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機會不多了
電話那邊的白浩然得到叮囑之後應下,又告知了他最新的進展:“景少,網絡上的消息已經清除的差不多了,但是免不了還有人私下裏轉發,公司技術部的所有員工都正在全力的清除網絡上的所有痕跡,電視台方麵也已經在召開記者招待會澄清解釋,今早播報的事情純屬被有心人利用,大肆詆毀。至於那家第一時間發散新聞的媒介公司老總已經於今天上午將公司轉出了,並準備全家移民,接收者是蔣先生的一個手下。”
說完這些,手機裏陷入了一瞬間的沉默,聿景烈就知道會是這種情況,情緒也沒有太過惡劣,淡淡地說了聲:“知道了。”就掛斷了電話。
這一切並沒有瞞著楚逸軒,聿景烈將手機收起來,楚逸軒皺著眉頭問道:“老頭兒這是在給你施加壓力了?”
聿景烈沒有否認的點了點頭,半響之後開口,聲音低沉而壓抑:“他從來不是一個好人,但是他養了我,將我從泥沼裏麵救出來,跟念薇一起生活的那些年,我才知道人的血不應該是那樣冷的。我感激他對我的知遇之恩,能有今天的成就也不是完全靠我自己的力量,他幫了我不少,這份恩情,我不想用娶念薇來作為回報,因為我對念薇隻有兄妹之意,這一點我的態度一直很明確。”
說完這番話,他擰著眉頭坐在了逸軒的沙發上,神色冷然。楚逸軒自然也是知道聿景烈所說的這一切,也明白他不願意妥協的原因,是因為他是個真正的男人,最不想欺騙的就是那對對他有知遇之恩的父女。
可是對方卻不能明白聿景烈的良苦用心。這一點真是讓人頭疼,聿景烈的風光被所有人羨慕嫉妒,可是他背後的辛酸與無奈是沒有人能夠體會的,他其實也不難看出,對於溫暖,他是喜歡的,不然也不會像現在這樣為難。
更不會對這樣的事情那麽上心,想要用盡辦法把傷害減少到最低。他輕輕地拍了拍聿景烈的肩膀給了他一點精神上的安慰。
楚逸軒想起來一件重要的事情,將對溫晉升上次體檢的結果做了一係列的分析,最終決定采取保守治療,跟聿景烈說了自己的看法之後,聿景烈陷入了沉思。半響之後開口問道:“還能支撐多久?”
“多則一年半載,少則隨時。”
楚逸軒的話讓原本清冷的氣憤變得沉重,聿景烈看了眼時間對楚逸軒說:“到了晚飯時間了,一起吃個飯吧。”
“好。”
醫院對麵的酒店裏,溫暖挨著爸爸坐,給他的胸前圍了一條餐巾布,防止他將菜汁濺到衣服上,對於火情安排的一起吃個飯,溫暖覺得有些吃驚,不過當著爸爸的麵沒有拒絕。
點的飯菜都征求了溫晉升的意見,大部分都是他喜歡的杭幫菜,這還是楚逸軒的功勞,因為他跟溫晉升溝通起來比較方便。
“想不到伯父跟我的口味差不多,我也是極喜歡杭幫菜的。尤其是叫花雞跟東坡肉百吃不厭。”楚逸軒想起了每次回到家裏的時候吃的都是味道最純正的杭幫菜。
溫晉升笑著點了點頭,他本是北方人,卻吃了大半輩子的杭幫菜,因為暖暖的媽媽是杭州人,起初兩人在一起的時候,她吃不慣自己做的飯,所以他學了南方菜的做法,不管做的味道如何,她總是吃的心滿意足,她說,她吃到嘴裏的不僅是食物還有那份心意。
溫晉升想著妻子的好,不禁紅了眼眶,最近自己時常的想起她,有的時候都會想的心裏發苦,不知道是不是最近老頭疼的原因,他都想快點去陪著她,可是看到女兒,又覺得心裏割舍不下。
溫暖聽了楚逸軒的話笑著說:“我爸爸做的溫氏紅燒肉味道超級棒,比這裏的強多了。”溫暖自信滿滿仿佛她爸爸的手藝天下無人能極,看著這樣的溫暖,聿景烈的眼底閃過羨慕,微微勾起了唇,倒了一杯清酒給溫晉升。
被溫暖攔下:“喂,我爸爸不能喝酒的。”
聿景烈想說沒事,機會不多了,可是話到嘴邊又咽下,看了楚逸軒一眼,兩人之間多年的默契讓楚逸軒極快的領會到了聿景烈的意思。
放下手裏的筷子給自己給倒了一杯狀似無意是的說道:“沒事的,好的白酒是糧食釀造的,並無太大壞處,隻要不貪杯沒有什麽事的,況且今天溫先生情緒不錯,喝兩杯無礙的。”
溫暖將信將疑的問道:“是嗎?”雖然是這樣問的,可是蓋在酒杯上的小手已經移開了。
見楚逸軒肯定的說了聲,“沒事。”這才放下心來。
看著爸爸喝下一杯,白淨的臉上立馬暈起了淡淡的紅暈,爸爸以前沒有生病的時候也是喜歡小酌兩杯的,但是從來不會貪杯,隻是喝過酒之後的他會顯得很憂鬱,總是靜靜的看著自己,像是透過自己看向別的人,到了後來她才漸漸地明白,爸爸也許是從自己的身上看到了媽媽的影子。
此時的溫暖突然想,是不是要安排媽媽來見見爸爸呢?
