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讓她選擇
唐汐的唇因為他的傑作變得略顯紅腫，粉紅濕軟的樣子看的他一陣心癢。
目光移在她的眼睛上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我是陌傾雲。”
唐汐卻譏笑道，“我知道，你陌傾雲不是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嗎。你可以前一秒逼我嫁給別人，也可以後一秒把我拉到這裏來吻我？陌傾雲！我就想問你一句，我唐汐在你心裏到底算什麽？”
陌傾雲輕歎了口氣，雖然已經盡量安排，可還是讓自己傷到了她。
“如果我跟你說，伽諾是伽諾，陌傾雲是陌傾雲呢？”
唐汐怔了怔，不明白他是什麽意思，什麽伽諾陌傾雲的，怎麽像是繞口令。
“從鬼殿回去之後，在玖冥宮醒來的是伽諾。”
唐汐不禁後退了幾步，他這麽說她倒是有些明白，畢竟在玖冥宮陌傾雲重新醒來後，她也察覺到他不是他！可洛空不是說是複活的後遺症狀嗎？
“我不知道該怎麽跟你解釋，伽諾跟我都在這具身體裏。”
他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害她傷心。顯然現在若是繼續瞞著她，隻會讓她被伽諾以他的名義傷害，倒還不如告訴她。
上次在唐汐逃婚的時候，他閉關一月，並未將主魂真正融合。因為它是三魂中最具有意識性的一魂，還曾經化為人形在人間待過一段時日。當時隻算是把它困在了體內。還需肉身死亡一次，兩魂氣魄浮出，主魂進入，重新匯聚三魂七魄後，才會到達融合階段。
而這個階段，主魂的意識便會主導這具身體。真正的他則需要一段時間的恢複才能回來。
當時在鬼殿被圍。他必須要救唐汐，也正好可以用這一機會徹底融合三魂。便交代了洛空鬼姬一些事情來作安排。本以為可以等自己真正醒來之後再去找她，卻沒想她竟被牽扯進來。
“你在胡說什麽，這……這就是你做了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之後，給出的解釋？”唐汐還是不敢相信。
這段時間，她已經讓自己腦子徹底接受陌傾雲與以前不同是因為再次複活所致。所以此時聽到的這一說法，很難讓她輕易相信。
“唐汐……”陌傾雲伸手想要拉住她，卻在抬手的一瞬，皺緊眉頭彎下腰來。
唐汐嚇得一怔，很熟悉的場景，他又頭疼了嗎？
此時她也顧不了什麽，上前有些害怕地扶住他，“是不是又疼了？是不是？”
陌傾雲咬住牙關，勉強地開口道：“唐汐，別怕，我會回來……回來……啊！”說到最後他大叫了一聲，扯開她的攙扶，頭疼欲裂的樣子讓唐汐看的心裏陣陣難受。
唐汐想要再次扶住他，卻在伸手剛要碰觸的時候，對上他的眸子。
眸子裏的冷冽和沉靜讓她的手在空中頓了頓。
“……你，你沒事吧。”
他淡淡看了她一眼，身姿優雅地站了起來，仿佛剛才的頭痛不是在他身上所發生的。
他掃了一眼她身上的衣服，“怎麽回事？你不是應該在大殿成婚嗎？”
唐汐心裏一驚，努力正色的回：“剛才大殿之上女帝遇刺，白漪塵幫女帝擋下一劍，現在大殿已經亂成一團。”
他皺了皺眉，“那你為何在這？”
唐汐隻覺自己的手腳有些冰涼，她實在是沒辦法讓自己繼續當做什麽都沒發生的回答這個問題。
她的神情讓他察覺到了什麽，發現從大殿到這裏的記憶，似乎跟上次一樣丟失了！
那麽……肯定是他！
他不再看她，轉身就要出去。
“你去哪兒？”
唐汐還是忍不住出口問了他。
他沒看她，聲音涼涼：“你不是說大殿亂成一團嗎？那我也該去看看了。”
唐汐聞言也跟了上去。
來到大殿之後，唐汐隻看到洛空，和一群正在排查加上被排查的人。而女帝跟白漪塵都不見了。
“白漪塵怎麽樣了？”她急切的問洛空。
陌傾雲瞥了她一眼，麵色有些微沉。
洛空輕歎了口氣，“劍上有毒，若是今天不能把解藥找到的話……”
後麵沒說的話，唐汐已然能夠猜到。
“刺客呢？她身上有沒有？”
“早就搜過了，什麽也沒有。”
唐汐心微微一沉，怎麽會這樣？怎麽可以讓白漪塵這樣？他這麽好的人……老天爺為什麽要這樣對他？
她抬步就想趕去看他。
