,我公司的賬,真的是那個蘇明做的。”
“就是您認識的那個蘇明,都說您跟他關係不錯。”
“哎,也就是您念舊,把這件事給他壓了下來。”
後麵的話我沒聽,直接按下關閉,把錄音筆拿起,在手裏轉了個圈,“趙局還真是好心。”
我話落,趙錦瑟明顯眼神閃爍了下,“我爸那不是念在跟你爸鄰居一場的份上嗎?”
嗬,這話要是說給一個陌生人聽,或許那個人早被感動到感激涕零了,但是說給我聽,除了譏諷,我實在想不到其他表情來表達我的情緒。
事情到了這份上,我雖然對趙錦瑟的話半個字都不信,但沒有證據,也隻能打掉牙混著血往自己肚子裏咽。
包廂內的氣氛,隨著錄音筆的事,陷入了僵局。
我指腹摩挲錄音筆半晌,開口,“趙錦瑟,以前,我一直都覺得自己是個挺不理智的人,但這次遇到你之後我發現,比起你,我還差的遠。你覺得逼我離開,霍衍就會接受你嗎?”
“不一定啊,或許會,或許不會,誰知道呢!”趙錦瑟一副不諳世事的大小姐派頭,臉上堆笑,眼角有明顯的魚尾紋。
不過才二十五六的年紀,眼角就有了魚尾紋,果然啊,這女人要是心眼太壞、思慮太多,就會老的很快。
俗話說,話不投機半句多,我覺得我跟趙錦瑟就屬於這一類,跟她多說半句,我都覺得浪費唾沫。
我收起錄音筆,挑眉看向趙錦瑟,“我都答應你離開了,你難道不覺得你應該表示表示?”
聞言,趙錦瑟咬了下唇,“我就知道你不是個吃虧的主。”
說著,趙錦瑟從隨手攜帶的包裏拿出一張銀行卡,隱忍的放在桌麵上,推到我跟前,“裏麵有三十萬,你收著,這輩子你都不能再回白城。”
“三十萬買我餘生?趙錦瑟,你這也有點太摳了。”我拿起銀行卡,捏在手心,訕笑。
“我就這麽多,我爸走的又不是經商的路子,能有多少錢?反正就這三十萬,你要就要,不要就拉倒,就這三十萬還是我這麽多年省吃儉用剩下的。”趙錦瑟一臉心疼。
她說的這些話我信,趙錦瑟雖然是個愛顯擺嘚瑟的主,但是他們家老趙卻不是,老趙唯一的缺陷,就是太貪戀權勢。
收起三十萬銀行卡,不要白不要,我放進包裏,起身,“我今晚的飛機,手機卡出門就會扔掉,如果我離開後霍衍還是不會愛你,那你……可夠可悲的。”
“蘇沫,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逞口舌之快!”趙錦瑟咬牙切齒的看著我。
“都到這個時候了,我也隻能逞一下口舌之快了,不然,難道還能跟你打一架?”我戲笑。
趙錦瑟不做聲,我走至門口,突然翻身,拿起一壺已經溫涼的茶水,順著趙錦瑟的頭澆了下去。
伴隨著趙錦瑟驀然響起的尖叫,我拍了拍手,“我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人威脅我。”
“蘇沫,你這個神經病,你就不怕我把你爸供出去嗎?”趙錦瑟跳腳。
“去啊!正好,我就省的遠走他鄉了。”我戲謔。
從包廂出來,前台小姑娘詢問我是否結賬,我睨了眼包廂,“趙小姐結!”
前台小姑娘略錯愕,我笑靨如花,轉身離開。
走出萬康茶莊,我先在附近找了個提款機把銀行卡裏麵的錢轉賬,然後隨手把趙錦瑟給我的銀行卡折斷扔進了垃圾箱。最後,把車開回c公寓,拖著行李箱,踏上去機場的路。
如果不是因為懷孕,我現在其實挺想大醉一場的,就是那種喝到昏天黑地,什麽都不去想的那種。
可,就像是我跟傅寧說的,哪有那麽多如果。
以前我也常坐飛機,但是沒有一次,像這次這樣提不起精神。
在機場外,我好好俯瞰了下白城——今日一別,或許就是一輩子!
除了蘇哲、蘇太太還有老蘇,沒有人知道我要離開的事,所以,我也不必心有掛懷覺得誰會來送我。
拖著行李進機場的那一刻,我突然覺得自己心擰巴的疼——我想霍衍,很想,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在想,五髒六腑,每一寸肌膚……
取票,過安檢,候機,一係列事我做的猶如行屍走肉,等到上飛機,我才好好低頭看了眼手裏的機票——雄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