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他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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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野一改之前的沉穩內斂,端正的五官在燭光的照耀下有幾分扭曲,南宮蕭默忍不住身體一緊。
“淩王失蹤,更有可能,已經死了,這一沒,可是帶走了八妹所有美好的期望呢,八妹如此生氣,大哥我自然也能夠理解。”
南宮蕭默勉強的扯了扯嘴角:“王兄在說什麽,蕭默沒聽懂,蕭默一直牢記著父皇的囑咐,也明白蕭默來北夜國的任務。”
“八妹當真明白?”
南宮野靠近了些距離,嘴角輕輕一扯,打量的眸子在南宮蕭默的脖子處,一步步朝著下移,瞬間深邃了幾分。
他朝著她伸出手,落在了她的臉頰上,用大拇指上的扳指一點點磨蹭著,南宮蕭默握了握手掌,卻沒有敢避開,反而伸出手指,扶在了他的胸前。
“明白,若是蕭默有什麽做的不對的地方,還得靠大王兄提點才是。”
“是嗎?若是北夜淩還在的話,八妹肯定是看都不看本王一眼吧。”南宮野哼了兩聲,隨即扣住了她的下巴,微微俯身,就在她的下巴處舔了一口。
“真是美味,也是不知,父皇如何舍得將八妹送出來的。”
“父皇畢竟年事已高,而北夜淩……畢竟蕭默以前和他相處過許久,若是嫁入了王府,自然會更方便父皇王兄行事,隻可惜,如今卻為了一個女人而落得如此下場,若是論起來,大王兄俊朗而有力,是我南宮國的第一勇士,蕭默一直都仰慕不已,以前,隻是沒有機會而已。“
她的手在南宮野的胸前打著圈,清秀絕塵的臉上染上些許媚態,輕柔的眨了眨眼:“大王兄,蕭默以後還有許多地方需要王兄助我一臂之力呢。”
天下第一美人絕對不是說說而已,此時的南宮蕭默如同一隻惑人的妖精一般,看的南宮野不由滾動了喉嚨,眼裏滿是欲望之色。
“這個好說,而我們也不應該浪費這良辰美景,不是嗎?”
“王兄。”南宮蕭默嬌羞一哼,垂下了頭,卻是身子軟成了誰般靠在了南宮野的身上。
“哈哈。”
南宮野大笑了兩聲,隨即俯身就含住了南宮蕭默嬌嫩如花瓣的唇,手也迅速的從衣擺出鑽了進去。
兩人的身體越貼越緊,使得屋子裏的溫度都瞬間升高了許多,旁邊的丫鬟見了開頭就已經識趣的退了出去,淩亂的衣服一件件落下,層層紗罩翻起陣陣熱浪,使得室內的溫度更高。
雲都各方都有所行動,所有的眼睛都關注著黑騎軍的動向以及四處搜尋北夜淩的下落,而處於風浪中心的黑衣等人,倒是極為淡定。
午時時分,他們就將黑騎軍在嚴鎮內外生擒的人給斬殺在城門外,一顆顆的腦袋咕嚕咕嚕的滾在地上,血水將地上的白雪覆蓋,成了一條條小溪,看的圍觀的人心中都極為毛骨悚然頭皮發麻。
“這些人實在目無法紀,淩王是誰,淩王可是北夜唯一的親王啊,多少年來不知道裏了多少戰功,就連皇上都要禮遇的人,這些歹徒竟然膽大包天的刺殺淩王,實在是五馬分屍將其宗代斬殺都不足為過,黑衣大人,這殺的好,殺的好啊。“
