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最偉大的力量
其實對於讀者，徐可一向是抱著羨慕的心情看待的，為什麽呢？因為你們周末的時候都可以休息看電視，看小說，我卻要花時間加班加點的給你們碼字，可見我有多辛苦，所以同誌麽趕快上收藏啊，鮮花也可以的。
因為要去執行任務，劉源難得的讓自己的士兵好好的休息了一天，大清早不需要起來做任何的訓練，因為這很可能是他們其中某個人最後一個懶覺了，自己是他們的長官，就要為他們著想。
昨天晚上劉源還親自拿來了一摞紙，給手下的兄弟每人一張，讓他們把自己想對父母說什麽說出來，如果要是犧牲了，也好對父母有個交代。
當劉源把白紙交給士兵的時候，有不少士兵直接就哭了，他們不是怕死，他們是感動，因為他們從來沒有想到自己的長官會考慮的這麽詳細，要知道現在的軍官能考慮手下人的死活就是不錯的了，哪裏有心思管那麽多。
所以劉源在這些士兵心中的地位越來越高，畢竟心都是肉長的，你對他好，他肯定要去報答你。劉源知道對士兵教育時間還短，並不是每一個士兵都很寫很多字，劉源就拉著連排長替小兵給父母寫信。
這個過程中劉源都被小兵們那種簡單的偉大感動了，他記得有一個小兵是這樣寫的，“爸爸，媽媽。兒子就要去打仗了，去剿滅那些黑心的土匪，土匪是是在太不是東西了，他們不光殺死村上的男人，還盡情的淩辱那些可憐的女人，我們營長說過，如果把國家比成一個村的話，李家村人受了氣，就像是咱們家裏的鄰居受了氣一樣，作為鄰居就要去幫忙，因為要是冷眼旁觀的話，要是有一天咱家也受氣了，就沒有人來幫忙了。我雖然不懂什麽大道理，但是營長的話還是懂的，小時候村子裏的二蛋受了氣，我們沒有管，後來我們被鄰村的人欺負了，二蛋也是看著。”
“所以我們要去，要去和壞蛋好好的打一場。而且營長也經常告訴我們，我們是革命的軍人，我們要時刻有將生命獻給國家的覺悟，爸爸媽媽，作為一名革命軍人是光榮，所以要是兒子犧牲了，你們不要太傷心，兒子是為了光明的事業犧牲的，要是有一天咱們村需要了，肯定有和我一樣的男人去幫忙的，隻是二丫還沒有過門，要是我犧牲了，就跟他解除婚約吧。不能耽誤人家姑娘。還有告訴大哥，我很想他，要是我沒回來，讓他替我好好孝敬二老。”
劉源知道自己對這些小兵教育是成功的，但是有時候劉源也在想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自己憑什麽讓人家的孩子為了國家去奮鬥，人家都是父母生的孩子，他們也都是普通的生命，自己憑什麽這樣要求他們，自己是不是太過分了。
但是劉源在那些士兵那可愛的笑容中可以看的出，他們對於自己沒有一點抱怨，他們是愛自己的，這讓劉源很感動。
看著劉源望著牆壁發呆，蔣先雲知道他在想什麽，自己昨天故意留下，終於見到了他們一營不同之處，不要說連排長，就是營長，營副都和士兵一起排隊去打飯，然後根本就沒有長尊之分，大家就做在一起有說有笑，他甚至看見劉源這個厚臉皮的家夥去搶小兵碗裏少有的一塊牛肉。小兵也夠厲害，竟然從他們營長碗裏搶了一塊更大的走了，劉源這家夥竟然當著全營人的麵幹這種沒有麵子的事情，真不知道他如何維護作為營長的威信。
但是他發現全一營的士兵都在享受這種感覺，劉源這家夥把黃埔的那一套搬到了一營，而且還很成功。蔣先雲習慣的拿出當年的筆記本，上麵有他記錄的各種東西，這些日子早就成了習慣，有值得自己學習的地方，自己一定是要記錄的。
