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擦肩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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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沒有想到正好遇到戰役,冷旋二人還沒來得及離開這越城就被占領了,雖說兩國的人有搶奪錢財,但因為剛屠了白城的人,這進越城的士兵便沒有這個心思了。
雖說謝家兄妹沒有多少壞心,但謝大姐的丈夫羅青一看冷旋二人就覺得他們身份不簡單,當即像他們索取金銀,當作他們的暫住費用了,謝家兄妹雖然不讚同,但因為做私貨的事情是靠著羅青的關係,還是不能說什麽。
“不是因為此,是覺得打擾的太久了,而且,我還得出去找一個人,在這裏停留的時間太長了。”
見挽留無用,謝大姐也不再阻攔,正巧羅青和謝大哥看完熱鬧回屋,聽到他們要離開羅青眼珠子一轉,當即朝著冷旋暫時住著的屋子而去。
“冷小姐冷公子,你們這是要離開了?”
“恩,下午就走。”
羅青當即誇張的意外:“那麽急?是有什麽急事嗎?”
“確實有事。”她說的簡單,便沒有再開口的意思。
羅青見她說話不上道,不屑的撇了撇嘴,隨即單腿抖了都,露出市井痞氣:“冷小姐二人在我們這裏呆了那麽久,這吃的喝的可都是花錢的,本來你們居住的兩間屋子還是臨時收拾出來的,這可導致我們不少的東西都沒有地方放呢。”
“我記得一個月前才給了你十兩銀子。”柳華旭自然聽出了他的意思,麵色有些不好看,他雖然不太在意這些白銀之物,但也是知道這十兩銀子的價值,可是夠平民人家一年的生活了。
雖說謝大姐在吃穿上安排的都比較妥當,但那十兩銀子也是絕對剩餘的。
“冷公子卻是給了,但你想,這越城之前可是被西嶽國占領的,每次這西嶽士兵都在四處搜刮財物,到了這還不是我在應付著,不然你們還有可能小命都不保,冷公子冷小姐的命,應該遠遠不止十兩吧。”他說的言辭鑿鑿,橫眉相對理所當然的模樣。
“你。”這是哪裏來的理由,這西嶽的士兵來這是他去打發的,柳華旭習慣文質彬彬,麵對這樣的無賴當真也是生氣,正準備動手教訓,冷旋卻示意了他一下,自己看向羅青。
“你想要多少?”
“雖說你們說是兄妹,可我卻看不出哪裏像了,我看更像是私奔出來野鴛鴦吧,你說要是我把消息透露出去,想必也會得到不少的報酬吧。”羅青混跡江湖,練就了一雙刁鑽的眼睛,一副看透兩人的高高在上的態度。
“多少?”冷旋再次重複。
“還是冷小姐上道,這個數,想必對於冷小姐應該不是問題吧。”他伸出了一隻手,咧嘴一笑。
“五百兩?”
羅青點點頭。
冷旋抿唇回答:“自然不是問題,隻是羅大哥,你覺得我長了一張冤大頭的臉?”
“你什麽意思?”
