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作繭自縛
“穗兒,咱們走吧,別擱著兒呆著礙人眼了,就算我求你了,成嗎?”一眾伶人紛紛開口懇求道。
原來,這穗兒因為琴藝超群,所以向來是囂張跋扈慣了的,這月香閣的其他伶人總被她使喚來,使喚去的。
人人都怕她,心中雖有怨言,卻因為諾小娘寵她,所以人們都隻能敢怒不敢言,暗將所有的不滿情緒藏在心底。
“不,我沒說走,你們就都不許走,今天我到要看看這個新來的,憑什麽這麽囂張,竟然敢在我太歲頭上動土,我要讓她好好長長記性,知道誰才是這月香閣最被器重的頭牌!別以為諾小娘讓她走後門,對她另眼相待一些,她就可以對誰都冷著一張臉!”
穗兒皺緊了眉頭,咬牙切齒地轉身看向淩淺韻說道。
其他人知道穗兒是個睚眥必報的主兒,誰若是得罪了她,定然沒有好果子吃。
所以,其他幾名伶人便隻好呆愣地站在原地,進退維穀!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眼看著穗兒一步一步地向淩淺韻走去,所有人的一顆心,多少提到了嗓子眼兒,呼吸都停滯了下來。
“穗兒!你要做什麽,你別衝動。”
“對啊,穗兒,你快回來吧!月香閣有規矩,不讓動手打架的,若是讓諾小娘知道了。她定會嚴懲我們的。”
那這個伶人紛紛一臉驚慌失措地衝穗兒大喊道。
可是,穗兒卻依舊我行我素,充耳不聞,徑直來到了淩淺韻的身邊,拿起桌上的酒杯就準備向淩淺韻的腦袋上砸去。
英雄見狀,一個閃身便來到了穗兒身邊,企圖攔下她,隻覺得眼前這個女子當真是欺人太甚!
可是,淩淺韻卻不以為然地衝英雄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多管,英雄皺緊了眉頭,一臉不解,見淩淺韻如此堅持,英雄隻好默默地退到了一側。
“哦?穗兒,你真的敢動手嗎?你今天若是沒有動手,我可真的瞧不起你哦!”
淩淺韻微微揚起的薄唇劃過一縷譏笑,一臉不屑。自顧自的拿起麵前的碗筷,雲淡風輕地吃了起來,完全不把穗兒放在眼裏。
淩淺韻這副無所畏懼的模樣,更是把穗兒氣得不輕,穗兒拿起手中的酒杯高高揚起,咬緊牙關,遲遲沒有動手。
“怎麽?還真的不敢呀!”淩淺韻挑釁著笑道。
她就知道穗兒這種人,完全就是跳梁小醜,她就不信穗兒敢當眾動手打人。
“你你你……”
“我什麽我?結巴是種病,得治!”
淩淺韻學著穗兒的模樣,譏笑道。
穗兒差點兒沒被淩淺韻氣的暈過去,身子晃了晃一下,忙挺直背脊,這才沒摔倒。
“咳咳……”一旁的英雄想笑又不敢笑,憋紅了臉,隻得連忙抬手握拳放在唇邊輕輕咳嗽了兩聲兒。
“要麽動手,要麽給我滾,就像她們說的,別杵在這兒礙我的眼,我還要吃飯呢!”
淩淺韻向來是別人敬她一尺,她便敬人一丈,她本不想刻意為難這個穗兒,可是,穗兒卻欺人太甚,總想著怎麽去整她。
淩淺韻沒有法子,反正這個穗兒已經對她動手了,不留絲毫情麵,她便也沒必要顧著穗兒的麵子,怕她在眾人麵前難看些什麽。
而且,淩淺韻今日在樓梯拐角處碰到穗兒的時候,淩淺韻分明看見了穗兒眼中暗藏的殺機。
淩淺韻雖不知這個穗兒為何如此對她,但是就那一抹殺機來看,淩淺韻便沒有必要同她假意周旋什麽,索性撕破臉,讓眾人知道她倆有矛盾。
這樣的話,日後自己若是出了什麽事兒,眾人第一個想到的便會是向來同她不睦穗兒。
淩淺韻不用想,過了今日,這個穗兒定然還會有別的小動作,故意針對、謀害於她。
穗兒則被淩淺韻氣得眼淚隻在眼眶裏打轉,貝齒咬緊了紅唇,好幾次想要心頭一橫,直接動手,可是,最後她都猶豫了。
“你別逼我!”
穗兒瞪大了眼睛,怒氣衝衝地看著淩淺韻。
可是,淩淺韻卻極為不屑地撇了她一眼,緩緩地放下手中的碗筷,站起身來,同穗兒麵對麵地看著她,慵懶無比地打了個哈切,緩緩地道:
“怎麽?我逼你了?你這是在給自己找台階下吧?嗬,小女子佩服佩服,這理由找得當真是合情合理,天衣無縫啊。自己慫了,還把原因推到別人身上,穗兒,你這臉皮恐怕有越國的城牆後了吧。”
淩淺韻此話一出,一旁的英雄徹底再也憋不住了,爽朗張揚地捂著肚子“哈哈”大笑起來。
“主子,您這口才當真和說書先生有的一拚啦。英雄不佩服都不行,真的是笑死我了!哈哈哈哈……”
英雄的話剛一說完,隨即又十分賞臉的笑了起來,不過,英雄的話卻說的淩淺韻有些不好意思,忙收斂了唇角的笑意,一臉冷漠的看著穗兒。
“啊!賤……賤人,我和你拚了。”
穗兒再也忍不住,被氣得渾身瑟瑟發抖,她眼裏閃爍著一股無法遏止的怒火,她的瞳仁出現了可怕神色。
一陣毒怨的熊熊燃燒的烈焰騰地一下子從她的心底深處直冒起來,紅的可怕的眼睛裏閃著野獸似的光芒。
再度揚起手裏緊緊攥著的酒杯,就向著淩淺韻的臉上招呼去。
所有人都驚吸了一口氣,如同雷轟電掣一般,瞬間呆住了。
等到反應過來後,全都臉色慘白地一動也不動地站在那兒,隻覺得脊梁上流下一股股的冷汗。
可是,穗兒卻並沒有如願,她落下的手卻被人從背後一下子給攔了下來。
緊接著,便是一聲兒清脆的巴掌聲兒,驟然在整個房間內響起,突兀的就像是頭頂上當突然響起的閃電。
穗兒一下子被打蒙了去,瞪大了眼睛,捂著紅腫的左臉,一臉難以置信。
“諾小娘,您怎麽來了……”
穗兒氣急了,正欲發作,可是當她看清來人的容貌後,穗兒一下子就如同癟了氣的氣球一般,蔫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