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他和秦晚的交易
慕雲深的視線不著痕跡的落在了蘇夏天的身上,又別扭的移開,不再落在她的身上。
溫雅臉上的笑意加深,她看了慕雲深一眼,向他眨了眨眼睛,而後親昵的摟住蘇夏天,說:“夏天,聽姐的沒錯,這條裙子很適合你,等你成人禮的時候穿上,可以驚豔四座。”
蘇夏天還沒說話,秦晚的聲音就打亂了她接下來的話語。
“很好看,很適合你。”秦晚溫柔的聲線飄入兩人的耳中。
等蘇夏天進入試衣間要換回原本的衣服,溫雅又跑到挑選其他的衣裙,秦晚忽然走近慕雲深,對他說:“剛剛,我看見了。”
慕雲深抿了抿嘴,沒理他。
秦晚俊朗的麵容上挑起了一抹溫柔的淺笑,他笑眯眯的說:“你對夏天,有意思?”
蘇夏天是慕家的千金,她同慕雲深的過往早已經不是什麽大秘密了,雖然這話戳破後會令兩人有幾分尷尬,但是她同慕雲深曾經訂下的娃娃親過往事件人人皆知。
慕雲深沒有理會他,而是冷冷的扔下:“今晚八點,我在春天裏等你。”
他把自己的名片遞給秦晚,秦晚笑著收下。
蘇夏天出來後,並沒有發現兩人之間的暗潮湧動,她笑著挽住秦晚的臂彎,笑道:“你不會覺得無聊吧?”
秦晚笑著摸摸她的小腦袋,頂著某個人的嫉妒視線,笑容是別樣的溫柔似水。
蘇夏天買下了好幾件她喜歡的小裙子,同慕雲深、溫雅告別。
等到蘇夏天同秦晚攜手離開的身影消失在兩人的視線中,兩人又去了一旁的咖啡廳小坐。
等咖啡送了上來,溫雅挑眉道:“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聲音略微玩味,她端起身前的一杯咖啡,小小的啜了一口後,無情的調侃道:“沒想到浪子慕雲深也有吊死在一棵樹上的這一天,還真是天道好輪回,不時不報,時候未到。”
“溫雅,你夠了。”慕雲深慍怒道,麵上的表情冷冷淡淡。
溫雅與慕雲深是年少的玩伴,換一句話說,就是打小一塊兒玩的發小。
原本忙於其他事的溫雅被慕雲深一個電話叫了出來,她還奇怪一貫不聯係她的慕雲深怎麽忽然聯係她,等她與他會麵了,他言簡意賅的把事情說了一通。
這麽一來,自然是換來了溫雅的嘲笑,嘲笑過後頗為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言道,這個幫她幫定了。
“生氣了?”溫雅的身子往前一伏,對慕雲深眨了眨眼睛,語氣輕快的說:“生氣我也要說,誰讓你年少不經事的時候這麽浪蕩,現在想安定下來?”
“晚了,晚了。”溫雅聳了聳肩,往後邊的椅子上一躺,說:“何況,人家現在都有男朋友了,奉勸你一句,橫刀奪愛可不是什麽君子。”
溫雅涼涼的補刀:“哦,忘了,我們的慕大少爺,慕大總裁,可不是什麽君子。”
溫雅咯咯的輕笑,明顯的心情大好。
慕雲深慍怒過後,是對發小的無奈,這個人,除去模樣是個女人,還有哪一個方麵像女生的?
“什麽橫刀奪愛,我慕雲深才不屑。”慕雲深給自己灌下了一大口加冰的黑咖啡,被不加糖的咖啡苦澀的舌根,他蹙了蹙眉,艱澀的咽下喉中。
“讓我這個情感谘詢大師給你一手建議,我的建議,就是按兵不動。”溫雅細長的小手挑起了桌上的抹茶餅幹,小口小口的啃咬入腹,她的姿態優雅,兼之靚麗溫柔多情的外形,光是同慕雲深說話的時候,前來搭訕的男人已經一個手指數不過來。
等又一個搭訕失敗的男人走掉後,溫雅才悠閑的感歎:“看,姐的魅力,還是一如既往。”
慕雲深默不作聲的又喝了一口咖啡,對此不置可否。
“一個沒有談過戀愛的女人,都可以自稱為情感谘詢大師,請問溫小姐,你不覺得這個自稱有水分嗎?”慕雲深頗為無奈的開口說。
溫雅薄怒道:“你懂什麽?”
