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修VS楚瀲灩(3)
時候已經不早,孩子們都已睡著。季蔚然從書房出來,看到簡清吟站在臥室的露台上,手裏端著一杯紅酒,若有所思的望著某一個方向。
他走過去,輕輕的環住她纖細的腰肢,溫熱的呼吸拂在她耳邊:“看什麽呢這麽認真?”
簡清吟抬了抬下巴,道,“那輛車,停在咱們家圍牆外麵很久了。”
季蔚然朝她示意的方向望過去,淡淡的月光下,一輛賓利靜靜的停在那兒。車子沒有打火,隱約可見駕駛座上,一個紅點閃閃爍爍,明明滅滅。
季蔚然頓時就笑了,“是孟修。”他的車他認識。
“孟修?”簡清吟詫異,“這麽晚了,他來幹什麽?”來就來吧,還不按門鈴,也不給他們打電話,就把車子停在他們家外麵是幾個意思?
季蔚然微微一笑,“可能是怕打擾我們。”畢竟時間也不早了。
他給了她一個晚安吻,“我去看看。你也早點睡。”
簡清吟點頭,“嗯。”雖然不知道孟修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但他這個時候來,顯然有心事,而男人之間談心事的時候,女人是不適合在場的。
季蔚然轉身下樓,走出了別墅。
他來到孟修的車子前,敲了敲車窗。
孟修趕緊把煙掐滅,給他打開車門,“你知道是我?”
季蔚然坐進駕駛室,“藍調?”
孟修笑了,“好。”然後發動了車子。來的時候,他就把司機打發走了。他抬頭,看了看還站在陽台上的簡清吟,遠遠的,衝那個纖細窈窕的身影揮了揮手,車子緩緩駛離。
簡清吟也朝孟修擺擺手,看著車子開出了很遠,才轉身回屋。孟修的煩惱,應該就是楚瀲灩了吧?她的唇角勾起一抹似有所思的微笑。
藍調是附近的一家酒吧,雖然比不上魅色的規模,但環境優雅,極有情調,文青們很喜歡到這兒來打發時間。
他們在吧台要了兩杯酒,孟修道,“這麽晚還放你出來,我是不是該跟你家簡清吟女士說聲謝謝?”
季蔚然笑著跟他碰杯,“當麵表達謝意比較有誠意。”
孟修抿唇一笑,一仰脖,一口氣喝幹了杯中的酒。
季蔚然食指輕叩吧台,“說罷,找我什麽事?”
孟修淡淡一笑,“也沒什麽,就是想過來看看你們。”
看他們卻不進屋?這個借口顯然找得不咋地。季蔚然唇角一勾。不過,他既然不願意說,那麽,他也沒必要逼他,朋友之間,未必一定要傾訴心事,有時候,靜靜的陪著,也是一種慰藉。
酒吧裏的氣氛很好,人也不多,三三兩兩的樣子,不喧鬧,很放鬆。音樂在柔和的流淌,一個女歌手在台上安靜的唱著一首歌,旋律很優美,從他們這個位置,可以清晰的聽清楚歌詞:
我常在想?應該再也找不到
任何人像你對我那麽好
好到我的家人也被照料
我的朋友?還為你撐腰
你還是有?一堆毛病改不掉
拗起來?氣得仙女都跳腳
可是?人生完美的事太少
我們不能什麽都想要
你是我最重要的決定
我願意?每天在你身邊蘇醒
就連吵架也很過癮?不會冷冰
因為真愛沒有輸贏隻有親密
你是我最重要的決定
我願意?打破對未知的恐懼
就算流淚也能放晴?將心比心
因為幸福?沒有捷徑?隻有經營
歌詞很直白,卻能直擊人心,揪到人內心深處的那根弦。孟修怔怔的聽著,忍不住出了神。直到女歌手唱完,另外的旋律響起,他才如夢初醒一般,唇角勾起一抹難以言說的苦笑。
季蔚然隻是靜靜的看著他,沒有打擾他聽歌。
他與楚瀲灩的事,他們幾個自然也是清楚的,感情這東西,從來都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這一對彼此有意,孟修愛楚瀲灩愛到什麽程度,隻怕連他自己都不清楚。要知道,四年前的孟修,用他自己的話來說,那可是婦女之友,秒殺老中青少四代婦女同胞,身邊的女人,更是如過江之鯽,數都數不過來。
但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能像楚瀲灩這樣,在他身邊四年之久。雖然他們在一起之後,孟修依然不改本性沾花惹草,時有緋聞傳出,但他對楚瀲灩,是動了真情真心的。對於楚瀲灩的逼婚,旁人隻當他是風流不羈,不甘心被一個女人拴住罷了,但了解他如季蔚然,卻十分清楚,孟修對楚瀲灩,不是不愛,而是愛得太深,怕婚後自己浪子本性不改,做不到一生一世一雙人,給不了她想要的生活和承諾,怕傷害到她,所以才一直逃避著自己的心。
他歎了口氣,拍拍孟修的肩膀,“若是實在放不下,就去把她找回來吧。”
“找回來?”孟修苦笑,“找不回來了。”
季蔚然挑眉,“怎麽說?”
孟修歎氣,“她這次是鐵了心要離開我,又怎會輕易讓我找到?”應該是對他徹底失望了吧?所以根本沒有留下一絲一毫的線索。茫茫人海,找一個人就像大海撈針一樣,談何容易。
季蔚然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道,“你遲遲不肯給vivian一個承諾,難道是因為你心裏還放不下我媳婦?”
