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箭以上弦
一九二四年的年末馬上來了，劉源也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了了，因為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東征就是在二五年開始的，所以不能因為這件事阻擋了自己參與東征的步伐，所以劉源就在昨天來到了團部，希望馬上組織這次活動。
何應欽就算不相信誰都有可能，但是不會不相信劉源，因為劉源就曾經在軍事演習中打敗過自己，而且團內打敗過其他營長，所以從實力還是威信來說都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但是何應欽卻並不準備參加這次活動，因為他認為自己手下的營長不可能永遠在自己身邊，早晚有獨立打仗的那一天，所以自己應該給他們機會，所以當劉源問及團長要不要參加的時候，何應欽果斷拒絕了，而且還開玩笑似地說道，有你劉源這個代團長，還要我幹什麽。整的劉源非常不好意思。
兩個營長被劉源早早的叫道了他們一營這裏，兩個營長本來還準備參觀一下一營，學習一下士兵是如何訓練的，結果在訓練場呆了沒有五分鍾，就被劉源拉到了辦公室，商量作戰事宜。
兩個營長還是相當負責的，看著地圖不停的指指點點，不停的商量，還真有那麽幾分指點江山的意思。其他的連長，黨代表也不時的小聲談論著什麽，都是精英，肯定有自己的看法。
就在他們在不停的討論的時候，李二牛進來報告，說那個老族長又來了，這次來了直接跪地痛哭，說我們如果再不出兵，他們可就真就沒有活路，那個時候他們隻有背井離鄉，自己祖祖輩輩生活的家鄉了。
劉源親自把老人家叫進了他的辦公室，看到一屋子滿屋子人，尤其有很多在不停的抽著煙的領導，皺著眉頭，不停的罵罵咧咧的時候，說不緊張那是不可能，但是好歹也是一村之長，還是見過世麵的。“各位老總，長官，小老兒此次前來是帶著全村老幼的希望來的，如果成不了，小老兒也沒有臉活了。各位老總就發發善心。幫幫我們吧。”
“大爺，您別著急，您先坐下，這事情得讓上麵那幾個當官的好好商量一下”蔣先雲作為一個共餐黨內最忠誠的一員，看到老百姓如此委屈，心裏自然很難過，親自跑過去給老人家拿了凳子，還端了一杯熱水。老人家感動的涕泗橫流，心裏不知道有多麽感動，要知道當官的可都是凶凶的樣子，不到迫不得已誰願意來這裏，但是沒想到這裏的老總們不單單與眾不同，還這樣對待自己，看來自己今天的事可能會成，想到這裏老人差點被突然的幸福給擊昏過去。
其實這幾個營長在心裏早就有了譜，因為劉源早就把大致的計劃和幾個營長說了，幾個營長也都同意了，行動隻是時間問題。
而底下人人之所以不停討論，那也是幾個營長給手下人溝通的機會，而老族長來則預示著這次行動馬上開始了。老族長自從走進屋子的那一刻，劉源就一直用眼偷偷的打量著屋裏的這些連長，黨代表們。黨代表看著老人難過的表情，大多數報以憤怒的表情，雙拳緊握，但是那些連長門卻鮮有表現。這讓劉源感覺很緊張，因為他們都是軍事主官，那就意味著他們大多數是國民黨，他們這樣做如何獲得老百姓的支持呢。
而反觀那些黨代表的表現則是如此不同，也許天下從進入黃埔軍校就已經定下了，聖賢們說的好，“得民心者得天下。”總算明白。
老者一直老老實實的坐在凳子，不是不想上去說什麽，而是對麵坐在正坐的幾個人，有年有長，偏偏年幼的卻坐在正中，讓老人難以判斷誰是最大的官，怕說錯話，到時候惹得長官生氣，所以低著頭，老老實實的什麽話都不說。