“你別忘了,你販賣私貨,這可是犯罪的事情,這入了牢獄要多久出來,我可不知道,但你,並不知道我們是哪裏哪家的人,就算被你告密了,我們不過就回去繼續過著我們的富貴日子罷了,但那時候,我應該還會去官府在給你添點料才行。”
“你。”羅青沒想到寡言少語的冷旋竟然比他還絕,一時臉色很是難看。
“你不要動歪腦子想要將我們扣下來,你不會是我這位‘大哥’的對手。”見著他眼色幾番變化,冷旋再次開口提醒。
見他安分了些,冷旋才拿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卻是沒有遞給羅青,而是揚聲喊了謝家兄妹。
“嘿,老羅,你怎麽又來這?這是幹嘛呢?”謝大姐一看到羅青,頓時臉色一變叱出聲。
“我能幹嘛?我能吃了他們不成,這兩主可比我強多了,剛才可是威脅我要把我送進監獄呢,你們想想,你們和我一起走私貨,你們每天好吃好喝的供著,到頭來卻是收留了毒蛇要把我們一鍋端了,早就說過不要收留他們,真是晦氣。”羅青不耐煩的罵咧著,但眼睛,還是直直的落在冷旋手裏的銀票上。
“老羅,有你這樣說話的嗎?肯定是你說話不好聽,這冷公子冷姑娘都要走了,這是何必呢。”謝大哥聽的也是皺眉,他性子敦厚,會去販賣私貨也是生活所迫,可本心卻很難改變的。
“謝姐謝大哥,這段時間也確實麻煩你們許多,要不是你們的心善救了我們,我們也確實沒有今日,這個,還請收下。”冷旋將那一百兩銀票遞到謝大姐麵前。
隨即又拿出一塊銀色的圓牌:“這個,你們以後有事情的話,可以拿著它去濟世堂,若能幫的忙,那邊都會盡力相幫的。”
“這些我們不能收。”兩人趕緊推辭。
“這些不多,卻是我能給的,若你們不收,我們心思難安,也當真成了忘恩負義之人了,畢竟,我們以後恐怕不會再見麵,所以這份恩情,一定得現在報才行,還請謝姐謝大哥接受。”
“這,好吧。”兄妹兩對視一眼,還是伸手接過。
他們的東西本就不多,早就收拾妥當,當即乘此機會告辭,謝姐謝大哥兩人送到門口。
“濟世堂,這不是剛剛崛起的醫藥連鎖藥堂嗎?”開始羅青聽著熟悉,琢磨許久,才驚醒過來。
這兩人,竟然和這勢力有關係?
想到此他心裏很是激動,隨即朝著外麵跑去,卻沒有看到冷旋她們的身影了,當即轉身看向謝姐:“剛才她給你那牌子呢?”
“你要幹嘛?”謝姐謹慎的看了他一眼。
“給我,我有用。”羅青心裏算盤打的啪=啪響,這要是拿去,豈不是要發一筆大財才行。
“不給。”這羅青眼睛一眨,謝姐就知道他的心思了,自然不同意。
“你敢不給,當心我抽你,趕緊,我不想廢話。”羅青聲音一惡,開口威脅。
“你敢打我妹子,我就敢修理你。”謝大哥也是難得強勢起來。
“羅青,我算是受夠了,以後你再敢隨意胡來,我們就分開過吧。”謝姐這些年來可沒有少受委屈,眼裏都湧出了淚水。
“嘿,你們這是要造反了不成。”羅青很是稀奇,但是二對一他可處於逆勢,當即罵咧兩句便往外麵走去。
而這邊城主府內,北夜淩將事務安頓好便坐在屋內休息了一會,腦海中,卻是莫名的浮現今日在街上看到那道身影,他隨眼一掃,便不由自主的勒緊了馬停下,覺得無比熟悉。
本來他是想追過去,但隨即就看到她身邊那道高大的身影,不由的握緊了韁繩,止住了心思。
現在細想,卻發現了一些細節,似乎,她是知道自己在看她,後來伸手拉人的動作,雖然刺眼,但怎麽看,都顯得刻意。
“來人。”想到此,他猛然驚醒,隨即招人進來。
“去,拿著王妃的畫像,全城找人,隻要有一點相似,都給我帶回來,朕親自確認。”
他拿出一疊畫像遞出,影衛應聲離開,北夜淩當即回身坐在桌前,拿起毛筆,在白紙上勾勒繪製,不一會,就一個人像栩栩如生的出現在白紙上,那清冷的眼睛很是靈秀,正是冷旋。
“璿兒,你在躲著我,是在怨我嗎?就算怨,也讓我找到你,你想如何,都可以,對我別那麽狠心,行嗎?”北夜淩看著畫像輕聲呢喃,黑深的眸子帶著怨惱心痛,以及深深的念想。
羅青從酒館裏出來,本是想著再去逛下花樓的,但奈何袋子裏的銀兩不夠,那花樓裏的姑娘個個都是向錢看的,隻得罷休,罵咧兩句歪倒著身體在街上晃蕩。
他視線一掃,正好看到有士兵站在前麵的公告欄處,當即下意識的要避開,畢竟做的買賣不那麽光明正大,對這官兵自然有種潛意識的懼怕。
正要轉身,視線卻正好落在了那士兵手裏的畫像上,不由粘住了視線,這,怎麽看著那麽熟悉呢?
