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七章 瞧不起鬼族嗎
“怎麽,神族了不起啊,瞧不起鬼族嗎?”圍觀的一個“大叔鬼”湊上來對著百裏池淵指指點點,“你們神族的了不起嗎?”
什麽,百裏池淵是神族人?卿瑤音一愣:怎麽沒聽百裏池淵提起過?
眾鬼炸開了鍋,一個勁兒往前擠,想要一睹神族的風采,百裏池淵知道卿瑤音又在瞎想了,伸手把卿瑤音護在身後,示意她先別想神族的事。
“既然知道我的身份了,那讓我見一見你們管事的吧。”百裏池淵氣場強大,黑白無常唯唯諾諾的點頭,“兩位,這邊請!”
到了先前卿瑤音看到的鬼門關,黑白無常遞給他們一紙袋粉末,“你們尚是活人,吃了藥再同我們下去。”
卿瑤音吃了藥,腦袋一昏,睡過去了,再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陰曹地府,外表同陽間居然一模一樣。
“陰間就像陽間的倒影。”白無常看卿瑤音困惑,為她解釋,“知畫先生還在死民府裏,現在去正巧趕上他休息。”
“白大哥,你不僅長的帥,人還好!”卿瑤音忍不住誇起白無常,比那黑大哥好多了。
“人家有名字的,不姓白好嗎?”百裏池淵摟著卿瑤音,輕拍死民府的門,門很快開了,一位穿著隨意的男子探出頭來,“哪位?”
“索你命的!”百裏池淵一巴掌拍在男子頭上,卿瑤音看見,這個風騷男戴著刻著自己名字的玉佩,“蘇知畫”,好家夥,居然是個眉目如星的男人!看來百裏池淵的朋友顏值都挺高。
“嗨呀,這是嫂子呀。”蘇知畫狗腿的攙著卿瑤音,實際上是拖著她進府,一邊伸手把衣服後麵的大尾巴收了起來。
“少廢話,你嫂子的壽命怎麽回事?”百裏池淵拿出那塊倒黴玉佩,“這是你搞的名堂?”
蘇知畫看到那個玉佩,臉色變了變,“我這也是,做點小生意,嫂子…”
“知道是你嫂子了還不銷掉?”百裏池淵一把扯出蘇知畫的大尾巴,“狐狸尾巴不想要了?”
“一行有一行的規矩啊。”蘇知畫聽到有人威脅寶貝尾巴,也不樂意了,“嫂子用之前肯定也知道的,明知道還不停的消耗,我以為……”
“不告而取便是偷!”卿瑤音怒,“而且你憑什麽取我壽命?”
“喏。”蘇知畫一聽,立馬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小賬本,“昨日酉時至亥時,你一共使用玉佩七十又三次……”
“……”百裏池淵陰陰的看了一眼卿瑤音,好家夥,半夜不睡覺在外麵晃蕩那麽久,而且沒有叫上自己,被拐了怎麽辦?
卿瑤音自動屏蔽百裏池淵的怨氣,“沒問題啊,你拿我身上七十三樣東西便是。”
“姑娘言下之意……”蘇知畫想象了一下沒有眼睛鼻子嘴巴以及全部骨頭髒器的卿瑤音,打了個寒戰,“也不是不行?……”
“你要,給你我七十三根頭發便是,磨磨唧唧什麽。”
“噗…”蘇知畫第一次遇到比自己還流氓的人,突然覺得要是把卿瑤音放走讓她到處亂說,自己這樁小買賣肯定涼了。
“嘁。”百裏池淵得意的看著自己的女人鬥智鬥勇,發出一聲冷笑,“你都淪落到這步了?”
“還好。”蘇知畫想起什麽,慘然的笑笑,“來都來了,喝一杯去?”
“戒了。”自從卿瑤音告訴自己酒對生孩子有影響後,百裏池淵便開始滴酒不沾。
“是不是好兄弟?走,咱上去。”第一次聽有人把從陰間到陽間說成“上去”,卿瑤音想,也許隻有自己有這奇葩體驗了。
蘇知畫還沒有碰酒,腳步已經開始飄飄忽忽,眼神迷離,百裏池淵知道,他一定有什麽煩心事,也不問,回到陽間,三個人找了個小酒館坐下。
“什麽事兒啊,大兄弟?”無非是為了女人或者事業唄,卿瑤音嚐了一口梅子酒,突然想起一句話,“你的酒窩沒有酒,我卻醉的像條狗。”她看百裏池淵和蘇知畫一直悶聲不吭的,替他倆著急。
“我是一條狐狸,能活很久的那種。”卿瑤音點了點頭,見過銀衣的九尾,見怪不怪,蘇知畫也是覺得和百裏池淵哭訴太奇怪,轉過來同卿瑤音念叨起來。
“和你的相公不同,我天生是妖。你知道的,由妖到神很艱難。”蘇知畫摸了摸下巴,很不好意思的笑了,“我相貌英俊,在人間修煉的那些年迷倒過不少女人。”
百裏池淵點了點頭,“是啊,我第一次見你,以為這是哪家俊俏姑娘呢。”
“我那是反串懂嗎?說起來我曾在酒館化著女人妝唱戲,認識了一個姓玉的姑娘。”
“嗯。”卿瑤音點頭,示意他接著往下說。
“那已經是十幾年前的事了,她女扮男裝來看我唱戲,坐在樓下第一排,我第一次看她,就覺得,這小生怎麽和女人一樣清秀啊。”
“十幾年前,你在哪兒?”
“崇明國。”蘇知畫補充道,“我那時已經結識百裏池淵,他還是小屁孩的時候就喜歡東奔西走,你們倆很可能那時候就見過。”
“她總是匆匆來,匆匆走。我有一旬在那個地方唱戲,她次次來,最後一場結束後,她把我叫出去,給我一個香囊,香囊上有她的名字,我也是那時候知道她居然是個女人。”
蘇知畫的情事真是和裹腳布一般又臭又長,卿瑤音聽得不耐煩了,“好了,叫啥?崇明國人,我也許認識。”
“她叫玉琴池…”蘇知畫害羞,刻意的壓低了聲音,“你們可不要說出去哦。”
一個陰間管事的大男人,此刻嬌羞的扭的像團麻花,卿瑤音和百裏池淵對視一眼,同時放下了酒杯。
“怎麽了…你…你們認識?”
豈止是認識?他們奔走那麽久,累的像條狗,全是因為這個女人。
“你別想了,她已經死了。”卿瑤音睡得在昏,也知道玉琴池死在了不老湖,永遠不會醒來了,永遠不會再來禍害小北了,“怎麽,你想複活她?”
“我…嗯。”蘇知畫愣愣的看著眼前的局勢,好像嫂子和自己大哥和玉琴池有仇,兩個人都怨恨的看著自己。
“我已經為她收集了三百年的陽壽,隻要等待合適的時間,我想複活她。”蘇知畫想起心愛的女人,止不住的微笑,他很羨慕百裏池淵,能找到今生摯愛,可是他也同情他們,卿瑤音不過是個普通人,過了百年,百裏池淵豈不是要孤獨終老?
“你複活一個該死之人,是會遭天譴的。”
“不,我查過她的命格了,她本不該死……”
“她該死!欲望太多的人就不配活著!”卿瑤音站起來,一把酒潑到蘇知畫的臉上,“你了解她嗎?你知道她是什麽樣的人嗎?男人都是這般膚淺!看著臉就嚷嚷著一見鍾情,不過是一件鍾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