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九章
在這裏會遇到劉玉瑾,林詩詩感覺一點也不意外,畢竟他的名聲在那裏,不來反而不符合他的人設了。
她又偷偷打量了他一眼,見他似乎有所察覺的往這邊看過來,臉上還擺出了一個自認為十分瀟灑的笑容。
林詩詩這下可以確定,他應該是認出自己了。
月娘聽到劉玉瑾的聲音,頓時笑得更歡了。
這位公子出手大方,人也長的好,樓裏的姑娘都喜歡他,但是不知道是厭倦了,還是眼光變高了,好長時間都沒有來過,沒想到今天竟然能過來。
看來她這一步棋走的沒有錯,能把以前的老客都拉回來,這林詩詩還是有點本事。
不得不更加重視這位姑娘了,果然是自己的搖錢樹。
月娘笑容燦爛,嗲聲嗲氣的說道,“原來是劉公子啊,不知道你是想出多少錢呢?”
劉玉瑾搖了搖手中的玉扇,說道,“我出兩千零一十兩。”
周圍的人頓時都哄堂大笑,這加個十兩與減個十兩有多少分別。
月娘的臉上不由得一僵。
周老爺也覺得自己的臉麵受到了侮辱,自然咽不下這口氣,叫道,“那我出三千兩。”
周圍的人又露出了羨慕的神情。
劉玉瑾卻笑道,“我出三千零一十兩。”
周老爺不幹了,這是跟自己較上勁了吧,哪有這樣壓著玩的,錢是小事,麵子事才大,這麽多人看著,不能沒了麵子。
周老爺心一橫,“我出五千兩!”
這一下周圍的人眼睛都亮了,要知道這裏隻是個邊陲小城,比不得中部的大城,這個價格確實不小了。
月娘笑得開心極了,臉上擦的粉都要掉下來,從來還沒有哪位姑娘收過這麽高的價錢,還是頭一回啊。
但是劉玉瑾又搖起了扇子,說道,“我出五千零一十兩,隻要這位客人出多少,我就加十兩。”
這下周圍的人不笑了,既使加十兩,也不是小數目了。
周老爺嘴唇輕顫,已經看出來這家夥就是故意的,再繼續下去,反而讓他出了風頭,幹脆大手一揮,表示自己不叫了。
此時的月娘早就笑彎了腰,她拿著帕子,輕移蓮步走到劉玉瑾的麵前,嬌媚道,“哎呀,劉公子,你太看得起咱們家春曉姑娘了,我這就去安排一間上好的房間,讓你舒舒服服聽曲。”
而站在幕布後麵的林詩詩早就瞪大了眼睛,如果知道劉玉瑾會出這麽多錢,她就應該先找他合計合計,分自己一半啊。
怪不得劉老爺對他已經沒有了指望,隻想著給劉玉明找個管家婆,這根本就是個敗家爺們。
這錢都夠她把學堂好好修善一番了,真後悔自己沒提前算好他會過來。
劉玉瑾笑眯眯的點了點頭,跟著帶路的姑娘向房間走去,走前還往幕布後看了一眼。
其實早在他接到請帖就有所懷疑。
那請帖上的詩,與劉家那三個小子手裏的詩集中寫的一樣,因為從來沒有見過,他半開玩笑的問過劉老大,劉老大表示詩集中的詩都是林詩詩寫的。
所以當他看到了請帖中的詩便大為吃驚。
因為他明白這詩集隻在學堂的孩子們手中傳過,一個花樓裏的姑娘是絕對不可能知道的,除非與林詩詩有關係。
而前兩日劉玉明還過來找他,著急的問到有沒有見過林詩詩。
他十分奇怪,一問之下才知道她失蹤了。
結果下午便收到了這封疑點重重的請帖,便立刻決定來醉香樓走一趟。
之所以沒有告訴其他人,也是有自己的私心,要真的是她,說不定可以把她帶回自己宅子去。
等到來到醉香樓,看到高台上的人,他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雖然穿著跟平時大相徑庭,完全不一樣,還帶著麵紗,但是她的身形他是很熟悉的,而露出的那雙眼睛更是與她一模一樣,自己一看就認出來了。
如此一來,他就確定她是著了誰的道,被賣到花樓了。
不過幸好自己過來一趟,否則還不知道會不會被剛剛那個老家夥占便宜。
說起來他還是挺喜歡這位小妹妹的,就算放在家裏鬥鬥嘴也是一件樂事。
劉玉瑾一邊搖著扇子一邊想著,跟引路的姑娘來到三樓,走進一間寬敞的房間。
房間布置的很雅致,櫃子裏羅列著各種類型的樂器,隻設了桌椅,沒有設床,看起來就是專為聽曲賞樂準備的。
他走到椅子邊坐下,拿起桌子上的茶喝了幾口。
不一會兒便看到林詩詩跟著下人的指引走了進來。
既然雙方都已經認出對方,林詩詩便不再端著,直接走到椅子旁坐下來。
劉玉瑾露出了一個春風般的笑容,搖了搖扇子,問道,“這是怎麽回事,幾日不見,你竟跑到花樓裏來了,真是讓人刮目相看啊,難道學堂缺錢到這個地步,自己把自己給賣了?”
林詩詩摘下臉上的麵紗,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喝起來,回道,“你這句話說的不對,還不是你們那個表妹薛鈴兒做出來的,不知道我是礙著她啥了,睡了一覺就被她送到這裏。”
劉玉瑾雙眼一眯,沒想到會是她,不過說起來也不無可能,“原來是這樣啊,怪不得在花樓會見到你,那薛鈴兒從小就喜歡玉明,連我那個娘親都有意撮合他們,看來你真的是礙著她了。”
林詩詩一驚,“真的嗎?”
她之前隻是猜測,卻沒想到真是這樣,連那個劉夫人都牽扯在內。
劉玉瑾勾起了嘴角,“當然是了,這件事我早就看出來了,不過玉明沒看上她,一直沒同意而已。”
林詩詩默默的拍了拍胸口,幸好自己抽身出來,不然真成四角戀了,看戲雖然好看,可是落在自己身上就不好了。
還有那劉夫人,藏得夠深,看著挺慈祥和藹的一位婦人,難保這裏麵沒有她的手筆,這到底是怎樣的一出家庭倫理劇啊。
連忙問道,“那你覺得究竟還有誰會把我送到這裏來呢?”
劉玉瑾笑嘻嘻的說道,“你認為是誰就是誰了,要知道玉明的妻子以後肯定要掌家的,老爹的意思就是這樣,要不然他為什麽會選你,因為你清清白白,又是玉明老師,林夫子唯一的孫女,他對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