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獲贈琉璃
眾人入座後，唐汐這才瞧見尹玉燁也在這裏，向坐在身邊的沈可瑤使了個眼神，她會意小聲的解釋道：“爹爹自然不會阻止他為你們踐行。”
了然的點了點頭，看來這小子今天來見沈可瑤還是沾了他們要離開的光。
宴席上大家隨意的聊著，大抵是些道別的話。葉臨風也在宴席上向大家辭行，同陌傾雲他們一樣，明日離開。
散席後，沈老爺又向他們道了一些感激的話，隨後派人拿上來五個錦盒。一行人疑惑地望了望錦盒，再望望沈老爺，不明白他是什麽意思。
沈老爺讓下人們將錦盒依次送到陌傾雲，聶秋，葉臨風和唐汐手中。剩下的一個放在了桌上。揮了揮手，下人們全部退下。
大家打開錦盒。
陌傾雲見了盒子裏的東西，嘴角勾起一抹笑道：“多謝沈老爺贈如此厚禮。”
聶秋瞧見錦盒裏的東西微楞一下，道了聲多謝。
葉臨風雙眸疑惑的盯著手中的盒子，打開之後，隨即露出略微訝異的神色，亦向沈老爺道謝。
而唐汐顯得沒有那麽意想不到，因為她認得錦盒裏的東西：琉璃。錦盒裏是個用琉璃打造的牌子。還有一些吊墜繩飾，應該是掛在腰間的。跟他們一樣跟著道謝以示禮貌。
尹玉燁和沈可瑤隻是在一旁靜靜看著，或是早已知曉所贈何物。
這時，沈老爺說道：“這裏有五個琉璃牌，贈與各位恩人，算是沈某的一點心意，多謝你們救小女的性命。至於古大夫的這份煩請你們屆時遇到再為轉交。”說著將最後一個錦盒交給了聶秋。
一陣客氣話後，眾人告退。沈可瑤跟著沈老爺將他們送出門口後，便退回了剛才擺宴的房間，沒有跟唐汐一同回東院。想必是沈老爺不想她和尹玉燁同路的原故。
尹玉燁為沈可瑤做的事，沈老爺也知道的七七八八，可他現在畢竟是有婦之夫。沈老爺不想委屈了自己的女兒，而且尹玉燁的名義之妻還是害他女兒之人。
夜色清淺，月色傾城，五個人走在水銀般的月色下，薄涼地氣息撲麵迎來拍打在唐汐臉上，卻是莫名的舒服和清醒。扭頭瞧見尹玉燁臉上有些淡淡失落，“你要體諒沈老爺的用心，他這樣做也是為了他女兒。”
“我明白。”
“這般模樣，莫真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陌傾雲悠悠地說道，語氣有些調笑之意。
尹玉燁在眾人麵前忍不住有些不好意思，一時也不知該怎麽反駁。
“柳依依不肯離婚？”唐汐想著便問了出來，可話說出口後，才發現其他人都停了下來，不解地望著她。唯獨陌傾雲比較淡定，因為——他習慣了她的說話方式。
唐汐這才察覺自己又不小心說了現代的詞，連忙改口道：“我是說她還不肯和離？”
她這麽一改口，陌傾雲才算是可以明白她說的‘離婚’。兩個人在一起成親可以說成是成婚，而兩個人分開可用離來形容，說成是離婚好像也不為過。成婚對離婚，想到這不禁笑了笑：從她嘴裏出來的這些怪詞，細覺起來也挺有道理的。
聽她再次問道，其他人也就沒有深究她說的‘離婚’，尹玉燁點了點頭回道：“柳依依不同意和離，柳家財力雄厚，又與京城的宰相素有往來，官商相互，就算是我有心休妻也難過官府那關。”
“官府？”關官府什麽事？不是寫下一紙休書就行了麽。
還沒等唐汐開口細問，陌傾雲便道：“也是，就算你列得出七出之條休之，以柳家的財力，官府也會出麵作廢你的休書。”說完後望了唐汐一眼，似是看她明白沒。
經他這麽一說，唐汐這才知道原來古代的休書不像她想象的那麽簡單，隻是男方寫寫就行了，還牽扯官府。看來跟現代的婚姻大同小異，都是要經過政府的。
說著聊著，不覺已經到了通往沈府大門的路口，尹玉燁給唐汐一個安心的笑道：“你放心，我會擺平這些事，不會委屈了可瑤。”他知道這個女子是真的關心他和可瑤，不論是在那晚的喝酒相談，還是她的傾力相救，他都看得出來。
尹玉燁離開後，葉臨風也離開了，從另一個路口回了自己住的院子，隻不過神色有些怪異。
現在隻剩下陌傾雲、聶秋和唐汐一同走著。因為臨風先前是和古大夫一個院子，而陌傾雲和聶秋住一個院子，所以他們還要走一段路才能到自己的住所。
