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對錯難言
鳳飛飛沉默。這的確是讓鳳飛飛最為難辦的事情。
這其中不僅僅是黃平恩，還有李豪與郭楠。就算是不論李豪，黃平恩也是救過鳳飛飛幾次性命的，現在更是她的結義大哥。
不說其他的，就說趙家的大戰，若不是黃平恩拚命殺入重圍，鳳飛飛必然被朱江延所抓走，這對鳳飛飛可是大恩啊。
而付化呢？
付化是她的三師兄，並且是師門所有人的性命所換出來的，這其中可還有著被譽為百餘年來最有天賦的少年的心血。
鳳飛飛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清官難斷家務事啊。
付化看著鳳飛飛的樣子，笑著說道：“現在下不了決定？”
鳳飛飛對付話沒有任何隱瞞，說道：“是的。”
付化與李豪不同，可在鳳飛飛的心中，卻是一樣重要的。
李豪是鳳飛飛心中的少女情愫，而付化則是鳳飛飛親情的依賴。
一時間，讓鳳飛飛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鳳飛飛良久之後，說道：“師兄，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做。”
付化歎了一口氣說道：“那好，之前你說了很多。現在，我來說一下我的想法。”
鳳飛飛點了點頭，她知道付化從小就愛讀書，不愛習武。可身在江湖，或者說是身在葵花派，他必須會武功，所以他一直也都是勉強的練習，每次都是與大家一起進行一些必備的科目練習，從來就沒有向她們師兄弟一般，在課下好好練習過。
鳳飛飛相信付化這些書不會白讀的，就算是做事有一些欠妥當，那隻不過是沒有經曆過江湖的曆練罷了。隻要經曆磨礪，鳳飛飛相信付化定然比自己做得好。現在付化的想法，一定有他的考慮。
這讓鳳飛飛很期待付化的想法是什麽。
付化看著鳳飛飛，說道：“我知道黃平恩對你，對我，都是有恩情的。他救了你，這份恩情也是我的。而且你能與他結拜成為異性兄妹，我相信他一定做了一些讓你感覺很好的事情，想來也是不止救過你一次。”
鳳飛飛點了點頭，雖然沒有說話，但也肯定了付化所說的話。
付化斬釘截鐵地說道：“還是之前所說的話，你認為師父做錯了嗎？或者，就算是師父當年被蒙騙又如何？那也隻能將錯就錯。”
鳳飛飛愕然地看著付化，有些不敢相信這是付化說出來的話，這是飽讀聖賢之書的人說出來的話。
付化笑著說道：“怎麽？接受不了？”
鳳飛飛看著付化說道：“師兄，是非黑白，怎麽能如此決斷？真相為何，難道不是我們應該去追查嗎？不然，你我何以對得起師父師娘的教誨？何以讓葵花派在江湖上立足？”
付化反駁地說道：“用武力在江湖上立足。重建葵花派，將葵
花派的輝煌重新恢複，這就是對得起師父與師娘的教誨。”
鳳飛飛說道：“師兄之言，飛飛不敢苟同。”
付化說道：“好。剛剛你教了我很多，讓我明白了很多，今日我也來教教你。”
付化再次坐在凳子上，看著鳳飛飛說道：“師門為何招來滅門之禍？是因為師門弟子囂張跋扈？還是師父無德？還是葵花派在江湖上為非作歹？都不是。是因為對方的勢力太強了，強到遠勝於葵花派，這才是對方可以將葵花派，將一個江湖第一大派消滅的原因。你還沒有想明白嗎？”
鳳飛飛驚訝地看著付化。
付化繼續說道：“你剛剛說，師門需要高手，你說得不錯。可高手是什麽？是道德？是人品？都不是，他是力量。他是一種武力，他是一種威懾。有了高手，才能讓人不敢輕易對葵花派動手。否則，就是孔孟複活又能怎麽樣？一樣還是之前的結局。如果道德真的就可以戰勝一切的話，那麽惡人穀早就被平定了，還會存在於江湖之上嗎？”
鳳飛飛沒有辦法反駁付化的話，也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付化繼續說道：“道德是一種手段，他是籠絡人心的手段。人，都是自私的。人們隻會認為對他們大多數好地是正義的，對他們大多數不好的，就是邪惡的。”
鳳飛飛有些不敢相信地說道：“這些，你是什麽怎麽想到？”
付化說道：“師妹，你知道我讀了很多的書。古往今來，王侯將相，所有的記載，我都看過了。這是，我總結的道理。是不是很殘酷？”
鳳飛飛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因為她不知道該說一些什麽。
付化說道：“這就是真實的道理，真實的，總是殘酷的。”
