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他想做的
“……”
好吧，她承認自己是有些一驚一乍，不過這還不都是因為他。因為他而有些心神不寧才會有如此反應。
他閉了閉眸，似是有些勞累，“是不是靈珠上有新的線索？”
“你怎麽知道？”
“大半夜的拿著七星盤在本座門口，難不成隻是來偷窺的？”他抬眸緩緩望向她。唐汐也看向他，猶如看見黑夜裏的星辰，深邃而幽深的眸子仿佛具有了魔力，一眼對上，就能把人給吸進去。
她忙移開目光，“怎麽可能！喏——”將七星盤遞給了他，讓他自己看，“上麵的確出現了新的線索。”
他在看到上麵顯示的名字時，唇畔露出了些許笑意，“果然是她。”
“誰？”聽他的語氣顯然是認識這個名字的人，那就太好了。
他將七星盤扔回了她的懷裏，氣淡神清的答：“女帝。”
“啊——是她？”唐汐說不出是什麽怪異感覺，其中有沒想到會是她的驚訝，還有這些天了對自己還不知道人家女帝名字的無語。
“那這次會是在她身上攜帶，還是她體內啊？”多少算是有些經驗，所以也能列出這兩種可能。
“目前還沒什麽發現，看來明天本座要更加接近她才能有近一步的收獲。”
更加——接近！
“你們倆這兩天接近的還少麽，難道就什麽也沒發現？”唐汐斂眸，讓自己的語氣控製的再正常不過，隱下話語裏的那絲異樣。
陡然，陌傾雲起身，上前一步。一張清俊的臉龐就橫在自己眼前。
唐汐身子一僵，愣愣的說不出話來。
“看來你看出本座早就懷疑顔無雙了，不錯啊。”說完已經一臉淡笑的拉開距離。
隻聽他又接著問：“那你這兩天也是在接近白漪塵來查靈珠？”
“不是啊。”唐汐張口就答，似乎還沒從剛才的楞神中反應過來。
他眉峰輕皺，隨即唇角微扯，露出一抹別意的笑，“這麽說你是自己想去找他？”
這時的唐汐腦中開始快速過濾他剛才說的話，他說自己看出他懷疑顔無雙是什麽意思？她看出個毛宇！她也是剛剛才知道靈珠在顔無雙那的好不好。
不過他問自己是不是接近白漪塵來查靈珠，這點回答的倒對。她與白漪塵的來往純屬是君子之交而已。
“是啊，我可不像你能察覺到誰跟靈珠有關。”
他突然就輕笑了一聲，“很好。”
很好？“什麽很好？”
他看向她，眸裏依舊噙著笑意，麵上卻正色道：“很晚了，靈珠的事也已經說過，你是，不打算離開麽？”
實在是太過明顯的逐客之意，唐汐自然也能聽的出來，所幸她不是什麽玻璃心，否則今夜回去是睡不好覺了。
聲音淡然地答：“怎麽會？現在就走，再見。”
……
第二日。
午飯時間，陌傾雲在房間等著將來之人。
宮人們陸陸續續的給這幾個房間送飯。鑒於陌傾雲每次都有顔無雙陪著吃飯，洛空跟唐汐也就閑得在一塊拚桌了。
陌傾雲今日跟顔無雙一塊吃飯時，與平常稍有不同。
用現代話說就是互動多了些。
一場飯局上，他幾乎毫不避諱地打量著顔無雙。
顔無雙麵色顯紅，微微低頭。
他說：“上次，我被一群人下藥要送去青伶館是你的傑作？”
他雖然不是真正的陌傾雲，可有關他的記憶，這些日子以來也浮現不少。其中最近關於顔無雙的也就是這件事了。
顔無雙滿是愧意，那是她前些時日迎娶朝中新送男子時，多喝了幾杯，對著白漪塵說的酒話。不過據說白漪塵當時確實吩咐下去找人去辦了。
後來打聽之下，知道他沒事，心裏才安下心來。
這幾年來，她一直很想寫信或是派人邀他來雲霜國，可卻一直沒有勇氣……
可能也是白漪塵了解到她這一點，才回連她的酒話都聽進去，胡鬧了一番。
“對不起，當時……確實是出了一些誤會。”
他微微一笑，“沒關係，沒有要怪你的意思。隻不過……有些好奇你真的舍得把我送到青伶館麽？”最後一句他說的極輕而富有曖昧，身子也緩緩向她靠近。
房外的門沿處，唐汐跟洛空正躲在這裏順著門縫偷偷往裏麵瞧。
兩間住所本就是一牆之隔，偷窺起開——咳，看起來也甚是方便。
因為昨晚新出線索與顔無雙有關的原故，所以唐汐今日吃飯時才想起來躲著這看看隔壁。
倒是沒想到能看見陌傾雲這麽“特別”的一幕！
此時，唐汐的麵色已經有些發白，攥緊手指盯著屋裏的那兩人。
洛空看了一眼唐汐，隱隱皺眉，可也不知道該怎麽跟她說，想想還是作罷。到時候自然會有解決的一天吧……
