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無限陰暗
所以便對淩淺韻的身份格外好奇，紛紛低著頭竊竊私語不斷。
“喂，你看到沒？賢王殿下身側坐著的那位女子好生漂亮，她究竟是什麽人呀？竟然能和賢王殿下平起平坐，而且看賢王殿下那樣子，似乎對他格外的關切、殷勤。”
“是啊，我也是頭一次見賢王殿下，對一個女子有這般不一樣的溫柔。賢王殿下對誰都笑，可是，唯獨對這女子的笑容如此溫柔燦爛，而且滿眼都是她！”
那些仰慕、暗戀冷煜霖的女子，紛紛打翻了醋壇子。說話間盡帶著股酸溜溜的氣味。
並且在看向淩淺韻時，她們一個個咬牙切齒，恨不得將淩淺韻從那個位置上拽下來，自己坐上去。
“嗬，一個青樓藝妓罷了。說的好聽，賣藝不賣身！
誰知道她們在背地裏做些什麽齷齪事？
以色相侍他人，又能是個什麽好東西？
還不是會一些狐媚妖術，才惹得賢王殿下如此青睞，不然就憑她那低微、卑賤的身份，又能如何做上那最頂上的位置！”
那位人稱林姑娘的女子，見這些大家閨秀們紛紛一臉豔羨之色，暗自裏竊竊私語，語氣中滿是遺憾嫉妒。
林姑娘雙眸微微一轉，竟然極為不屑的當著那些女子的麵，將淩淺韻的身份抖了出來，完全一副火上澆油的架勢。
那些大家閨秀聽林姑娘這麽一說，便不由得越發憤憤不平，怎麽都覺得淩淺韻配不上她們心心念念的賢王殿下。
她們手底下的錦帕，被她們一再緊緊拉扯、撕拽。
方才心中那濃濃的羨慕之情，已然全部變成了熊熊燃燒的妒火。
坐在上座之中的淩淺韻，將她們這一幕幕神情盡收眼底。淩淺韻不屑地揚起唇角，衝她們譏諷地輕笑一聲。
隨後便自顧自的拿起麵前的糕點，往嘴裏送去。
一股濃鬱的桂花香氣，頓時彌漫在整個舌尖上，甜而不膩，氣息香甜濃鬱，讓人吃了一塊還想再吃。
淩淺韻看著麵前的桂花糕，不由得一下子想到了還在涼亭裏的迎雪，心裏“咯噔”一聲，暗叫不好！
她竟然把迎雪給落在了外麵！
迎雪心心念念地想來賢王府，就是想嚐嚐這賢王府裏的菜肴味道，味道究竟如何！
然而……那丫頭片子竟然被她落在了外麵。若是讓她知道了，那她不得鬧翻天呀！
一想到這兒，淩淺韻頓時心中湧出一股愧疚之情，連忙哭笑不得地低下頭去，輕輕地咳嗽兩聲，掩藏住眼底的驚慌之色。
“怎麽了？可是這糕點太噎人了？”冷煜霖聽見淩淺韻咳嗽後，頓時一臉關切地低下了頭，湊到淩淺韻耳邊，柔聲詢問道。
並且，冷煜霖一邊說著，一邊伸出修長白皙的手，為淩淺韻斟了一杯溫熱的香茗，將其遞到了淩淺韻的麵前。
“謝謝！”
淩淺韻忙不迭地點了點頭，將那盞香茗接了過來，向冷煜霖投去一抹甚是感激地淺淺笑容後。
便將那盞香茗放到唇邊，細細地品嚐了一口，就著茶水，淩淺韻這才將口中的桂花糕全部吞了下去。
而這一幕，看的坐下一眾人等紛紛心驚不已。
他們這才十分確定，賢王對淩淺韻的感情不一般，紛紛開始在淩淺韻身上打起主意來。
他們可以通過接近淩淺韻，以達到同冷煜霖交好的目的……
這個時候，所有膳食、美酒已經由下人們紛紛端了上來。
而且就連歌舞姬們，也都紛紛來到大點之中，為大家助興表演。正在所有人吃興致頗濃之時。
“聽說淩淺韻姑娘乃是月香閣的管事兒，而且，舞藝、琴技超群，就連和當初的齡丹姑娘相比，都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不知賢王殿下能否讓淩淺韻姑娘，為眾人跳一舞以此助興？我們當真也想見見，究竟是齡丹姑娘厲害，還是淩淺韻姑娘厲害。”
一個女子的聲音驟然打破了這片熱鬧、祥和之氣。所人聽到這句話後，都不由得驚吸了一口氣。
一眾人等紛紛連忙扭頭，想看看向這聲音的來源之處，究竟是誰。
竟然敢有這麽大膽子，當眾挑釁賢王的心尖兒寶！
當眾人尋聲望去之時，卻看見正是那位林姑娘，林太守之女，林依依！
眾人見到是她後，都不由得皺緊了眉頭，一臉難以置信。
因為這林依依向來規規矩矩、畏首畏尾，很少出這種風頭，給眾人的印象便是窩囊、草包一個。
但是都沒想到今天這林依依不知道是抽了什麽風，竟然敢當眾說出這種話來。
明擺著是在給冷煜霖心裏添堵，讓他非得在齡丹和淩淺韻之中選一個。
