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等待手術
蔣豪挑了下眉頭,對女兒強烈的反應不以為意,“叫什麽無所謂,這件事也不是需要任何人的同意,隻是通知你一聲,好了,去休息吧。”
“爹地啊。”蔣念薇氣的眼睛都紅了,那個小賤人真後悔沒有直接把她給打死,那天早上的畫麵還印在腦海中,清晰的無法忘記,她身上的痕跡,被景疼愛過的印記都那麽清晰,恨得她真想把那個女人大卸八塊都不解氣,可是爹地居然對她那麽喜歡就算是被景碰過了也不在意,還要娶她給她名分,真是讓她無法接受,可她也知道爹地決定的事情誰都無法改變。
蔣念薇氣鼓鼓的出去,關門的聲音特別大,像是在發泄心中的不滿一樣,蔣豪看著女兒消失的背影搖了搖頭,對送參茶進來的羅克說:“看來薇薇對我要娶那個女孩意見還是很大的呢。”
羅克將正好可以入口的茶遞給蔣豪,“蔣老,小姐會理解您的。”
蔣豪笑了聲,“理解?不需要啦,誰的態度我都不會在意的。”
當聿景烈站在軍總醫院的大廳裏,鼻息間縈繞著的濃重的消毒水味兒讓人透不過氣來,邁開的腳步也沉重無比,在陸家保鏢的帶領下到了溫暖所在的病房樓層。
從電梯上下來,踏進這裏的腳步仿佛有千斤重,一步一步的走得有多艱難隻有他自己知道。隨行的醫生助理在跟他詳細的敘述著溫暖現在的情況,他一字不落的認真聽進去,越聽眉頭擰的越深。
他的臉色陰沉的不像話,身邊一直在說著溫暖病情的醫生,都感覺到了身邊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意。
隻不過這裏的醫生見慣了這般情緒的患者家屬,而且那條生命還那麽年輕美好,心情沉痛是一定的。
“現在的情況極不樂觀,手術是極有風險的術後會有可能發生的情況除去我們所知道兩種之外,還有一種可能性就是不可逆昏迷狀態,當然這也隻是推測而已,至於是會出現怎樣的情況,還要看手術之後的情況跟患者自身的求生意識。”
“不可逆昏迷狀態?”聿景烈低聲反問了一句,他並不是很理解這種專業的醫學術語。
“哦,這個是醫學上的說法,我們民間的俗稱就是植物人。”
“植、物、人?”聿景烈一字一頓的重複了一遍,隻覺得頭頂上有什麽極重的東西直接壓了下來,砸的他大腦一陣眩暈,眼前是暗無止境的一片昏暗。整個身體的細胞從內到外都散發出一種不敢置信地訊息。
銳利的深眸冷冷的看向說話的醫生助理,伸手揪起了他的衣領,薄唇吐出冷硬的字眼,“救活她,不惜一切代價,否則你們一起陪葬。”他說出這番話,渾身散發出來的氣息比剛才的陰寒還冷了千百倍。
那三個字簡直能要了聿景烈的命,那樣鮮活美好的她怎麽會就此成為一個活死人?沒有思想沒有意識,永遠不會感覺到他,這不是他想要的,也不想看到那樣死氣沉沉的溫暖,隻要稍微一想象,他的心疼的就像是要跳出來一樣。
他眼底的傷痛,在場的人感同身受也就不計較他的失態,醫生助理雖然知道裏麵躺著的患者被治愈的可能性不大,可是還是出言安慰聿景烈,拍了拍他的肩膀說:“請您不要激動,我剛才的話隻是可能會發生的猜測,畢竟患者還沒有手術,後麵會發生什麽我們都不好肯定的給您答複,隻是我們肯定會盡最大的努力。”
席少寒拉住了失控的聿景烈,將他揪著醫生的手用力的掰開,不知道是自己的力量太小,還是他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他的手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樣動彈不得一下,不知道費了多大的勁才把他的手拉開,讓醫生助理得以解脫。
席少寒擦著自己額頭上的汗水勸慰道:“景,現在不是你情緒激動地時候,我們要相信醫生的力量,你這樣會影響他們的情緒的,還有逸軒不是正趕來嗎?逸軒可是名震醫學界的金刀手,他手上治愈的患者可是不少,這裏的醫生也是匯集了全國最優秀的醫界精英,景我們也要相信溫暖並不想離開這個世界,所以先冷靜下來好嗎?”
