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今晚的月色很美,烏鴉像寫字台
離開這一場小型宴會時,蘇夏天微醺。
而這一場宴會的主辦人厲瑾晨已從不知名的小角落鑽出來,儀表堂堂的招呼離去的客人。
今天晚上眾人的收獲頗豐。
晏舒和蘇夏天打了一個招呼,這才上了副官開來的軍綠色越野車。
晏舒坐在副駕駛,威風吹亂她的短發,她的手肘撐著腮幫,腦海裏在回味今晚上發生的事情,那個叫莫言歡的小子,有點兒意思。
她眯了眯眼睛,忍不住想到了當年自己在西點軍校畢業的事情,畢業慶宴後,她借著一點酒意,叫來了訓練她的魔鬼教官。
她的手摸著自己的下巴,回味強行暴了教官的美好滋味。
那一晚上的月亮很美好。
身下的男人一如她想象中的一樣,好吃得令她雀躍。
駕駛座的士兵偷偷的睨了一眼中校,看見中校露出苦訓他們時才會露出的陰險毒辣的笑容,虎軀下意識的抖了抖。
為什麽中校可以笑得這麽可怖?
士兵才想完這個問題,坐在副駕駛的中校晏舒就開口問了一個問題。
“士兵,今天晚上陪我聊天的那個男人,你覺得他怎麽樣?”晏舒的口吻很隨意,語氣也不淩厲,很似一個隨口問出的無聊問題。
士兵端正態度,聲音洪亮的回答:“報告長官,可以說實話嗎?”
晏舒被他的大嗓門嚇了一跳,酒意清醒,她沉吟片刻,“嗯”了一聲後,語氣隨意的說:“你說。”
罰不罰看我的個人心情,晏舒壞心眼的沒把後麵的心裏話補全。
“報告長官,他的舉動不明,對長官抱有目的性,後續行為有待觀察。”
“嗯~”晏舒從鼻腔中發出一聲鼻音,眼皮聳搭,看似在休憩,聲音卻十分清明:“士兵,你不覺得他尚可?”
士兵聞言,沒忍住用大手撓了撓後腦勺,一臉莫名的看向晏舒。
“報告長官,屬下愚鈍。”
“那你還真是挺蠢的……”晏舒打了一個哈欠,語氣隨意的命令道:“今晚上新兵蛋子的操練加倍,由你來替代我訓練他們。”
“啊?”
“三倍,包括你的。”
士兵緘口不語,大聲回答:“保證準時完成任務。”
過了半響,晏舒語氣軟化,說:“士兵,下個月你就要高升了,恭喜你。”
“啊?”
士兵急忙把這驚訝的疑惑咽下去,眼巴巴的盼望中校,期望她能給一個清楚的解釋。
“上個星期,上將問我,有沒有合適的人選可以推薦給他當副官,我就推薦你了。”
晏舒不知道,她的副官在日後的日子裏還是可以經常和她接觸,至於原因,等待探究。
越野車駛入軍營,時間已晚,遠處的歇息的號角還沒吹響,不時有訓練的呐喊聲傳來。
越野車一路無阻,到達晏舒休息的院子。
酒意散發,原本沒醉的她好似在夜風的熏陶下,又醉了幾分。
“長官——”士兵小心翼翼的喊了幾句,又看了一眼手腕處的手表。
還有十分鍾他就要代替中校去訓練新兵,訓練不能遲到,否則中校又會懲罰他的。
“你先去訓練,我等下就下車。”晏舒語氣慵懶,她有點兒累了,疲於應酬。
“報告長官,保證完成任務。”士兵說完,過了一會兒,便聽見漸行漸遠的腳步聲。
晏舒摁了摁太陽穴,打算過一會兒再起身。
軍人的聽覺經過特訓,一些風吹草動都能輕而易舉的感受到。
晏舒感受到空氣裏的一絲輕微波動,有人朝她走過來了,那人的氣息滾燙,具有侵略性,還有……熟悉,有些清涼像是檸檬的清爽和薄荷混合在一塊兒。
一個人名呼之欲出……
晏舒立即蘇醒,下意識的對來人進行攻擊。
她的動作淩厲、凶猛,但是來人的防禦很穩,無論她的動作再快再狠,他都能一一的擋下來,兩人的扭打間,晏舒已經從越野車上轉移到了車外,她是從敞開的車窗一躍而出,原本打算給來人一個措手不及,沒想到卻被對方輕而易舉的攔截下來。
酒意在格鬥間流入血液,隨著滾燙的血液加速流動,揮發掉。
“晏舒,你醉了,你的反應太慢了。”
