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貪戀美色
總算是清理幹淨，紫衣女子回頭看了看，四處無聲，大廳裏淩亂不堪。角落裏站了些舞女和歌舞坊的夥計，二樓三樓還有不少客人在那觀看。
她麵向眾人，“對不起，打擾了。”
女坊主見到清靜的大廳，心裏鬆了口氣，也覺得出了口氣。那群人真是該教訓！“來人，快收拾收拾。”接著提高嗓音對樓上的人道：“各位，不好意思啊，讓這些汙穢之人擾了眾人的雅興。今日煩請各位先回，待我們收拾好後，明日在過來賞舞聽曲。”
送走眾人後，一個黃衣舞女過來有些擔心地問女坊主：“媚娘，今日這姑娘打了這麽多人，也有一些官家子弟，會不會受牢獄之災啊？”
剛才紫衣女子打的那些人也都是平日裏在歌舞坊時常不規矩之人，坊裏的姑娘也不少被占過便宜。但礙於情況，都不好發作。所以此時舞女們心裏都狠狠地解氣一把。解氣的同時，對這位出手的姑娘也有些擔心。
“放心，這條古月街是皇家親授的歌舞之地，算得上各國交流場所之一，不同於那些煙花之地。他們今日在這鬧事，也不敢將事情往上麵提。況且，就是鬧到上麵，我……也有辦法保住這姑娘。”媚娘決定了，這姑娘她喜歡，在這件事上，是幫定了。
紫衣女子拿出一袋銀子遞給媚娘，“這是對今晚的賠償。”
媚娘笑著將銀子推了回去，“不用了姑娘。”想了想道：“你先前說在這學一舞表演下就走，現在天色怎麽晚，還是考慮考慮在這住一晚吧。”
“好，謝謝。”
媚娘一愣，不是因為她不想她住在這兒。而是因為在白天她來學舞之時，就已經說了晚上會回去。媚娘還勸過她，說學完舞該是趕上晚上的表演了，結束後會很晚，讓她留宿一宿。可她堅定回絕。現在卻一口答應，不免讓她有些詫異。
“小翠，帶這位姑娘到四樓休息。”四樓都是坊裏工作人員住的地方。
第二日歌舞坊照常營業，那位紫衣女子並未離開，而是在二樓一處拐角雅座上坐著，眼睛盯著樓下大門口來來往往的人群。
有不少客人從她身邊經過，小聲議論：
“這就是昨晚在這裏以一人之力對付二十幾個大漢的絕色女子……”
“對，就是她。你別說，長得還真是美。”
“她怎麽還在這兒？”
“……”
她對這些議論置若未聞，隻是眼睛時不時打量著門口，像是在等什麽人。
一身錦衣的慕容塵剛一踏進大門，便被一人喊了過去，“慕容兄，過來過來，這邊。”
紫衣女子見到那張熟悉的臉，直了直身子，目光隨之移動。
慕容塵不解，這些人平日都會在二樓待著，怎麽今日坐在了一樓，走過去笑道：“怎麽不上去？”
眾人對視一眼，皆是笑笑不語。其中一位趙公子瞥了眼二樓，笑道：“多謝慕容兄昨日讓我等看了一出好戲啊。”
慕容塵坐下，“哦？什麽好戲？怎麽是我讓你們看的？”
“慕容兄可知昨晚邀月閣有場動亂？”邀月閣是這間歌舞坊的名字。
“一早確有所聞，不過，”四處瞧了瞧，“現在看來應該是沒事了。”
趙公子手中折扇一收，興致地道：“看來慕容兄是不知昨晚之事是因你而起咯。”
“我？”他蹙眉想了想，“我昨晚從邀月閣回去，沒見有人鬧事啊。”
眾人一笑，接著七嘴八舌的將昨晚之事闡述給了慕容塵。說的興起，便突覺一道身影壓了過來。
大家看向那人皆是微楞。簡直是說曹操曹操到。
紫衣女子往慕容塵身後一站，其他人都默契地閉上了嘴。
慕容塵剛才也大致了解到一些昨晚的情況，心下對她也多少有些驚奇。看向她，“實在沒想到昨晚給姑娘帶來這麽大的麻煩。抱歉。”
“你叫什麽名字？”
？？？“慕容塵。”
“好，從今天起，我跟著你。”
桌上其他人均是一怔。
慕容塵也是差點沒反應過來，笑了一下，“我說，”站起身來與她平視，“姑娘要是想討些賠償，開個價就行。無需學那些九流之地的討債方式。”
紫衣女子麵無別色：“我不要賠償。”
“嗬。”慕容塵一笑，“這可是姑娘說的，那就請吧。”
“去哪？”
“離開啊。不是說不用賠償，那就別在這兒，回你自己該去的地方。”
“我說了，我要跟著你，現在還不能回去。”
“喲~”一陣唏噓起哄。
桌上的人全都露出羨慕神色。
“慕容兄好福氣啊。”
“如此絕色美人送上門來，真是羨煞我等。”
“是啊是啊……”
慕容塵笑笑並未接那些人話，整了整衣衫，對他們道：“慕容習慣待在雅間，就先上去了。”說完移步往樓上走去。