她哼了一聲,又挑起桌上的小餅幹,放入嘴中,等咀嚼入肚後,才懶懶的說:“我這是懶,你懂嗎?這全天下的男人,還沒有一個我看得入眼的……”
溫雅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慕雲深打斷了。
“厲瑾晨,”慕雲深嘴角泄露一抹輕笑,頗為可惜的說:“可惜了,這家夥,好像不喜歡女人。”
溫雅怒而瞪視了他一眼,一把抓起了桌上的抹茶餅幹,一個接著一個放入嘴中咀嚼,什麽優雅的氣質不複存在,腮幫子鼓得同倉鼠一般,令人發笑。
“慢點,沒人同你搶。”慕雲深淡定的喝了一口咖啡。
溫雅把嘴裏的餅幹咀嚼完,又灌下了一旁的白涼開,大口大口的灌下,期間不小心嗆住,不停的咳嗽,咳得眼淚都出來了,慕雲深無奈的湊過來,拍了拍她的後背,安撫道:“慢點,大不了我不說他就是了,反正他還不知哪一年才能回來。”
溫雅等好一點了,才淚眼汪汪的瞪著慕雲深,罵了一句:“好不容易看上的男人,竟然被自己的發小拱了,真是糟蹋了我的好白菜。”
溫雅從幼兒園起,就同慕雲深、封鏡幾人一塊兒上學,直到高中結束,她選擇去了一個外省的高校上大學,近些日子有空了才待在本市。
“封鏡說不定不想拱你看上的白菜,說不定是白菜非要豬拱它的。”慕雲深涼涼的說道,好似為了打擊報複之前溫雅的刺激。
這個圈子的人都知道,封鏡同厲瑾晨有一道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具體他們不太清楚,隻依稀記得,幾年前厲瑾晨就被厲池打發去了南美上學。
“也不知他猴年馬月才能從那地方回來,看在發小的份上,奉勸你一句,離他遠一點,找個老實的男人好好的談一段戀愛,沒得要吊死在一棵樹上。”慕雲深又把這句話給還了回去。
溫雅被他氣哭,起初是小小聲的抽噎,而後是嚎啕大哭。
慕雲深被過往的路人抱著好奇的心理圍觀,他冷冷的睨回去,再經受過三番五次的路人甲的責怪視線,慕雲深隻好把溫雅攬入懷中,溫聲安慰道:“好了,好端端的,還哭起來了?”
“你小時候可不是這樣,成天跟在我們一幫小男生的身後,打架的時候,衝得比誰還猛,那時候我們還以為你喜歡的是邵延呢?”
溫雅打了一個哭嗝,悶悶不樂的說:“誰喜歡邵延那個悶騷的家夥。”
“哦,他和……也差不多。”慕雲深選擇性的把厲瑾晨的名字給自動和諧掉。
溫雅伏在慕雲深的懷裏,小小聲的抽泣道:“嗚嗚……不知道那家夥什麽時候才能從南美那鬼地方爬回來……嗚嗚……封鏡有什麽好,花心大蘿卜一個,除了長得好一點,還有什麽比得過我的嗎?”
慕雲深想了想,一語驚醒夢中人,他說:“可能,性別?”
溫雅聞言,哭得更加起勁了。
晚上八點,春天裏。
慕雲深坐在他一貫性喜歡的包間裏,等待秦晚的到來。
包廂裏沒有什麽人,隻有時不時的侍者送來的飲料、水果。
分針指向十二,正好是八點,侍者敲了敲門,聲音尊敬的問:“慕先生,有個少年找你?”
“嗯?”
侍者說:“他自稱秦晚。”
“帶他進來。”
侍者應了,過了一會兒,又有敲門聲響起。
秦晚削瘦的身影出現在包間的門口,他被侍者引入,坐在慕雲深對麵的沙發上。
“喝什麽自己點。”
秦晚翻了翻酒水單,點了一杯果酒。
火光一閃,慕雲深點燃了一根香煙,煙霧繚繞間,他俊美的模樣隱在煙霧後,有一絲神秘性引人探究。
秦晚沒有看向他,嗅見煙味的一瞬間,他不習慣的皺了皺眉頭,沒有出聲幹擾。
“秦正有六房小老婆,大房一兒一女,寵愛不斷;二房獨有一女兒……”慕雲深聲音淡淡的把秦家的情況娓娓道來。
“你是秦正的私生子,原本不應該出現在秦家,可是你的母親有幾分手段,臨死前還是讓秦正讓你上了秦家的家譜。”慕雲深的嘴角不屑的彎了彎,他隱在煙霧裏,吞雲吐霧間,模樣不甚清晰。
“所以,你故意靠近她,是有什麽目的?”
慕雲深冷冷的發問,秦晚在第一時間沒有回答,等侍者敲門,送上果酒,才緩和了兩人之間的緊張氣氛。
這本是一場鴻門宴,來不來都是秦晚的自由。
可是,他來了。
這說明,他有極大的把握完整的離開,從慕雲深的手中完完整整的離開。
“沒有什麽目的,我喜歡她,所以我們在了一起。”秦晚的聲音溫溫潤潤,相對於慕雲深陰晴不定的聲音,這聲音倒是悅耳至極。
“嗬——”慕雲深不相信的冷笑了一聲,冷冷的說道:“她是我們慕家的養女,我曾經訂過娃娃親未過門妻子,要知道,我父親留給她的東西一定不會少,你到底圖什麽?”
“圖什麽?”秦晚喃喃自語,腦海裏一閃而逝少女甜美的笑容,她俏皮的模樣,她安靜的樣子。
“我圖什麽,想必你是知道的?”秦晚不答反問,端起了身前的果酒,優雅的喝了一口,酸甜的果酒落入嘴中,起初的滋味是酸澀而後漸漸縈繞在舌尖的甜味才蔓延開來,一如蘇夏天同他的戀情。
一開始,連他都沒想到,她會給他帶來如此意外的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