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自找的

  卿瑤音走了出來,站在大殿上,司寇哲看著卿瑤音,神色有些放空,好像想起了什麽,左丘明朗則是有些擔心的看了看卿瑤音,她真的可以嗎?那可是目前為止最好的琴師了。


  “開始吧。”


  神樂直接坐在琴前就要開始,卿瑤音不急不緩的看了看,說道。


  “神樂琴師請稍等一下,既然是妹妹叫我們出來比拚,那最後分出了勝負必須得有個彩頭啊,不然這幹巴巴的撫琴該多枯燥。”


  卿瑤音看著卿奕安,既然你要把卿瑤音拉下水,那就別怪卿瑤音再給她綁一塊石頭讓她沉得更快了。卿奕安愣了一下,彩頭?什麽彩頭,這個女人怕是瘋了吧,聖儒會上,這等表現的機會,多少人求都求不來,她竟然還敢要彩頭?

  “姐姐,這恐怕不妥吧!”


  如此勢利,讓人聽起來該是多麽的反感,卿奕安這樣想著,但是,在場的其他人可就不這麽認為了。


  “哈哈哈哈,朕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女子,真是率直無比,好!朕就允了你的請求,來人,把朕的那對玉如意拿來,就作為這場比賽的彩頭。”


  司寇哲下令,倒是驚到了其他人。那玉如意不是去年皇帝才得到,喜愛的很嗎,怎麽能舍得拿出來!


  卿瑤音笑了笑,謙讓道。


  “皇上,那可舍不得,太貴重了。”


  這麽慷慨,有點不同尋常啊,萬一自己贏了之後,皇帝和自己秋後算賬怎麽辦。


  “無妨。”


  司寇哲無所謂的揮了揮手,然而,更驚人的還在後麵,左丘明朗拋出了另一顆炸彈。


  “既然皇上都已經如此割愛了,那我也來下點彩頭吧,下什麽好呢,唔……如果誰贏了的話,那我就把那個血玉斷鳴琴給她吧。”


  “明朗出手很大方啊。”


  司寇哲看著左丘明朗笑的開懷,左丘明朗同樣回了一個笑容,他既然想要和司寇哲合作,就得拿出點誠意不是,這樣才能為下一步更好的做生意做準備嘛!為了聖儒會出彩頭,就是給足了司寇哲麵子,這樣一來,雙方才能更好的談事情。


  “好!那想必這場比賽一定會很精彩的,讓我們拭目以待。”


  司寇哲轉頭將視線放在了場上。而場上除了卿瑤音,所有人都變得激動無比。


  今天不僅可以見識到神樂的琴技,還能有幸一睹那傳說中的血玉斷鳴琴,當真是來的值啊。


  卿奕安在聽到血玉斷鳴琴的那一刻,整個人都沸騰了,手心的汗都快淌了出來,那可是傳說中東宵大陸上唯一的半神器,自出世以來就不知道流落在了哪裏,沒想到,竟然在左丘明朗手裏,還真是深藏不露啊。


  若是自己能夠得到那血玉斷鳴琴,那未來的日子,豈不是如日中天!卿奕安心動了。


  如果說最開始卿奕安是為了把卿瑤音拉下水才提出的比賽,那現在就是真心實意的想要贏了,雖然說神樂在東宵大陸上早有盛名,但是,自己多年來苦心練習琴藝,也不是白練的。


  不光是對於卿奕安,這對於神樂來說,也是極為具有誘惑的,確切的說,在場的人之中,恐怕隻有卿瑤音不是為了彩頭才想要贏吧。


  比賽開始,三人找好自己的座位,神樂在東麵,卿瑤音在西麵,和神樂對著,而卿奕安在北麵,三個人,三個方向,可以互相很清楚的看到對方。


  “比賽分為三輪,三人同時奏響,精者獲勝。


  第一曲,丹霞玉環曲。


  第二曲,水霧流光曲。


  第三曲,伏羲明心曲。”


  看似簡單,隻有三個曲子,但是這三個曲子,無一不是驚天動地之曲,對於尋常人來說,別說是分出勝負了,就連完整的彈下來都是艱難無比的!


  前奏開始了,由宮裏的琴師起頭,最先開始的,是神樂,他對於琴譜,天生就有一種神一般的理解能力,他的存在,仿佛就是為了詮釋這世上最好的曲子一樣,從古至今,無人能夠超越。


  神樂的手指纖細,白皙而又充滿著力量,在琴弦上一撥一弄,一個個音符從神樂的手下漏出來,慢慢的匯成了旋律,曲子,神樂閉著眼睛,沉醉其中……


  丹霞玉環曲,雖然名字叫的是這樣,但是曲子卻是很有力度,好的琴師彈出來的,可以讓人聽得激情澎湃,人們紛紛閉上眼睛,用心去感受著這難得一遇的樂章。


  漸漸的,卿瑤音和卿奕安也開始加入其中。


  宮中的琴師已經停了手,現在完全就是卿瑤音,卿奕安和神樂三個人在演奏,這首曲子的演奏難度極高,神樂功力深厚,每一個轉音,每一個升調降調,都完美的無懈可擊。


  而眾人正沉浸在其中的時候,很明顯的可以聽到,在那絕美的琴聲之中,夾雜了一個調,在快速的轉音的時候,一直在走調,人們有些不滿的皺起了眉頭,你知道睡得正爽卻一直被別人拿個喇叭在耳邊吹的感覺嗎,知道被一隻腦子抽住了的醜陋的驢子吼的感覺嗎,知道貓爪子在心上一直撓的感覺嗎?


  現在的感覺就是這樣,人們都想要睜開眼睛,過去將那個一直跑調的人給扔出去了,但是神樂的曲子還在演奏,他們不忍心睜開眼睛!就那麽忍受著。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有另一道聲音,細膩溫婉,在神樂高的時候,她便低,在升調的時候,她便降調,完全和之前的曲子反著來,而這反著來,恰好填補了這首曲子在別的音階的空缺。


  就連那個跑調的聲音,在這個調調的襯托之下,也顯得好了很多。


  仿佛還一眨眼的時間,曲子便已經奏完了。眾人遲遲不想要睜開眼睛,仍舊沉浸在那餘音之中。


  好的曲子,就像是在幹涸的日子裏遇到的一場雨,淋得酣暢淋漓,滋潤不已。睜開眼睛才發現,那場中的三個人早已停手許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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