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公主身丫環命
玉衣是個苦命的人。三歲沒了娘，被交給大妃撫養，大妃有三個兒子，兩個女兒。這個側妃的孤女，她特別嫌棄。抱都懶的抱一下，一直托給奶娘撫養。於是，這個四公主，就住在禦膳房邊上的一間小屋裏。
每天，她就跟著奶娘一起刷鍋洗碗，摘菜洗菜。饑一頓飽一頓。還要被禦膳房管事的呼來喝去。
時不時的，那些所謂的姐妹們還要來欺負她一下。要麽，打破她洗的碗。要麽，在她剛洗的菜裏扔一把土。看到她被那老太監訓斥，那幾個姐姐在外麵偷笑。她沒有喊叫，也沒有去跟父王哭鬧。她知道，那隻會招來更惡毒的報複！
有一天，當那兩個姐姐又來使壞後，她提著菜刀，砍了那個不男不女的死太監。當她提著滴血的菜刀，衝著兩個姐姐笑時，兩個女孩尖叫著跑了。從那以後，就沒人欺負她了。兩個姐姐，一個嚇瘋了，一個當天晚上莫名其妙的上吊了。
知道情況的大妃，把她和奶娘打了一頓，奶娘為護著她，差點被打死。她咬牙切齒道：“誰傷我最親的人，我讓她生不如死！”
在那天夜裏，大妃在皇宮裏慘叫了一夜。第二天，烏孫王去看她，出來時差點吐到腸子斷了！原來美豔的王妃，整個就成了一個怪物！烏孫王下令封鎖了宮門。
平時丟進去一些吃的。喝的水，就是倒在一個水盆裏。大妃不堪欺辱，懸梁，繩索斷了。撞牆，頭沒破牆破了！點火，火自動滅了！絕食，餓了三天沒死，五天時，她覺得嘴裏有股奇香。她竟然不餓了。終於有一天，她幾乎要崩潰了，來了一個道姑，把她救走了。
所有人都懷疑是玉衣搗的鬼，但都沒有證據。隻能對她敬而遠之。直到她成年，她除了奶娘，就再沒有人理睬過她。
也就是因為她沒有公主的待遇，才被暴民放過了。因為他的衣服，還沒有宮女穿的華麗。她跟奶娘倉皇出逃時，不忘背上她的寶雕弓。沒想到，就因為一箭而結緣。
玉衣在秦璽背上，喃喃細語：“將軍，你就這麽放心的背著我？”秦璽說：“我相信你，你很美，心一定也是美的。”玉衣摟住他，在他臉上狠狠吸了一口。一旁的部下們都不忍直視了。
回到帝都，秦璽帶著玉衣去大皇宮複命。阮靈兒笑著說：“秦璽，你可是撿了個寶！文武雙全的公主可是難得啊！”秦風也是頷首讚歎。
秦璽卻說：“我帶公主回來，就是想給她有個好歸宿。我是個武官，征戰沙場，顛沛流離。這不是一個公主該有的生活！懇請皇帝和皇後收留她。”
玉衣呆住了，她原以為他會看上自己。然後娶她回
家。沒想到他是想把她送進皇宮。既然如此，她何必跟他來天寧？自此浪跡江湖，不就行了？
“秦璽！你是什麽意思？我是太醜，還是有什麽你看不上的地方？我不怕苦！因為，我就是在苦水裏泡大的！你這樣子，跟欺負我，拋棄我的那些人有什麽區別？”玉衣淚流滿麵的責問。秦璽一時語塞。阮靈兒趕忙打圓場，她拉著玉衣的手說：“玉衣公主，你也不要責怪他，你給他時間好好想想。我在皇宮裏也悶的慌，你就留下來，陪我聊聊天也好啊？”玉衣無奈點頭。
清晨第一縷陽光，剛灑在宮殿上。玉衣已經在宮殿前的空場上，翩翩起舞。她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在空曠無人的地方，跳舞跳上一整天。秦風剛下早朝，路過廣場。看到那個舞姿妖嬈的美嬌娘，他跟總管耳語了幾句。總管領命走了。
秦風站在不遠處，看著那如仙子般的舞者，不禁失神。玉衣並沒太注意有人在看，她跳的很投入。阮靈兒在秦風背後站著，沒有說話。玉衣看到阮靈兒和秦風在看，就停下來施禮。“跳的真好看！以後教教我吧？”阮靈笑著說，玉衣點頭。
秦風這才發現，阮靈兒就在身後。“靈兒，我剛好路過。”他不知道該怎麽解釋。阮靈兒微笑著看他，“緊張啥呢？喜歡就讓她做你的貴妃好了！沒有什麽大不了的！”
秦風趕忙擺手，“那可不成，我有了你就不好再娶別人了！”阮靈兒翻翻白眼，“口不應心！你看那是什麽？”總管拎著食盒，進退兩難。“拿我宮裏去吧！別辜負了皇帝的一片真情！我帶貴妃回去用膳，皇帝一起來吧！”
