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喝醉之後
她提起自己的裙子走向浴室:“我先去洗澡了,你也累了先睡吧。”
看著她躲閃的背影,聿景烈的雙眼微微眯起,唇角勾起了一個好看的弧度,解開身上襯衣的紐扣去了外麵的浴室洗澡。
溫暖從浴室裏出來的時候,聿景烈已經躺在床上閉上了眼睛,溫暖鬆了一口氣,將半幹的頭發盤在頭頂,輕手輕腳的從床的另一側上去躺好。
身體剛挨到床上,身子便被一隻有力的手臂圈緊懷裏,她來不及反應,唇上已是一片溫熱,她手忙腳亂的想要推開身上的人,可是今天這男人的力氣極大,自己的手腳很快被鉗製住,不能動彈。
即使他洗過澡,呼出的氣息依然有濃重的酒氣,卻不難聞,夾雜著些許薄荷清香跟他身上獨有的麝香之氣,讓她有一瞬間的沉醉。
他微眯著眼睛的樣子看起來有些迷離,剛毅的俊臉上也能看出有一絲醉酒後的潮紅,溫暖擰起了眉頭,這男人是喝醉了吧?
他的動作今天比以往溫柔許多,大概是喝了酒的關係不似以往的狂野,卻也不改那強勢的霸道。
就在她有些迷失了自己的理智的時候,身上作亂的那隻手停在讓人羞恥的位置不動了,胸前的呼吸也變得平緩起來,她靜默了幾秒,自己的理智也慢慢回籠,推了一下他的肩膀,男人無力的從她身上滑下,溫暖再撐起身子一看,這男人居然睡著了。
溫暖突然鬆了一口氣,將身上的男人用力的推到一邊,自己得到解脫之後,翻身下床,那起散落在地上的絲質睡袍披在身上,再看一眼床上,男人趴在床上,緊閉著雙眼,呼吸勻稱,隻有這樣睡著了的時候,這個男人才不會顯得那麽危險可怕。橙色的燈光下,他那張剛毅的臉部輪廓都變得柔軟了一些。
溫暖拍了拍自己的雙頰光著腳走去了陽台。
夏天的夜風本不該這樣涼爽的,但是處身於海邊的位置,卻是不一樣的,潮濕額海風將她的理智吹醒,她看著遠處天海相連的湛藍色像是一塊顏色濃重的夜幕,上麵點綴著晶亮如碎鑽一樣的繁星,還記得第一次看星星的時候,身邊陪伴的是薑明晨,苦笑一聲,似乎好多天沒有想到這個男人了,他怎麽樣了?不是說去了國外陪薑伯伯怎麽又回來了?
此時的薑明晨站在薑氏頂樓的露台上,手裏拿著手機麵色沉靜的給溫暖發了一條信息。
薑氏的生意,他現在無暇顧及了,爸爸的身體讓人擔憂,雖然控製住了病情,可必須盡快手術,他此時極深刻的體會到了當時溫暖的為難,因為什麽有著讓他們不能割舍的親人,所以他們的愛情之路才無法再繼續。
他性子溫和,身邊不缺女人,可是卻對溫暖情有獨鍾,自從她出現在了自己的生命中,眼裏再也容不下任何一個女人,失去溫暖的痛苦讓他覺得比死去還難受,他甚至想過帶著她一起離開這個世界,可是他是理智的,有些事情最多也隻能是想想,他還有太多的牽掛,如父母,就算他帶著溫暖離開這個世界又怎樣,就能擺脫掉聿景烈了嗎?答案是否定的,那個男人的確強悍霸道而且心思深沉難以捉摸,他對抗過,反擊過,可是最後都慘敗收場,而溫暖會受到更大更殘忍的欺辱,他不敢再冒險,沉痛的閉上了眼睛,再次睜開。
明天下午的飛機回美國,這次離開基本上再也不會回來了,薑氏已經正式交給經理人掌管,父親的身體自己要親自守候照顧,母親雖然有些刻薄,但是她的出發點始終是為了自己,為了薑家,所以才會不放心的跟來洛城,盯著他把一切處理好,一起回去爸爸身邊。
一直在這個店方呆坐到天亮,在公司裏洗了澡換了件衣服,叫司機送他去了聿氏。
坐在聿氏的會客室裏,他已經釋然了,心裏雖然疼的難受,可他現在唯一能做的便是拜托那個男人,他不知道自己的話是否會起作用,可是不說出來,他始終不能放心的離開。
聿景烈接到秘書的報告,有一瞬間的吃驚,薑明晨會突然跑來這邊要求跟他談談,嗬?談什麽?他有些好奇這個男人會說些什麽,卻不急著見他。
處理完手上的事情,他看了看時間,站起身來,去了會客室。
薑明晨坐在會客室裏,見到推門而入的聿景烈,站起身來,聿景烈看一眼麵色憔悴卻儀態整潔幹淨的男人,繞過沙發坐在他的對麵,伸出手做了個請的手勢:“薑少請坐。”
薑明晨微微頷首坐下之後,秘書端來了兩杯咖啡,然後退下。
端起咖啡杯,抿一口濃醇的咖啡,滿嘴的苦澀浸潤到心底的最深處,幾分鍾之前母親已經打來了電話催促。他想了想不等聿景烈開口單刀直入說出了自己的要求。
“聿景烈,我來的目的想必你也清楚,我自知沒有你超群的能力及身價,無論如何也不能鬥得過你,將暖暖搶回我身邊,既然無力回天的事情我做再多也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說著他自嘲的一笑。
接著目光鄭重嚴肅的看著他:“聿景烈,我雖然恨你,但是不得不承認你的能力,希望你是個真正的男人,暖暖已經是你的妻子了。”說到這裏他深深的歎了口氣,心中的痛楚,沒有人能夠體會。
“她已經清清白白的嫁給你了,你就該盡到一個丈夫的責任,她是個好女孩,心地善良天真活潑,溫伯伯將她如掌上明珠一般的疼愛,從未叫她受過一點委屈。”
聿景烈看著眼前年輕男人有些濕意的眼眶,眯起眼睛開口道:“薑少專程來這一趟,是來拜托我好好對待我妻子?”