晏舒有些懼了,她步步後退,但是來人卻是步步緊逼。
終於,她往越野車的車蓋一滾,想翻過去,再跑進屋子裏,可是,沒想到,失誤了。
她被男人壓在越野車的油箱蓋上,他把她的手鉗得死死的,令她難以動彈,而雙腿又被他絞住,這令她被擺成了一個怪異的姿勢。
皎皎明月從雲層中破出,月光的清輝灑下,照在男人冷厲的下巴上。
他同樣穿著一身簡便的黑色軍裝,肩上沒有佩戴軍銜,如霜的月光灑在他細碎的棕色碎發上,他如狼一般泛著血色的灰綠色眸子死死的凝視她。
晏舒咽了一口口水,她在半個小時之前才念叨起的昔年的魔鬼教官,半個小時後著實給了她一個驚喜,大大的驚喜,隻有驚沒有喜。
晏舒一直記得,薄璟涼是中外混血兒,他有著傲人的一米八八睥睨於男模的身高,被黑色軍裝包裹住的肌肉結實有致……手感還不錯。
他的喘息和她刻意壓低的喘息交融在一塊兒,令她一時間沒忍住,想歪了。
十年河東,十年河西。
當年她仗著出其不意,就將薄璟涼掀翻,綁住他,給了他一個離別的驚喜。
未曾想到,多年後的今夜,當她從一個新兵爬上中校後,又被反撲。
“你在想我?”薄璟涼仿佛被打磨的粗糲嗓音響在晏舒耳邊,熱氣隨之呼入。
晏舒的酒意經過一番打鬥,已經全部消散。
聞言的一瞬間,她下意識的大聲說:“沒有。”
當她察覺到薄璟涼看她的怪異眼神後,她才驚覺自己的反應太大題小做了,於是她便下意識的掩蓋,立馬說道:“我在想,我不該喝這麽多雞尾酒。”
薄璟涼在她的脖頸處嗅了嗅,冷聲說:“中校,你不該在有訓練的晚上還喝酒。”
晏舒心驚,他竟然知道自己晚上有訓練,那麽……
晏舒的思維還沒得發散完,薄璟涼又說:“而且,你還讓你的副官代替你去訓練新兵,你知道這被察覺後會遭受什麽懲罰嗎?”
若不是時機不對,晏舒還真想翻一個白眼,然後讓自己和薄璟涼換一個位置。
處於弱勢的位置不適合她晏舒,她習慣先發製人,而不是被人處處壓製,難以反抗。
“懲罰?”晏舒語氣隨意,問:“薄教官你說說,我會遭受什麽懲罰?再說了,這種事難不成不是很常見,你想……”
晏舒吃痛,皺了皺眉頭,將疼痛扼殺在自己的喉嚨間。
軍人,總要克製自己的一切,包括疼痛。
她的眉目間流露出輕微的詫異之色,這脖頸間的疼痛來自於薄璟涼的無情啃咬,他用尖利的牙齒磨破了她的頸部肌膚,晏舒想,可能脖頸處的表麵破皮,此刻有點火辣辣的,難受極了。
“下麵是你接受懲罰的時間,”薄璟涼的聲音沒有什麽溫度,連著夜風拂來的溫度都比他的話語高上幾分。
晏舒在和他的打鬥間身後滲出了點點汗水,此刻他還壓製她的身子,與她扭打成一團,這令她原本就燥熱的身子又熱了幾分,簡直是分分秒秒的煎熬。
聞言,晏舒發出一聲嗤笑,無情的拆穿道:“薄教官,你知道在軍營最危險的時刻是哪三個時刻嗎?”
“其中之一便是在公眾大澡堂洗浴時香皂落地,這時候你要考慮你彎腰撿香皂的時候會不會有危險。”晏舒低聲喝道:“放開我,你無權對我談懲罰問題,這是我的地盤,不是你的。”
薄璟涼扯了扯嘴角,正色道:“不,中校,現在我是你的長官,你有權利反抗我,但是你必須服從上級的命令。想必你知道有一位年輕的長官要調來這件事了吧?”
晏舒愣,眸子裏閃過一抹羞惱和懊悔,她低聲罵了一句髒話,掙紮道:“調來的長官是你?”
薄璟涼輕笑,說道:“是的,中校。那個人,是我。”
晏舒別過臉去,想挖地三尺,把自己埋進去。
她未來的生活,注定水深火熱。
一個曾經被她陰過的教官成為她的長官,這代表什麽意思,晏舒再清楚不過了。
而且,她知道,薄璟涼的冷厲無情,他的手段一貫凶狠。
晏舒瞪了他一眼,她譏笑道:“薄教官,你還是適合去澡堂彎腰撿肥皂,那樣好像比較適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