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章 苗頭
“屬下前來隻是想見一見將軍此時過的如何。”助臨如實說道，現在當真不需要在注意那麽多的瑣事。隻是仍然有很多方麵需要去顧忌的。
淩淺韻卻聽出了他話中有話，“他們說我擅長觀察人，但是在這方麵還獨屬你助臨最為了解。你在我的臉上看出來了什麽呢？”
助臨作揖，“屬下在將軍的臉上見到了平靜，脫離了戰亂方能休息的平靜，也可以看出來將軍很滿足現狀。”
她笑笑：“當時我亮出刀，是因為對方已經將劍抵在了我的脖子上。我殺了人，是因為他們已經傷害了我身邊的人。”
“一切都是情非得已，如果真的有安順的生活，誰願意過刀尖舔血的日子？”淩淺韻轉過身盯著房間裏麵的一切，“你這次來，是想為某個人傳話吧？”
“……是的，將軍。”
淩淺韻隨手指著一處讓助臨坐下，“說來也是可笑，先前我們互相算計，到之後的形影不離，更甚的是將心都托付了。不免有些好笑，隻能是一人步青雲，一人跌深淵。”
助臨拱了拱手，又重複方才的話。
“你不用覺得遲疑，他讓你帶了什麽盡管說就是了。”
他一聽淩淺韻這麽說，不由得疑惑：“將軍已經猜到我此行來的目的？”
“你是一個守規矩的人。守規矩的人是不會做任何出挑的事情。”
“真是瞞不過將軍呢。”助臨拿出來一張信封，雙手恭恭敬敬的遞給淩淺韻，“前不久屬下還隻是皇宮的一個小太監，混不出什麽日子來，那人便告知於我，。隻要我能出了皇宮，定然有我自己的錦繡前程。”
“賢王？”
……
“那是景王妃？”
“噓——，那是不是景王妃都跟咱們沒有關係，好好做你的活就是了。”
可是仍然有人將眼睛瞥向淩淺韻這邊來，他們的好奇心很重，都在覺得這樣的淩淺韻很少見。
記得那天破曉出升，淩淺韻一身紅衣執劍而立，不知道有多少人就被她給迷住了。那樣的淩淺韻似乎近在眼前，可是又遠的摸不透。
然而此時的淩淺韻身上有著一種嫻靜安逸的氣質，這些人月末時忘了淩淺韻先前也是可以媲美花魁的人。
小宮女不由得看的癡了：“王妃娘娘真是好看啊，如果我能有她那樣的麵容，定然也能迷住不少的人吧？”
“你可別白日做夢了。”
淩淺韻聞聲回頭看過去，哪兩個小宮女立即跪倒在地瑟瑟發抖，前方帶路的公公想著要幫淩淺韻說話的時候。
“不用理會。”
“王妃娘娘的意思是？”
她手上握著信，“還是見到賢王殿下要緊，此事不宜聲張，你應該知道這件事傳出去對我是什麽樣的結果吧？”
小太監笑笑：“景王殿下那麽寵愛王妃您呢。”
“再怎麽寵愛也不能持寵而嬌。”淩淺韻順著小太監手指之處望過去，前方的院落裏有一間收拾的幹幹淨淨的房間。走近了還能嗅到一種淡淡想香味。
淩淺韻站在此處忘了好一會兒，“賢王殿下過的如何？”
“這……這可要奴才怎麽說，賢王殿下有一陣子不吃不喝，有的時候就是夜裏起來畫像，奴才曾悄悄的瞧了一眼，畫中的女子，竟然跟……嗬嗬，王妃娘娘啊，小的還是不要亂說了。這畢竟是宮中。”
此時屋裏麵有人影動了動，淩淺韻往自己身後邊退去，忽然，她指了指前方的花：“那是什麽花？”
冷煜霖最是珍愛他這些話，因為除了這些之外，他再也沒有什麽愛好，花如同女子一般，應當時刻護著。前不久差點毀了這花的小太監，這就差一點兒，不然直接一命嗚呼。
他似乎是聽到了聲響，轉過身的時候隻見淩淺韻就站在拐角處。
她身著一身淺藍色的衣服，裙擺之間繡著淡雅的蘭花，淩淺韻身高在女子之中算是出挑的，偏偏她又習武，這麽一見的確讓人眼前一亮。
助臨當時給她的信上並沒有寫什麽。
隻是如同簡單的問候一般，隻寫道‘你要好好的’，除此之外在沒別的話。
淩淺韻握著那信紙，心中雖然糾結，但仍然是選擇與他見上一麵。隻是這一麵見上了，還真沒有什麽話好說的，想要開口的時候，隻能停在唇邊。
他們上一次見麵是什麽時候？應該就是那次為了淩淺韻出手殺死自己將領的時候吧。
冷煜霖覬覦皇位許久，內心也在糾結著到底要不要放棄皇位，選擇失去已久的親情。冷傲之是一位好兄長，他的行動並不表達在言傳身教之上，更多的時候他會做的就是讓自行選擇。
