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多慶幸
很多年前,我聽過一首歌——張惠妹的《剪愛》,裏麵的歌詞,人變了心、言而無信,人斷了情、無謂傷心……
老蘇到底在我背後玩的什麽貓膩,現在還猜不透,唯一能確定的是,他一定不懷好意。
在前些年,我以為老蘇跳樓去世,蘇太太總是有意無意的咬牙切齒詛咒老蘇下十八層地獄,我那個時候以為她是思念,現在才知道,她是真的希望他下地獄。
從房管所回來的第二天,霍衍給做設計圖的童總打了電話,不多時,童總開車趕到,不似那晚見到的樣子,一身西裝革履,生生把一張不算嬌媚的臉襯出了高級臉的模樣。
童總到蘇氏的時候霍衍剛好去工地那邊安排,我一個人獨坐在辦公室,她進門,衝我淺笑了下,絲毫不見外的往沙發處走去。
“童蕭。”
“嗯?”
“我的名字,童蕭。”
“哦。”
兩個女人之間的談話,不比兩個男人之間來的痛快,也不比一男一女來的曖昧,該怎麽說,反正總覺得欠缺了點什麽。
尤其是像我跟童蕭這種,我看過她的現場直播,我們還有利益來往,不好說。
就這樣僵坐了會兒,我起身,從抽屜裏取出一罐大紅袍,沏了一壺,走到茶幾前,給童蕭倒了一杯。
“真品嗎?”童蕭笑,剔一眼茶杯內的色澤,“我看八成是假的,現在茶葉這行,魚目混珠。”
我,“……”
就算是假的,您老能不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假裝一下是真的?
我心裏不悅,但臉上卻是陪著笑,“童總見多識廣,不像我,朋友給什麽就喝什麽,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童蕭看著我挑眉,“朋友送的?那你這朋友可不算太好。”
我,“……”
我跟童蕭的對話是活生生被她聊死的,到最後我坐在老板椅上刷手機,她坐在沙發上拿著手機查附近的人聊騷。
約莫一個小時後,霍衍回來,看到我們倆的相處模式,並不感到意外,薄唇微彎,“童總,久等了。”
童蕭合上手機,把設計圖紙一個拋物線扔到他手裏,挑唇,“你答應我的呢?什麽時候辦到?”
霍衍低頭看了眼腕間的手表,“現在時間還趕得上,要不就今晚吧,省得童總夜長夢多。”
“爽快!”童蕭單手彈了下褲腳的微塵,站起身子,邁步走到霍衍麵前,掃我一眼,半倚進霍衍懷裏,“那今晚,就讓我見識見識霍總的本事。”
霍衍不著痕跡的往後退了一步,拿出手機,走到窗前打電話,“幫我訂兩張去鹽城的機票,現在就走。”
霍衍跟電話裏的人說一些叮嚀事宜,童蕭踩著高跟鞋走近我,壓低聲音,“霍總看著身材不錯,床上……應該也不錯,是吧?”
童蕭眼底的挑釁太過明顯,我皮笑肉不笑的扯了下嘴角,“有些東西,不能看表麵。”
童蕭直身子,提唇笑,恰好霍衍回頭,她款款一笑,“沒事,就算是沒本事,我也認了,就算隻看著臉,我都能爽到。”
在沒認識童蕭以前,我一直覺得我是白城臉皮厚度驚人為數不多的女性,但是自從認識童蕭之後,我發現,她才是白城最‘亮’的崽。
霍衍不知道童蕭跟我說了什麽,大闊步上前,“童總有沒有什麽東西要收拾?沒有的話,現在我們就能直接去機場。”
“沒有,直接走吧!”童蕭應笑,紅唇瀲瀲。
童蕭提步出門,我匆忙拿起辦公桌上的筆筒,倏地砸在霍衍腳底。
“你不去?”霍衍斜眼看我,眼底盡是戲謔。
“你不是隻定了兩張票?”我咬牙切齒。
最後我才知道,原來霍衍定的兩張機票是我跟他,至於童蕭,在到蘇氏前,就已經定好了飛鹽城的機票。
飛機上,童蕭一反常態,半眯著眼小憩,握著座椅扶手的手時常收緊,骨節發白。
我側目看了她幾眼,狐疑,但卻沒說。
直到下飛機,童蕭前腳走出機場,後腳一個站不穩險些摔倒。
“人常說,激動的並不攏退,你這是?激動的站不穩?”我眼疾手快的扶住,調侃。
童蕭沒回話,握著我的手沁滿了薄汗。
從我第一次見到童蕭開始,她給我的感覺就是那種女人當中的桀驁不馴,能讓她失態成這樣,可想而知。
如果不是這個地方有她深愛過的人,就是這個地方有她痛恨入骨的人。
專車接送,直達酒店安頓好,童蕭在房間休息,我纏著霍衍探問,“那個童總大晚上來這裏做什麽?”