孟修頓時就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蛇,差點跳了起來,“季哥,你你你,你在胡說什麽……”他口吃了半天,俊臉漲得通紅,很是窘迫的樣子。
季蔚然挑眉,“不是的話,為什麽反應這麽大?”
“我……”孟修俊臉潮紅,生怕季蔚然誤會自己,急忙為自己辯解,“季哥,你真是多心了,我哪裏有那個膽子敢肖想嫂子?你可真是冤枉我了……”
季蔚然語氣涼涼的,“你敢說你從來沒有打過她的主意?”
孟修在他如探照燈一樣的眸光裏敗下陣來,“好吧,我承認,我的確喜歡過她。但是,你也知道的,我這個人對美女向來沒有抵抗力,但凡美女,我都喜歡,更何況,嫂子長得那麽漂亮,仙女似的,哪有正常的男人不動心?”
話音剛落,接觸到季蔚然殺人似的眼光,他又趕緊撇清道,“不過你放心,自打她跟你確定關係後,我就再也沒有動過不該有的念想了,畢竟朋友妻不可欺嘛,這點規矩我還是懂的。再說,她跟了你,過得那麽幸福,你們又生了兩個那麽可愛的孩子,作為朋友,好哥們,我祝福還來不及呢,哪裏還有別的亂七八糟的想法?季哥你要是還這麽想我的話,我可真的比竇娥還冤了……”
“是嗎?”季蔚然狐疑的瞅著他。
孟修苦著臉,“季哥我可是從來沒有在你麵前有過一句假話,你要是不相信我,那我可真的沒轍了……”
季蔚然微微一笑,拍拍他的肩,“我相信你。”
孟修鬆了口氣。
“不過,”季蔚然話鋒一轉,“你對簡清吟的那點小心思,知道的人也不少。你這四年來,遲遲不肯結婚,旁人見了,難免不誤會亂想。”
孟修眸光微微一沉,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麽,季蔚然已打斷他,“當然了,作為兄弟,朋友,你也曾經幫過我和簡清吟,所以,我自然是相信你的。不過,落入有心人的眼裏,隻怕就是另外一個意思了。前幾天屈少原還悄悄的問我,你到現在不肯跟楚瀲灩結婚,是不是還對簡清吟不死心。”說著,他歎了口氣,看著孟修,無奈的道,“你看,連老夫子都這麽認為了,就別提其他的人了。你也別怪兄弟多心,實在是太擔心你的終身大事了,畢竟我們幾個都找到幸福了,就你還晃蕩著沒個著落,兄弟們也是一片好心,怕你心裏不平衡麽不是。”
這一刻,孟修的心裏真是像吃了黃連一樣,有苦說不出。隻得再向酒保要了一杯酒,借酒澆愁。
季蔚然看在眼裏,眸光一閃,拍了拍他的肩膀,“時候不早了,我也就不陪你了,你嫂子還在家裏等著我呢。她現在雖然是兩個孩子的娘了,但心性還像小孩子似的,沒我在身邊就睡不著,每次出差,都還要跟我打過晚安電話才行。你說,都這麽大個人了,還真是……”一邊說著搖頭,一邊起身道,“單我先買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別喝太多的酒,傷身。”
傻子都看得出,他這是在故意炫幸福秀恩愛。孟修勉強一笑,一副快要受不了他的模樣,“行了我知道了,你趕緊走吧,家庭婦男。”
季蔚然哈哈一笑,轉身走人。
他走後,孟修在酒吧呆了很久才離開。他又點了那個女歌手,唱了一遍那首《最重要的決定》。他聽得很認真,離開的時候,心裏終於下了一個決定。
……
季蔚然回到櫻園的時候,簡清吟已經睡下了。
他洗完澡,進了被窩,身子緊緊貼著她誘人的曲線,大手熟練的探入她的睡衣,遊蛇一般撫摸,親吻。
簡清吟被他弄醒了,慵懶的問,“知心哥哥回來了?”
季蔚然一笑,咬住她小巧的耳垂,“是啊,廢了老鼻子勁,甚至連屈少原那廝都被我拿來當理由和借口了,孟小修他要還是沒動靜的話,我就真的沒轍了。”
簡清吟翻過身,麵對著他,好奇的道,“你是怎麽做他的思想工作的?”
季蔚然輕笑一聲,把自己跟孟修說的那些話都跟她說了一遍,簡清吟聽後簡直無語了,“這都陳年爛穀子芝麻的事了,你還拿出來說事,臉皮可真夠厚的。”孟修當初對她的心思,她是一點都不清楚的,要不是結婚後季蔚然一次酒後無意中提起,她壓根兒都不知道。她歎了口氣,“不過這屈少原也真夠倒黴的,又被你當了一回棒子使,你說他日後要是知道了,會不會找你算賬?”
季蔚然將頭埋在她豐滿的酥胸裏,悶笑道,“我這不是在幫孟小修做決定麽,相信老夫子知道了也不會怪我的。”
簡清吟無語了,好吧,兄弟就是被這樣拿來埋汰的。
“不說他們的事了,”季蔚然一個翻身,騎到她的身上,“咱們還是來做點更有意義的事吧。”說著一把將被子蒙住兩人的頭,很快,被翻紅浪,一室的繾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