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意外發現
然而,這些大逆不道的話,落在那些個下人們的耳中,隻覺如同五雷轟頂一般,嚇得他們大腦頓時一片空白,整個人徹底呆滯住了。
想想這種話,誰敢說的出來?現如今能夠如此肆無忌憚,狂妄恣意地說出這些話的人,恐怕掰著手指也找不出幾個吧。
而季丞相卻是其中膽子最大的一個,完全不怕這話什麽時候傳了出去,讓自己腦袋搬家。
而這個時候,正四處搜尋林氏姐弟下落的淩淺韻,卻躲在房簷之上,將季丞相說的這些個話聽了個一清二楚。
就算是淩淺韻聽到這些話後,也不由得暗暗心驚,甚是佩服季丞相的膽量,當真是個不怕死的!
這些話若是從別人口中說出來,那些人指不定死了千次萬次了,可是從他季丞相口中說出,卻沒有人敢傳,也沒有人敢信。
不僅僅是因為,眾人都知道季丞相樹敵頗多,得罪了許多豪門顯貴,有些關於他的風言風語也是正常的。
更是因為,季丞相權勢滔天,更有許多功績傍身,就連當今皇上也得敬他幾分,季丞相可以算得上是當朝元老,任誰在他麵前都必須恭恭敬敬。
盡管如此,季丞相平日裏所言所行,卻依舊做的甚是滴水不漏,生怕有絲毫逾矩,引得旁人參奏責怪他,他的囂張跋扈隻存在於平日裏在利益上的爭鬥。
而眾人眼中的季丞相卻是一個活脫脫的笑麵虎,對誰都是笑臉相迎,很少黑臉相待。
所以,盡管當今皇上一直忌憚季丞相會威脅到自己的皇權,可是一直苦於尋不到法子,抓不到季丞相的錯處。
當今皇上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季丞相在私底下當著眾多文武百官的麵,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儼然一副他才是當今皇帝的模樣。
淩淺韻一直躲在屋簷之上靜靜偷聽,想要聽出一些別樣驚喜來。
可是,淩淺韻在屋簷之上一直保持一個動作,這時間一久,淩淺韻當真還有些吃不消。
隻覺小腿一陣酸麻,腳底心更是有無數螞蟻不斷攀爬之感,淩淺韻默默地咽了咽口水後,連忙擦去額間溢出的汗水。
正準備站起身來,卻突然看見大殿之外走進來一人,此人也穿著一身夜行衣,臉上戴著一副黑漆漆,沒有任何花紋的麵具。
淩淺韻心頭的好奇心驟起,連忙停住身子,又向前傾了一些,豎著耳朵靜靜偷聽起來。
此時屋簷外吹著一陣寒風,凍得淩淺韻頓時瑟瑟發抖不已,剛才因為蹲的太久,腳底的酸麻已經完全變成了毫無知覺。
淩淺韻正想要暗叫不好時,就隻見季丞相對著大殿內一眾等候發落的下人們揮了揮手。沉聲吩咐道:
“你們都給我滾,看著你們我就心煩,平日裏讓你們好生看著少爺
,切莫讓他到處闖禍,可是現如今少爺卻發生這種事情,你們誰也逃不了罪責!
等我把事情處理完後再來發落你們,你們且好生等著,今天看我不讓你們掉層皮。”
說完,季丞相又拿起地上的凳子,狠狠地向著跪在地上的其中一個下人身上砸去。
看的淩淺韻太陽穴突突直跳,淩淺韻雙手緊緊握住,強行忍住想衝下去的念頭。
淩淺韻皺緊了眉頭,暗自想著:
這季丞相簡直是欺人太甚,完全不把人命當回事兒,就算這些下人出身卑賤。
可是那些也不是他們所能夠左右的,誰生來就叼著金湯匙,那些人隻不過是少數而已,怎麽可以如此欺負人,是人命如草芥,如螻蟻。
他以為自己有多麽高貴,還不是一樣生而為人,為何要如此為難對方?
淩淺韻這才徹底明白為何會有季錦陽那般禽獸不如的東西。
原來當真應了那句,上梁不正下梁歪!有什麽樣的父親,就能養出什麽樣的兒子來,這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用的一點兒也不假。
淩淺韻再次看向季丞相時,眼底滿是殺意,若是她能夠有機會動手,她一定十分果斷地要了季丞相的性命,絕不能留他在這世間禍害別人。
看著大殿內的一眾人等漸漸離開,隻剩下季丞相和那名身著夜行衣的神秘人,淩淺韻頓時隻覺這件事情肯定不簡單。
淩淺韻努力屏住呼吸,盡量不讓自己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音。
因為淩淺韻看得出來,那為黑衣人的身手絕不在自己之下,淩淺韻隻覺自己似乎遇到了勁敵,整個人頓時如同一隻弓著身子,隨時準備動手的貓咪一般。
“你怎麽來了?現如今城防守衛越發嚴苛,你是怎麽進來的?而且還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你不怕死,我還怕死呢。我是不是和你說過,讓你在夜深人靜無人之時再來,你怎麽非不聽勸?”
