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當眾折辱
真真假假,虛虛實實,好讓穗兒掉以輕心。
而穗兒也因為諾小娘給的懲罰太過嚴重,每天都要劈那這個柴火,也全然再抽不開身找淩淺韻的麻煩。
淩淺韻倒是悠閑了好一陣子。然而不知為何,淩淺韻總覺得這月香閣的伶人們對她似乎總有一股若有若無的敵意。
雖然沒有特別明顯地表現出來,可是淩淺韻從她們那一個個冰冷、淡漠的眸子中,瞧得出她們很排斥自己。
好幾次淩淺韻同那些個伶人在路上擦肩而過,她們總像是躲避瘟疫一般,遠遠地瞧見淩淺韻後,便慌忙快步離開。
弄的淩淺韻一頭霧水,一臉茫然,不知究竟是為些什麽,才讓她們如此對待自己。
淩淺韻暗想著,可能她們還有些害怕她的這張臉吧,畢竟曾經她們的小夥伴裏,有一個人和她容貌一模一樣,最後卻在她們的身邊慢慢地離開了人世。
所以,她們一時間難以接受也屬正常。
再者說,那些個伶人如何冷眼待她,她也全然毫不在乎,反正她並未打算在這兒久留,隻不過是一時所迫罷了。
然而,很多事情並未能如淩淺韻所願,一眾伶人見諾小娘對淩淺韻那般客氣、殷切,便不由地紛紛撚酸吃醋起來。
總是明裏暗裏的針對淩淺韻,給她下了好些絆子,剛開始還好,時間一久,就連英雄也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有一次白日裏,淩淺韻從外麵回來,同英雄手裏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
雖說不是很沉,可是也甚是礙手,正路過大堂,便看見好幾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伶人們,湊在桌前,擠成一團,正嬉笑打鬧著逗趣。
可是,她們其中一個姑娘,在見到是淩淺韻回來後,便趕忙對著其他同伴使了個眼色,嬉笑聲兒便這麽戛然而止。
一時間,大堂內部死寂一片,就連一根針若是掉在地上,也都能聽的甚是清楚。
淩淺韻見了,不由地微微一愣,因為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她和英雄,淩淺韻早已習慣了她們如此看著自己。
便視若無睹地掃了她們一眼,隨即麵無表情地拎著東西正準備大步離開。
可是這個時候,其中一個伶人卻突然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徑直走到淩淺韻的身邊,臉上滿是洋溢著燦爛的笑容,眼中流露出淡淡的柔情。
看的淩淺韻不由地怔了怔,就隻見那名伶人走到身前,手裏端著一杯茶盞,笑盈盈地看著淩淺韻說道:“淩姑娘,想來出去逛了這麽久,你定是口渴了吧,來來來,來喝茶!這可是今年新出的雨霧茶,入口甘甜醇香,簡直是香茗中的精品。”
淩淺韻本想著麵前之人如此熱情,盛情難卻的很,她正遲疑著該如何接話,猶豫了半晌,卻見手裏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完全騰不開手。
淩淺韻隻好一臉歉意地衝那名伶人笑了笑,正準開口解釋,可是那名伶人卻將那盞茶水湊到了淩淺韻的嘴邊,完全不容淩淺韻拒絕。
淩淺韻沒有法子,本以為那名伶人是想喂自己,再加上自己確實口渴了,便下意識地輕啟紅唇,想要接受那名伶人的好意。
可是……那名伶人卻當著眾人的麵,將手裏的茶水高高揚起,徑直倒在了淩淺韻的頭上。
茶水雖然不燙,可是順著你淩淺韻的頭發蜿蜒流到臉上,身上,讓她瞧著甚是狼狽不堪。
不等淩淺韻發怒,那名伶人便趕忙退到了人群深處,並且插著腰,張狂至極地“哈哈哈!”大笑起來。
旁的伶人見了,也都紛紛“噗嗤”一聲兒,捂嘴偷笑起來。
“哈哈哈,你們瞧瞧她,瞧瞧她的這副醜樣子,當真是難看極了,她竟然還自以為是地以為我要給她喂茶,簡直是癡心妄想,她以為自己是誰啊?”
“是啊!是啊!你們瞧瞧,她有多狼狽,簡直是………哈哈哈,簡直是太好笑了。”
“哎呀,你們真壞,怎麽可以這麽整人家,就算整也得弄被滾燙的熱茶吧!這樣根本沒什麽用,某個人啊,照樣能夠不知天高地厚地在我們麵前晃來晃去。”
所有的嘲笑聲,折辱聲一股腦得湧了上來,回蕩在整個空蕩蕩的大堂內。
被驚的呆若木雞的英雄,瞪大了眼睛,直愣愣地杵在原地。過了好一會兒,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衝上前,放下手裏的東西,一臉關切地看著淩淺韻。
“主子,您沒事兒吧?您怎麽樣了,您倒是說說話啊!”
英雄見淩淺韻的額前的秀發濕漉漉的一片,上麵沾染了許多茶葉,英雄正想抬手為淩淺韻將茶葉取下來,可是卻被淩淺韻一下子閃躲開來。
淩淺韻的臉陰鬱、暗沉無比,她隻覺得渾身上下的血液像沸騰著的岩漿一般,帶著一股不能忍受的怒氣,一直流到手指尖。
淩淺韻抬起頭來,冷冷地掃了一眼不遠處匯聚在一處的伶人們,眼神冰冷至極,像極了從地獄深處爬出來要啃噬血肉的惡鬼。
那些個伶人見了,不由地隻覺渾身一片冰冷徹骨,恍若掉進了寒潭深處一般,整個人一下子就僵硬住了。
兩排白皙的牙齒彼此打架,全身哆嗦,仿佛有一隻魔鬼已經抓住了她們的一隻腳。
讓她們渾身毛骨悚然,寒毛倒豎。
整個屋子裏充斥著一股惶惶不安的氣氛,就好像地球末日快要來臨了一般。
然而,淩淺韻僅僅隻是看了她們一眼,僅此一眼,便再沒了別的動作。
隨即,黑沉著一張臉,轉身便大步離開了。
英雄見狀,也甚是驚訝不已,隻覺得這不像是淩淺韻的性子。
正覺疑惑之際,一抬頭,就看見淩淺韻已經走遠了。
英雄隻得慌忙不已地連忙大步跟了前去。全程氣氛壓抑到了極點,英雄大氣都不敢喘一聲,隻能乖順地跟在淩淺韻身後。
因為他完全看不透淩淺韻此時正想些什麽,英雄隻知道淩淺韻現在很生氣,徘徊在暴走的邊緣,隨時都可能不顧一切地大開殺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