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頻文主角是我哥(十一)(比試)
趙瑾在京城混得風生水起, 連朝中幾位文武大佬也都欣賞青睞與他,但他終究不是金子,不是人人都喜歡他, 蘇硯便是這其中最為看他不順眼的人。
在趙瑾未入國子監時,蘇硯便已經在京城聲名鵲起了。眾所周知國子監隱隱分為兩派,一方是進來鍍金的勳貴之後, 一方就是真正聰穎才學過人的年輕學子, 蘇硯便是後者之首。自幼便過目稱頌,出口成章,被太學博士評價為罕見奇才。
更重要的一點, 他還是當今蘇相獨子, 連像張崇這樣身份背景雄厚的勳貴之後,都不敢輕易招惹了他。
而蘇硯與趙瑾的過節便在於趙瑾壓了他少年天才的名頭。
蘇硯為人自負聰明, 很少有人能入他眼,哪怕是近來一年在京城風頭最鼎盛的趙瑾, 在他看來也不過是投機取巧之輩。偏偏這樣的人得了天子誇讚不說, 還吸引了國子監中許多人的追隨信服。
以前蘇硯是當之無愧的國子監第一人, 現在卻有人將趙瑾與他並列,以他的心高氣傲怎麽可能忍得下。
於是抽空就來找趙瑾麻煩了,“蹴鞠大賽不過是嘩眾取寵, 我輩學子學的是詩書文章,不如以此來比試一下,你我好分出個高下。”
十七八歲的少年人眉目俊秀,年輕的臉龐略帶青澀, 白衣翩翩, 仿佛如玉公子,隻是嘴角的笑一貫是傲氣的。他這話說的有理有據, 連其他國子監的人也覺得合適。
趙瑾翻了個白眼,原本帶著弟妹先來這春江樓賞景品佳肴的,大好心情都被蘇硯給破壞了。
一旁的三郎還和二郎咬耳朵道,“原來大哥在京城這麽招人恨嗎?都找上來了。”聲音這麽大,他又不是聽不見。趙瑾又忍不住頭疼了起來,他其實不願意與蘇硯相爭,詩書文章什麽的,他又不擅長,比起來豈不是出醜。
有本事跟他比數理化生啊,
唯有阿洛知道,他真這麽幹的,這場比試在原軌跡中也有過,趙瑾逼不得已拿出了殺手鐧,強大的現代數理化生,最後踩著蘇硯成功一舉揚名了。
同時也為他埋下了蘇硯這個未來死敵。也許在趙瑾心目中這不過是件小事,但對年輕氣盛極為自負的蘇硯卻深以為恥,從此恨上了讓他顏麵掃地的趙瑾。
蘇硯是天生擅長權謀的高手,隨著步步黑化,城府手段越發深,趙瑾後來的幾次身敗名裂生死危險都是他挖的坑。不過每次又都功敗垂成,最後死於趙瑾手中,連趙瑾也稱他是個厲害的對手。
係統又道:【可能蘇硯就是安排給大氣運者打臉的反派BOSS吧。】
才貌家世智商樣樣出眾非凡,可以說是古代頂級高富帥,可惜還是鬥不過趙瑾這個大氣運者。
聽係統這話,阿洛也在猶豫,是為保住趙瑾的安全,提前扼殺蘇硯這個死敵呢,還是盡量化解他們的恩怨爭鬥。
―――
趙瑾餘光忽然見到隔著門縫隙的阿洛對他眨了眨眼,於是心有靈犀一般點頭應了下來,“好,跟你比。”
見他這般爽快,蘇硯反倒有些生疑,但趙瑾已然應下,他若是後退那丟人的就是他了。
比試規矩很簡單,雙方輪流來各出五道題,涉及詩書文章策論等等,限定時間並在自己所在的雅間裏寫下答案,倒也算公平。
結果――
蘇硯看著那邊遞過來的文章,俊眉緊蹙,臉色沉了沉。趙瑾入國子監一年,其人聰慧有餘,但才情一般。而他所出的題莫說趙瑾,就是整個國子監能全部對上來的人恐怕都沒有。
現在他給出答卷不但對上了,而且精妙無雙,難不成趙瑾突然開了竅,被文曲星點化過了。
然後等到趙瑾那邊出題,別說蘇硯了,就是他身旁的人也不禁低低驚呼,這也太難了吧。每一道都能算得上千古難題了,難道趙瑾那邊真有答案不成。
時間已道,趙瑾走了出來,笑道,“蘇公子可是認輸了?”
