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查下蠱案
唐汐上街逛了逛，既然陌傾雲想要荷包，那就買一個給他。本來想去向臨風討的，但一想，這幾天多虧了陌傾雲找古大夫幫忙，還是自己買一個贈他，也可借此聊表謝意。
唐汐站在滿是五顏六色的荷包麵前，抱著雙臂，皺了皺眉：“這麽多款……”這是要把她逼出選擇困難症的節奏啊。
“姑娘，送人還是自己佩戴啊？”一個美婦老板娘熱情地詢問。
“送人。”
“那姑娘看看這邊的款式，都是一些適合男子佩戴的新款。”
老板娘怎麽知道她要送給男子？雖有些疑惑，但她確實需要，也就沒多問什麽。一些素錦顏色，不似女子佩戴的多彩多色，卻也好看的緊。隻是這些荷包之中，一個紅色的荷包異常明顯。上麵絲線勾列出的花朵，配上紅色的背景，花型倒像是彼岸花。想起第一次見陌傾雲，一身紅衣，俊美絕倫，渾身散發出美豔迷人的妖孽氣質……
“老板娘，就要這個了。”唐汐指了指那個紅色荷包。
“姑娘，這款荷包有可以自己加繡的，你要不要？”
“自己加繡？”
“對啊，姑娘也可親自在荷包上繡些東西，更顯得有心意啊。”說道這，老板娘曖昧地笑望著她。
自己繡？還是算了吧，她可不像古代的女子才藝雙全，精通刺繡。還有，這老板娘怎麽笑的這麽……毛骨悚然？（估計老板娘知道唐汐用‘毛骨悚然’形容她，就直接把荷包拍她臉上了。）
唐汐擺了擺手，“不用了，就這個。”
“好的，姑娘稍等，我給你包起來。”
一回客棧，便看到沈老爺在和古大夫、臨風說著些什麽。走進一看，才知原來是沈老爺想請我們大家一起住進沈府，也好就近的醫治沈小姐，幫忙查看能不能找出下蠱之人。沈老爺言行乞求之意明顯，他也知道自己的女兒沒有多大希望，隻是執著的不願放棄，哪怕是黑暗中的一絲曙光也要抓住，而幫過沈小姐的我們，對他來說，便是這一絲微光。
大家自然都同意前往，畢竟就近能更好的查探。但古大夫還是讓沈老爺做好心裏準備……
收拾好包袱，退了房前往沈府。
一路上，唐汐走在陌傾雲身旁一直沒說話，看著大家齊聚去往沈府，好像都是因為自己一開始讓陌傾雲幫的一個忙。心裏思索著自己倒真該謝謝他。要不是他，哪裏會有古大夫的幫忙，更別說找出鬼醫的徒弟臨風了。她在這個世界就是個一無所有的空降女，誰會願意幫她這個要身份沒身份，要地位沒地位的人，這點，她還是有自知之明的。至於陌傾雲的身份……
“你今天倒是安靜的很。”陌傾雲的話拉回了唐汐的思緒。
“嗯？嗬嗬。”剛反應過來的唐汐隨意扯出一抹笑回應。
“你傻笑什麽？”他輕笑了聲，搖了搖頭，笑容如月般柔和。
“呃……”我是對你有心存感激，那麽麻煩你，心裏過意不去而已。若談報答，他陌傾雲好像什麽都不缺。雖說當初救過他，但在平安鎮的時候他可是讓聶秋救了臨風和她兩條命。醫治沈可瑤的事起初沒想到會那麽複雜，在客棧因為他將自己當擋箭牌的事，跟這件事相比，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嘛！這感覺就跟她占了他便宜似的。
“謝謝你。”唐汐發自真心地說道。
陌傾雲挑了挑眉，“謝什麽？”
“謝謝你為沈可瑤的事幫忙，若不是我，你也不會……”
唐汐的話還沒說完，便被他打斷，隻見他側目笑道：“怎麽？一句口頭之謝未免太無誠意了吧？”看了看她接著笑道：“你要謝的事還有許多，以後一並還了便是。”說完也不理會在原地雲裏霧裏的唐汐，自行向前走去。
唐汐不太明白地看了看他的背影，腦子裏浮現他說的那句“無誠意”。狠狠捏了捏衣袖裏的荷包，對啊！她就隨隨便便在大街上買了一個荷包送他，也太沒有誠意了。瞥了瞥衣袖裏的荷包，嘀咕了一句：“還是算了吧。”
大家隨意聊著到了沈府，陌傾雲到沈府後，直接進了安排好的房間沒在出來，聶秋說是他家公子在休息。
臨風去看沈小姐的情況了。唐汐和古大夫便隨著沈老爺幫忙查探下蠱之人。
沈老爺召集了全府的下人，出來盤問，讓大家回想前些天小姐可有什麽異樣。
“你們可要仔細回想，或是你們之中有下蠱之人，就出來認錯，我從輕發落。”沈老爺一聲嗬斥，下人們都嚇得跪下求饒：“老爺明察啊，小的沒有，小的沒有下蠱……”。
“府中最近可有離職的下人？”唐汐問道。
“沒有，沈府的下人大多都有賣身契，無人離職。”回答唐汐的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子，穿著比一般下人要好一些，唐汐猜想可能是管家之類的人吧。