他揉了揉眼睛,下意識的拉近了些距離,仔細辨認了一下。
他身形有些猥瑣,當即引起了那士兵的注意,畢竟跟著北夜淩行軍的人,都是敏銳洞察力強的。
“你見過她?”兩人朝著他靠近,再次展開手裏的畫像。
羅青嚇了一跳,有些心虛的掃了眼畫像,在嬉笑了一聲看向士兵:“官爺大人,這人,是犯了什麽事嗎?”
“與你無關,你隻需要告訴我們見過沒有。”
剛下戰場,身上都帶著一股血腥弑殺之氣,嚇的羅青身體一抖,趕緊點頭:“見過見過,見過一個長得很像的,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你們找的人。”
兩士兵對視一眼:“在哪?帶我們去?”
謝家兄妹兩還在商量著要搬出去,畢竟跟著羅青一直做那行當也不是辦法,還不如找個小本生意做著,會安穩許多。
不想這出去沒有多久的羅青回來就帶著官兵進來,兩人都是被嚇了一跳,趕緊站了起來,以為是他闖了禍或者他們做的事情被發現了,都是緊張至極。
“官,官爺,你們,怎麽上門了。”
“這個人,你們可熟悉?”士兵二話不說,展出畫像。
兩人湊近看了一眼,發現上麵的人可不是一點熟悉,不正是和他們生活了兩個月的冷姑娘嗎?
他們驚愕的沒有說話,不知道到底是什麽情況。
“官爺大人,這姑娘之前確實住在我們這裏的,今日剛走,隻是往哪裏走了我是不知道,他們或許清楚。”羅青趕緊開口應道。
隨即瞪了謝家兄妹一眼:“你們知道些啥都趕緊交代了,這是要害得我們一起掉腦袋嗎?”
“冷姑娘,冷姑娘她今日已經走了,至於去了哪裏我們也不知道。”謝大哥聽著如此嚴重下意識開口,很是緊張。
冷姑娘?兩士兵對視一眼,這姓冷可對上號了。
他們商量一番,隨即開口:“你們兩跟我們走。”
謝家兄妹哪裏敢反抗,當即懵懵懂懂的跟著走了。
這畫像在全城一找,當真是找到了好幾個有些相似的,都是帶到了城主府讓北夜淩一個個看。
本來姑娘們都是戰戰兢兢欲哭無淚的,生怕是遇到什麽壞事,但當看到出現的是在街上剛看到過的英勇俊朗的皇上時,頓時就變得含羞帶怯了。
隻是讓她們離開時,都是滿臉的失望。
當最後一個女子出來時,那極為相似的側顏和身形,看的北夜淩視線有些恍惚,下意識的呢喃出口:“璿兒。”
隻是當抬頭時,看著那雙過於活潑的眼,頓時就清醒了過來。
冷旋那雙眼雖然透著涼意,但卻很是靈動的。
“下去吧。”
“皇上,能讓民女,伺候在您身邊嗎?”不想,那女子竟然避過了請她離開的人,朝著北夜淩直直跪了下來,聲音很是堅定,又愛慕的看著他。
“想留下?”北夜淩視線一抬,眸色難測的看著她。
見此那女子也就是鍾靈可心裏一喜,覺得有了機會,趕緊點了點頭,之前北夜淩帶著軍隊進城時,鍾靈可就見到過他,心裏很是仰慕,覺得女子要嫁,就得嫁這種舉世無雙的蓋世英雄。
隻是她身份卑微,自是一商賈之女,自然不可能進宮為妃。
卻沒有想到,這麽快就能與他近距離接觸,得了機會。
“想要什麽?”