旁邊的刑部大人很是義憤填膺的說著,眼裏滿是憤怒,就連他嘴裏的唾沫星子都在表達著這上百人其罪可株,倒是說出的話,卻是意味十足了。
這不明裏暗裏都在說北夜淩權傾朝野,連殺人都不用經過朝廷審議。
黑騎軍為了泄憤,這青天白日的殺了上百人,實在是沒有將皇上放在眼裏啊。
少數的人沒有多想,覺得他們是罪有應得,但更多的人不由垂了垂頭開始嘀咕著。
雖說他們也為淩王的失蹤感到可惜,畢竟淩王是北夜戰神,多少年來打過多少勝仗,說是北夜的保護神也不足為過。
不是幾股勢力之人,都是希望北夜淩是平安的,但這樣殘忍的屠殺,實在是讓人看不入眼的,畢竟這裏不是戰場。
黑衣幾人並排而站,將視線收回落在刑部大人身上。
“大人此話意思有趣,這些人能夠如此光明正大的在嚴鎮埋伏,殺我朝官員,害我百姓,還害的淩王與王妃失蹤,可見其氣焰極為囂張,我黑騎軍是淩王成立護衛北夜國的軍隊,也是北夜國向外的尖刀,自然有替北夜國維護和平的義務,而且這些歹徒都是窮凶極惡,個個武藝高超,這刑部派來的人極少恐怕難以羈押這些人回雲都審判,這才特意請了皇命先做處理,怎麽說在大人的嘴裏,怎麽成了我黑騎軍未得皇命,擅自處理這些歹徒了?“
黑衣聲音極涼,先是將朝廷和百姓放在前麵,最後才提到北夜淩。
是啊,若不是黑騎軍的鐵騎趕到,這嚴鎮的百姓說不定早已倒在這些惡徒的刀下了。
“這些歹徒都是該死之人,要不是黑騎軍,要不是王妃,我們此刻說不定早已命歸黃泉了,而他們還害的淩王與王妃失蹤,真是可惡至極,我們要感謝淩王妃啊,多虧了她的解藥,才有如今健康活著的我們。”
忽然,下麵有聲音傳來,說著感激的話,頓時引起了人的共鳴。
“當初永和縣內,也是淩王妃治好了我孩兒的病,與淩王一起送我孩兒平安回家的,王妃當真是菩薩心腸,這些人實在是殘忍至極啊,對那麽心善的王妃和護國的王爺下手。”
這一人說起,又有更多人說出北夜淩的善行,完全的一邊倒使得刑部大人麵色一僵,轉頭又看到虎視眈眈的綠衣等人,不由勉強的扯了扯嘴角。。
“黑,黑衣大人這是誤會本官的意思了,來人了,還不趕緊將現場收拾一下,繼續派人去查探王爺王妃的蹤跡。”
他急忙轉移到了話題,沒有正麵再次相對,畢竟,就算沒有淩王在,他也是承受不住這每一個人的一掌啊。
隱於群眾之中的烈克看著周圍人的反應,不由單手扣住手指上的扳指,邪肆的眼角始終上挑,哪怕衣著普通都依舊掩不住他眸底的狂傲。
“這北夜淩在百姓中的威望,還真是高,怪不得北夜皇帝如此忌憚。”旁邊的東方遠忍不住出聲,帶著幾分殷羨。
畢竟一個男人能取得北夜淩如此的成就那就一生無憾了。
烈克看了他一眼,沒有應和,而是轉身吩咐,看著那個第一個開口說話的人。
“將他,給本將帶來。”
神醫,他倒想知道,是怎麽個神奇法。
“黃衣綠衣他們還是沒有消息嗎?”
前廳之內,黑衣幾人聚集在一起,開口問著剛剛回來的人,見他搖頭,不由的都覺得很失望。
藍衣沉默一下,隨即看向黑衣開口:“今日為何擺出這麽大陣仗,大哥,我知道你從不做無謂之事。”
別看黑衣平時很冷,卻是幾人中最有智慧的人。
“自然,是為了看他們的反應?”