“有事。”霍衍回答,把我拽到他身前,大手撫過我的一頭短發,“什麽時候才能恢複以前的樣子?”
“我現在不好看?”我挑眉,說著,手搭在霍衍肩膀上推攘,“她來這兒有什麽事?”
霍衍抬眼看我,沒答。
晚飯我被安排在酒店自行解決,霍衍帶著童蕭出門,說是有個宴會要參加。
我抱著一桶海鮮泡麵,坐在落地窗跟前,目送他們倆離開,咀嚼麵條的樣子異常凶狠。
兩人離開後不久,我剛把泡麵狼吞虎咽的吃完,泡了個澡,準備睡覺,房間門被從外敲響。
“霍總?”
“霍總您在嗎?”
找霍衍?
我目光沉了下,還沒來得及思考,就聽到從外響起一聲刷房卡的‘嘀’聲。
好在我這個人在外住酒店的時候防範意識一直都超強,提前反鎖了房門,外麵的人才不至於把門打開。
“怎麽打不開?是不是房卡拿錯了?”
“不可能,前台那女的是我相好,怎麽可能錯,會不會是裏麵有人啊?”
“有p啊!霍衍是跟那個騷娘們一起回來的,難道還會再帶個女人?”
門外兩人爭吵,我躡手躡腳的返回床邊,摸過手機,撥通霍衍電話。
彩鈴響起幾秒,電話那頭被接起,優雅的小提琴聲隔著手機蕩漾。
“怎麽了?”霍衍低沉著聲音問。
“你帶那個童總來鹽城到底準備幹嗎?現在門外有兩人在鬼鬼祟祟的撬門。”我盡量壓低聲音,雙眼直直盯著門外,一隻手伸手去摸床頭的台燈用來防身。
“等著我,盡量拖延時間。”霍衍聲音頗冷,回應,切斷電話。
我抱著台燈倚坐在床頭,看著房門,嘴裏碎念,“不怕,不怕……”
不怕?是假的,像我這種惜命的主,平時磕破點皮都恨不得去急診,這個時候怎麽會不怕。
我哆哆嗦嗦約莫十多分鍾,房門被從外重重敲響,霍衍磁性的聲音響起,“沫沫。”
咚!
我跳下地,連拖鞋都沒來得及穿,大門,一頭紮進霍衍懷裏。
霍衍一手環在我腰,一手摸我後背,溫熱的唇貼在我頭發上,溫潤著聲音安慰,“沒事了,我回來了。”
我從霍衍懷裏抬頭,他身後是眸底滿是狠厲的童蕭。
我蹙眉,準備責怨,童蕭挑開緊咬的下唇,“蘇沫,抱歉。”
聞言,我心底咯噔一下,這要是不原諒,似乎顯得我太過小氣,我深汲一口氣,“沒事,反正也沒出什麽事。”
聽到我回答,童蕭看著我擠出一抹難看的笑,看向霍衍,“霍總,你安慰下蘇總,我先回房間休息。”
童蕭跌跌撞撞離開,我看著她的背影愣了下,衝口而出,“她今天晚上是見到什麽人了嗎?”
霍衍溫熱的手在我頭頂摩挲蹂躪,環在我肩膀把我帶回臥室,一進門,俯身將我打橫抱在懷裏,走到床邊,坐下,用下巴抵著我肩膀,“我多慶幸,一直都在你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