突然老人感覺屋子裏聲音靜止了，有力的腳步聲由遠到近來到了自己身旁，老人知道最後的結果出來了，趕快抬起頭來，是上次見自己的那個麵善的年輕長官，是個好娃，隻是他做不了主，不然哪天看他著急的樣子一定出兵了。
今天來了那麽多年紀大的大官，肯定這事情成了。“長官，事情怎麽樣了，你那些領導都同意了嗎？”老人偷偷的用手指了指其他幾個營長和黨代表。
老人說話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奈何所有的人都在看他，所以老人的話被其他人一字不差的給聽了去，那些當過劉源教官的人哈哈笑了起來。
劉源對於老人的看錯沒有一點生氣的意思，反而恭恭敬敬的給老人鞠了一個躬，“大爺，讓那些土匪這樣對待你們，而我們卻一直沒有幫您解決，這是我們的不對，今天我代表我們所有人給您道個歉。”
劉源恭恭敬敬的給老人鞠躬，嚇壞了老族長，老族長趕忙想扶起劉源，但是奈何劉源年輕力壯，一躬到底。那些本來本來對老人置若罔聞的人，頓時一個個臉紅起來，因為他們想起了自己在軍旗下，在黨旗下的誓言，如今做到的能有幾個。
“長官，您這是折小老兒的陽壽啊。”老人家一臉焦急的說道。不單單是老人，就連其他的營長、黨代表也是一臉沉思的看著劉源，這家夥總是如此的與眾不同，但是又能融入集體，真是一個妖孽啊。
“老人家，你莫要驚惶，對於你們遭受黑驢寨的要挾的事情我的上司已經答應我了，為了避免日常夢多，今天我就會帶著這些人，還有這些人的手下，去解決那個黑驢寨。”劉源扶著老人，一臉認真的說道。
“長官，小老兒代表村裏的老老少少，男男女女給您磕頭了。”說著老人家聊起衣襟，就要給劉源磕頭。
要是換一個人也許就會接受，可是劉源不一樣，他是來自新社會的人，這種事情他怎麽能忍受，趕忙緊緊的抓住老人的胳膊，“大爺，您聽我說，剿匪是我們分內的事情，不用您這樣的，等我們解決了黑驢寨的時候，您要是真的感動，您就帶著村裏最年輕的小夥子來參軍吧，讓他們拿起手裏的武器，做到真正的保家衛國。”
“好！好！都說好男不當兵，但是在長官手下的兵絕對和其他人手下當兵不一樣，我回去就去和村裏的年輕人，到時候我親自把他們送來，讓他跟著長官您幹。”老人一臉激動的說道。
看到老人激動的樣子，劉源心裏大囧，這個年代的人真的好滿足，不然我黨一句話，怎麽會有幾百萬老百姓跟著上戰場呢！
幾個看著劉源幾句話就讓老人感動成這樣，頓時感覺到很是慚愧，他們不是沒有跟著隊伍征過兵，但是好人家的孩子誰去當兵，稍微能吃上飯的也不願意去，誰不知道這年頭世道亂，去了軍隊，腦袋可就不是自己的了。可是劉源竟然幾句話就把老人說動，那可都是村裏的良家子，那才是軍隊的中流砥柱，當年朱元璋手下可就有幾十萬那樣的人，結果就得到了天下。
他劉源今天才是一個一個營長就知道收買人心了，可見此子誌向不小，而且才智，品德不凡，自己一定要和他搞好關係，這是兩個營長此刻的想法。
劉源一時間也感覺兩個人看向自己的眼神變得不同了，但是也沒有太在意，畢竟在學校也經常有人這樣看自己，劉源已經習慣了。
劉源依然緊緊的握著老人的手說道，“大爺，您聽我說，這件事情要是想解決，光靠我們自己是不能解決的，您還得派人手給我們幫忙。”
“長官，村裏都是一些沒有見過世麵的漢子，平常也沒有殺過生，你讓他們不經過訓練就去跟著您去打仗，恐怕不好吧。”老族長小心翼翼的看著劉源，生怕這位年輕的長官一時惱怒，拒絕自己的請求。
“大爺，你想多了，我是不會讓村裏的人上戰場的，但是土匪經常去你們村裏，肯定認識你們村裏的人吧。我想先讓你們村裏的人帶著我手下的士兵，冒充您您村裏的年輕人，把東西給他們送一部分，一是是麻痹他們，二是讓我手下的人也熟悉一下地形，到時候進攻的時候，也方便一些，不知道您認為怎麽樣。”
“小老兒就可以，小老兒雖然年紀大了，但是在他們那些強盜眼裏還是有點用的，如今小老兒願意給大軍帶路，平了他們黑驢寨。”老族長知道這樣做肯定有危險，所以輕易不想讓手下人犯顯。