就在蔣先雲準備記錄下來的時候，他發現劉源這個家夥竟然要所有人給自己的父母寫遺書，這不是胡鬧嗎？還沒有打仗，就考慮這種喪氣的事情，這個仗還怎麽打。但是時候蔣先雲發現士兵們作戰的意誌似乎更堅定了，至於為什麽，蔣先雲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自己在給幾個小兵寫完之後，自己也試著給父母寫了一封，眼淚就順著眼角往下流，自己也是可能犧牲的，自己要是犧牲了怎麽辦，他們可就自己一個兒子，那時候他們是不是很難過，但是自己作為軍人，終究是要上戰場的。
信寫完了，蔣先雲發現了自己的變化，這個變化竟然是和小兵一樣，變得更加有士氣，更加自信。是的，自己一定用最優秀的狀態上戰場，戰勝敵人，這樣才能活下來，活著去見自己的父母。感受到自己和那些士兵的變化，蔣先雲不禁搖搖頭，說起帶兵，後起之秀中他劉源絕對是第一，而且還是沒有第二的那種，為什麽這個世界上有這麽優秀的人，難道真如他的小說中所說的那樣，他是一個來自未來時空的拯救民族的勇士了，想到這蔣先雲笑了，怎麽可能，那明明隻是一個故事罷了。
“怎麽了，你這個家夥不會怕死了吧，怕死就趕緊給叔叔寫封信啊，你那辦法很管用的。”蔣先雲拉了拉還在那發呆的劉源說道。
“死，我劉源的生命都是國家的，死對我來說根本算不了什麽，我隻是在想想我們一營的這些士兵，都是父母的孩子，我憑什麽帶著他們去死，難道就是為了所謂的大義，但是他們憑什麽讓他們為了大義去死，要知道活著的人很多，有時候我的理由連我自己都說服不了，但是我手下的士兵卻一臉感動，我都不知道為什麽。”要出征了，劉源難得的表現出了一點傷感，這樣才讓蔣先雲平衡了不少，這才像一個普通人嗎。
“輔國，其實你說的那些話，你手下的士兵未必真的能聽下去，做了這麽久政治工作，我知道短時間根本不可能讓一個人的政治覺悟提高多少，你手下的士兵所感動的是你這個人，你這個營長，你一定要好好珍惜，不要辜負你手下士兵的親睞。”蔣先雲拍了拍劉源的肩膀說道。
“我劉源還是知道人間冷暖的，他們都是好兵，但是我卻要帶著他們去赴死，算了不說了，這事躲不了，都是軍人，要有覺悟。”說著開始起床穿上軍裝，做最後的整理。
“輔國，你看窗外，”這時候整理內務的蔣先雲突然推了推正在係鞋帶的劉源。
窗外密密麻麻站滿了婦女老少，他們手裏都端著剛做好豐盛的食物，有精致的小菜，有小米粥，還有煮好的雞蛋，孩子們手裏握著暖暖的雞蛋，小心翼翼的，生怕弄丟了，劉源看的出，他們眼裏的是渴望。外麵的炊煙還沒有停，緩緩的向外麵冒著煙。
有不少婦女似乎還在忙乎著，不斷的添著柴火，小孩子不斷的在旁邊拿著扇子給灶堆扇著風，額頭上都是汗珠。
“巫山，你才我看到了什麽。”劉源眼淚不停的往外流淌，來民國之後，自己一個鐵血的漢子，已經不止一次流淚了，甚至有時候他都懷疑自己還是不是一個男人。
“他們在給我們做早餐，而且還很豐盛。”蔣先雲也是一臉感動的樣子說道。
“不，你看錯了，我看到了人民的力量，我看到了革命勝利的希望，如果總理十年前也能看見這一幕就好了，我想我們的革命早就勝利了。你想我們隻是替他們剿匪，他們就帶著全村老幼來給我們做飯，運送彈藥，要是有一天我們陷入危難，他們是不是會願意為了我們去死呢？他們會不會讓家裏的男人加入我們呢？有了他們的支持，我們還會失敗嗎？”劉源激動的往外跑，蔣先雲則是一臉震撼的回憶著劉源的話，他在這一刻才真正的發現劉源的與眾不同之處，那就是眾人都在思考如何表現自己的時候，他已經開始考慮如何拯救國家的問題了，換句話話說，他已經開始向中山先生他們境界出發了，而自己要是這樣下去，隻能算是一個革命的踐行者罷了。蔣先雲跟著劉源一起往外走，兩個人驚動了還在熟睡的其他人，當他們看見窗外的老老幼幼的時候，他們終於明白了營長說的人民軍隊的意義。
