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六章 尋找心上人
蘇知畫鋪開宣紙,一筆一劃寫好了三個字,風幹後小心翼翼的疊起來,礁石路有些站不穩,火苗兒此起彼伏,蘇知畫往哪兒偏,火苗就會嚇得遠離那兒。
“至於嗎,我又不吃人。”蘇知畫把紙條喂給火苗,“喏,她在哪兒?”
蘇知畫偶爾來一次煉獄湖,火海裏的烈火都怕這位表麵慈眉善目實則心狠手辣的鬼官。
火苗小心的咀嚼著寫著蘇大人心上人的紙條,“嘩啦”,火焰升的很高,一個女人模樣的黑影蜷縮著躺在火裏。
“哪兒?”
火焰又擺出湖泊的形狀,模仿波光粼粼,一小簇火苗掉到地上,燒出的黑焦擺出三個字,“不老湖。”
蘇知畫回到死民府把近日事務吩咐給手下,匆匆往不老湖趕去。
又見天行山。
蘇知畫多年前來過此地,都說天行山裏的藏寶洞藏寶眾多,蘇知畫猜玉琴池也是為了寶藏來此地,頓時揪心,“她想要什麽,我給她便是了,何必自己如此辛苦。”蘇知畫很自戀,暗戀玉琴池太多年,早就把玉琴池當作池中之物。
這回好不容易在鬼域混得有一點起色了,“我要告訴玉姑娘我的心意。”蘇知畫得意洋洋的踏進藏寶洞。身為鬼官,天生帶著煞氣,藏寶洞裏的妖魔鬼怪都繞道走,蘇知畫一邊踢著地上的碎骨一邊走。
“官人呐~”一位戴著麵紗的女人蹲在蘇知畫經過的轉角,一開口,把蘇知畫嚇了一跳。
蘇知畫看女子楚楚可憐,一雙美目似帶淚意,看起來不像是鬼怪角色,驚嚇轉為同情,“你是何人?”
“我…”蒙麵女子似有難言之隱,支支吾吾半天也不肯說什麽,隻楚楚可憐的看著蘇知畫,“小女子忘了來時的路了,官人可否帶小女子出去?”
尋常百姓家的女子會來這種地方?蘇知畫並不傻,知道這其中有鬼,不急著戳穿,“我有急事,你若是不急著…”
“官人要去哪?可以帶著小女子嗎?”
蒙麵女子一口一個“小女子”聽得蘇知畫渾身雞皮疙瘩頓起,你說你一個人在黑漆漆全是白骨的洞裏,遇到一個嬌滴滴的女人,你會認為她是哪種鬼呢?
玩笑歸玩笑,蘇知畫正巧缺個帶路的,“你可知不老湖怎麽去?”
“不老湖啊,知道啊。”蒙麵女子輕輕鬆鬆從地上站起來,蘇知畫甚至能聽到骨頭崩裂的聲音,“我帶你去~”女子親昵的挽著蘇知畫,被蘇知畫推開了。
“姑娘,男女授受不親。”
不老湖這種地方,要麽是女人執迷不悟來尋求永葆青春的奧秘,要麽是男人來找屍骨無存的妻女的,所以白宵最喜歡在不老湖附近蹲點,能捉一個是一個。
白宵既不是蜘蛛精,也不是狐狸精,而是骨頭精,死人堆裏的白骨成了精,說起來也很無奈啊,聽起來一點都不浪漫。
眼前這個男人看起來雖然猥瑣,但是好歹骨頭完好。
“你是來找人的嗎?”白宵嬌滴滴的問蘇知畫,蘇知畫骨頭都被酥麻了,故作正經,“是啊,來找心上人。”
“那作為你的心上人真是幸福。”白宵故作曖昧,“就在那兒,那個湖!”白宵纖纖素手抓著蘇知畫的胳膊,蘇知畫許多年不近女色,愣是被她抓得心一跳。
“看起來很深。”蘇知畫蹲下來劃拉兩下,“這湖的水一股怪味。”
不僅如此,聞起來頭也暈暈的,不一會兒湖水的中央開始皺縮。
“咳…咳咳。”湖底發出老人咳嗽一樣的聲音。
蘇知畫作為鬼官對各種怪異事件都十分熟悉,不如順道把這湖底的古怪一起端了吧?算是為民做好事了。
“你不是人吧?”白宵正站在蘇知畫身後嬌羞的七扭八扭,想著從頭蓋骨還是脖子那咬下去,一下子被蘇知畫嚇了一跳。
“我不是人…啊,不不不,我是人。”白宵看蘇知畫一副書生的蠢模樣,不可能看出自己是妖怪啊,一定是自己聽錯了。
“你是骨頭精吧?我還真不好報出你生前的名兒,因為你是好幾個人的骨頭成精來的。”拜托,熟記自己管轄區域的鬼和妖怪幾乎是鬼官的必修課吧!蘇知畫見到白宵的第一眼就知道她不是人,自己見鬼見多了,這個家夥居然變本加厲的勾引自己,要是被玉琴池看到了怎麽辦?
“……敢情官人一開始就認出我了。”白宵在洞裏呆了那麽多年,第一次見到如此安定沉穩的男人,一下子有些無所適從。
“是吧。我現在有事要做,你站到一邊去,我怕傷到你。”蘇知畫的沉穩深深的擊中了白宵的少鬼心,“怎麽辦,居然覺得這個男人好帥!”
白宵聽話的站到牆角,眼冒星星的看著蘇知畫。蘇知畫盯著不老湖半天,還沒想好怎麽“鏟平”這個怪湖。
“這湖裏的妖怪是什麽?”白宵在洞裏呆了那麽久,應該懂吧。“說實話,我也不清楚。”白宵表情變得有些嚴肅,“你要問我藏寶洞的其他,我都知道,唯獨這個湖,我不敢探究。”
“為什麽不敢?你不是妖怪嗎?”“妖怪也有害怕的東西啊!”白宵心碎了,感情對方並不覺得自己是需要被保護的那一方,“這個湖死掉的人和妖精一樣多,我都不敢在這兒呆太久,會出現幻覺。”
“這麽可怕的麽。”蘇知畫摸了摸下巴,思索了一番,指尖相敲,燃起一絲鬼火。
“怎麽,官人,你要用火克水?”白宵很聰明,一下猜出蘇知畫的意圖,要麽是他瘋了,要麽是自己瘋了。
“這可不是一般的火啊。”蘇知畫輕輕把火苗一甩,鬼火跳到湖麵上,一下燃起一條長線。
湖水好像汽油,鬼火越燃越烈,明明沒有枯枝,卻發出了“劈裏啪啦”的聲音。鬼火本火表示:真的很疼呐。
不一刻兒,整個湖都變成了熊熊燃燒的烈火。
“這不就是地獄烈火嗎?”蘇知畫喃喃自語,白宵沒聽清,“什麽?”
“喂,別傷到玉琴池。”湖裏的火焰做出了“點頭”的姿勢。
“你是什麽人?”白宵都不好意思了,本想害人,沒想到對方厲害得很,自己和他根本不是一個階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