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薄璟涼,你死定了
少女略施脂粉,卻已令人驚為天人。
她穿了一襲白色綴著珍珠的長裙,裙擺在走動間熠熠生輝,腳下是一雙鑲嵌水晶的高跟鞋。
她俏生生的站在那兒,也不說話,隻是抿嘴輕笑,便是一副令人怦然心動的油彩畫。
韓未陵私以為,初見時他已經見識過她的美麗,知道了她的魅力,可此時此刻,他才真正明白,為什麽縱橫商場叱吒風雲的慕先生會敗在一個稚嫩小丫頭的石榴裙下。
她看起來很稚嫩,可身上卻擁有令人心動的魅力。
韓未陵舉起相機,半蹲下來,給她拍了圖片。
哢哢哢的相機聲音不絕於耳,被相機框住的少女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一舉一動,優雅靈動。
蘇夏天站在旋轉樓梯的半中央,嘴角上揚,露出淺笑,她原本是不想穿這麽“誇張”的,好像這樣會顯得她對自己的形象很不自信,非要盛裝打扮一番才能攀比得過白雪嵐。
不過,後來她換了一個思維方式思考,她盛裝出現,說不定反而顯得她對這個專訪的看重。
等韓未陵拍完了,蘇夏天便招呼他往會客廳而去,又叫女傭上了茶水點心。
蘇夏天抿嘴,刻意露出靦腆羞澀的淺笑,說道:“我穿得這麽誇張,是不是嚇到你了?”
韓未陵擺擺手,忙不迭的答道:“不不不,沒有,沒有。”
蘇夏天見這個小記者的反應太過激烈,一個沒忍住,噗嗤一笑。
這麽一來,倒是拉近了兩人間的距離,沒讓韓未陵覺得眼前的少女太過不食煙火。
“少夫人你穿得這麽隆重,很顯然對待這一次專訪很看重。”韓未陵恭維道。
蘇夏天皺了皺細眉,素手支著下頷,撅了撅紅豔豔的小嘴,說道:“少夫人這個稱呼就免了,或許我更願意聽你叫我的名字。你好,我叫蘇夏天。”
韓未陵雙目微瞪,看著她朝他伸來的素手。
蘇夏天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搖了搖自己空在半空中的小手。
記者不該都是八麵玲瓏的嗎?
怎麽眼前的這個小記者有點兒木訥,呆呆傻傻的,不太對啊。
韓未陵見了,嘴裏“哦”了一聲,忙不迭的伸出雙手,雙手緊緊的握住她的素手,臉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忙道:“不好意思,你好,我叫韓未陵,是這一次采訪你的xx日報的記者。”
蘇夏天禮貌一笑,指點道:“那個,韓先生,請你鬆開我的手,好嗎?”
“啊?”韓未陵嚇了一跳,嘴裏說著抱歉,連忙放開她的素手。
“你是新手?”
韓未陵搖了搖頭,為了掩飾自己的情緒,他給自己灌下一杯黑咖啡,冷靜冷靜。
不過,後來,采訪到了後頭,韓未陵的出色鎮定表現讓蘇夏天高看了一眼,看來眼前的小記者不是一個菜鳥,而是一個老手了。
隻不過……他緊張的時候,有幾分令人忍俊不禁。
采訪在半個小時前結束,韓未陵告訴蘇夏天,他在兩天之內會盡快的把這個專欄搞好,保證會令慕先生滿意。
蘇夏天笑笑,說道:“希望如此。”
……
這一天注定是不會平靜的一天。
號角聲還沒吹響的半個小時之前,晏舒揉著酸痛的肩膀,從床上坐了起來。
她不敢置信的看了一眼床側閉著眼酣睡的男人,又低下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斑斑點點的青紫,忍住想通過尖叫發泄自己內心恐懼的想法。
昨晚的一切,竟然不是一個夢?
晏舒非議,身側的這個老男人到底有多少年不食葷腥了,不然昨晚怎麽將她折騰得那個叫一個慘烈。
就算當年她在他手下是通過優秀的A 成績畢業的,他也不用太高看她吧?
她好歹是一個女性,總不能老用對待男兵的訓練方式在她的肉體上這樣對待她。
而且,這算是報複嗎?
十年前,她上了他,十年後,他還回來了。
晏舒捂著額頭,雙眼因為熬夜通紅,想起昨晚他在她耳邊說的話,“你參加宴會的時候和那個叫莫言歡的男人走得很近,怎麽,你喜歡他?”