鍾靈可光是聽著這磁性低沉的聲音,心中就是一酥,聽著這話不由偷偷抬頭看了北夜淩一眼,又趕緊低頭。
“民女什麽都不要,隻希望能得到一個伺候皇上的機會就行。”雖然她不知道那些官兵找那畫像女子是為何,但還是得自己把握機會。
“為奴為俾都可?”
為奴為俾?鍾靈可咬牙點點頭,她對她的長相,還是很有自信的。
“好,朕可以成全你。”他點頭,看著鍾靈可掩不住的激動,隨即揮手叫進來黑衣。
“你等下,去一下她的家中,付下銀子,這軍營中的火頭營,不是還缺人嗎?朕看她還不錯,就送她過去吧。”
“是,皇上。”黑衣應道,當即將怔楞在地上的鍾靈可給帶走,並沒有多大反應。
畢竟對皇上有企圖的人實在太多,主子一向不會理會,直接讓他們處理,隻是這一個,憑著和王妃有些相似的臉,就拿自己當回事嗎?
“璿兒,本王這麽聽話,再美的女子在本王眼裏都不如你一根頭發,為何,你還不回來呢?”
房內再次歸於平靜,北夜淩拿出畫像,再次開口呢喃著。
“皇上,外麵帶來了兩人,說是應有王妃的消息。”黑衣再次進來,因為沒有正式冊封,他們一直還是稱王妃。
“讓人進來。”
北夜淩本沒有抱多大希望,隻是聽著兩人磕磕絆絆的描述,又看到那濟世堂的令牌,先是楞了一下,頓時坐直了身體,親手拿著畫像走到他們麵前:“當真是她?”
“是,是很像,說是十分也不為過。”謝姐再次點頭,但聲音帶著極大的顫音,被麵前氣勢很足又貴氣十足的人給嚇的。
“你們兩個月前,在河岸邊發現他們的?她的情況,可還好?有沒有哪裏傷著碰著。”
北夜淩一連串的問道,那發自真心的擔憂關切讓謝姐感受到了,當即覺得事情應該不是他們猜想的那般是冷姑娘犯了什麽事。
她回憶了一下盡力答道:“當時冷姑娘和冷公子都是昏迷的,冷姑娘身上隻有輕微的擦傷,因為被冷公子保護的很好,而冷公子的手斷了一隻,因為冷姑娘會醫,治好了也就沒什麽大礙。”
“冷公子?”
“恩,是冷姑娘的哥哥。”謝姐回答的很是肯定。
北夜淩眸色一暗,隨即回到桌案前快速畫了畫像,給兩人看:“是他?”
“是的,就是冷公子。”
北夜淩拿著畫像的手一緊,將那畫像揉碎,氣息一下就低沉了許多,使得謝家兄妹更是莫名了,怎麽一下子,這貴人又很生氣了。
“他們走了多久?”
“午時時分走的,現在,估計早就出了城。”
“那她可有提過,要往哪裏走,或者說,要去做什麽?”
謝姐先是搖搖頭,後來又想到什麽:“我聽冷姑娘說,她有事要做,好像是要找什麽人,看她的語氣和表情,這個人,應該對她很重要。”
很重要?北夜淩下意識的往自己身上想,可是這麽長時間他可連她的人影都沒見過,這絕對是他自作多情了。
她,當真,是在躲著他,不願意原諒他了嗎?
北夜淩握緊拳頭,潮湧而出,頓時思緒一閃:“黑衣,立馬帶人出城,外東方國而去,幾條道路都不能放過。”
“皇上,現在……”現在可正是交戰關鍵時期,而那白城之內,就是東方國的人,這樣,實在有些冒險,打草驚蛇。
但看著北夜淩毋庸置疑的眼神,他隻能閉嘴,吩咐安排下去。
冷旋此刻,確實已經到了城門外,隻是她並沒有往官道走,也沒有往東方國的方向。
她雖說落下懸崖,但對雲都的情況,她也一直有消息了解,北夜淩早就已經發現了不對勁,在四處找她,一定會極快的反應過來,讓人調查越城,所以她才會走的那麽匆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