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和那個階層的初次接觸
“很好，小姐果然沒看錯人。”在安洛斯昏迷的一刻，一道玄奧的法陣旋轉著從地麵浮現，一位老者輕輕鼓著掌從裏麵走了出來，看到他的一瞬間，雪嵐的身體整個都僵住了，長期徘徊於生死邊緣產生的直覺告訴他，麵前這個看似平凡的老者實際上根本就是一個披著人皮的凶獸，那股來自同類的淡淡血腥氣息是無論如何都難以被時間抹去的。
“你是誰？”雪嵐舔了舔有些發幹的嘴唇，他的額頭已經隱隱浮現了些許汗珠，直覺告訴他此刻掉頭就跑是最明智的選擇，然而此刻安洛斯正昏迷不醒的倒在自己身後，他怎麽也不能就這麽拋下朋友獨自一個人逃跑。
“我？你可以稱呼我為法老。”老者幹皺的臉笑了笑，“我們不是見過麽？在那征兵處。”
“那請問法老，您找我有什麽事？”雪嵐想起來了這個和下屬開著夜壺玩笑的老頭，但他緊繃的身子卻不敢有絲毫放鬆，那時的那個老者身上，可沒有那麽濃鬱的血腥氣息，這可不是什麽好兆頭。
不著痕跡的抖了抖袖子，將藏於其中的匕首滑到了掌心，感受著這熟悉的觸感，雪嵐的心略微安穩了一些。
“你這小子，有必要那麽警惕麽？”法老輕輕的打了一個響指，無數觸手破開地麵湧出，輕而易舉的將雪嵐給牢牢的捆縛了起來，“我如果真的想殺你，還用得著那麽麻煩？”
“這是……禁錮之手？”雪嵐猛然變了臉色，剛剛在地麵有異動的一瞬間他就條件反射的想向後躲避，然而觸手的速度更快，轉瞬間就已經將自己纏繞住了，這不可能，就算激發法陣也需要大約一秒的反應時間啊。
“你知道？哦，我忘了你去過很多次城外狩獵了，狩獵隊也確實經常使用這個。”望著雪嵐那驚愕的神情，法老哪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麽，耐心的給他解釋道，“狩獵隊一般使用的是鐫刻在卷軸上的禁錮之手，必然有著一個激發魔力的時間，而對於足夠強大的魔力進化者而言，像這類的小型法陣完全可以做到瞬間勾勒，也自然就沒有了激發時間了。”
“您這樣的大人物，到底找我有什麽事呢？”嚐試了一下，發現掙紮不開束縛的雪嵐放棄了，他抬起眸子望向法老，“如果您有什麽用到我的，我一定在所不辭。”
“在所不辭就不必了。”法老擺了擺手，“我來這裏主要是告訴你一聲，你的基因藥劑，是我勒令下麵的人不給發放的。”
“為什麽？！”哪怕是知道自己和對方實力差距巨大，雪嵐還是忍不住低吼道，那藥劑對於他可不是僅僅隻是一個簡單的進化機會那麽簡單，這還關乎著他妹妹的幸福啊。
“如果我說，是為你好呢？”
聽了法老的話
語，雪嵐喉嚨裏發出了慘笑，他根本不相信對方的話語，沒有進化的他，甚至不能在內城區過久停留，如果說他想拿性命做賭注為妹妹博一個美好的生活，現在對方直接連上賭桌的機會都不給就把他趕走了。
知道自己這麽說雪嵐不會相信，法老毫不拖泥帶水的給出了解釋：“你的基因已經接近臨界點了，很快就可以自我進化，沒必要使用藥劑。”
“就算是這樣，那您是否知道，我晚一天參加訓練，未來在戰場上我就會多一分喪命的機會。”雪嵐毫不退縮的逼視著法老的眼睛，“您是內城區人，自然理解不了我們外城區人的苦。”
“而且，不管潛力如何，今年的征兵，我是錯過了，沒有進化的我，很快便會被直接驅逐回去。”
“首先，你不會被驅逐回去，今年前線的兵源需求有些大。”法老拍了拍雪嵐的肩膀，說著對於普通外城區少年是壞消息但在如今的雪嵐眼中堪稱天籟的話語。
“如果你甘心止步於一階的話，我可以立馬給你一份基因藥劑，但你要知道，基因藥劑是透支你的未來加速進化的。”知曉雪嵐在自己的術式下難以逃脫，哪怕感受到了雪嵐的話語中隱隱帶著火氣，法老依舊是一副不溫不火的樣子，“我同時也告訴你一個數據，每年在戰場上，一階的進化者至少會損失三成以上；而二階的陣亡率根本不到一成，變強，才是能夠活下來的唯一途徑，死了，可就什麽都沒有了。”
雪嵐一下沉默了，他也隱隱從蒂雅口中聽到過一些有關進化者之間階級的事，但他沒想到，這差距換算到戰場上居然是如此天差地別的存活率，而且老者的話語恰好擊中了他的要害，他很怕以後死在戰場上，不是擔心自己的生命，而是擔心沒有了自己庇護的妹妹到時一個人孤零零的根本無法在外城區殘酷的環境活下去。
“你現在，還想要進化藥劑麽？”法老帶著胸有成竹的微笑看著雪嵐，“坦白的說，你每多服用一點藥劑，未來你從一階到二階的進化難度就會更大一點。”
“不要了。”
雪嵐斬釘截鐵的說到，想明白了其中的利害關係的他很快就做出了決定，既然今年沒進化也不會被直接驅逐，那麽他咬著牙也要扛過那最後的進化階段，不去拖累自己二階的可能性。
“不過我希望，您能夠告訴我，有關進化方麵的知識。”
“很好。”
法老笑了，他輕輕的一揮手，束縛著雪嵐的魔力觸手鬆開，在四周漂浮著，雪嵐望了一眼那不知是威懾還是如何而繼續懸浮在四周的觸手，索性不再去理會，他盤腿坐了下來，等待著法老的講述。
“其實人進化之後產生的異能，方向是可以引
導的。”法老很是欣賞雪嵐的冷靜，他也同樣盤腿坐在了地上，哪怕加入淩家那麽多年，他也改不了這種戰場上養成的席地而坐的習慣，坐穩之後一開口，所拋出的就是讓雪嵐目瞪口呆的消息。
“我知道你們外城區怎麽流傳的，異能是神的恩賜。”法老嗤笑一聲，“但現在我們的敵人是神靈，這種說法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當你在基因活性達到臨界點的時候，你最渴望什麽，你的異能就會是什麽方向的。”法老微笑著指了指倒在地上昏迷不醒進行著進化的安洛斯，“如果這種時候，沒有強烈的意誌引導的話，他將會和我一樣，成為擁有無限可能的魔力進化者。”
“其實進化也沒什麽可說的。”法老攤了攤手，“也隻有你們外城區的孩子才會覺得新鮮，這些在內城區都是常識了。”
“但是……我還是想多一些別的東西，給你一點努力希望。”法老咧開嘴，露出了一口白森森的牙齒，“當然，也有可能是絕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