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為什麽不敢？

  這一次，沈縉凡直接抓住了她的手腕，蘇嬌然嚐試著掙紮了兩下卻也隻是無果。


  “你可是得想清楚了再動手，依照我的身份你這麽一刀刺過來要承擔的後果有很多，若是次的好我死了你尚且能在禁錮中過得安穩，若是不好，我沒死成，我便能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這就是沈縉凡，用最平靜的語言著最狠的話。


  蘇嬌然手有了一陣明顯的發抖，她不想在這個時候流眼淚的，可偏偏就是不自覺的讓眼淚掉了出來。


  她微微呼著氣，恨意早就衝昏了她的整個頭腦“你已經做到了啊，我過，你傷了嘉賜就是在要我的命，而你那晚上寸步不離的守著我，不就是讓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嗎？”


  “為了耿嘉賜，你當真甘願把自己的後半生賠進去？”


  “沈縉凡，你愛過嗎？或者，你被愛過嗎？”蘇嬌然仰著頭，淚水儲蓄在下頜處，早就成了隻花貓。


  而這個問題也引發了沈縉凡的深思，他沒愛過人，若有就是那種親情的愛，對於愛情，他隻字不解。


  “你真的很可憐，”蘇嬌然道“讓我來告訴你愛是什麽，愛是信仰，能救贖，能殺人。”


  “你要為了耿嘉賜殺我，好啊！”沈縉凡移動著蘇嬌然的手，把刀尖放在自己的心口上，這是一場豪賭，輸了萬劫不複。


  但是他就是不相信愛能夠殺人，會有人情願為了另一個人甘願付諸一生的安寧，在方寸之地獨守一輩子。


  蘇嬌然沒想到沈縉凡這麽瘋狂，竟然直接把整顆心都交給了自己，刀尖就在他的心口，她的腦海裏正有一個聲音在歇斯底裏——


  動手啊，蘇嬌然你動手啊，往下一按你的噩夢就結束了，耿嘉賜的仇也報了，動手啊！


  可是，為什麽她下不去手，與此同時的另外一個聲音也在與前一個聲音對弈——


  我決心竭盡全力除人類之病痛，救死扶傷，不辭艱辛.……

  那是醫學生的誓言，是她曾經鄭重其事承諾過的誓言，她不能夠食言，也不能夠讓這雙手沾滿了肮髒的血液。


  “蘇醫生，你在發抖啊，怎麽，不敢動手嗎？要不我幫幫你？”著，沈縉凡真的就按住了蘇嬌然的手要往自己的心口用力紮下去。


  可他也發現了一股力量正在和自己抗衡，他桃花眼微茫


  蘇嬌然不敢，這是他所察覺到的。


  “你別逼我……你不要逼我，我發過誓的，我不能食言，我不能對不起我的職業.……對..我不能，我不能！”


  “哐當——”


  蘇嬌然猛地抽開了手，刀尖是幹淨的，沒有染上一絲一毫的猩紅，而她卻隨著刀尖的掉落而蹲在原地。


  “我不能殺你，我再恨你也不行……”她緊緊的抱住自己的雙肩，眼淚啪嗒啪嗒就掉在地麵上。


  這又是一次突破沈縉凡想象的畫麵，他沒想到蘇嬌然敬畏生命和職責竟可以到這樣的地步。


  但他也深刻的認識到，自己錯了。


  蘇嬌然還是巴望著自己去死，是為了耿嘉賜，她是為了職責停下的，換句話，是蘇嬌然的職業放過了自己。


  “為什麽不動手？不敢？這不是你的作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