一個是新歡，一個是舊愛。冷煜霖不論選哪一個，都會有為自己的本心。
而林依依身側的表妹見她竟然如此大膽，不由得當即被嚇蒙了。
“依依！你這是做什麽？你吃了熊心豹子膽啦！竟然敢說出這麽無理的話。別人身份證怎麽卑微、下賤，也不容許你當眾如此羞辱啊！若是賢王殿下因此記恨於你，那我們整個林氏就完了。”
過了半晌，表妹這才反應過來。連忙伸出手去想要將林依依拉著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然而，無論表妹如何勸說、拉拽，林依依像是中了魔怔一般，一個勁兒地搖頭，非得站在那兒杵著一動不動。
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淩淺韻和冷煜霖，非得讓他們做出一個選擇。
一時間，整個大殿之中的氣氛瞬間因此凝固住了，冰冷到了極點，讓人止不住地想要打個寒顫。
淩淺韻見冷煜霖低著頭似乎正在沉思，淩淺韻猜想冷煜霖應是想到了往事。
為了不讓冷煜霖為難，淩淺韻率先站了起來，麵無表情地看著那位林姑娘，甚是不屑的說道：
“原來林姑娘想看我表演呀！可以呀，有什麽不行的？可是我一舞千金，並且還要看我心情來，跳不跳是我的事兒，別人強求不了。
更不用說這種特意挑撥離間的話來譏諷，你若是去月香閣，或許我還會以上賓之禮待你，但是林姑娘這種態度，如此的不友好，你想看我跳舞？沒門兒！”
淩淺韻說完這一席話後，便悠悠地坐了下去，在整個過程裏，她沒有一眼，正眼瞧過林依依，就連看向她時，都是用餘光斜瞟。
全然一副不把她放在眼裏的模樣，高傲、清冷至極，就像一隻高高揚起頭顱的天鵝一般。
亦像是俯瞰眾生的上蒼，目空一切，所有的人事物她都不放在心中眼中。
更沒有所謂的懼怕皇權富貴，而去卑躬屈膝，諂媚恭順。
在淩淺韻的字典裏，從來沒吃癟這一說，人若敬她一尺，她便敬旁人一丈。
秉承著不惹事，也不怕事的原則，誰若是敢當眾挑釁於她，她也絕對不會瑟瑟縮縮地吃了這個悶虧！
林依依完全沒料到淩淺韻竟然敢如此囂張，恣意妄為。一張臉頓時氣的通紅，雙肩微微顫抖不止。
“你……”
更是語塞地不知該如何接話。
淩淺韻見林依依如此模樣，嘴角微微揚起的笑容越發燦爛。
整個人身上恍若渡了一層金光，一顰一笑，一抬手一投足之間，自帶一股雍容、清冷貴氣。
“怎麽？林姑娘說不出話來了？方才你說話還口齒伶俐，全然一副喧賓奪主的模樣，竟然還想當眾脅迫賢王殿下，讓他來做選擇。你可知你這是膽大包天，挑戰皇家威嚴！”
淩淺韻的一席話，頓時將林依依的錯處拔高到了極點，一時間，所有人都嚇得屏息凝神，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因為，淩淺韻這話無疑是在質問林依依，是否有圖謀不軌之心？
這話若是傳到皇上耳中，這林氏一族指不定會株連九族，抄家滅門，那可是五雷轟頂之災！
林依依聽了淩淺韻的這些話後，臉上這才露出一抹怯懼之色，單薄身子不由得晃了晃，不過她仍舊咬著牙，心頭一橫怎麽也不肯做下去。
因為她若是就這麽做下去了，等她今日應離開這賢王府，她必定會成為這整個皇城貴族茶餘飯後的笑談。
身為太守之女的她，竟然被一個青樓藝妓諷刺的體無完膚。
甚至，若是方才淩淺韻的那一番話傳到了當今皇上耳中那她們林氏當真是完了。
就在林依依絕望無比，不知該如何救場之時，淩淺韻卻突然笑著開口說道：
“林小姐？你若是這麽想看我跳舞，那也不是不行。
但是呀！今天我心情不好，不論你給我多少銀兩我都不跳，不過如果你肯當眾跳一舞，那我便賣了你這個麵子，勉為其難地跳上一跳，隻當是感謝賢王殿下的邀請了。
不知這個主意……你覺得如何？”
淩淺韻說完這話後，甚是慵懶無比地拿起麵前的一杯茶盞，紅唇輕啟，悠悠地嚐了一口。
“嗬，你乃青樓藝妓，跳舞乃是你的看家本領。
我們這些閨閣女子，怎能與你相比？
我們學的都是琴棋書畫，這些個妖豔之物，也隻有你這種貨色才會引以為豪，讓我給你跳舞，你做夢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