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暗暗偷窺
“諾小娘,他這是怎麽了?”
淩淺韻一臉疑惑地轉身看向身側的諾小娘,可是諾小娘卻訕訕一笑,神情有些古怪地推了阿大一下,示意他不要說話。
淩淺韻瞧得出來,他們定然有事情瞞著自己,正準備上前發問,可是諾小娘卻拉著阿的手,連連搖頭,隻道:
“淩姑娘,這事兒我後麵再同你說。月香閣還有一些事情需要我去處理一下,淩姑娘你且自己回房間裏休息一下吧。等晚些時候,我便命人給你送去晚膳。”
諾小娘不等淩淺韻開口說話,轉身便拉著阿大大步離開了。
淩淺韻看著這二人如此行色匆匆,暗自皺緊了眉頭,一臉凝重。
“他們這是怎麽了……”
淩淺韻低聲兒嘀咕了句,見四下無人,自個兒擱哪兒呆站著也甚是無聊,淩淺韻便隻好按著記憶中的方向,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淩淺韻剛一推開房間的大門,就看見英雄正端坐在桌案邊,口裏還低聲兒呢喃著什麽,聲音太小,並不能聽的真切。
直到淩淺韻走到英雄身邊,英雄這才發現她,忙抬起頭來,一臉驚喜地望著淩淺韻,隻道:“主子你回來啦!”
淩淺韻聽英雄這麽稱呼自己,不由地有些不適,輕笑一聲兒,忙說:“英雄,你叫我淩姑娘就成,不要叫我主子,這個稱呼聽著怪怪的。”
盡管淩淺韻都這麽說了,可是英雄還是一臉正色地搖了搖頭,隻道:“不,公子讓我跟了您,您就是英雄的主子了!”
說完,英雄便趕忙站了起來,一臉殷切地伸出手,讓淩淺韻快快坐下。
淩淺韻一臉哭笑不得,隻好點了點頭,就當是默認了。
她知道,像英雄這樣的一根筋,隻要是他認定了的事情,就算是十頭牛也拉不回來。
所以,淩淺韻索性便由他去了。
“英雄?你可知月香閣的人,為什麽見到我,就會像是見到了鬼一般驚慌、害怕?”
淩淺韻正伸手拿起桌上的一個洗好了的蘋果,剛送到嘴邊,便突然想起這件事兒來,連忙扭頭看向身側的英雄問道。
淩淺韻就這麽直勾勾地望著他,眼睛一眨不眨,生怕錯過英雄臉上的絲毫神色。
不過卻看的英雄心裏直發麻,忙垂下眼睛,淡淡地道:
“我也不知這是為何,我剛從軍營裏被掉出來沒多久,皇城裏很多事情我也不大清楚。主子若是想知道,我倒是可以出去替主子問問。”
英雄說著,便連忙抬起頭來,一臉殷切。
“罷了,估摸著就算你出去問,她們也會支支吾吾,顧左右而言他,這事兒究竟是怎麽回事,晚上諾小娘來找我的時候,我再問問。”
淩淺韻遲疑了片刻後,甚是隨意地擺了擺手,繼而又慢條斯理地吃起那手中的蘋果來。
英雄見狀,便隻好點頭答應。
“對了,日後有人在的時候,你叫我淩姑娘可行?無人之時,如何稱呼你可隨意!”
淩淺韻突然仰起頭看向英雄說道。一雙美目輕輕一挑,透著股無奈、慵懶的貴氣。
“好,英雄全聽主子吩咐!”
看的英雄的一顆心瞬間漏了半拍,忙點頭答應。
時間飛逝,沒一會兒的功夫,天色便漸漸地暗沉了下來,暮色四合,最後一抹暖暖的斜陽,還留戀地停留在地平線處。
應淩淺韻的吩咐,英雄將房間裏四處的燭台,都一一點亮了起來。
正當英雄抱怨這月香閣的人沒有規矩,還不給送來晚膳之時,送飯的小廝便巴巴地一路小跑著來到了房間外。
連連輕聲兒叩門,語氣裏滿是歉疚之意。
“還請淩姑娘見諒,因為旁的事情耽擱了,所以這才來晚了些!”
英雄早已餓地饑腸轆轆,聽到小廝的聲音後,不由地欣喜不已,便趕忙大步走到門邊,將房門一把拉開。
皺著眉頭,一臉怨氣地狠狠瞪了門口的小廝一眼,伸手便奪過了小廝手裏拎著的食盒,隻道:
“真是的,你若再來晚些,我和淩姑娘都已經餓暈了。”
那小廝見狀,連連道歉不已,一個勁兒地給英雄鞠躬,可是英雄不知怎得,卻同那小廝不依不饒了起來。
淩淺韻見了,連忙走到房門口,拽了拽英雄的衣角,衝英雄搖頭示意,不要再為難小廝了。
英雄這才乖乖地閉上了嘴,訕訕一笑,忙向後退了一步。
“無妨的,想來你們也甚是辛苦,這月香閣裏有這麽多人直等著吃飯,你們也不容易,你且起身吧!”
淩淺韻見小廝一臉歉疚地彎著身子,不肯起身。隻好柔聲兒輕喚道。
“謝淩姑娘體諒!”
小廝感激不已地連連點頭,剛一抬頭,在看見淩淺韻的容貌後,瞬間驚奇得像半截木頭一般,直愣愣地戳在那兒,一動不動。
淩淺韻見了,心頭不由地又浮現出一抹濃濃的無奈來,感覺自己似乎都有些見怪不怪了。
那小廝呆愣了半晌,這才發覺自己的失禮,連忙一臉尷尬地衝淩淺韻笑了笑,便逃一般飛快的離開了。
淩淺韻秀眉微蹙地看著眼前的一切,伸出手默默地將房門關了上來,徑自回到了桌邊。
淩淺韻剛一落座,英雄便忙不迭地把食盒中的膳食一一拿了出來,又為淩淺韻添上碗筷,隨即一臉恭敬地站到了一旁,隻等淩淺韻用膳。
“英雄?你怎麽不坐下來一起吃?”
淩淺韻見了,歪著腦袋一臉不解地望著英雄。
“嘿嘿,主子您先吃,您吃完了,我再來收拾,您不用管我。”
英雄卻連忙擺了擺手。
淩淺韻見英雄如此拘束多禮,暗自有些頭疼,不容英雄拒絕,淩淺韻便拿起桌上的酒壺,為英雄斟了一杯酒。
隨後,淩淺韻挑眉神色淡淡地道:“英雄呀?你真的不坐下來一起吃飯?”
淩淺韻剛一抬頭看向英雄,就見英雄的眼睛都直了,張大了嘴巴,直愣愣地望著桌上的那杯酒。
原來,那酒竟是琥珀色,淌在精致小巧的杯中,在明亮燭光的照耀下,呈現出盈盈的金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