接著盤問了許久也沒問出什麽來，後來隻得讓他們都散了。
葉臨風告訴沈老爺，他也隻能讓沈小姐比原來的日子多活幾日，還是要抓緊查出下蠱之人才行。沈老爺聽聞，也隻有無奈、悲痛。
——
晚飯過後，唐汐在院內散步舒緩心情，也隨便清理一下思路。害人就會有動機，可誰會和沈可瑤有仇呢！？
走著走著，遇到一個丫鬟在樹下不知在幹些什麽，好奇走近看看。
“唐姑娘。”那丫鬟看見唐汐過來，有些慌張地微微俯身。
“這麽晚了，你在這幹嘛？”唐汐看到眼前的樹近乎光禿，地下一片枯葉。
“求唐姑娘一定不要說在這看見過奴婢”這丫鬟突然一跪倒是讓唐汐一愣，連忙扶起問道：“怎麽回事？”
“回姑娘，這瓊花樹是小姐特別喜歡的，可自從小姐出了事，府中就沒人敢來照料。瓊花樹才移植到沈府不過一月，需好生照顧，鬆土施肥，否者難活。”“奴婢下次不敢了，求姑娘千萬不要說在這裏看見過奴婢。”
“為何無人敢來照料？”不就是一顆樹嗎？不讓照料當初為啥要從府外移植過來，真是沒事找事。
“因為……因為這瓊花樹是尹公子特地派人移植過來送給小姐的。”這丫鬟吞吞吐吐，說到最後聲音越來越小。
“尹公子？你是說尹玉燁？”邑城人都知尹玉燁拋棄沈可瑤另結新歡，那個尹公子說的應該是他。唐汐想了想，若是如此，那就可以理解丫鬟們為什麽不敢繼續照料這樹了。沈府出了這麽大的事，下人們對這樹必是避而遠之，以免被沈老爺遷怒。
“回姑娘的話，正是他。”
“你是？”
“奴婢小翠，小姐的貼身丫鬟。”
“貼身？！”應該隻有靠近才有機會下蠱吧！想到這，唐汐連忙問道：“你家小姐麵毀之前有過近距離接觸的人？”
唐汐突然這麽說，讓小翠有些惶恐，深怕自己被懷疑是給小姐下蠱的人。
“你別怕，我也隻是想再了解了解情況。”見她這般，唐汐寬慰道。
小翠怯生生的道：“小姐那幾日在府中，和平時沒什麽兩樣，也隻有女婢和老爺會與小姐極為近處。”
“那府外的人呢？”唐汐隻是本能的問道。
小翠望了望唐汐，有些猶豫，但還是低頭說道：“除了女婢和老爺，就隻有尹公子了……”
“他們以前關係怎樣？”不是唐汐八卦，非要扒人家的隱私，而是她想確定一下尹玉燁和沈可瑤是不是真如外麵說的那種關係。畢竟道聽途說真實性不可靠，還是來向知情人求證一下比較靠譜。
小翠有些不願多說，這畢竟是小姐的私事，而且小姐又因尹公子而傷心。從小就跟著小姐的她實在不應該在背後議論。
唐汐看出小翠的為難，看來這丫鬟還算忠心，不隨便嚼主人家舌根。
“我隻是想了解你家小姐中蠱之前接觸過的人，看看能不能查出下蠱之人，你也知道你家小姐沒多少時間了，任何和她有過近距離接觸的人都是線索。”唐汐想試著說服她。
小翠知道這個唐小姐和新住在別院的其他人一樣，都是老爺請來救小姐的，而且，唐姑娘還被分在了小姐的別院，她肯定是沈府的可信之人。小姐如今中了蠱，或許，她真能查出下蠱之人呢！？想了想便道：“小姐和尹公子兩情相悅，這瓊花樹是尹公子送給小姐的，尹公子說瓊花別名可稱為瑤花，花名裏有一個瑤字……小姐十分喜歡，悉心照料，盼著來年春天花開之季與尹公子賞花。可惜，事與願違，小姐突然毀容，尹公子這個薄情人短短幾日後又另娶她人！”說到這，小翠顯得異常氣憤。“若不是小姐昏迷時還在嘴中念叨過瑤花，奴婢才不會……”說著小翠有些埋怨地看了一眼這瓊花樹，好似這樹就是尹玉燁一般。
“這麽說他們的關係確實挺親密。”那尹玉燁也有機會靠近沈可瑤，從而下蠱咯？
“我家小姐與尹公子可是正正經經的，尹公子還和老爺提過要擇個良日向小姐提親呢！”小翠聽唐汐這麽說，連忙解釋，畢竟在古代未婚女子和男子關係過密，名聲不好。“隻是那尹玉燁是個負心郎。”她連尹公子都不叫了，直接稱呼其名。看來，她很是為沈可瑤氣惱。
唐汐點頭：“嗯，你下去吧，我不會跟別人說在這見過你。”
“是，奴婢告退。”
小翠走後，唐汐也回了房間。可腦子裏還在想：難道是尹玉燁早就想拋棄沈可瑤，便向她下蠱，害她毀容，便可借此離開沈可瑤另娶她人。不過，有這個必要嗎！？沈可瑤怎麽說也是大家閨秀，分手這種事再怎麽著也不會撕破臉，再說，這尹玉燁是有多恨她嗎！？下那麽毒的蠱，不僅毀其容，還要她慢慢受折磨而死！動機好像又不太有說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