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萬萬沒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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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章 萬萬沒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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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ppp全家人的性命……


  pppp柳照影皺眉，看來事態比她想的更加嚴重。


  pppp“你可知道欺君之罪……是多大的罪？”


  pppp顧辭安幽幽地吐出這句話。


  pppp欺君之罪！


  pppp柳照影是怎麽也沒想到顧家還會涉及到欺君之罪。


  pppp膽小怕事的宋國公，還有膽子去欺君呢？

  pppp她第一反應就是顧辭安騙她。


  pppp顧辭安本來也不是彎彎繞繞的人，什麽都被柳照影點破後索性就攤開來說了。


  pppp這秘密他也是三天前才從父親的口中得知。


  pppp沒人知道這三天的夜晚他是如何度過的。


  pppp“你猜的基本上都對，我顧家自太祖起就承襲國公爵，百年來過得平平安安，但卻還不如得勢的伯府，你知道是為什麽嗎？”


  pppp勳貴們都是靠軍功立身，但顧家是個例外，文不行武更不行，顧辭安自己在城外大營裏也就是個混飯吃的。


  pppp“因為我顧家老祖宗本來就不是什麽將軍，他就是軍營裏最沒用的夥頭兵，可是因緣際會，他救了太祖的命，所以才得到了這個爵位，但是他除了搭灶頭生火什麽都不會，憑什麽做這個國公？”


  pppp這事柳照影倒是不知道。


  pppp開國之初，太祖皇帝為了彰顯自己的仁厚感恩，在民間爭取一個好名聲，所以重賞了自己的救命恩人。


  pppp但顧家老祖宗知道，有多大鍋下多少米，何況一朝天子一朝臣，就他家這段位，大概沒多久就會犧牲在政治鬥爭裏。


  pppp所以說小人物也有大智慧，顧家老祖宗想到了自己子孫的未來，就去求了太祖皇帝，用世襲罔替和名下的俸祿、食邑、賞賜換了一樣東西。


  pppp丹書鐵券。


  pppp丹書鐵券在民間也稱作“免死金牌”，柳照影確實沒說錯。


  pppp一般來說，丹書鐵券會赦免三次或以下的死罪，不盡相同，是祖宗會兒孫求的護身符。


  pppp但是顧家的丹書鐵券不一樣，他免不了顧家族人的罪，當時顧家祖宗和太祖約定的是，顧家的鐵券代表了太祖皇帝給救命恩人的一個承諾，救一條命，但隻能用在顧氏族人以外的人身上。


  pppp許多人或許會想不通，還有人求鐵券不是救自己子孫的命，是救別人的命？


  pppp但柳照影一聽之下就忍不住想為顧家祖宗的機智鼓掌了。


  pppp丹書鐵券看起來是無上恩寵、免死金牌，但是說白了要看當下這個皇帝認不認他祖宗的賬，不認賬的直接抄了你的家，你還拿什麽給自己免死？更何況你家要是真犯了謀逆這種砍頭大罪，還想免死？皇帝直接讓拱衛司的高手在夜間一刀割了你的喉你就去見閻王了。


  pppp而為別人家求的免死金牌則不同，顧家人不需要用它，它就成了顧家不斷和別人談條件的籌碼，說白了，就是借勢。


  pppp許多越是高官厚祿的人，越是怕死，沒有人不想給自己求一道保命符，隻要每一代的宋國公挑好人選倚靠，那麽對方自然會保證宋國公府的安全，而一個縮在角落裏，甚至沒有多少食邑和土地的國公府，反而容易在夾縫中生存。


  pppp權力更迭，世家、貴族、清流，都會被洗牌，可像菟絲花一樣的顧家，卻始終屹立不倒。


  pppp顧家沒有世襲罔替的資格，卻保證了爵位傳承百年，成了金陵城中唯一剩下的太祖朝勳貴。


  pppp柳照影在心底給顧家老祖宗道歉，她以前想錯了，顧家怎麽可能僅靠“貪生怕死”這一招就保全自家，他們是靠了祖宗這條幾乎無敵的智計啊。


  pppp“所以你爹他是把……丹書鐵券給用了？”


  pppp柳照影覺得宋國公是做得出來這種事的人。


  pppp“怎麽可能！”顧辭安漲紅著臉：“他隻是……不小心把它給……弄丟了。”


  pppp柳照影：“……”


  pppp她想過了很多種可能，萬萬沒想到會是這麽個原因！

  pppp弄丟了？

  pppp身家性命一般的東西也能弄丟？


  pppp難怪顧辭安會說欺君之罪，顧家敢弄丟這寶貝，確實是欺君！

  pppp顧辭安也是礙於孝道，不然他也很想抒發一下對父親的怨言，孝字當頭，沒辦法，隻能忍了。


  pppp“元成三年的時候，金陵城遭了洪災，你是還沒出生的……那時候我也就還在繈褓裏，當時大半座金陵城都被淹了，還有流寇強盜趁火打劫，我爹娘慌亂奔逃去城外山上，匆促間就把鐵券不慎遺失了。”


  pppp嗬嗬。


  pppp柳照影抽了抽嘴角。


  pppp元成三年，當今聖上才剛登基，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


  pppp所以難怪啊……宋國公根本就不敢把家裏這個秘密告訴兒子。


  pppp他還真是又坑了爹又坑了兒子。


  pppp柳照影現在都有點懷疑宋國公的偏癱根本是個幌子，他就是想逃避現實。


  pppp她想了想說：“那就不能做個假的？”


  pppp顧辭安捂著額頭，“你以為那麽容易？我爹說了，那鐵券是一式兩件，一件在我家，另一件藏於內府。查驗時，隻要將它們放在一起，便可真偽立辨，關鍵是……那是天外玄鐵打造，世上根本就造不出來假！”


  pppp柳照影說著：“真真假假的，反正不拿出來用的話，根本就沒人知道啊。”


  pppp她就這麽堂而皇之地攛掇別人欺君，罪上加罪。


  pppp顧辭安悲愴地搖搖頭：“顧家勢弱，每一代宋國公都是借著別人的勢，當時弄丟鐵券後我爹大病了一場，我祖父去得早，我爹那時候年輕根本沒主意，也想過這樣的法子，他選定的人家……沒錯，就是奉恩將軍府。”


  pppp柳照影：“……”


  pppp難怪謝平慈能從他祖母嘴裏聽說這寶貝了。


  pppp所有事情都是因果關聯的啊。


  pppp“但是謝家，那是謝家啊，謝家的背後是廣平侯府！”


  pppp顧辭安說到這裏，柳照影哪裏還能不明白。


  pppp謝家也不是傻的，要與顧家合作，肯定得先驗證鐵券的真偽，放在手上摸一摸、到祠堂裏供一供沾沾喜氣什麽的。


  pppp一般人是沒機會見到宮裏的真鐵券的，但廣平侯府的人可以啊。


  pppp所以……年輕的宋國公隻能和謝家來了個當場反悔，不讓他們有機會驗出自己手裏的假鐵券。


  pppp畢竟他那個假的，和真的差了太遠。


  pppp柳照影嘴角微抽：“所以你們和謝家的不對付，由來已久。”


  pppp顧辭安無奈地點點頭。


  pppp也所以謝令璟根本沒有真的把顧儀慧當朋友，謝裕對顧家是打心底裏帶了些怨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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