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對他用手段
夜幕下的藍岸別墅,散發著奢靡而又壓抑的氣息,聿景烈回到家的時候整棟房子安靜極了,副樓裏麵亮著光,周嫂老方夫婦都在裏麵。
聿景烈淡淡的往那裏看了一眼,走進了屋裏,客廳裏的燈亮著而隻對著的餐廳裏麵隻開著橙色的壁燈,飯菜的香氣撲麵而來來,讓忙碌了一天的聿景烈,胃裏有了反應。
溫暖聽到動靜從廚房裏端了最後一道菜上來,看到立在餐廳門口的聿景烈,她隻是象征性的扯了扯唇,“吃飯吧。”
聿景烈看著身著一件白色羊絨修身長裙的溫暖,一臉柔順的樣子,心裏有些疑惑,這女人今天不大對勁,想起今天蔣豪給蔣念薇高調準備的那個記者招待會,心裏有了幾分明了,今天的這一頓飯怕是不那麽簡單,不知道她是不是跟自己有同樣的想法?想到這個可能,他看著滿桌精致美味的菜肴突然沒有了胃口。
聿景烈深深的看了一眼溫暖那張平淡無波的麵容,去了洗手間。
他有輕微的潔癖不是很嚴重,飯前一定要洗手,水龍頭裏急迫的水流,讓他心裏發堵,蔣豪的意思很明顯,恨不得讓自己立馬娶了念薇,對於這件事,他內心是抗拒的,可是爺爺一天沒有在自己的身邊,就不能輕舉妄動,現在隻有聽從他的安排。
今天鍾戰著急找自己也是極快的將自己想要的一些信息拿來給自己看,他是十一歲的那年去的蔣家,當時的蔣豪身邊沒有一個女人,他忙於發展事業,家裏的孩子都顧及不上,兩個兒子每天由專人帶著去訓練,念薇隻能交給傭人,自己去了便是自己一直陪著她。
當時隻知道蔣豪的兩個兒子極愛捉弄念薇,他不以為意覺得而隻是孩子們之間的惡作劇,雖然有的時候很嚴重,後來也是聽到羅克告訴自己,念薇跟那兩個小子不是同一個母親的,要自己保護好念薇,他這才知道蔣豪曾經有過兩個老婆。其他的卻一概不知,他不好奇也不願意多聞,那個時候的他隻想著要報仇,一直到現在也是在想著這件事,但是從今天之後,報仇這件事已經不那麽重要了,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要把爺爺安全的帶回來自己的身邊,至於其他的一切暫時都可以拋開。
走出洗手間,看到餐桌上正在倒紅酒的女人,心頭被狠狠的揪了一下,看著她倒完了酒,走過去,與她相對而坐。
自從說了那句讓他吃飯之後,就沒有再開口過,隻遞了一杯酒給他,放在他的手邊,開始自顧的喝酒吃菜。
聿景烈看著自己手邊的紅酒,眼睛眯了一下,隨後舉起來喝了一口,溫暖看了一眼他似是在回味的樣子,心砰砰的跳著,放在餐桌上的手緊緊的抓著自己的衣服。
聿景烈沒有錯過她眼底那一閃而過的驚慌,看著她低頭強做鎮定吃菜的樣子,聿景烈的的心跟飲下的那口酒水一樣的苦澀,他重重的呼了口氣,舉起那杯酒一飲而盡,然後放空杯在桌邊開始吃飯。
溫暖看著那滴酒不剩的空杯子,心髒的位置跟杯子一樣完全的放空了,她閉了閉眼睛,低著頭吃飯。
聿景烈見她一副平靜,心裏更沉悶了些。一股失望襲上心頭,他也拿起了筷子開始吃飯,這桌上的每一道菜,他都嚐了一口,想讓自己記住每道菜的每個味道,可是好難做到。
一頓飯吃的安靜極了,兩人誰都沒有再說一句話,溫暖隻喝了一杯紅酒,她不喜歡喝酒,以前是不喜歡酒的味道,現在不僅是不喜歡那種味道更不喜歡那種酸苦的感覺。
看著他吃完飯站起身來,她始終沒有什麽動作,更沒有問他什麽,他站在那裏許久飄出了一句話來,“今天的新聞你看了吧?是真的。”
他的聲音並不重,可是聽在溫暖的耳朵裏卻是有萬般沉重,她當然知道他指的那個新聞是什麽內容的,本已經空了的心,裏向是被砸下去了什麽一樣,重重的一下,響起了巨大的聲響。
見她依然沒有反應,聿景烈冷冷的笑了聲,“不過就算是真的又怎麽樣?我再養個情人也不是什麽不可以的事情,若是你以為這樣你就可以自由了,那我隻能告訴你,溫暖你太天真了。”
溫暖低垂的雙眼在聽到他最後的這句話時,猛地抬起來,不可思議的看向他,他的話是什麽意思?是要把自己當成寵物一樣的圈養起來嗎?即使是他要娶別人,要跟別人舉行婚禮了,也要把自己囚禁在身邊,再也不會有自由嗎?