“大爺，您不行，我們要求的人是膽大心細，麵對壞人心不慌，還要有點腦子，最重要的是還要身強力壯，您看你這一把年紀，到時候要是有點突發狀況也不應對，所以您還是找村裏的年輕人吧。”劉源對老族長勸說道，這老爺子今年那麽大年紀了，要是出點什麽事情，自己可真是對不起他們村裏的人了。
“長官，我知道你擔心我老頭子身體，我一把老骨頭不會給你們添亂的，您就讓我去吧，村裏這幾年年輕的孩子被抓了不少壯丁了，這事情也沒有辦成，我是沒有臉再去和鄉親們要年輕的漢子，他們對於家來說，那就是天啊。”老人家固執的說道。
“老人家，您真是一個大英雄，這一趟我親自和您去，我劉源絕對不會讓您老人家一把骨頭丟在外邊，您還得好好在家享清福呢？等把土匪消滅了，您也就沒有心事了，您快樂的日子也就來了。”劉源拍拍老人的手背說道。
“當年漢高祖，起於毫末，與民同苦同樂，長官，我看您這是要成大事的人，您就不要和小老兒一起犯險了。”老人對於劉源和自己一起去的話是飛鏟不認同的。
兩個營長聽了劉源的話，也很是不滿，大步走到劉源身旁，“輔國，讓手下人去就是了，你怎麽也是一個營長，而且還要組織這次活動，你要是出點意外，對得起黨國的培養嘛？”
“教官，你錯了，黨國雖然重要，但是人民是重於黨國的，這是中山先生說過的話，而且此去其實並不危險，我們是真的帶著真金白銀去的，隻是東西不夠罷了。第二趟才是真刀實槍，至於第一趟嗎？隻是去試試水罷了，怎麽樣有沒有信息和我一起去。”劉源對著兩個營長說道。
“去就去，我老三怕過誰！”三營長大大咧咧的說道，三營長本來是準備拒絕的，但是看到三營長的樣子就知道自己已經沒有拒絕的機會了，不由的把三營長在心裏罵了一頓。
“我也去，”關麟征第一個竄了上來，一臉激動，深入虎穴，這可是隻有在劉源的軍事小說才能看到的事情，沒想到今天竟然這種事情就要發生在自己麵前，不自由的緊張起來，這可是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所以關麟征主動請纓。
“你給我退下，我們營長說話有你什麽事情，而且我們要的都是腦子好的，有社會閱曆的人，就你那腦子，還是回去等著吧。”劉源一瞪眼，將關麟征趕了回去。
“哎呀，我這腦子啊！”杜聿明一臉嘲笑的看著關麟征，搞的關麟征很不滿，拉著杜聿明就出去比劃去了。
“輔國，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蔣先雲一臉期待的看著劉源。
劉源張嘴就要拒絕，但是蔣先雲那雙急切要證明自己的眼神，劉源卻說不出話來了。但是三營長卻不管那麽多，“哎呦，我說巫山你小子，還沒有離開二營就開始不聽我的話了，我告訴你，你別說還沒有離開二營，就算走了，你照樣是我的兵，你給我回去好好呆著，就你那個牛脾氣，我還不知道你。”
“營長，給我一個機會吧。”蔣先雲還是不想這樣離開。
“你給我下去，你想造反是不是。”何俊小眼睛一瞪，也是殺氣十足，蔣先雲不自覺的退了下去。
“教官，沒發現您果然有一套啊。”劉源看了鬱悶的蔣先雲一眼，偷偷的笑著對何俊說道。
“還鎮不住他，我還當什麽營長，我可跟你說，我和老三的命可就交給你了，你要是讓我倆出什麽事，嘿嘿，你懂的。”何俊一臉壞笑的說道。
“您就放心吧，看我劉源如何談笑間，滅他百萬兵。”劉源那個自大的性子有上來了，一時間仿佛他就是世界的豬腳一般。
“你小子，想什麽呢？小小黑驢寨也就五百多人，還百萬兵，不過也許真有那麽一天，隻是你劉源不知道還認不認我這個教官呢？”二營笑笑對劉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