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五章 杜生杜衡
對於玉琴池口中的話,沈怡紅既沒有肯定,也不曾否認什麽,隻是不斷擺弄著手中鮮紅欲滴的玫瑰。
她越是這般胸有成竹的模樣,玉琴池心中便越發不安,甚至還有一絲憎恨,她隻不過是想要害死卿瑤音,從而得到卿瑤音手中的神劍。
但小北突然的出現徹底打亂了,她整個計劃,卿瑤音不過是重傷,不過是修養時間的長短罷了,但小北卻沒有那麽幸運。
也是因為那一次的計劃,使得那些人開始對自己逐漸心生不滿,她的威信,一而再再而三被貶低,如今就連曾經一個給自己提鞋都不配的女人,竟妄想站在自己的頭上,這一切讓一向心高氣傲的玉琴池如何接受!
“沈怡紅,你究竟想要如何!”玉琴池猛地抬起頭,原本嬌媚的麵容越發的陰毒,就像是七寸被人捏在手中的毒蛇一般,就算是拚了自己這條性命,也定是要讓對方付出代價。
而沈怡紅,就是那個捏住了玉琴池七寸之人。
“玉姐姐,妹妹我沒有什麽壞心思,真的隻不過是想要告訴姐姐一些事情而已,希望姐姐以後要記住,誰才是主子,誰才是仆人。”說著,沈怡紅笑著將手中的玫瑰插在玉琴池耳邊。
然後將自己手上的鮮血一點一點全部蹭到了對方嬌豔的麵容之上,看著對方一點一點被血汙掩蓋的嬌俏容顏,沈怡紅這才滿意的拍了拍手。
“希望姐姐能夠盡快把事情做完,畢竟時間緊迫,若是耽誤了妹妹的典禮也就罷了 ,可若是耽擱到了主子的大事,到時候別怪妹妹護不住姐姐!”這一番話如同一個響亮的巴掌一般狠狠抽在了玉琴池的臉上,事情關乎主上大業,就算玉琴池心中在如何的不情願,卻也隻能夠咬牙點頭。
匆忙離開沈怡紅所在的房間之中。
就在玉琴池離開後不久,一身藍衣的杜衡如同一道影子一般出現在沈怡紅房間之中。
“事情都辦妥了?”沈怡紅開口道。
蒼白的手掌之上,一條蜿蜒猙獰的傷口,如同一張無盡的大嘴一般,想要將一切吞噬殆盡。
對方機械的點頭,似乎不願說話。
“杜生也算是卿瑤音身邊極其重要的一個了,你好生看著他,必要的時候做一些犧牲也是可以的。”沈怡紅一雙眼睛不斷在杜衡身上來回掃視著,似乎是在大量什麽。
杜衡臉色一變,從背後抽出兩柄長斧,雙眼空洞的望著沈怡紅,道:“以後有事書信聯係,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麵。”
說完,杜衡翻身便消失在原地,絲毫不曾將沈怡紅放在眼裏,氣的沈怡紅麵色漆黑,隻得暗暗罵了一聲:“待主人大業將成之時,杜衡那就是你的忌日!”
從沈府出來,杜衡拐了一個彎,便朝著鎮外的方向而去,剛走出去不多遠,便停了下來,望著自己身後的拐彎處,杜衡的眼中閃過一抹無奈,但更多的還是疼惜。
片刻後,輕輕歎了一口氣,繼續朝著鎮外而去,而此時在聽到杜衡腳步聲遠去的杜生,這才躲在街角後,微微鬆了一口氣。
隻不過這口氣還不曾徹底鬆懈下來,背後卻傳來一聲極其無奈的聲音,“少爺,您身上的傷害沒有好,怎麽就出來了。”
一件大紅色的披風被對方小心翼翼放到了杜生的身上,在杜生差異的眼神之下,杜衡貼心的將披風係好後,將其攔腰抱起。
那一瞬間,杜生整個人都愣在原地,他原來一直都知道自己跟在後麵,原來他一直都知道,原來他現在連騙自己的都不願騙了。
無數疑問卡在杜生的喉嚨之中,他多想揪著杜衡的領子問問他這一切究竟是怎麽回事,為什麽他會出現在沈家,而他既然想要殺了自己,又為什麽要救自己,沈家究竟想要做什麽。
杜生無數次想要問出口,可當無意之間掃到杜衡滿是符咒的脖頸之時,這些疑問再一次被杜生咽入腹中。
杜衡抱著杜生一路飛馳,不過眨眼的功夫,便已經出現在鎮外的竹林之中。
“屬下知道少爺閑現在一定有很多疑問,但是少爺要相信杜衡,無論發生什麽,無論情況如何,杜衡是都不會傷害少爺的。”杜衡小心翼翼將杜生抱入竹樓之中,將其放在柔軟的大地之熊的熊皮之上。
不會傷害自己?杜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雙手下意識撫摸著腹部那道猙獰無比的傷口。
見對方這般,杜衡的臉上閃過一抹內疚,“少爺,以後不會了。”蒼白的話語,讓杜衡變得分外窘迫,伸手想要將對方擁入懷中,卻被杜生勉強躲過,隻留給對方一個瘦弱不堪的背影。
“你究竟想要從我身上得到什麽?我早已經不是那個如日中天的杜家少爺了,就連我一向引以為傲的修煉天賦也已經消失,現在你救回來的不過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廢物而已,杜衡我的身上沒有什麽是你可以拿走的了。”淚水不斷從眼眶之中湧出,蘇醒過後,杜衡一直在問自己,若是曾經的杜衡救自己是為了報答自己的救命之恩。
而如今的他,還能有什麽理由讓杜衡再次救了自己的性命,不管從哪一方麵思考,自己早已經沒有了任何利用價值。
對方瘦弱的脊背不斷在自己麵前抖動,杜衡多次想要將其擁入懷中,告訴他,一切並非是他想象的那般,可最後卻隻是化為一聲沉重的歎息。
“少爺肚子一定餓了吧,屬下去給您做點吃的,記得少爺原來最喜歡吃屬下做的叫花雞了。”說罷,杜衡小心翼翼將一旁的錦被蓋在杜生身上後,便轉身出了房間。
竹門關上的那一瞬間,杜生一直壓抑在內心的委屈,排山倒海一般向杜生湧來,整個人埋在柔軟錦被之中,嚎啕大哭。
多年以來一直支撐他走到現在的信念已經變得搖搖欲墜,心心念念的杜衡已經成為她人的傀儡,那麽自己究竟又應該何去何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