對上她瞪大的水眸,聿景烈怎麽能讀不出來她眼底的那份不敢置信?
眯了眯眼睛嘴角噙起一個冷笑,“正如你心中所想,我就是這麽打算的。”說完他不敢再看她那雙傷痛的水眸,大步離開了餐廳,將自己封閉在浴室裏。
快速的衝了一個澡之後便回到了床上,想著今天鍾戰告訴自己的信息,腦子有些發沉,想起剛才的那杯紅酒腦袋更是沉得厲害。
他甩了甩頭,睜著眼睛腦子裏飛快的轉動著,自己了解到的蔣豪的訊息,二十五年前他本是個貧困潦倒的小混混,隨著養父去了國外,靠著養父弄來的資產再加上他為人夠拚,手段陰狠,終究是打出了一片屬於自己的王國,那個時候他先是在養父的幫助下娶了一個大佬的女兒做老婆,前後生下了兩個兒子,小兒子念哲五歲的時候,蔣豪的養父突然病逝,養母不知所蹤,蔣豪的養母是個不折不扣的美人,溫婉嫵媚,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她具體的消息,有人說她是不甘寂寞在蔣豪養父死後卷了錢跟小白臉跑了。
可是聿景烈知道事情遠遠沒有留言這麽簡單,聯想到當年爺爺的突然病逝,聿景烈不禁有了一個大膽的念頭,是不是那個女人還活著?
那個女人還是蔣豪養母的時候,蔣豪對那個女人倒是十分孝敬的,聿景烈覺得這些也並沒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不過蔣念薇的生母是什麽人?蔣豪為何會對一個並不怎麽讓人喜歡的女孩兒那麽看重呢?自己沒有做過父親並不是很了解,隻是蔣念薇?等等,薇薇……似乎蔣豪的養母名字就叫做什麽薇?
他突然瞪大了眼睛,一種特別大膽的假設在自己的腦海中形成了一個極有可能的猜想,隻是這時,他聽到了門口的腳步聲,很輕,像是小心翼翼的樣子,他閉上眼睛躺好,放棄了想要去書房裏查找那個女人名字的想法。
在他閉上眼睛的一瞬間,臥室的門被打開了,原本關著窗戶的房間,讓他感覺到了一絲冷意,聽著房門被輕掩上,腳步聲離著自己越來越近了些。
以前在蔣家的時候,他的訓練是比所有人都要嚴酷的,不過他一點都不怕,從離開父母的懷抱開始每天都生活在地獄裏,僅僅十一歲就可以做到殺人不眨眼,蔣家的特訓根本算不得什麽,隻是一樣,最難的便是試藥,最常見的要屬催情藥,安眠藥還有逼供水,最後一種太過難熬,他嚐試了幾次才能堪堪能夠受住不被迷失了心智,但是要是用量較大也不敢保證,蔣豪讓自己訓練這些也是為了能夠更好地保護蔣念薇。
現在想來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嚐試這些也真的是太過殘忍了。剛才的紅酒他隻在鼻息間過了一下就聞到了那種藥物混合在酒水裏的味道,再喝了一口,他當時心裏就笑了,這樣明顯的藥味自己要是嚐不出來,這些年來不定死了多少次了,可在當時不想讓她失望,也想知道他讓自己昏迷了之後想要做什麽。
溫暖放在背後的手裏握著一把鋒利的水果刀,本來已經放棄這件事的了,可是當聽說他要囚禁自己做見不得光的情人時,她控製不了自己內心的那股絕望之意。
她邁著沉重的步子走過去,白色的衣衫掛在身上,在這棟安靜的沒有一絲人氣的房子裏麵像個幽靈一般,而她覺得自己早已經成了一具行屍走肉,蔣念薇的無罪釋放讓她心裏痛恨不已,沒有權勢的人,永遠被人欺壓在社會底層,自己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爸爸的死不能報仇,自己用盡心機隻換來給敵人極小的懲罰,這次拚盡了全力算計了聿景烈,讓敵人隻是不痛不癢了一下,他們手中的權力,翻手雲覆手雨,黑白顛倒,歪曲事實,逍遙法外,而自己除了傷心難過的痛不欲生,還能做什麽?
站在床邊看著睡顏安靜的男人,她的胸口疼的像是快要死掉了一樣。
蔣念薇那張虛偽得意的臉在眼前閃過,白雪麗不堪入耳的咒罵在耳邊回蕩,她疼的都快要站不住了,而這個男人,還不肯放過自己,想要讓自己成為見不得光的女人,自己被他害的還不夠嗎?
之前為了爸爸,為了小明哥,不得不臣服於他的懷抱,忍受蔣念薇的妒恨跟殘忍的算計,爸爸沒有了,她的天已經塌下來了。
卻又為了一個毫不相幹的白雪麗忍受著,她已經付出了難以忍受的極限,現在好不容易沒有了顧忌還是不能自由的呼吸,還是不能讓她遠離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