席少寒的話似乎是起了作用,聿景烈僵硬的身體軟了一點,在醫生的帶領下走到了重症監護室的門前,透過玻璃窗看到了那抹纖弱的身影,看到躺在病床上的女人,那巴掌大的小臉上插滿了管子,頭上纏滿了繃帶,那厚重的繃帶上都印出了血跡,聿景烈隻覺得自己的身體每一處都在忍不住的顫抖。
她的身上蓋著白色的被單,手臂上紮著針帶著監護器,那瘦弱的身軀怎麽經得住這些?此時他恨不得衝進這麵玻璃牆裏麵代替她疼,可是此時此刻他隻能在這裏無奈的看著她受苦,卻沒有一點辦法。
他不被允許進去裏麵看人,隻能在這裏看一小會兒,可是他不願離開,隻想守著她,哪怕就隻是這樣守著她好像就能讓她少一點孤單一樣。
程洛洛從洗手間回來,看到監護室門口的席少寒,知道是聿景烈來了,她揉了揉自己紅腫的雙眼,不顧醫生的阻攔直接衝了進去,醫生知道這是陸家小少爺帶來的人,也不好太過分的阻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放了進去,反正也進不去那間病房,進去就進去吧。
程洛洛看到站在隔著溫暖的那道玻璃窗前,那道高大的背影是傷痛的,可是他悲傷難過又怎麽樣?溫暖今天所受的苦都是這個男人一手造成的,如果當初沒有他的強勢介入,溫暖會生活的平淡又幸福。
她想著來到這麵玻璃窗前看到的溫暖那渾身看不出一點原本樣子的身軀,是怎樣的不敢置信,緊隨而來的是悲痛到無法形容的感覺,隻覺得站在這裏呼吸都越發的困難。
她一步步的走向那個害的溫暖到這種地步的罪魁禍首,狠狠的掄起拳頭在他的背上打了一下,“你還有臉來看她。”她忍不住怒聲的喊了一句。
背上的那一下對於聿景烈來說根本不算什麽,跟撓癢癢差不多,隻是被女人打是他不能容忍的,他瞪向程洛洛那陰冷的眸子因為她緊隨而來的指責而敗落下來。
“都是你害的,溫暖會有今天不再對這個世界有留戀都是你害的,你居然還有臉來見她,你身上穿著的是跟蔣念薇那個殺人凶手一起訂婚的禮服吧?穿著這樣的衣服你怎麽會有臉來見她?”程洛洛此時氣憤的恨不得打死眼前的男人,她從小到大極少有朋友,因為家庭的關係,被人嘲笑是常有的事,可是溫暖不會,總是將自己珍貴的東西與她分享,教會了她堅強,情同姐妹這個詞用在她們身上再合適不過,現在像是自己妹妹一樣的女孩子就那樣沒有生氣的躺在那裏一動不動,甚至醫生預測了最嚴重的結果,她怎麽會不難受不心疼?
“不再對這個世界有留戀?”這幾個字讓聿景烈的大腦一片空白,是怎樣的絕望才會讓她對這個世界不再有留戀,暖暖,我已經將你傷害到這樣殘忍的地步了嗎?
身上的小拳頭如雨點般密集的落下,程洛洛的憤恨變成了帶著怒氣跟怨恨的拳頭一下下的揮在了聿景烈的身上。
“洛洛,你做什麽?”陸承浩緊跟進來看到這樣的一幕,心頭一顫,他可是知道聿景烈的脾氣的,而且現在他正心頭不爽,這女人不是往槍口上撞嗎?罵兩句解解氣就得了還敢打人,真是膽子夠肥的了。
“都是他害的溫暖,都是他,你給我鬆開,我要打死他,打死他……”被陸承浩攔腰抱走的女人嗚嗚的哭起來,那悲傷地哭聲隨著陸承浩的哄勸消失在走廊盡頭。
白浩然拿著一個袋子走過來,語氣沉痛的在聿景烈麵前低著頭道:“景少,是我該死沒有看好少奶奶。”
“該死?”聿景烈重複了一遍這兩個字,該死的人該是自己才對,自己才該是該死的那個人。
看到白浩然手裏的透明袋子,裏麵放的是兩本白色封皮的書跟一隻手機還有耳機,那是屬於溫暖的東西,那本書上的字跡,自己看過,隻是掃過一眼就記住了。
感覺到聿景烈的視線,白浩然知道現在不是請罪的時候,將手上的東西舉到聿景烈麵前咬著牙道:“景少,這些是少奶奶的東西,少奶奶的突然求死跟這些東西有極大的關係。”他隻是在等待手術室裏的消息時,隨意翻看了幾頁就反現了書中隱含著秘密,瞬間想到了什麽,馬上著手去調查這兩本書的來源。現在將這個消息遞給景少,讓他做決斷。“
聿景烈聞言眼神一凜,將東西拿到了手中,這個時候醫生過來提醒這裏實在不能留人了,醫生要做準備工作,根據監護儀上的顯示情況,手術極有可能要提早做,因為溫暖的脈搏已經在慢慢的減弱了。
席少寒跟白浩然等人將情緒激動地聿景烈拉出了監護室守在了手術室的門口,看著手術室門口亮起來的燈,聿景烈的一顆心像是被浸泡在了寒潭裏,一雙手握的死緊,把手裏的袋子都捏的變了形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