突然,季丞相皺緊了眉頭,一臉擔憂之色的看了一眼四周。
隨即,季丞相連忙走到那名黑衣人麵前,壓低了聲音,一臉小心翼翼地質問道。
此時此刻的季丞相看起來像極了賊眉鼠眼的小偷,臉上半憂半怒,口中的話雖然甚是嚴厲。
可是,淩淺韻看得出來季丞相怕麵前這位黑衣人,黑衣人的身份一定不簡單。
因為,淩淺韻很明顯的看出來,當季丞相怒氣衝昏了頭,低聲兒嗬斥著說完這些話後,剛一抬頭與麵前的黑衣人四目相對,季丞相的身子微微的顫了一顫。
“能夠讓季丞相忌憚、害怕的人?”淩淺韻這般想著,隻覺一頭霧水,完全找不到合適的對象。
季丞相就算在當今皇上麵前,說了重話之後,也不會如此瑟縮不已,就像是老鼠見了貓一般,
那是一種發自靈魂深處的恐懼之感。
那名黑衣人也沒有怪罪季丞相,竟然輕笑一聲,甚是毫不介意地向一側走去,一邊走著,一邊踢著地上摔碎了的瓷碗。
那發笑的聲音聽著甚是悅耳,是一名年歲不大的男子,估摸著應該有二十五六歲左右,淩淺韻從此人的身高上來判斷,這人定不是越國之人。
因為越國所處位置偏南,在這兒,不論是男子還是女子,身形身材都偏瘦削一類。
而麵前這男子身材高大魁梧,估摸著有一米八幾,身強體壯,同英雄體型有些相似。
但是,更加硬朗,他就這麽輕輕地走了兩步,淩淺韻都能感覺出該男子似乎帶出了微弱的風聲。
“這人究竟是什麽來曆?竟然如此厲害!”
淩淺韻還位於麵前該男子交手,就能得知麵前該男子所學武功定時霸道之術,其腳步沉穩至極,一舉一動間都見勁氣。
若是她和該男子過招,淩淺韻都懷疑自己不一定是他的對手,因為,這種人極為難纏,就算淩淺韻用以柔克剛的方法壓製住他,在這過程之中也是極其耗體力的。
淩淺韻最煩的便是這種體力活,她希望動腦,也不希望出一身的臭汗,再加上她已經許久沒有同旁人交手,身子骨疲乏了許多,可能還需要好一會兒,才能徹底醞釀到往日巔峰時期。
就在淩淺韻暗自思索之時,那名黑衣人卻突然轉過身來,目光直直地望向季丞相,戲謔地問道:
“季丞相,念你失了一子,再加上經常與我們合作,對於你方才的冒失行為,我便不放在心上,但是下一次來的若是不是我,來的而是我們的主子,你這條命可能就不保了,你可記住了。”
那男子剛一把話說完,便幽幽地抬腳,將腳下的碎瓷片向著季丞相站著的方向踢去。
在季丞相瞪大眼睛,一臉難以置信之時,那片碎瓷片就這麽擦著季丞相的臉,飛了過去,在季丞相右臉臉頰上留下一抹淡淡的血痕。
嚇得季丞相當即就呆住了,整個人瞬間石化。待季丞相反應過來後,季丞相一下子“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完全沒了往日蔑視一切的氣勢。
在這位黑衣人麵前,季丞相就像一條搖尾乞憐的哈巴狗,整個人卑微,諂媚至極,同白日裏的他完全是兩副模樣,若是讓人瞧見了,定會大為驚駭,驚掉下巴。
而淩淺韻亦是如此,淩淺韻扯了扯嘴角,一臉難以置信,這讓淩淺韻不由地暗想:
這人若不是正主,就能有如此威懾力,嚇得季丞相這副模樣,那他背後的主子難不成是……
淩淺韻一想到這兒,腦子裏突然冒出一種念頭,這個念頭讓淩淺韻也嚇了一大跳,不由得心頭一緊,暗覺不妙。
非本國之人,多次合作,位高權重,能讓季丞相如此害怕……
淩淺韻將這一係列的關鍵詞聯想到一起,頓時好像發現了一個驚天秘密。
“難不成……季丞相一直在通敵賣國?”
淩淺韻正暗自思索著,她卻突然發現自己若是想讓這惡貫滿盈,欺壓百姓,為所欲為的季丞相徹底完蛋,現如今,擺在她麵前就有一個甚為不錯的主意。
如果她的猜想都是真的,那麽,這個季丞相當真是自己找死,那就不能怪她了,誰叫他倒黴,正好撞到自己槍口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