而他身後的張崇神色古怪,被本就敏銳的蘇硯察覺到,快步闖入趙瑾所在的雅間,隻見內側還隔著紗簾後麵隱現人影。
蘇硯本就心下懷疑,加上一時氣憤,想也不想就往紗簾那裏去,抬手一掀開。
輕紗拂動,還未停下筆的少女隻露出一張姝麗絕倫的側顏,瞬間便令蘇硯心跳不已。
“蘇硯,你這是做什麽呢……”
聽見趙瑾怒氣衝衝的聲音,他才回過神來。蘇硯連忙後退了兩步,白皙俊秀的臉龐上泛起一抹薄紅,他不知道這後麵坐著的是女眷,是他冒犯了。
蘇硯轉而抬頭怒目看向趙瑾,“你竟讓人代你作答。”
“我說跟你比,又沒說跟你比試的人一定是我。”這姓蘇的整天擺著一張別人欠他錢的臭臉,趙瑾也想削削他的傲氣,所以與小妹配合著贏了這場比試。
趙瑾隨意地攤了攤手,“不如這樣吧,我認輸,你再與我家妹妹比試如何?”
這世上極少有男子能說出這話,偏偏趙瑾無賴起來自然至極,比詩詞比文章他是不如蘇硯,那有本事和他家小妹比一比啊。看誰更厲害了。
阿洛此時也走了出來,眾人不禁屏息了一刻,她光站在那裏,就仿佛世上最美的風景。
她唇角微微揚起,如三月春風,趙瑾一直以來待她那麽好,阿洛不可能任由著他出醜,卻又不希望激化矛盾,便由她幫趙瑾贏了比試,兩邊也不體麵,這比試也就如兒戲一般了。
蘇硯壓下了心中的傲氣,沉聲道,“我認輸。”
等出了春江樓,蘇硯才平複下心中的情緒,身邊的人還在為剛才那比試而不平,“趙瑾讓他人代為比試,已是壞了規矩,勝者應該是蘇公子,何必要認輸。”
“你懂什麽,蘇公子這是憐香惜玉了,不願與區區一女子相爭。”
蘇硯斜了說這話的人一眼,輕嗤道,“哼,她才華勝於我,這眾人一見便知,有什麽不能承認的。”
這馬屁是拍到馬腿上了,那人麵容訕訕,蘇硯也沒有多說什麽。
有些人因為他是宰相之子而簇擁在他身邊,蘇硯心知肚明,隻是一般不會挑破罷了,有什麽心思不重要,有價值才重要。若不是這下賣蠢太過,他也不會給他沒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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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試結束後,趙瑾心情高興,又帶著弟妹去了他在京城建的工坊,像是剛有了規模,旁人還看不出什麽來,阿洛經曆過現代世界,倒是能察覺趙瑾在培養工坊上下的標準化,等一切準備就緒了他才好拿出劃時代的東西來。
天快黑了他們才回府,等到了家裏,阿洛才與趙瑾說道,“那位蘇公子為何與大哥你過不去?”
趙瑾皺了皺眉,隨意道,“許是他天生傲氣,瞧不上我這小門小戶小地方來的吧。”
阿洛笑了笑,“能想出今日比試那些問題的人,應該不是一般的聰明人,或許胸有機杼。他這般有意為難大哥,恐怕是因為你無意間觸及了他的某些利益。”
趙瑾略一思索近來的事,以及蘇硯是何時對他露出刺的,不過片刻工夫便想到了國子監。
他是現代穿越而來的,所以不在意,忽視了對於古代人來說,國子監的含金量可不低,前朝時朝堂有不平之事,有國子監太學學生聯名上書甚至靜坐,引發朝野巨大輿論,也影響了最後平反處置了許多官員。
國子監的士子力量用好了便是一柄利器,除此之外還有國子監內部的人脈關係網。
蘇硯身為宰相之子,能讓他看上眼的利益可想而知了。
見趙瑾若有所思,阿洛也沒有再多說什麽了。她隻是提前點透這件事,至於大哥明白後是否還會繼續與蘇硯爭鬥,那就是他們的事了,阿洛也不會去為趙瑾做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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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這邊,
見蘇硯整日都沒說什麽話,似乎眉頭緊鎖陷入沉思,晚飯後更是一頭紮進了書房。蘇夫人拉了拉夫君的衣袖,“兒子這是怎麽了?”
蘇相捋須笑道,“蘇硯這是不服輸,還在解別人給他出的難題呢。”
他將狀元樓比試的事說給了夫人聽,這事他一下朝就有人告訴他了。
蘇硯與趙瑾常在國子監裏較勁,蘇相也略有耳聞,不過想著是少年人的意氣之爭,沒當回事。再者他這兒子自小在京城長大,被譽為神童,性子傲氣,看輕天下人。如今能遇到一個聰慧程度不下於他的同輩年輕人,磨磨他的性子也是好事。
但蘇相沒想到蘇硯不但輸給了趙瑾,還輸給了一個小姑娘。
蘇相不禁感歎道,“這趙禦史可真是會教子,生的兒子女兒一個個都了不得。”
蘇夫人叉腰道,冷冷一笑道,“你這是在說,我給你生的兒子不夠好咯。”
蘇相神色大變,立刻賠笑解釋道,“夫人,你誤會了,我絕無這個意思……”誰能想到堂堂蘇相在朝堂上威風八麵,在自家關上門其實是個妥妥的懼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