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都保不住
白術從聽雪閣出來後，沿路回藥房，在快到地方的時候瞧見一群人圍在那裏不知在幹些什麽？
走近一看，才知道都是藥房的下人。
“你們不回藥房幹活，都杵在這兒幹嘛？”白術本來就因為剛才聽雪閣的事，心情煩躁。現在逮到這群下人，一陣發泄。
下人們深覺自己被罵的委屈啊！
“白大夫，不是我們不幹活，而是……而是殿下在藥房呢。”其中一個下人為難地道。
陌翊？白術愣了愣，他在藥房做什麽？
“殿下在藥房關你們什麽事？”
白術的反應一向都比別人慢半拍。
“白大夫自己去瞧瞧就知道了。”那下人深知跟主子爭論也爭不到什麽理，便聰明地指個道給他。
白術生疑，看向藥房，眼睛不由瞪大了些。腳下加速跑了過去，就看到以往整潔有序的藥房已經變成“廢墟”般的存在。
白術嘴張的都快能塞下一個雞蛋了，半晌，才咽了下口水，墊著腳往裏走，邊走邊道：“你不知道自己府中有多少珍貴藥材嗎？這下不定會損失多少！”說到這，他心疼的搖了搖頭。
“她怎麽樣？”陌翊問他。
剛才讓白術給龍淩雪查看身體情況，還不知道結果。
“沒什麽大礙。所幸她體內攝入的天花粉不多。”
陌翊沒說什麽，起身走了出去。
白術看了看亂糟糟的藥房，忍不住叫道：“這就走了？”
當然，某人根本置若未聞。
這晚，龍淩雪平下心境後，決定跟陌翊解釋清楚。她也不想讓他誤會自己。
一直等到晚膳過後，也沒見到熟悉地身影來聽雪閣。
“殿下人呢？”她問小青。
“在偏殿。”小青低頭回，“娘娘是想找殿下嗎？小青這就去傳話。”說著慌忙就往外走。
“不用了。”龍淩雪出口拒絕，“我自己去。”
小青麵露憂色，但也沒辦法，隻好跟上去。
越是靠近偏殿，熱鬧的樂聲就越來越大，不時還有女子的嬉笑聲。
小青見狀走上前，“娘娘，還是讓我去跟殿下傳個話吧。”
龍淩雪別有意味的看她一眼，她也不敢再說什麽。
龍淩雪踏入偏殿，看到眼前一幕，嘴角揚起極淡的笑。果然是——歌舞升平。
偏殿中央五名豐美女子半露香豔酥胸，舞姿誘人。而上座坐著的陌翊更是一邊一個舞女，姿色更甚。
龍淩雪從殿中央款款走近上座之人，她此時眼裏隻有他一人，以至於兩邊坐著的幾位客人也沒看到。不過這些客人倒是對龍淩雪的容貌有些驚豔，再瞧身側之人，不禁搖了搖頭。
陌翊將其他人的目光看在眼裏，心裏極為不悅，對著龍淩雪道：“你來這裏做什麽！”
龍淩雪腳下不由一停，看著他道：“臣妾有話想對殿下說。”
陌翊想到上午的打胎藥，麵上便沒什麽好臉色。他將身側兩名舞女往懷裏帶了帶，“沒看到我正忙著嗎？再說……”他看向她，眸裏染盡冷意，“我覺得我們沒什麽好說的。”
“小青，將太子妃帶下去。”他一聲嗬斥，不給龍淩雪任何說話的機會。也跟殿上的其他人道明了她的身份，給了那些賊眼警示。
“娘娘……”小青跑進來在龍淩雪身邊為難地叫了一聲。
龍淩雪沒說什麽，轉身離開。
她一走，陌翊便鬆開了懷中二人，還頗為不耐地道：“滾！”
兩名舞女可憐的退到了一旁。
“嗬嗬，原來殿下府中佳人如此絕色，那微臣今日可算是獻醜了。”說話的人是邊界的一名副將，現如今回朝發展，便帶著一些相熟同僚來太子府拜見一番，也順帶了一些歌女舞姬助興。隻是他還有另一層身份，就是蘭妃的表哥，升遷回朝多少也跟宰相府有些關係……
聽雪閣內，夜已經漸深。
小青：“娘娘您就先睡吧，殿下……殿下今晚可能就不過來了。”
龍淩雪沒有說話，這幾日，她多少也算有些習慣他陪著入睡。
“娘娘就算不為自己著想，也該為肚子裏的想想。”
龍淩雪淡淡一笑，“你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第二日，藥房還沒重整好，白術便得到自己師傅來了的消息。
他的師傅也就是天宬大陸上有名的神醫，古大夫。當年遊曆時，古大夫看白術天資聰明，便收了白術這個徒弟。可惜的是這小子對醫術不上心，所以學到現在也隻是個半吊子。古大夫隻當他年輕貪玩，想著過幾個年頭在好好將自己的衣缽傳授給他，也免得後繼無人。