皇後宮中，擺了桌宴席。有好多都是簡單家常菜。雖然簡單，但很美味。“有些是我親手做的，請玉貴妃莫要笑話！”阮靈兒親手給玉衣布菜。玉衣惶恐不安，“皇後娘娘太客氣了！小女子何德何能，讓皇後聖寵！”
阮靈兒笑了，“不是皇後聖寵，而是皇帝聖寵！”玉衣有點不好意思了。“皇後就喜歡玩笑！我們都是一家人，何來厚此薄彼？一個是明月，一個是清風，都是我所愛！”秦風打著哈哈。“那誰是清風？誰又是明月呐？”玉衣狡黠的眨眨眼。秦風故作高深的說：“這個問題，待會到皇後的臥榻之上，我慢慢說於你們聽。”
玉衣一時沒回過味來，“陛下此是何意？為什麽要在皇後的臥榻之上講？”秦風哈哈大笑，阮靈兒輕輕捶了他一下，“風哥，你可有個正形！”玉衣有點明白他的話音了，臉紅耳赤低頭不語。阮靈兒輕輕拉著她的手，笑問：“公主，你不願意做個妃嬪嗎？還想著那個木頭？”玉衣搖頭，“臣妾萬
不敢跟皇後娘娘爭寵！”
阮靈兒笑了，“皇帝說了，你我清風明月，平分秋色。沒有什麽爭不爭的！”玉衣柔聲說：“那臣妾聽憑二聖安排！”阮靈兒說：“那好，今晚，先在我宮中歇息。皇帝，你就好好給我姐倆講講風月之事！”秦風嗬嗬一笑，“好！這是必須的！”三人吃完後，去了寢宮。
秦風點了熏香，拿出一把古琴。琴聲悠揚，阮靈兒和玉衣翩翩起舞。夜色凝重，大皇宮中，卻是暖意融融！一曲彈罷，秦風鼓掌叫好。他一手攬著一個，“朕有兩位愛妃相伴，此生無憾！”阮靈兒把頭靠在他肩頭。玉衣同樣靠著他。玉衣閉著眼睛，思緒萬千。
她年少時，有的多數是苦難。大妃一直想至他於死地，但她似乎有神助。一次次逃脫厄運。她看透了生死，看清了人心。但她有的，就隻剩孤獨淒涼。他不殺小蛇，小蛇教她跳舞。她不殺小鼠，小鼠會耍把戲逗她開心。而那些宮中的宮女太監，她的哥哥姐姐，不是罵她，就是打她。說她是妖怪的女兒！
她的母親是一個調香師的女兒，她有種奇香，叫月夜奪魄香。月圓之夜點起，香料的主人，可以收取任何人的三魂七魄！丟了魂魄的人，就可以被他隨便使喚。烏孫王讓她交出月夜奪魄，善良的王妃不肯交。
於是，就被打入冷宮。她知道自己危在旦夕，就把月夜奪魄交給玉衣。“孩子，這個香是個邪香！擁有這個香的人，結果都會死於非命！能救你的人，隻有一個天賦異稟的奇人，把這香調和成月夜菩提香。那就可以造福萬千黎民！”
玉衣懵懂的接過了月夜奪魄。就在那天晚上。冷宮在一場大火中，成了灰燼。她的母妃香消玉殞！她沒有哭，她的淚，就是無盡的仇恨！她捧起一捧灰燼，默默發誓，要讓害她親人的人得到報應！於是，她親手用刀捅了大妃宮裏的總管。用寶雕弓射殺了母妃的陪嫁宮女，因為她泄露了母妃有奇香的秘密。
仇人死的越來越多，她的心裏卻是越發痛苦。本來，那些大都應該是親人！如今在秦王宮裏，她第一次感覺到，愛是多麽的美好！
“愛妃，睡著了？”秦風的臉貼到她臉上。“陛下，你聽說過有一種香，月夜奪魄嗎？”玉衣摟著他脖子問。“知道，那是邪香之祖！可奪人魂魄於無形！愛妃知道這種東西？”秦風蹭蹭她的臉。阮靈兒說：“公主香可以調和他的邪氣。如果再配一劑菩提香，那就是月夜菩提香，可消大瘟疫！”
玉衣遲疑了一會兒，淒慘一笑：“我就是月夜奪魄的傳人！我母妃交代過，隻有天賦異稟之人，才能調和此香！但若月夜香離開我，我就會死於非
命！但我生死已看透，能遇上你們，是我的幸運。即使隻有一天，我也很滿足了！”
“傻妞！不要說這不吉利的！你還要為我們的皇帝生小王子，生小公主。我們在一起，看他們長大，看他們成家立業！”阮靈兒哽咽。
秦風摟緊兩個人，“有偉大的，無所不能的秦王在。你們都不用害怕！調香，治病，救人，救天下，是我這個調香宗師的任務！”玉衣笑了，“陛下，目前的任務還沒完成！”秦風眨眨眼睛，“對啊！還有清風明月的事情沒完呢！”阮靈兒笑了笑說：“你們先聊，我到偏殿喝茶，沐浴！”
阮靈兒起身，走向偏殿。大床前的紅羅帳垂了下來。阮靈兒看看微微飄動的帳幔，走出寢宮。拐進偏殿，偏殿裏有一個大水池。熱氣騰騰，水汽氤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