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 香消玉殞
“來人是誰!”
不遠處也有一個和淩淺韻同樣狼狽的人,隻不過他仰望著淩淺韻,直至盯著她,又重複了一遍方才的問題:“來人是誰?”
淩淺韻抬眸看去,手中劍身反轉,她執劍而立,身後便是巍峨聳立的宮殿,她隻身一人站在此處,便是代表了千軍萬馬一般。
“死人不需要知道。”
那人怒意席卷,他朝著淩淺韻攻去,淩淺韻也重新握劍攻去。不遠處正有一隻箭羽對準了淩淺韻,這人並沒有任何的遲疑,朝著淩淺韻直直射去。
淩淺韻手中挽著劍花,反手向右方刺穿身側人的脖子,血液頓時噴射而出。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另一端的地方,一隻寒冰袖箭也從中而將箭羽攔截。
許是暗衛護著王公公,禦林軍的人早已在此時進了皇城,這些人見到淩淺韻輕而易舉的拿下了首領的人頭,她仍然大喊,就地投降絕不誅殺的話。
慌亂中,一個士兵最先丟了手中劍。
接著一個人又和另一個人這麽做了。
淩淺韻已經殺紅了眼,她將要穩住煞氣之時,回去準給查看冷傲之的情況。她轉身,卻見一襲明黃聲音漸漸隱了身形。
“將軍!”
一個護衛看到淩淺韻,他連忙奔過來,“將軍現在應當如何辦?”
“那是賢王?”
“什麽?”
淩淺韻回過神來,隻見跪地求饒的人,“這些人通敵叛國,險些陷害我們為他們陪葬。陳國人向來狡詐,這些人砍斷手或腳,扔回陳國去。”
不遠處,傳來聲嘶力竭的聲響,淩淺韻心中暗道不妙,也不去管方才那袖箭的事情,她抓住侍衛的衣領:“皇上人在何處,快帶我去!”
……
匕首就放在迎雪的腳邊,她看這林雪仍然在熟睡的麵容,林雪痛了那麽久,又一直顛簸。她害怕的將手湊在林雪的鼻子上。
呼——還好,是有呼吸的。
“水……”
“林姐姐?”迎雪連忙將她攙扶起身,“你有什麽需要的麽?”
林雪一個勁兒的緊皺眉頭,她咽了咽喉嚨,嚷嚷著喝水。迎雪一時半會兒隻想著讓她再忍忍,可還未曾多說,林雪就開始咳嗽。
迎雪連忙那帕子,卻見林雪咳出來的血。她嚇得一直不知道如何才好,一邊哭,一邊安慰林雪。
院子這邊已經亂了起來,那些人知道這裏之前是淩淺韻居住過的地方,很明顯是要清理人口了。迎雪怕極了抱著林雪不敢動。
不多時,她抬頭朝著上方看過去的時候,忽然一人就趴在她這邊看著。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她們兩個。
迎雪的心裏幾乎是尖叫聲直接給炸開了,她完全不知道應該要如何做,心裏的恐懼早已經戰勝了意識。
那人似乎是再開
地窖的門,迎雪慌亂的拿著東西,她以前挺多有些人就是為了錢財而來,隻要吧身上值錢的珠釵首飾摘下來丟給他便好了。
“姐姐救我!”迎雪十分的慌,她想著躲到角落裏,可這個地窖這麽小的地方,根本殺死連藏身都不行。
如果是林雪的話,她麵對這種情況會如何做?迎雪望著她一眼,她的確已經做出了自己的抉擇。那麽輪到自己呢?
在林雪的身邊,就放著那一把匕首,聲音緩緩逼近,迎雪怕極了,她迅速將匕首搶過來。
不要過來!
腳步聲蹬蹬瞪的傳來,迎雪腦袋裏麵幾乎在叫囂著,殺了他!
地窖雖然光線昏暗,可是迎雪依然看清楚這個人的臉,臉上滿是血汙和一些髒亂不堪的汗水。他的眼睛發亮,在夜晚中如同看到食物一般。
迎雪心口跳動不止,她的呼吸也是一深一淺,“你不要過來!”
她的耳邊似乎想到了淩淺韻的話,這把匕首交給她,難道是想讓她自戕來保全名節麽?她們可是好不容易才活下來的人,為何又要經曆這樣的苦難。
痛苦!
可是迎雪也似乎要成為瘋子一樣,“你要什麽我都給你,你不要過來……”
她將匕首藏在袖子裏麵,那個人已經動了手上的刀,怕是下一瞬間就要給迎雪砍死。她心裏又是驚又是怕的,此時如若還是有遲疑的機會,迎雪定然不會怎麽做。
迎雪發抖連連向後麵退,直到退到牆上,她顫抖著瘦弱的身體低下身來,此人也提出了刀。匕首在自己的手中,死亡已經這一瞬間的事情。在這麽懼怕著也沒有任何的作用了。
守護著迎雪和林雪的暗衛也是不由得一愣,他逐漸收回了手上的暗器,隻見小小的迎雪竟然爆發出了竟然的速度,那一匕首直接刺穿此人的心窩子。
外麵不知道何時已經湧入進來人了,暗衛見此不妙,現身將人全部給爛了下來,又加上一些道具之類。
相府內的仆人早已死去大半,前不久還在給迎雪林雪穿衣洗漱的人,此時已經一命嗚呼。他們並不後悔在這裏接待了淩淺韻。
這場宮變顯然並沒有持續多長時間,宮中大臣的人早已喊上死士,三千禦林軍,五百精英死士。
“殿下?”