“師傅啊！”白術上前就給古大夫一個擁抱，“你可算是來了！”
“小子，讓你平時不好好跟著為師學，連個病症都查不出，丟人！”
白術在給古大夫的書信裏寫清楚了來龍去脈，求他趕緊來天澤幫忙。
白術點點頭，“以後……哦不，是未來，我一定好好跟您學，您現在趕緊去看看病人吧。”他說著將古大夫牽進了聽雪閣。
古大夫從聽雪閣出來之後，正好撞上陌翊。他在聽雪閣閣院的大門，似乎在那裏等了有一會兒了。
“先生辛苦了。”陌翊招呼著古大夫。
“哪裏，太子客氣。”
白術在一旁道：“剛才我師傅已經給龍淩雪看過，我們進屋說吧。”說完在前麵領路。
他們到了房間，白術就迫不及待詢問，“師傅，到底是什麽情況？”
古大夫診斷時不準打擾，這規矩他是知道的，所以一直忍到現在才問。
古大夫麵色難看，“娘娘還懷了身孕……”他臉上露出了不忍麵色。
“這個我知道，她懷孕時期一直是我開藥調理的，隻是我們懷疑她身上有毒，太醫跟我都查不出來。”白術道。
“她確實中了毒。”古大夫這話一出，陌翊隻覺心髒都縮了一下。
“可還有解？”陌翊被壓抑的聲音響起。
“老夫無能，恐是……連孩子都保不住。”古大夫說完這一句心裏也頗為難受，雖然身為醫者，少不了見過這種不治場景，可還是因為這母子倆感到可惜。
“怎麽會這樣？到底是什麽毒？”白術有些不敢相信，這些日子，龍淩雪根本跟常人無異，又怎會……
“刹命散，娘娘服用很久，就算是有解藥也根本來不及了。目前的發毒時間說不準，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不過要拖到孩子出世，幾乎不可能。”
陌翊突然離開了房間。白術不放心，便對古大夫道：“師傅，你自便，我去看看他。”
陌翊下令讓護衛將蘭妃跟竹妃帶去施刑，他在刑房等了片刻，卻隻見護衛將蘭妃帶來，而竹妃……則是另一名女子冒充的。
“打！”陌翊看此情況，怒意更甚，“馬上在府裏搜查，一定要找到竹妃。”
以竹妃的身份，她若不想待在太子府，說不定會傳消息出去找娘家幫忙。但絕不會用偷梁換柱這種方法。現在這樣，她定是還在府裏。
蘭妃不曉得自己怎麽好端端的被弄來刑罰，哭著求饒：“殿下，臣妾到底做錯了什麽？你要這樣對臣妾？”
陌翊不理她，直到她被打的吐血不止時，才道：“刹命散這種毒是你的？”
蘭妃一驚，殿下怎麽會知道？難道敗露了？不可能啊！雪兒已經死了，這件事不會任何人知道了才對！
她搖了搖頭，麵上因為被杖責而痛苦地道：“臣妾……不知道，臣妾不知道……什麽毒！”
陌翊閉了閉眸，嘴裏淡淡吐出的字讓蘭妃有一瞬的絕望。
“換鞭刑。”
這時，白術在府裏轉了半天，終於打聽到陌翊在刑房，便趕了過來。
“你怎麽轉眼就不見了，來這兒幹嘛？”他剛說完，就看到眼前一個被打的半死不活的女子。仔細一看，嚇了一跳，這……這不是蘭妃嗎？
他望向陌翊，“她怎麽說也是……”
後麵的話沒說出來，陌翊也知道。他不就是想說蘭妃是宰相之女的身份嗎。陌翊一聲冷笑：那又如何？
“稟報殿下，我們在藥房發現了竹妃。”護衛將一名藥童打扮的人帶了進來。
白術倒是有些詫異，他每天在藥房待著，怎麽就沒發現到？
陌翊瞧著一套刑具給了個眼色，護衛便立馬會意過來，將竹妃拉過去用刑。
竹妃嚇得臉色蒼白，“陌翊，你搞清楚我們兩個人的身份，難道你還想打死我們不成？”
陌翊看向他們，平靜的眼眸泛著嗜血的光芒，聲音輕緩，一字一頓，“我簡直想把你們碎屍萬段，五馬分屍！”
她們二人聽到這話，都嚇得不輕。
白術臉色凝重，對陌翊道：“你出來一下。”
陌翊淡淡看他，沒有說話。
“就當我求你了好不好？”白術拖著他總算給他拽了出去。
出去之後，白術指著刑房，“你到底怎麽回事？”
“我隻是讓她們受到該有的懲罰。”
“懲罰？”
“上次淩雪回龍宵國的路上遇刺跟這次下毒，她們都脫不了關係。你覺得，”陌翊看向他，“我還要放過她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