鳳飛飛看著付化，等待著他接下來的話，因為鳳飛飛知道付化的話，還沒有講完。
付化說道：“你我都是為了重建葵花派而努力是不是？”
“是。”
“你我要重建葵花派，要借助葵花派曾經的威望是不是？”
“是。”
“那葵花派的威望是以誰為代表的？”
鳳飛飛沉默了，因為她明白了付化要說的事情。
付化卻沒有停下來，而是又向鳳飛飛問了一遍說道：“葵花派的威望是以誰為代表的？”
鳳飛飛的額頭已經開始出汗了，有一些壓力，最後還是開口說道：“是師父。”
付化說道：“既然你知道是師父，那麽，你還質疑師父的決定嗎？”
付化的話，已經將所有的意思表達得很清楚了。也是症結所在。
鳳飛飛與付化都是葵花派掌門的弟子，也就是後人。
無論是他們誰，都不能質疑魏榮的決定。因為他們是後輩，在這個時代，質疑長輩，尤其是在
長輩過世之後，就代表著不孝。
如此不孝，養他多年的師父都可以在死後汙蔑，僅僅是因為要保住性命。如此之人，豈能相信？豈能立足於江湖？
而且，一旦表明魏榮當年的決定是錯誤的，那麽，魏榮這麽多年來所做的行俠仗義之事，又有多少是做錯了？在潭州，葵花派的存在究竟是對是錯？
如此一來，葵花派的威望在這件事情公開的時候，威望就會跌倒最低點。如此還能聚集現在所擁有的威望嗎？
付化說道：“你應該想明白了吧。你在江湖上曆練了一年，想來定然已經想通了。”
鳳飛飛想明白的這一瞬間，似乎是失去了支撐，有些失魂落魄，用沙啞的聲音回答付化的問題，說道：“想明白了。”
付化欣慰地說道：“那很好。我必須那樣做。我知道黃平恩對你有救命之恩，也和我們一切並肩作戰過，這些我都知道。就算是他沒有任何私心，他對你，對我，都是真心的，當年也是真的被冤枉，可我依舊還是這麽做了。因為我身上背負著東西，讓我不得不這樣做。他是師父師娘的囑托，是大師兄的生命給我希望，是師門的上下三百餘師兄弟給我的任務，是我必須付出一切要完成的事情，我不得不這樣做。”
鳳飛飛苦笑說道：“嗬嗬。還真是被李大哥說的對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俠義之事，大家都懂，可有一些事情逼得大家不得不做出違背俠義之事。現在，我終於明白了。”
付化拍了拍鳳飛飛的肩膀，隨後說道：“不過，我並不認為黃平恩就真的是被冤枉的？也許他真得有陰謀。”
鳳飛飛再次被驚呆了。之前付化所說的事情，鳳飛飛可以理解。
可現在看付化的意思，付化在心裏也根本就不信黃平恩啊。這就是與剛剛的說法完全相反的兩個性質的事情了。
付化說道：“我有我的根據，剛剛說的那些，是我在動手之前所想的。現在，要說的是我在動手之後，所想到的。”
······
福威鏢局大堂。
馬力看著眼前的幾個人，有些不屑地說道：“幾位，難道是來下戰書的？”
其中一人地說道：“馬力，你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鏢局掌門，難道還要與我們抗衡？就算是有葵花派那幾個餘孽在，我們也不怕。”
馬力笑著說道：“既然如此，你們為何在這裏與我說，進去就是。我看看你們有沒有這個膽量。進去之後，趙家的下場，就是你們的下場。”
“你。”
在場中的另一個人攔住剛剛那人的話，說道：“馬力。你太狂妄了，就算是當初的葵花派還在，也不敢這樣和我們說話。”
馬力喝了一口茶，說道：“幾位。不能這麽
說。當初葵花派還在的時候，是因為你們都對葵花派表示臣服，所以葵花派才對你們禮遇有加。如今，大家都撕破臉了，還說這些有用嗎？下戰書，就拿出來了，然後你們就回去等死吧。不要在這裏浪費時間。”
幾人都被馬力說的話，氣到了，可都強壓著怒火不敢說，不然，就不會來這裏了。
其中一人說道：“我不信你們有這麽強的實力，不過是李豪一人而已。他與趙允一戰，隻不過勉強勝一籌罷了。趙家在的時候，也不敢說一家與我們幾家開戰。”
馬力說道：“趙家不在了。至於其他的，你們不信我們的實力，那無所謂。不過，葵花派認為大家都在潭州一些生活這麽多年了，沒必要弄到你死我活的地步。既然幾位認為我們的實力不夠。那好辦，你們三日後會聽到一個很好的消息。”
“當真？”
“自然。”
“好，我們等著。”
“請便。”
在幾個人走出福威鏢局之後，馬力開心的大笑起來，真的是太爽了。不然，自己何時才能與這些家夥平起平坐呢？
不過，一切還都要看三日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