他們默默的穿起衣服，走出屋子，一臉幸福的看著這些村民。這時候他發現原來營長如此的像個孩子，他像是乖寶寶一樣任憑婦女的安排，盤坐在地上，拿著他往日打死都不吃的粗麵餅，喝一口渾濁的粥，手裏還不停的拿著筷子夾幾口菜，嘴裏不停說著好吃，你丈夫真幸福，婦人聽到營長誇讚自己的手藝的時候很是高興，但是想到自己死去的丈夫不免難過之心湧上心頭，但是想到眼前這位年輕的長官就要為自己丈夫報仇的時候，心裏又無比的高興。不停的勸他多吃點，一會好有力氣打仗，劉源笑著拿著婦人給的吃的，一臉笑容，如春天的陽光一般燦爛。
“你們這群家夥，別看著了，今天我做主了，不用管軍規軍紀，大家盡情吃，這可是我們的鄉親們起早給我們做的，誰要是剩下了，誰打仗回來就給我去跑圈。”劉源拿了一個粗麵餅扔給蔣先雲，自顧的走到李嘉福旁邊，這家夥正在給村子裏的男丁講話。
“爺們們，咱可說好，既然你們願意跟著去幫忙的，到時候真打仗了，誰也別認慫，反正到時候都是村裏的親戚，你要是認慫了，以後就別回咱們村了，還有到了那裏都要聽從指揮，當然我們是不用打仗的，但是要是人手不夠了，大家就跟著我上，咱們李家村受禍害可是受夠了，如今說什麽也要幹掉他們，除了這個禍害。
蔣先雲這家夥不知道在哪裏找來了一根大蔥，咬一口病，嚼一口蔥，嘴裏不停的說著香，跟劉源並肩站在一起，“別說這個李嘉福還真有一套，你看村裏那些老爺們那股子勁，和他們剛來的時候差不多。”
“要是給我三年，我絕對能把這群農民調教成世界上最優秀的士兵，沒有之一，可是戰爭馬上就開始了。”劉源搖了搖頭說道。
“李營長，您來了。”李嘉福讓村民做準備，自己跑到劉源這裏做報告。
“你這家夥還挺能耐，組織村裏的婦女來做飯，你這是要上級處罰我啊。”劉源開玩笑說道。
“誰敢處罰你，我們村第一個不幹，我們願意給士兵做頓好的誰管的著，他們可是為我們去打仗啊，誰能管。”李嘉福一份氣憤的樣子。
“行了，表哥，我說說罷了。以後不要搞這個了，他們都不容易，還弄吃的給我們，你讓他們怎麽活。”說著在口袋裏拿出一個小包，約莫有幾百個大洋，這都是自己的稿費，算是私房錢，原本怕遇到事情救濟一下用的，結果真的用上了，劉源掂了掂分量出阿布多，“拿去買成糧食，給每家每戶沒有男人的分分，這個世道啊，我們不幫她們，她們也活不下去啊。
“劉營長，這個錢我們不能收，上一次把你們的口糧和錢就運到了山寨去了，這次說什麽也不能要你的錢。”李嘉福說什麽也不要，把錢往劉源口袋裏放。
“表哥，你讓我怎麽說你，這個錢是給鄉親們的，又不是給你的，而且這點錢有個屁用，以後那些婦女孩子夠你跟令尊頭疼的，趕快收下。”說著把李嘉福推開，就去巡視軍隊去了。
李嘉福見說不過劉源就走到了婦人哪裏說了什麽，接著驚人的一幕出現了，數不清的婦女帶著他們孩子，跪在地上，磕起頭來，他們都是普通的農民，他們也不知道要怎麽報答這位善良的營長，隻能采取這種最原始的方式來報答，不為了別的，隻為了心裏好受一點。
“你們，快起來。”劉源狠狠的瞪了李嘉福一眼，跑到村民旁邊挨個攙扶他們，親自給孩子弄幹淨身上的衣服，將一個紮著衝天小辮的孩子抱在懷裏，“鄉親們，謝謝你們，劉源無以為報，這一次剿匪定當竭盡全力。”說著劉源深深的給那些樸素的村民鞠了一躬。
“出發！”劉源揚起了胳膊，那個屬於他們一營的軍旗飄揚起來，士兵迅速整理好衣裝、背上武器，在他們長官的帶領下出發了，留下的隻是抱著孩子的婦女還有老人。
老人們眼裏都是緊張，他們在為出發的將士們擔憂。而女人們則抱著孩子，一遍又一遍的告訴他們，將來一定要做叔叔他們那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