顔無雙也是一怔，她根本沒想到陌傾雲會這麽問自己，麵含羞澀的抿唇，一時之間沒有回答。
而陌傾雲的身形還在繼續靠近。
本就是鄰座，此時再一靠近，更顯親熱。
突然他抬手摸上她的麵龐，指腹在眼簾之間遊蕩，雙眸緊緊盯著她的眉目，柔聲道：“真美。”
顔無雙看著近在咫尺的俊顔，這是她想了幾年的傾雲哥哥。
她曾經以為自己這一輩子都再也看不到他了，再也看不到……當年那個最好看的少年……
眼角緩緩留下幾滴清淚。
陌傾雲幫她輕輕拭去，斂眸之下，薄唇吻在她眼簾之上的眉心處。
“砰”地一聲，唐汐神情慌亂的後退幾步，不小心碰出了動靜。
“誰？”顔無雙驀然回頭喝了一聲。
用膳時她都是將其他宮人遣到殿外，希望能夠平平淡淡，沒有身份之差的跟傾雲哥哥吃每一頓飯。
莫非是有些宮人不聽話？實在是太大膽了！
她起身將門打開，可是門外並無一人。
陌傾雲坐在桌前瞥見遠處那抹快速移動的身影，嘴角露出一抹漫笑，開口對著顔無雙道：“可能隻是風聲罷了。”
……
唐汐漫無目的地急走，剛才的那一幕反反複複的出現在腦子裏。
洛空有些擔心地追上她，“唐姑娘，剛才可能是有誤會！”
她腳步陡然一停，洛空連忙止步。
她麵上扯出一個略顯僵硬的笑：“什麽誤會？剛才你也親眼看到了，可能陌傾雲他……他早就喜歡她了。先前隻是礙於女帝的身份，現在，機緣巧合下她們又一次見麵。是緣分，緣分。”
唐汐一字一句，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她隻知道剛才——陌傾雲主動吻了顔無雙，他吻了她……
“有可能……有可能宮主是為了靈珠呢？你不說靈珠的線索顯示是顔無雙嗎？宮主一定是為了靈珠才會這樣的。”
唐汐嗓子仿佛有一陣氣壓著，壓著她很是難受。心口也有一股悶熱的東西在翻滾，灼傷。這種感覺糟糕透了！
她淡笑了下，“以陌傾雲的性格，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他都不會去做自己勉強的事。找靈珠的方法有千種萬種，若他選擇了這一種，那就還是他心裏真正願意的。”
說完轉身繼續往前走。
洛空還想跟上再說些什麽，唐汐頭也不回地傳來聲音：“你也回去吧，我沒事。皇宮這麽大，我還沒好好走走呢。”
洛空站在原地苦笑了聲。看來唐姑娘真的很在意，說話都開始語無倫次了。
這個時候，他就算跟上去也幫不上什麽忙，還不如讓她自己好好想想。
不過尊主這是在鬧哪出？他絕不相信尊主是真的喜歡上了顔無雙……
……
白漪塵喝下顔無雙派人送來的胃藥，便準備起身。
宮人一邊服侍著穿衣，一邊勸道：“侍君的身子應該在床上好好休息才是。
“快躺一天了，想出去走走。”
這個宮人在白漪塵身邊也伺候了一段時日，知道自己勸不動，隻有去裏屋拿了一件加厚的大氅給他披在身上。
白漪塵剛走到園子裏，就看到園外的一顆樹下坐著一個熟悉的人影。
他走過去，皺了皺眉，“風這麽大，你坐在這裏做什麽？”
冬至的天氣，在加上今日還是陰天，唐汐怎麽就一個人坐在這了？
“多吹吹風，才能讓腦子更清醒啊。”她靜靜地答。
“嗯？”
她看了他一眼，起身拍了拍衣衫，“沒有，開玩笑的。”
白漪塵無奈地笑笑，將身上的大氅解下，披在了她身上，“怎麽會坐在漪雪園的門口？若是來找我的話應該進去才是。”
唐汐沒有精力避開，任由他給自己披上大氅，“我對皇宮也不熟悉，唯一覺得好的地方就是你這漪雪園了。可是聽洛空說你昨天喝多了，我怕打擾你，就在這門口坐著了。”
白漪塵淡笑：“走吧，進屋我給你泡杯茶，暖暖身子。”
“嗯。”
下午，唐汐從漪雪園回來的時候，竟然碰到了女帝。
唐汐微斂著眸，正要行禮，顔無雙笑著對她說，“免了。”
在離開時，唐汐總覺得她眼神有意無意地在看自己身上披的大氅。
待到人走遠後，唐汐才一把扯下身上的大氅。對啊！怎麽把這個忘了，這是白漪塵的，怪不得女帝剛才一直往上瞧。心裏祈禱，千萬別誤會了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