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你不吃,他也不能吃
顧安爵接過飯菜,大步上樓,一把推開南粵房間的門,毫不憐惜的將她的被子掀起,薄唇毫無溫度的吐出兩個字:“起來。”
南粵迷蒙的睜開眼睛,看到顧安爵的一刻,眼神毫無光彩,又默默的閉上眼睛。
顧安爵一把將食盤扔到桌子上,一把拉起南粵。
她的身體軟綿綿的,柔若無骨,一天沒有進食,此刻身體更是沒有一絲能力抵抗。
顧安爵又氣又急,冷然嗤笑道:“南粵,給你點顏色你就要開染房了吧。你給我好好吃飯。”
南粵不語,隻是扭過頭去看窗外,無聲的抵抗。
顧安爵心中的怒火更勝,“啪”的一聲將桌子掀了,米粥、小菜灑了一地。
“不想吃,就別吃了!不過,你不吃,你身邊的人,也別想吃!你不是一直擔心慕秋白嗎?他為了你,斷了幾根肋骨,要死不活的,你不想他好,你就可以不用吃!!”
顧安爵冷笑著,抓住南粵的死穴。
他就不信,她還能無動於衷。
南粵的眼睛終於有了一絲焦距,望向她,聲音嘶啞:“你什麽意思。”
顧安爵似笑非笑,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肯說話了?”
“意思就是,你不想好好的,我就讓你關心的那些人,都不能好好的。隻要你一天不吃,慕秋白就一天不能吃,看他能不能撐住啊!”
又是這樣!
南粵抱著頭,無力的伏在膝蓋上:“好,我吃……”
第二天,顧安爵要去出差,早上走的時候,南粵還沒有起來,他看了她一會,才離開,這一走就是幾天,等顧安爵在回國之後,第一時間趕回金色莊園,秦姨已經準備好晚餐,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等待著:“少爺。”
顧安爵淡淡的點頭,抬眸沒有看到南粵的影子,心情一下空落落的。
昨天拿慕秋白逼她就範,明知道她心中無比的怨恨,然而他又沒有其他辦法,總不能看著她一直不吃東西。
麵對南粵,他總是覺得無力。或許,說出去沒有人相信,堂堂顧安爵,麵對一個女人竟然會說無力!
就是這樣,他明明是想將她留在身邊,到了最後,隻是讓她越來越遠。
這次出差,原本要一周完成的工作,他帶著手底下的人,加班加點,壓縮到3天完成。
和德國公司那麵對接完,已經淩晨3點,心裏想念的緊,連賓館都沒有回,一刻不停的直奔機場,一晚上沒有合眼,心心念念的滿腦子都是她的笑靨……
到了家之後,才發現,即便他是顧安爵,那句話依舊是在他身上得到了驗證——現實和理想是有差距的。
南粵見到他的時候,神情沒有一絲的波動,沒有驚喜、喜悅,甚至連她一貫的惶恐、緊張都沒有……
她隻是回頭靜靜的瞥了他一眼,發現是他,神情木然,沒有任何情緒,仿佛,他隻是空氣。
幾十個小時發奔波、勞碌、想念,換來的竟然是這樣。
在飛機上的時候,他一直閉著眼睛假寐,他是睡不著的,腦海裏都是她們相處的畫麵,他的唇角一直保持微笑的弧度。
顧安爵忽然覺得自己,很犯賤。
原本的好心情一掃而光。
他大步走過去,氣咻咻的走過去,脫下外套“啪”的甩在床上:“南粵,過來。”
南粵的脊背明顯的僵硬了,但是她不能假裝沒有聽見,隻能僵硬的站起來,垂著眼眸走過去。
顧安爵似乎是嫌她走的太慢,猿臂一伸,一把將她拉到懷裏,手臂瞬間收緊,將她禁錮在懷中:“這幾天做什麽了,恩?”
顧安爵盡量將聲音放柔,漆黑的雙眸定格在她的麵頰上。
南粵隻是垂著眼睛,聲音低低的:“坐著。”
顧安爵聞言,好看的眉毛擰到一起,剛想要問,怎麽沒有去外麵走走,便想起來,她是出不去的。
他幾乎是圈禁了她,也難怪她有情緒。
可是她那麽恨他,如果他讓她出去,她還會回來麽?
顧安爵不想冒那個險。
“是不是很無聊,我帶你出去走走吧。”
半天南粵都沒有言語。
顧安爵蹙眉,她到底在想些什麽,為什麽想要取悅她這麽不容易?
他壓製自己的情緒,站起身子,拉著她的手,胳膊扣住她細軟的腰肢,濕熱的唇覆在她的唇瓣上,聲音蠱惑:“去,換件漂亮的衣服。”
南粵用手輕輕的推了推他,似乎是有幾分抗拒,顧安爵似是不悅,一句話從喉嚨深處逸出,帶著幾分沙啞:“不願意?”
南粵看著自己的腳尖:“我去換衣服。”
等她心不甘情不願,慢吞吞的出來時,顧安爵已經斜倚在床頭,迷蒙的進入了淺睡。
這幾天他太累了,馬不停蹄的工作,隻要一停下來,心裏就再想她在做什麽。
他知道他逼她逼得很緊,他和南粵的脾氣都太倔了,每次碰到一起,總是弄得血濺三尺一般壯烈,超出他的預期。
這樣幾天下來,終是疲乏至極。
南粵遠遠的看著他的睡顏,不複平時的淩厲和壓迫感,一副無害模樣。
很少有男人,在入眠的時候,依舊能保持這樣讓人窒息的魅力,造物主對顧安爵,真是格外的眷顧。
他的五官每一處,都恰到好處,都足矣讓人沉迷。
南粵坐在他身邊,也不說話,也就過了幾秒鍾,顧安爵便睜開雙眸,依舊有幾分倦態,在看到南粵的時候,眼中已有笑意,拉過她吻了一下:“唔,很美。”
到了外麵,顧安爵才發現,雖然說是帶她出來散心,但到最後,真正受折磨的,是他自己。
南粵哪裏是出來散心?
一路上,顧安爵盡量的耐著性子,甚至有幾分討好的意思,南粵都始終不說話。
問她想去哪,她隻是默默搖頭。
帶她去逛街,所有品牌店一一逛過,問她喜歡哪件,她隻是不語,他隻能一揮手,讓人把所有都打包。
最後,到了餐廳,他絞盡腦汁,點了一桌子她喜歡的東西,將餐具打開,放倒她的手邊,輕聲哄道:“吃點東西,都瘦了。”
許久,她都沒有接,顧安爵依舊耐著性子等她,最後幹脆將愛吃的東西撿到她麵前的餐具上,語氣有幾分壓抑:“再不喜歡吃也多少吃點。”
南粵接過筷子,隻有一秒,便長出口氣,放下筷子和湯匙:
“我不吃,沒有胃口。”
顧安爵的忍耐性已經到達了極致,隻覺得一股火氣竄上來,太陽穴像有針在紮一樣。
“啪”的一聲,筷子被用力摔在桌子上,緊接將麵前的東西一掃,“乒乒乓乓”的幾聲,碗碟碎了一地,地毯上氤氳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