晏舒想,自己的豔遇就這樣子被薄璟涼這個家夥給弄沒了,她才有一點想法,就被他給掐滅了。
這種問題,凡是一個人都知道要說一個“不”字,特別是當事人還趨於弱勢被人壓製在底下拿捏痛腳的時候,肯定要完完全全的撇清楚關係,摘幹淨自己。
門被敲響的時候,晏舒還在走神,以至於自己的副官掀開軍綠色簾子走進來的時候她還沒反應過來。
“……對不起長官,”回答晏舒的是副官急匆匆離開的腳步聲。
六點鍾,號角聲準時響起。
晏舒罵了一聲髒話,身邊閉著眼睛的男人已經蘇醒,他灰綠色的眸子被陽光折射成淺綠色,好似眸子裏蕩漾著無邊的柔情一般。
晏舒才瞥了一眼,就被自己的這想法給惡心到了。
什麽鬼的柔情,晏舒才不相信薄璟涼對她有感情,就像她對薄璟涼一樣。
當年的預謀撲倒,不過是貪戀他的好身材,想開開葷腥罷了。
看,如今她被報複,也不是沒有緣由的。
“剛剛的說話聲,是你的副官?”薄璟涼嗓子微啞,問道。
“是的,”晏舒想了想,又補充道:“也許很快就不是了,他要升遷了。”
晏舒在心裏歎了一口氣,這種尷尬的事情被副官發現,就像丈夫和其他女人亂搞被妻子發現一樣,真令人捉急,好在他就要升遷,晏舒不用麵對副官詫異的小眼神,這多好啊。
薄璟涼翻了一個身,側躺著麵對晏舒,說:“所以,我們,被他看見了?”
晏舒頭疼,薄璟涼哪壺不開提哪壺,她麵色冷淡的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兩人僵持間,屋外傳來了軍靴踩在大理石地板的聲音,士兵在外頭大聲報告道:“晏中校,首長叫你過去。”
晏舒咬了咬後牙槽,煩躁的答道:“知道了,給我十分鍾。”
十分鍾後,晏舒已經穿戴整齊,而薄璟涼也站在她身側的不遠處,穿戴完畢。
相對於晏舒穿著軍綠色的軍裝,又佩戴了軍銜在肩上的正裝不同,薄璟涼還是穿昨晚上來時見的那一套黑色的軍中簡裝。
晏舒絲毫不在意自己在換裝時被薄璟涼的目光一寸寸掃射而過,反正昨晚上已經坦誠相見了,她還怕些什麽。
晏舒打理好自己的著裝後,便掀開門上的軍綠色的簾子,正步走了出去。
令她詫異的是薄璟涼緊隨其後的身影,她睨了一眼,身邊的小兵同樣在偷偷的看薄璟涼,而薄璟涼本人卻麵無表情的走在他們的身後,不遠不近。
晏舒的副官神色怪異的看了好幾眼薄璟涼,見薄璟涼沒有外露其餘神色,便正大光明的上下打量他的外表。
“走——”晏舒目光嚴厲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副官,命令道。
副官應承,立馬加快腳步,緊隨其後。
這一路上,晏舒加快腳步的時候,薄璟涼同樣加快腳步,她放慢腳步的時候,薄璟涼同樣放慢腳步。
走入老首長院子的時候,守衛的士兵對他們行禮,晏舒盼望著守衛的士兵能攔下薄璟涼,令她詫異的是這一幕居然沒發生,薄璟涼就這樣堂而皇之的緊隨她的步子,和她一塊兒入了院內,站在了老首長的院子外邊。
當時是,晏舒和薄璟涼的距離不過是一堵牆而已。
老首長的貼身通訊員把他們到來的消息告訴老首長後,晏舒和副官得以入內,行完軍禮,交接一下正事後,老首長讓晏舒的副官退下,當屋內沒有人的時候,晏舒動作親昵的上前,摟了一下老首長,語氣難得軟和的說道:“爺爺,你說的少將什麽時候過來啊?”
晏老首長是晏舒的爺爺,老首長一頭銀發,精神矍鑠,身上套了一身黑色的中山裝,聞言,他慈愛的摸了摸晏舒的發梢,語氣威嚴不失慈祥的說:“你們昨晚上沒有見過嗎?昨晚上他說要去和你見麵,交接一下公務。”
晏舒內心“咯噔”一聲重響,昨晚,男人,交接……
這幾個詞看似毫無意義,可是一和今天早上薄璟涼一反常態的動作聯合起來,這一切就不難想得通了。
晏舒按壓下心中的躁動不安,決定穩重點,又用平淡的口吻說道:“昨晚我去訓練新兵了,可能他正好和我擦肩而過了,不過,爺爺,你可以說一說他叫什麽名字嗎?”
“說來你們還有過一層親密的關係在裏間,你還記得十年前你爹送你去西點軍校訓練的事情嗎?這次來上任的少將不偏不倚,正好是你當年的教官,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薄少將就和我把這關係說了一說。”
晏舒臉色不善,整個人呆若木雞,腦子不住的嗡嗡響。
完了,完了,以後的日子……注定水深火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