逸軒跟溫晉升閑聊著家常,相談甚歡,溫暖時不時的插上幾句,畫麵十分和諧,聿景烈一頓飯下來說的話寥寥無幾,不知道他沉默的看待著這溫馨和諧的畫麵想到了什麽,酒卻是一杯又一杯的灌了不少,吃過飯之後,聿景烈提出要自己送溫晉升回去,讓楚逸軒留在這裏陪著溫暖,等一下他再回來接人。
楚逸軒明白聿景烈這是有話要對老人說,溫暖不明白聿景烈在搞什麽鬼,除了不放心還是不放心,最後得到了溫晉升的冷臉,才叮囑了又叮囑才放聿景烈送爸爸回醫院。
目送著車子離開了她的視線,她才扁著嘴巴嘟嘟囔囔的說:“這個聿景烈今天真是奇了怪了。”楚逸軒聽到溫暖的話眉頭一蹙,看到酒店外麵停著的可疑車輛,拉著溫暖又回了包廂:“剛才的雞茸栗子羹我還沒有吃夠,在伯父麵前有點不好意思,再去陪我喝上一碗。”
溫暖看吃貨一樣的看著楚逸軒,自顧的說道:“楚逸軒你剛才吃不少了啊,還吃,吃得下嗎?”
楚逸軒點點頭,心裏卻緋腹,他哪裏是這麽貪吃的人,不過是因為外麵候著的都是狗仔,怕引起她的懷疑,辛虧這家酒店的員工都是精挑細選有眼色的,沒有讓溫家父女倆有了懷疑。
溫暖吃飽了,也還能吃點水果,從果盤裏拿了一塊甜橙啃著,卻不見楚逸軒喝他說的雞茸栗子羹,正要開口問,楚逸軒開口說道:“溫暖,阿景對你是上心的。”這句話他說的語氣極肯定。
溫暖被他突來的話說的愣了一下笑道:“逸軒,其實你再拉我進來是有話要說的吧?”什麽吃籠啊,都是假的。就說他一個大少爺家家的怎麽會這麽貪吃?
楚逸軒看著她那雙水潤的眸子笑著點了點頭說道:“被你看出來了啊,嗬嗬,那我就不藏著掖著了。”溫暖點了點頭,不過對他剛才的那句話是有些異議的。
“上心?“不知道他所看到的上心背後知不知道那個男人對自己是怨恨的?
楚逸軒點了點頭,接著說道:“他本就是個木訥冷情的人,曾經有過女人也不是正常的相處,錢貨兩清的那種,從來不曾在女人身上浪費時間還有精力,你的出現讓我們大吃一驚,所以對你充滿了好奇,接觸下來發覺,你的確跟別的女人有所不同,也感覺你跟他在一起真的很好,作為他的朋友我願意看到你們能更幸福的生活。”
溫暖隻淡淡的笑了,笑容裏極盡苦澀與嘲弄,“是嗎?”
楚逸軒知道溫暖現在對聿景烈還有介懷,沒有太過在意自顧的說道:“溫暖,其實這個世界上每天都在發生不幸的事情,關鍵看你要怎樣去麵對,有些人不得不麵臨死亡或者是其他的不幸,雖然是我們不樂意見到的,但是遇到這樣的情況,我們必需要勇敢的麵對,人活在這個世界上永遠都不是一方風順的,所麵臨的種種考驗也是我們所始料不及的,你隻需記住一點,不管發生了什麽,抱著一顆積極向上的心,所有的災難都會過去。”
楚逸軒的這番話說的溫暖有些莫名其妙,雖然如此,可是也覺得很有道理,正在深思,又聽他說道:“不管什麽時候有了委屈,你可以找我來說,可,可以把我當成哥……哥哥一樣。”
他說完這句話,心裏那股澀澀的感覺不斷地湧出來,卻在看到她閃著淚光的眼神中漸漸平靜下來,“溫暖,我是說真的。”語氣無比的誠懇堅定。
溫暖不由得心底一陣感動,她其實並不是很了解楚逸軒,但是通過這段時間的接觸,他給她留下了極好的印象,不管是出於對聿景烈朋友之間的關係,還是真的就是這樣一個心善的男人,她都覺得認識他真的是自己的幸運。
楚逸軒有笑了笑,“不會很感動吧?嗬嗬,關鍵是我不畏懼蔣豪,更不怕得罪蔣念薇,溫暖你不止是我的小嫂子,我們還是朋友不是嗎?”
溫暖哽咽著點點頭,她為他對自己的這份心意動容,她感激上天在給了她生活上不幸的同時又給了她一些貼心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