她緩緩走向前方,取掉臉上的麵紗。冷煜霖早已在此等候多時。“殿下,您夢寐以求的大業,就快要完成了。”
冷煜霖沒有回頭看她,而是靜靜望著景陽宮門發呆,“是麽,你聽這聲音……”
哀嚎和慘叫連綿起伏,禦林軍定然不會放過亂臣賊子,幾個重要之人全部就地誅殺。發現他們是陳國人之後,剩下的士兵守衛則是按照淩淺韻所言,斬斷他們的手和腳。
齡丹不知為何此時
打到冷煜霖很沒有生機,他就像是一哥死人一般,靜靜的望著前方默不作聲。
她又問:“殿下,你可知我是為了誰?”
“不是陳國麽?”冷煜霖聞聲盯著她,齡丹不喜歡他此時看這她的眼神。讓她覺得驚恐,這樣的賢王殿下已經失去了野心。他的賢德與謙卑早已消失殆盡,此時的人猶如死木一般沉靜,似乎也要將她給拉進泥潭一般。
“不,你看著我,難道我所說的一切都不能證明我的真心麽?”
冷煜霖閉上眼睛,隨後道:“你走吧,我早已深陷牢籠。”
就在不多時,冷傲之已經過來此地,他一如既往一般跟冷煜霖下了一盤棋,“咱們兄弟三人裏麵,都有互相對弈。不過你想來與景王不同。”
他沒說話,冷煜霖就自言自語道:“景王從來不會忍讓任何人,他手中的棋子縱觀全程,殺意橫行,正是天生的將領之才。他絕不會為了一點心思而退步。”
此時,冷煜霖手中棋子不知應該落在何處,長久的沉默讓二人都無法再繼續下去。他清楚冷傲之已經明白此事了,也知道是他暗中和陳國人相互勾結。
不免覺得好笑,“我帶人派兵謀反,你應該拉我出去斬首示眾,在這裏假惺惺麽?”
冷傲之卻幫他那邊的棋子落下來,冷煜霖呆住了。
進是死,退是死。進退兩難,舉步維艱。原來他早就已經把自己陷入了一個死胡同內,注定好了的結局被他自己訂好。
棋子滾落在地,隨後緩慢停下。冷傲之已經起身離開,此時空剩下冷煜霖在發呆。他將棋子給撿起來,卻見齡丹拿了那棋子,“殿下,同齡丹走吧。”
“你回去吧。”
齡丹上前擁抱著他,“殿下,隻要活著就有希望,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冷煜霖卻搖了搖頭,“一步錯,步步錯。我早已深陷牢籠中,你卻妄想救我。殊不知籠中鳥被放出去也是死。”
齡丹似乎也聽到了心碎的聲音,她不知道應當如何勸慰冷煜霖,卻深知:“我已經徹底的失去你了麽?”
想來是的。
她麵上帶著笑,笑的竟是比哭還難看。
“你回去吧,回到陳國去,不要做誰的旗子,你就隻做你自己才好。你那麽漂亮,又有才華,到哪裏都能夠活下去。”
“殿下錯了。”齡丹提起冷煜霖身邊佩劍,見到不遠處一襲身影,那個女人跟自己長相一模一樣,原本他們都說那個女人很像自己。可是現如今都是覺得自己很像她。
淩淺韻聞聲奔過來,不遠處站著一纖弱身影,她雖然背對著自己,可淩淺韻已經感覺到了什麽,她抬起手來示意身後人散去。
齡丹轉過身,她嘴中咬著發帶握著劍,“將軍,你真是
天下女子之中的表率,英勇無畏,我這般傾城的容貌,竟然和將軍成了兩個極端處的高人。”
“齡丹?”淩淺韻握著劍,“我不想殺你,你盡管可以帶著他走。”
“晚了呢。他已經全身心的留在了越國,心中早已塞滿了另一個人沒有齡丹的一點兒地位。”
齡丹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就讓我最後為他所求而戰,將軍,拔劍吧!”
話音落下,齡丹衝著淩淺韻刺去,她雖然是采取,可在武功路數這方麵跟淩淺韻差了十萬八千裏,淩淺韻隻用劍一挑,齡丹便被劍給刮到。
“螻蟻尚且貪生,你好不容易活過一次,竟然這般喪命於此?”
齡丹卻苦笑著,重新撿了劍衝著淩淺韻而去,可此時劍鋒一轉,淩淺韻受傷的劍也來不及收,她又不是傻子,會為一個無關緊要的人收了劍。
她停住了動作,心口插進去的痛讓她說不得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