薑明晨從他口中聽到我妻子這三個字,心像是被鈍刀劃過一樣,他咬著牙沉聲道:“是,聿景烈,既然她是被你不擇手段搶過去,又已經是你法律上名正言順的妻子,對她忠誠對她好,你就該做到。我離開並不代表我永遠不會回來,我隻是遠遠地看著她,如果她過得不好,我不會再袖手旁觀,而且,你也不會一直強大不可擊潰,而我為了她的終身幸福也不會一直軟弱無能。”薑明晨的情緒有些激動,放在口袋裏的手機又催命似的響了起來。
他站起身看著聿景烈眼底閃過的厲色,緊緊握著拳收斂了語氣再次開口:“我今天離開之前想見她一麵,我已經約了她,隻是想最後一次告別,希望你不要阻攔也不要為難她,如果不放心,你可以跟來。”
他說完轉身走向會客室的門口,拉開門。
這時身後渾厚低沉的男聲響起:“你就這麽自信她一定會去送你離開?”
薑明晨轉過頭來,看著麵容俊美剛毅的男人輕笑一聲:“景少,是你該自信點。”
聿景烈微微挑了下眉頭,輕笑一聲,覺得這個薑明晨並不像自認為的那樣莽撞衝動,隻是可惜了還是太年輕,但是他的話也不無道理,他不會一直強大,他也不會一直窩囊。
這句話倒是提醒了他,想要過永遠不被束縛鉗製的人生,就該竭盡所能讓自己強大更強大,才能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可是事到如今他還想保護的人還有嗎?
溫暖早上看到手機上的短息,焦躁不已,那天與薑明晨碰麵的事情沒有被聿景烈責問。,她知道他並不是不了解詳細情況,而是懶得點破,相安無事也許是因為他忙於公司上的事情,她的動向幾乎完全在他的視線之內,就連自己的早飯午飯吃了什麽,都有人向他匯報,如果貿然前去見小明哥,他會有怎樣的反應?她有些擔心,可是不去見,說不定真的再沒有見麵的機會了。
午飯她吃得食不知味,想來想去還是決定自己去一趟機場,如果他生氣想要做什麽,就隨他好了,再難堪的屈辱也已經受過了,再疼的疼痛也已經嚐試過了,還有什麽是她不能做到的?
跟保姆說了一聲自己要出門,就拿起包包出了門,走到門口,就看到了等候多時的白浩然,見了她將身後的車門打開恭敬的喊了一聲:“少奶奶,請上車吧。”
溫暖停住腳步防備的看著他問:“去哪?”
白浩然臉色無波的回答道:“景少吩咐送您去機場。”
溫暖愣了一下,隨即瞪大了眼睛:“你說什麽?”難道他已經知道了?可是他是怎麽知道的?自己沒有對誰說起,他更不可能看了自己的手機,因為今天早上她起床了他還睡的很沉。
白浩然極有耐心的解釋道:“少奶奶您還是先上車吧,飛機還有四十分鍾就起飛了,我們的時間不多了,景少已經知道薑少今天要離開洛城,特地吩咐我送您去跟薑少道個別。”
溫暖坐到車上還不能相信聿景烈會這麽好心,她糾結嘲諷的表情被白浩然從後視鏡裏看到,心裏不禁感慨,景少您在少奶奶心中得多不是個東西啊。
溫暖不知道白浩然心裏的想法,糾結著拿出手機給聿景烈撥了個電話過去,可是那邊正在通話中,她想了想沒有再打過去。
到了機場的時候,距離飛機起飛還有二十多分鍾,白浩然薑溫暖帶到VIP候機室的門口對她說:“少奶奶,薑少已經在裏麵了,有什麽話還是裏麵說吧,我在機場外的停車場,二十分鍾之後過來這裏接您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