身後的衣領卻被人輕輕一提，腳步變得無法前進。
她心神一頓，以前的他……總是喜歡從後麵拽住她的衣領。這熟悉的動作讓她心裏泛起陣陣漣漪。
緩緩回頭，看到得卻還是對她一向淡漠地眸子。隱隱有些失落。
“有女帝在那陪著，你去湊什麽熱鬧？”他低沉地嗓音淡淡響起。
他怎麽知道自己要去找白漪塵？不過他說的話倒挺有道理，白漪塵有女帝在那陪著，自己還真是不好過去，畢竟他對女帝的心意，自己是知道的。
陌傾雲目光掃過整個大殿，“看來刺客的同黨也是沒有著落？”
“是的。”洛空低頭應下。
這次白漪塵所中的毒還真是棘手，解藥若是給時間的話，他是能夠給配出來。可是此毒的毒期發作隻有幾個時辰。根本不夠時間配置解藥。
所以他才會選擇下策，來大殿查找同黨，希望能有收獲。可看眼前的情況，基本是無望。
宮裏這麽多人，而且刺客還是用宮人的身份偽裝，想必早有準備，一時半會兒根本查不出什麽。
陌傾雲走到殿上女刺客倒下的地方。因為正在調查，刺客的屍體便沒有移動。
此時女刺客的身上還插著那把有毒的劍。
他的一隻手放在劍柄上輕輕敲了幾下，唇角扯出一抹微妙地笑意。修長白皙的手指稍一用力，就將劍從刺客的身上拔了出來。
唐汐皺了皺眉，他想做什麽？
隻見下一秒，陌傾雲眉眼含笑的將這把毒劍的劍刃放在了自己手上。
唐汐心裏一驚，就要上去攔他。
可跑到麵前時已經來不及了！陌傾雲已然利落地將劍刃順著自己的手掌滑下一道血口。
唐汐緊緊抓住他那隻被毒劍劃傷的手，心裏慌了！怎麽辦？怎麽辦？突然腦中閃過一個方法，低頭就要對著血口，想要能夠將剛才的毒吸出來。
陌傾雲見狀立馬將暴露的手掌握拳朝下，她柔軟的唇卻直接印在了他的手背上。
微涼的觸感讓他心中一動，略一使力就將自己的手抽開，麵上一臉陰寒：“蠢女人！你幹什麽？”
唐汐還想去抓他的手，可他不讓的話，她就是連碰也很難碰上，“快點！快點讓我把毒吸出來，否者你會跟白漪塵一樣。”
“吸.毒？虧你想得出來。”他將手背在身後，對著洛空吩咐：“你不用留在這裏了，去趕製一份解藥出來。”
解藥？“這劍毒有解藥？”唐汐一陣驚喜。
“沒錯。”回答她的是洛空。
“兩份，洛空麻煩你配置兩份出來。”白漪塵和陌傾雲都被那毒劍給傷了，得需要兩份才行。
“一份。”冷冷插進來的聲音是陌傾雲的。
唐汐緊皺了皺眉，他什麽意思？一份是救他自己還是救白漪塵？若是救自己的話，他神經病嗎？剛才把自己弄傷？
“是。”洛空應下後就離開了。
唐汐卻一直盯著他，想問他要一個答案。
他看了她一眼，“你若是接下來的一天做一個什麽都不問的人，本座就答應你一定會救白漪塵。”
救白漪塵？唐汐斂了斂眸，片刻後，還是說道：“我就隻問一個問題，你不會有事的，對不對？”
“這是當然。”他露出倨傲的笑，好似她問的是多麽可笑的問題。
將另一隻手上的毒劍隨手一拋，轉身走出了大殿。
然而一個時辰後，唐汐算是了解了陌傾雲所說的讓她什麽都不問是什麽意思。
皇宮裏兩個男子分別都身中劇毒，危在旦夕。
這兩個男子一個叫白漪塵，一個叫陌傾雲。
唐汐鬱悶地站在一旁，看著一群太醫惶恐搖頭，女帝慌慌張張的跑過來看陌傾雲。
而洛空還恰逢事宜的跟女帝說有解藥了，而且隻有一顆。
言外之意就是隻能夠救白漪塵跟陌傾雲他們其中的一人。
唐汐看了一眼床上的陌傾雲，聯想到方才他在大殿上做的事，心裏已經駑定他一定不會有事，現在的這麽一出肯定也是他設計的。
可是……他什麽意思？搞這麽一出是想知道在女帝心中他跟白漪塵誰更重要麽！
唐汐的麵色一直沉著，直到女帝走過來要跟她說話，她才微微緩了過來。
女帝的樣子欲言又止。
唐汐在一旁看在也隻能幹著急，隨後花費了一點腦細胞想了一下她可能要說什麽。
首先，對於白漪塵跟陌傾雲這兩個人，女帝明顯是喜歡陌傾雲的，畢竟他們有當年的救命之恩。而在這個生死的關頭，女帝應該是想跟她這個白漪塵的未來妻主商量一下解藥救誰的事吧。
想了想，唐汐決定還是自己先開口。
“陛下，我跟白漪塵的婚事雖然沒有真正完成，但撇開婚事一說，我當他是最好的朋友。而陌傾雲，”她沉吟了一瞬，接著道：“我也當他是好朋友。如今隻要女帝一句話，無論救誰，唐汐都絕無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