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騙的了別人 騙不了自己
“南煙,我,我就是.……”
“是陸天昊讓你來接近我的吧,是他讓你用這張酷似我老公的臉來接近我,取得我的信任,可是你們到底想幹什麽?你們想利用南煙幹什麽?你能不能跟我說句實話?看在我曾經那麽信任你的份上,你告訴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麽?你們都容不得我?”
南煙不想說這些話,她想默默的離開,當什麽都不知道,給大家留下一點兒好的回憶。
但是,她終究做不到。
她做不到不在乎,做不到那麽灑脫。
顧念看著南煙的眼睛,看著她質問自己時痛苦的表情,心如刀割。
我就是江來。
這五個字差點兒就脫口而出了,可最終說出口的隻有三個字。
“對不起。”
“對不起?哼,你,陸明城,陸天昊,你們所有人接近我,就是為了利用我打擊霍氏集團,打擊霍北冥,利用我把霍北冥從這個世界上鏟除。顧念,我說的沒錯吧?南煙有自知之明,南煙知道自己除了可以用來對付霍北冥之外,別無用處,可是霍北冥已經進去了,霍家現在岌岌可危,你們的目的都達到了,為什麽連我都不肯放過?顧念,你為什麽連我都不肯放過?我要的不多,我就想和我的孩子在一起,僅此而已。”
有的話,不說便不會覺得那麽的痛,一旦說出口就難以收場,難以平息。
顧念整個人突然跌坐在地上,他給南煙跪下來。
他給南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說到聲音嘶啞,說到肝腸寸斷。
他沒有否認,沒有狡辯,他隻是不停的再說對不起。
南煙心上的口子,再度撕裂。
哪怕他隻是解釋一下,她都會給他台階,原諒他的,但是他根本就不屑解釋,他承認了他從一開始就是利用她。
南煙無話可說了,用力的深吸了好幾口氣,才讓自己緩過勁兒來。
徐徐低聲,目光清冷如冰的看著顧念,一字一句的說著:“對不起我,沒關係。希望你不要再對不起陸嘉琪,那個女孩是個無辜的女孩兒,是個愛你愛到了骨子裏的女孩兒,你錯過了,會後悔一輩子的。”
南煙說完,慢慢站起來轉身離開。
顧念突然開口喊了一聲:“南煙,你愛江來嗎?如果江來現在出現在你麵前,你還會愛他嗎?”
江來?
南煙腳步一沉,心也跟著一沉。
江來現在出現在你麵前,你還會愛他嗎?
南煙無法回答,哪怕違心的說一句,愛,一直都愛。
顧念失落的笑著,仰頭大笑。
“南煙,你從來都沒有愛過江來,你說你在等江來隻不過是想讓自己的內心好過點兒,隻不過是在繼續等霍北冥找借口。你對自己太狠了,你對愛你的人太狠了。”
南煙聽著顧念刺耳的笑聲,聽著他聲嘶力竭的控訴,心口像被砂礫劃過。
她回頭看著莫名狂笑的顧念,大聲的解釋,反駁,否認。
“不是,我沒有,我恨霍北冥,我沒有等她,我沒有。”
她的反駁歇斯底裏,顧念卻笑得越發瘋狂。
“南煙,你騙的了別人,你騙的了你自己嗎?你騙不了,騙不了。”
南煙幾乎是落荒而逃的,好像身後有追著她的洪水猛獸,箭步離開浩瀚集團,逃離那個深淵一樣的地方。
南煙,你騙得了別人,騙不了你自己。
南煙,你騙的了別人,騙不了你自己。
這句話像魔咒一樣,在南煙的腦子裏盤旋,糾纏。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她的車居然鬼使神差的聽到了拘留所的大鐵門外。
她怎麽會來這裏?
來這裏幹什麽?
南煙挫敗的趴在方向盤上,眼裏不受控製的往下掉。
到底她還在留戀什麽?
霍北冥咎由自取,與她何幹?
可是,她現在卻迫切想要知道他到底怎麽樣?
陸天昊連她都不放過,一定會使盡手段折磨他。
她為什麽要這麽在乎?心為什麽這麽疼?
南煙打開車門想要申請進去探訪,但是她沒有正規的探訪手續。
最終被拒之門外,即使他們隻有一牆之隔,她也始終無法見到他,無法得知他到底怎麽樣?到底好不好?……
高牆之內,霍北冥很不好。
有一幫混子受人之命,故意跟他過不去。
霍北冥從小經過訓練長大,又是泰拳高手,一般人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這麽久以來,那幫人也沒占到什麽便宜。
可是今天拘留所進了一個大塊頭的歐洲男人,據說是國際上打黑拳的頂級高手。
那裏頭所有人都拭目以待,準備看一場生死之戰。
看守所的球場上,一幫人圍成了一個圈擋住了看守的視線。
其實,這裏的看守也在早就被人收買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霍北冥現在正在和那個歐洲男人對峙,幾個回合下來霍北冥絲毫不占上風,已經滿身是傷,口鼻流血,一身狼狽。
南煙進不去裏麵,看不到霍北冥,心裏始終無法安心。
便開車繞道了看守所的背麵,爬到了看守所背麵的一個小山坡上。
那個小山坡地勢高,可以看到看守所側院的情況。
南煙在山坡上看到了很多人圍城了一個圈圈,男人們高亢的叫喊著。
南煙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可是心卻莫名的發慌,莫名的緊張。
那種場景她太熟悉了,曾幾何時她也被人那麽圍著過。
每一個都可以打她,輪流打她,那種無助,那種絕望,羞辱,恐懼她永生難忘。
南煙緊張,害怕,隔的太遠她什麽都看不見。
她又慌忙往會跑,跑的太快,太著急,幾次跌倒,磕破了膝蓋,磕破了手,依然堅持著回到車裏,匆忙拿出望遠鏡。
費那麽大的勁兒拿到望遠鏡,她隻看了一眼。
隻看了一眼,便再也看不下去。
他們在打他,往死裏打他。
那個歐洲男人打下去的每一拳,好像都重重的擊打在南煙的胸口。
她閉著眼,捂著胸口,咬著自己手,拚命的隱忍著,隱忍著。
可最後,她還是沒能控製住自己,發瘋似的朝山坡下麵奔去。
“打人了,他們打人了。”
南煙拚命的歇斯底裏的喊著,期望引起看守的注意。
可是,她的聲音太小,根本沒人聽得見。
即使聽見了,也沒有人理會。
南煙站在那堵強的外麵,無助的喊著,無助的拍打著堅厚的牆壁。
霍北冥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快要死了,產生了幻覺。
他仿佛聽到了南煙的聲音,南煙好像在哭。
南煙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