他已經給了冷煜霖機會，隻是冷煜霖自己沒有珍惜。
二人一時間無話可說，那小太監也明白自己站在這裏不是一回事兒，連忙道：“奴才且去外麵候著，這便告辭了。”
淩淺韻微微張了張嘴，好半天不發一語。
“走吧。”許久，冷煜霖才說了這麽一句話。
他轉過身，繼續打理他手邊的淩霄花，直到身後邊的聲音越來越遠，冷煜霖才愣愣的撫摸著手上的花朵。
他想要跟淩淺韻說些什麽，可是終究隻能是無話可說，一切盡在不言中，說出來反而還沒有那一層意思了。
冷煜霖回到房間，桌邊放著的是他畫了許多的畫像，隨後他咬破手指，用血在畫紙上麵添了幾筆。
“誒，你說，關在這裏的賢王殿下日日都在畫畫，可是他畫的究竟是誰呢？”
小宮女竊竊私語，隨後笑：“我知道
是誰了。”
“快說，你可不要賣關子。”
“畫中的女子與景王妃像得很呢，估計就是景王妃了。”
此話一出，立刻遭到了眾人的白眼，“景王妃不就是將軍，那可是咱們女子之間的表率，你這般說將軍，定然是招惹我們的不快了！”
這就好比畫像之中的人物，，畫像總是有些抽象，一個人再怎麽相似，也需要有一些特點，忠誠的人橫眉冷對，奸佞小人則是眉宇間都夾雜著陰謀算計。淩淺韻的形象已經在眾位女子之間傳成了一種堅強勇敢且忠誠的巾幗女子形象。
然而畫中的女子美目盼兮，巧笑倩兮，定然與淩淺韻的神韻沾不得邊。
“會不會是那個女人啊？”
“恩？”
“就是和景王妃長得很像的女人，前不久賢王殿下為了她更是直接與季家對上了呢。”
這麽一提起，似乎是讓幾個小宮女的八卦之心燃燒了起來。
“我記得賢王殿下當時抱著一個女子呢，好似叫什麽……齡丹？”
“齡丹不是個花魁麽？多才多藝，可惜啊，她沒有活多久，死於一場意外之中。會不會正因為如此，賢王殿下才將景王妃娘娘給錯認了？”
房間內，散亂一地的不僅僅是畫像，還有一些揉成紙團的廢紙。
‘臨城病情嚴重，你一向喜歡挑事，希望助臨能夠幫到你……’
這是半月前寫的，病情的眼中傳得神乎其神，在冷煜霖的耳朵裏卻是在為淩淺韻提心吊膽。更往前，就是淩淺韻成親過後，他得知了這些消息，將畫好的畫像都給撕爛。
可是到了晚上的時候，他又將那些碎片給撿起來拚接在一起。
是齡丹，還是淩淺韻？
他一直都清楚那個人是誰，隻是在自欺欺人。到最後真的把自己給偏了過去，還在一遍又一遍的想著齡丹。
可笑，到了最後，冷煜霖竟然要將齡丹想成淩淺韻。
……
小太監估計是被人給訓斥了，一路上什麽話都不敢說，老老實實閉上嘴巴，淩淺韻也是心事萬千。
“景王……景王殿下。”小太監心中大駭，不是吧，這個是時候景王殿下在這裏。而且自己還將景王妃帶去見賢王。完了完了，怕是腦袋保不住了。
淩淺韻卻瞥了他一眼，隨後朝著他走去，“殿下都說完話了？”
冷煜霆黑著臉：“你需要休養，這個時候跑出去對你不好。”
“可是胡扯，我現在去陳國砍了卓君小老兒的腦袋都不是問題。”淩淺韻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冷煜霆護在她身旁。
“奇怪，我怎麽覺得我最近有些胖了呢？是不是醜了？”
“恩。”
淩淺韻氣的伸手掐住他胳膊，然而冷煜霆卻大手握住她的手，“這邊冷
得很，你可莫要感染風寒。”
“我現在這一副樣子都是因為誰，現在你說這話我怎麽感覺跟嫌棄了我一樣。”她氣惱道。
小太監愣在原地，伸出手來摸摸自己的脖子，奇怪，腦袋竟然還在誒？
不過他看到了比腦袋在頭上還要大的事情，景王殿下竟然沒有生氣？真是邪門的很。景王妃可真是傳奇女子，這世間還真沒有什麽能夠為難住她的事情。
這件事情過去還不到兩日，外界就開始又起了傳言，說是景王殿下性情大變，隻要是誰讓景王妃不爽，他就有一千種辦法讓那個人不爽。
景王妃說一不二，景王殿下被她管製的死死的。
但是腦子一一想那個畫麵，景王妃管製景王殿下，怎麽也感覺畫風有些不對。不過這種消息很不靠譜，因為第二天就不知道變成什麽樣子了。
沒過去多久，就又來了新消息。說是淩淺韻覺得很難受，一直幹嘔覺得頭暈惡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