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表皮下的險惡
“哼,不過是一個連武階都沒跨過去的螻蟻罷了,有何懼。”
大不了殺了,一了百了。
縣令範承業有些猶豫,肥膩膩的臉上蕩漾著油光,一雙眼睛都快被擠沒了。
“這樣恐怕不妥吧?”
他才剛剛上位就發生這麽多事情,會不會對他有什麽影響啊?
褚烈臉上閃過厭惡,隻一瞬間便恢複到麵無表情的冷淡模樣。若不是你還有利用價值,他才不會在這裏和你廢話。
轉身冷冷的說道。
“無礙,隻要你把我交代的事情辦好了,別的,無需擔心。”
範承業安心的點了點頭,一臉的讚同,竟然對褚烈說的話深信不疑。
而令卿瑤音震驚的是,褚烈的臉上縈繞著縷縷黑氣,印堂發紫,雙目略顯呆滯無光,瞳孔擴散,整個人就像是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
竟是邪修!
卿瑤音聽說過,邪修是一類借助外力,以他人身軀血肉輔佐自己修煉的一類人的總稱,因殺戮過多,所以雖然他們的修為提升飛速,但卻有眾多副作用。
陰氣圍繞,靈魂不穩固也是其中之一。
沒想到啊,朝廷命官竟然會和邪修勾結,怪不得這個鎮子上的“采花賊”事件久久不能告破,看來也是這個縣令範承業搞的鬼吧!
卿瑤音隻覺得火氣“蹭蹭蹭”的往上冒,世間怎麽會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算計別人也就算了,竟然敢把她一起誣陷,這怎麽能忍得了。
“我們回去。”
卿瑤音惡狠狠的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
“娘親,那個黑黑的叔叔是怎麽回事啊?難道他是黑人嗎?”
卿小北的修為也不弱,自然也看到了密室裏麵所發生的事情,稚嫩的童聲在耳邊響起,卿小北撲閃著大眼睛不解的看著。
在他的認知裏,還沒有邪修這一類。
卿瑤音摸了摸卿小北的腦袋。
“小北啊,這種人是世界上最壞的人了,他們用殺人來修煉,小北一定要記住他們的特征,遇到這種人要殺了他們為民除害。”
“嗯嗯,小北知道了。”
卿小北似懂非懂的點頭,卿瑤音氣呼呼的帶著兩人重新回到地牢,殊不知,就因為她剛才的一句話,讓卿小北以後的生活產生了一個很特別的習慣:看到臉黑的人就會一臉的嫉惡如仇,並且死追爛打。
獄卒幽幽醒來,揉了揉腦袋,剛才好像發生了什麽事情,自己咋突然睡著了呢。
突然,獄卒反應過來,一拍腦袋,向地牢裏跑去,當他呼哧呼哧的終於到了地方,看到卿瑤音三人還好好的在牢裏,終於鬆了一口氣。
重新檢查了鎖頭和周圍的環境,確認沒有異樣之後,獄卒這才滿頭霧水的離開,自己怎麽突然就睡著了呢?這是個問題。
卿小北看著獄卒離開的背影,無奈的搖了搖頭,就好像看到自家養的豬腦袋被門夾了了一樣,真笨呐。
“我們要怎麽做?”
玉琴池身體還有些虛弱,說起話來輕飄飄的,不過相較於昨天來說,好了很多。
“既然我們發現了這件事情,自然不能藏私,要讓大家一起知道哇。
我想,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們自己說出來了。”
卿瑤音似笑非笑,讓人看的忍不住脊背發涼,瘮的慌,縣令和褚烈要倒黴咯。
時間一過兩天,卿瑤音不知道他們又掌握了什麽“證據”,反正這罪是定下來了。
結果一發布,引起了廣大民眾的強烈回應,簡直是人聲鼎沸,萬人空巷啊,由此可見“采花賊”事件對人民的影響有多麽巨大。
卿瑤音等人被判處遊街示眾,雖說聽起來很輕,不過,在一群盛怒之下的人群中遊街,還沒有任何的保護措施,這結果就不一定能夠預料的到了。
縣令範承業為了體現自己的愛民之心,親自押送。
卿瑤音一聽笑了,她還愁著怎麽找一個正大光明的地方揭露範承業的罪行呢,這一次剛剛好,邪修神馬的,還是不要存在的比較好。
蘇暮澈快馬加鞭,連夜離開,此時此刻在路上還不忘一邊趕路一邊看著手中的密函,一改往日模樣,嚴肅的如同是另外一個人。
卿瑤音三人被拉到囚車上,領頭的還是劉捕快,雖說案件已經經縣令判定,但是他感覺這其中還是有不少疑點,直覺告訴他有蹊蹺,但又找不出其他證據。
因為有小孩子,所以待遇還不算太差,相較於以往的,劉捕快還特地挑了一輛最大,最新最豪華的囚車。
不過還是四麵透風,在卿瑤音眼裏看來,都是一樣的,不過是暫時上去坐一會兒罷了,劉捕快雖然心懷正義,但是腦子太木了,怎麽提醒都無濟於事,朽木不可雕也。
範承業坐著高頭大馬,一身紅衣,身上一坨一坨的肥肉把駿馬壓的直喘粗氣,範承業還一點都沒有察覺到,滿麵紅光,意氣風發,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要去迎親呢。
百姓們圍在道路中間,義憤填膺,但是忌憚範承業在場,才沒有動作,卿瑤音相信,如果現在範承業一句話令下,這些人絕對會一擁而上。
範承業清了清嗓子,說得激昂。
“大家不要擁擠,目前,我們已經將凶手捉拿在案,我向大家保證,在以後的日子裏,類似的事件不會再發生了。”
“這話說太滿容易栽跟頭啊!”
卿瑤音冷冷的說道,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其中融合了玄力,可以清晰的傳到每一個人耳中。
人群中靜默了兩秒,而後“轟”的一聲炸裂開來,議論聲,怒罵聲,甚至有些人都要忍不住衝上來了,但是迫於衙役和範承業在場,強忍著沒有發作。
不光他們,範承業聽到這話臉色也一下子沉了下來。
“你這是什麽意思,身為階下囚,馬上就要見閻王的人了,本縣令大人有大量,不和你計較。”
卿瑤音冷笑一聲,心胸狹隘的人裝什麽宰相,嘴上說的不計較,那你頭上都快要氣得冒煙是咋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