就在快到前往東院的路口時，唐汐看了看聶秋手中上下放著的三個錦盒，再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錦盒，將其打開，拿走裏麵的琉璃牌，順勢將錦盒放在了聶秋手中的三個錦盒之上，讓其堆成了四層。盒子占麵積不方便，待會回家也不容易帶，而且盒子看起來挺精致，扔了可惜，所以索信將錦盒給了聶秋，反正他手裏有三個，多一個也不算多。
陌傾雲看她的行為不禁失笑：“你倒是會舍廢求寶。”
唐汐隻當他是比喻，也沒放在心上，隨意的將琉璃牌掛在了腰間。
聶秋看到她的行為提醒道：“如此醒目，小心遭人盜走。”
唐汐有些不明白聶秋為什麽這麽說，不太理解地望向他，“誰沒事偷這幹嘛？”
陌傾雲輕笑：“應該會有許多龍宵國的人覬覦吧。”
唐汐卻是越聽越糊塗了，許多人覬覦？
“看來你是真的不了解這琉璃牌。”像是更加證實了心中所想，陌傾雲笑著說道。
唐汐拿起琉璃牌看了看，琉璃牌要了解嗎？不就是用琉璃打造的嗎？
說話間，聶秋突然察覺了什麽，便道及有事，先行離開了。
見聶秋離開，唐汐連忙對陌傾雲說道：“你可先別走，跟我說說琉璃牌是怎麽回事？它很值錢嗎？”
陌傾雲見她這般模樣笑了笑道：“是很值錢，琉璃牌算是龍宵國神秘的靈物，據說一共有七塊。而且無人知道它們所在。”
再次望了望手中的琉璃牌，上下看了半晌，靈物，竟然是靈物！她還以為是普通的琉璃呢，原來還真是個寶。“那它到底有什麽用。”就好像賀蘭家的靈物一樣，會不會有什麽特殊的能力。
就在唐汐期待著等陌傾雲說出什麽不可思議的功能時，他已薄唇輕啟道出了一個詞，這個詞讓唐汐有些微楞，竟一時不知該如何表達自己的心情。有些失落？好像不全是，也算可以勉強接受。
那個詞便是“辟邪”二字。
怎麽說呢，辟邪這兩個字眼，現代是很常見的。就像是某某某從工廠裏買了一大堆廉價玉，出來後到處跟人說是辟邪的，然後再以高價賣出，謀以暴利。久而久之用處很難顯見，有些人就對辟邪有了新的理解，那便是大抵心理作用。唐汐是信的人，可她不像賀蘭一樣能看的出辟邪真假。所以對琉璃牌這種摸不見看不著的功能顯得有些差強人意。
“若是你身上帶有琉璃牌，一般的惡靈便不能接近你。”看出唐汐對這個回答好似不太滿意，便對她解釋道。
“連平安鎮那種惡煞也接近不了嗎？”聽他這麽一說，連忙興起地追問。
“當然。”陌傾雲嘴角的笑意卻在說完這句話幾秒鍾後微微僵住。因為唐汐慶幸的道了句：“還好臨風也有琉璃牌。”
“對了，你剛才說無人知道它們在哪？那沈老爺怎麽會有？”看了看手中的琉璃牌，像是想到了什麽，驚訝的接著道：“這，這不會是假的吧！”莫非是高仿產品。
忽略掉心裏別扭的情緒，陌傾雲恢複到往常的雲淡風輕，“沈老爺當然不會贈與我們贗品。”
“那這麽說是真的了！哇，整個龍宵國才有七塊，沈老爺居然有五塊，而且還送給了我們。看來他真的是很感激我們救了沈可瑤。”唐汐忍不住的感歎道。
陌傾雲笑了笑，並未接話。傳言七塊琉璃牌均在一人手中，果真不假。沈老爺竟能一下送出五塊，想必剩下兩塊也在他的手中。
“既然沈老爺有那麽稀有的寶物，要是把它變賣，會不會比柳家還要有錢？”那樣尹玉燁和沈可瑤的事是不是也能盡快解決了。
陌傾雲眉峰輕輕一挑，道：“應該是有的。”心裏卻在失笑，何止是比柳家有錢，柳家也不過是邑城首富而已。任何一個琉璃牌在天宬大陸上都能賣出一個邑城首富的高價。沈文嘯（沈老爺）的大手筆行為，很是讓他滿意……
唐汐聽完一陣懊惱，倒有些後悔收下這麽厚重的禮物了，一臉苦笑，“你說現在還給他還來得及麽？”
陌傾雲卻被唐汐的話逗笑了，笑意在月光之下綻開，宛如流水般清澈，“能送出如此厚禮的人，還用你為他的財力考慮。”
“你是說沈家的財力很……”唐汐用手誇張地比劃了一下，表示很雄厚的意思。
陌傾雲點了點頭。
可她就不懂了，既然如此，為何沈老爺不幫他女兒和尹玉燁解決柳家的障礙。柳家無非是因為錢財才能巴得到當朝宰相，能夠買通官府。要是比他有錢，不是輕而易舉就能解決。
看出她臉上的疑惑，陌傾雲淡笑道：“這點，不過是沈老爺的用心良苦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