而他身後跟著的是紫衣女子。
此時周圍已有不少人議論紛紛。有的說這女子處心積慮想要接近慕容公子。有的說她昨晚拒絕這麽多人，是為了慕容公子。當然也有的人跟趙公子他們想的一樣，徒羨慕容抱得美人歸。
慕容塵走進雅間坐下，紫衣女子也緊跟進來。
接著邀月閣的丫鬟上來一些他平日裏點的點心，酒水。丫鬟退下時眼睛不自覺得看了眼紫衣女子，心道，怪不得這姑娘昨晚在邀月閣住下，原來是為了慕容公子……
丫鬟離開後，慕容塵自顧自的飲酒，完全當房間裏的另一人不存在。
雅間的房門沒關，經過的人都會往裏麵瞥上一眼，或者說有些人故意經過來瞥上一眼。
紫衣女子跟著慕容塵的事，從下人口中傳到了坊主媚娘耳裏，媚娘隻是吩咐邀月閣的人不準亂說。至於客人們愛說什麽就讓他們去說吧，她也無權製止。
不過心裏卻是相信紫衣女子不是他們口中傳的那種處心積慮之人。盡管昨日她來邀月閣時說的第一句話是：“學習歌舞，就能讓男人喜歡？”媚娘也深覺她不會那樣的人，因為她身上有一種很絕塵幹淨的氣質，這是她略人無數很少能看到的。
昨日雖隻有一天時間，媚娘也知道舞學不成什麽樣子，但還是同意她出台表演。隻因此女的美貌比這歌舞更有看頭。
晚上，慕容塵有些坐不住地離開邀月閣，紫衣女子依舊跟在他身後。從樓上到門口的一路，引來數十雙眼睛圍觀，直至他們走出大門。緊接著大廳裏就開始熱鬧議論。
慕容塵出了門後往自己府中方向走。黑夜裏無邊的濃墨重重渲染著天際,偶爾幾顆微弱的星光出現，跟隨月光俯瞰整個大地。這個時間，除了歌舞之地和煙花之地還在營業，其他都依次準備打烊了。
街道像一條波平如靜的河流,蜿蜒在濃密的樹影裏,偶爾能聽到因風沙沙作響的樹葉聲。
一向自認忍耐力極好的慕容塵，在走了一會兒後，也不忍不住問她：“你確定要跟著我？”
她點了點頭：“嗯。”
慕容塵冷笑：“好，跟著。”眯眼一字一句提醒，“別跟丟了。”說完加快腳步往狀元府趕。
無論他走的多快，紫衣女子都能保持一定距離跟上，反而是慕容塵沒一會兒便沒了體力。不過他也沒想過就這樣能甩掉她，隻不過是想快點回府而已……
趕到狀元府門口，看到燈火晝亮，大門敞開。慕容塵唇角一勾，瞥了眼身後的女子，大搖大擺地進了府。
紫衣女子沒有任何遲疑地跟了進去。
一進門，便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接著聲音越來越大，然後就是一群人圍上了慕容塵。圍上他的都是都城內遠近馳名地幾位媒婆。她們一連在狀元府等了幾日，為的是受人所托說上一門親事。
這幾日，踏進狀元府說親的人不計其數，可每每來了這麽多人也就隻能在狀元府喝喝茶水罷了，半點也沒能見到慕容塵本人。到了晚上也就有不少人回去，可總有一些堅持到底的人，等到入夜才走。
這不，皇天不負有心人。終於等到你~還好我沒放棄~
“慕容公子，王員外的小女小家碧玉，很是可人，女紅什麽的全都不在話下……”
“大學士之女才貌雙全，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還是大將軍之女比較好，英姿颯爽，巾幗不讓須眉，與慕容公子一文一武更顯般配……”
“……”
幾個媒婆爭先恐後的上前“推銷”。
慕容塵擺手示意：“各位各位，你們等一下，等一下再說。”
好不容易讓她們閉了嘴，往前走了幾步，轉身麵向她們。
叫來旁邊的一個下人，“博才，過來。”接著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麽。
說完後，那個叫博才的人來到那群媒婆麵前，清了清嗓子，對著她們道：“在這裏煩請大家回去代慕容公子多謝各位小姐的青睞。其次……”說到著，他故意停頓了一下，“我們公子極其貪戀美色，凡是能比得上這位小姐容貌的女子，公子都會優先考慮。”
眾人一驚，順著博才所指看去，隻見一紫衣美人靜默地站在那，亭亭玉立，膚光勝雪，容色逼人。品態之間勾人心魄，雙眸如同一泓清泉。如此絕色，著實讓人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