“反應?什麽反應?”紫衣問出聲,隨即想到什麽,眼裏一陣恍然。
“沒錯,如今各方勢力都在盯著我們的動向,也在暗中搜查主子的去向,但這冥族的人,與上麵那人可是同盟的關係,所以很難判斷他們是否在做戲。”
“當時你們說從陣中逃離了一人,所以很難知道主子和王妃是不是落在了他們手裏,真的已經出事,但是如今,我們如此光明正大的殺了那些人,他們沒有人阻止,甚至還在試圖破壞主子的名譽,這說明,他們還在忌憚。”
“他們還在怕主子。”
“不錯,若是主子落在他們手裏,他們也不會忌憚我們,畢竟群龍無首,他們更可以隨便找個理由扣頂帽子在我們頭上,就能將我們先擒住,在一一擊潰我們的勢力,這北夜國,也不會再有戰神淩王。”
黑衣細細的分析著,畢竟,他們都是淩王的屬下,以淩王為首,沒了淩王,他們沒有人能夠命令其他勢力。
“所有,我們當務之急,就是要率先一步找到主子和王妃,確保他們的安全。”
說道這裏,幾人麵色又沉了幾分,畢竟他們忌憚,也不會是長久的,幾日過去,都是一點消息都沒有,實在是焦慮不已,他們幾人與淩王從小一起長大,感情更是其他人無法比擬,比起其他,他們更是希望能看到北夜淩平安。
“這方圓百裏,都找過了,卻是一點蹤跡都沒有。”
藍衣說到此,不由狠狠的拍了拍桌子,這些人,實在是不知死活。
“沒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主子隻要安全,一定會想辦法與我們聯係的。”青衣難得開口安撫了一句。
話是這麽說,可主子他們,究竟在哪裏?
“咳咳。”
青山綠水,暖陽當頭,枝葉之間可聽鳥雀輕鳴,撲哧一聲顫動,便飛向了藍天。
冷璿醒來之時,隻覺得渾身都疼,幾度顫動睫毛睜開了眼睛,入眼的卻是自己手臂上凝結的血,不由得頭又是幾陣眩暈。
她,還是暈自己的血。
閉眼緩和了許久,這才睜眼去打量周邊的環境,發現自己似乎在一低丘之上,周圍綠草野花環繞,一口清新氣息呼入肚子中隻覺得渾身舒暢。
這裏,是哪裏?
她動了動腿,隨即慢慢的爬了起來,放眼打量了一下周圍,在落到不遠處的竹屋和一大片藥地時,頓時眼睛亮了幾分。
果然,她進了檢測庫內。
那種時候,她已經渾身乏力,根本難以集中精力進入檢測庫,最後一試,也是抱著僥幸心理。
沒想到還真被她成功了。
北夜淩呢?
冷璿忽然回神,視線掃視周圍一圈,發現沒有北夜淩的蹤影,不由心哄的一空,好不容易蓄積的力氣又一下泄去,無力的垂倒在地。
果然,還是沒有成功麽?那此刻的他,如何了?
一張臉本就沒有任何顏色,此時更是白成了一張紙,她丟下北夜淩,就這麽逃了,這樣的活著又有什麽意思。
想到此,她又是神經一震,北夜淩,何時在她心中,已經這般重要了?那胸口,更是鑽心的疼一陣陣傳來,讓她一時難以喘息。
“北夜淩,我冷璿,對不起你。”
她垂首看著地上,眼眶之中晶瑩的淚滴點點下落,落在青草之上發出清脆響,使得她腦海裏不由想到北夜淩之前說的話。
“哭了?怎麽像個小孩似的,放心。為夫一定將那後麵的人給揪出來,如何?”
“隻有這個時候,你才看著像女人。”
“你這是為本王哭的嗎?”
耳邊,仿佛依舊響著北夜淩低沉而又磁性的嗓音,若是真的算起來,她懂事之後,也隻有在冷意死的時候哭過,上次,差一點流下,都被北夜淩說的憋了回去。
她從來不習慣於向人示弱,而現在,卻是兩次為他而哭,若是那傲嬌又狂傲的男人見到,肯定又要得意了吧。
她輕輕笑了笑,一時有些恍然,發麻的手微微一動,忽的咚的一聲響,有東西落在了地上。
垂眸一看,發現是匕首,不由伸手握在了手中,眼裏的光芒總算有了焦距。
是了,她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她的弟弟還沒有找,北夜淩的仇,她也得親手報。
從懷裏掏了一顆藥吞下,感覺體力恢複了一下,隨即朝著地上站了起來,緩緩的朝著下麵竹屋而去。
剛走到斜坡,視線無意識的一掃,卻是瞬間頓住。
她當即側了身子,朝著那邊看了過去,甚至用力的眨了眨眼睛,頓時放出萬丈光彩。
隻見低丘旁邊,是一汪清澈見底的湖水,而在湖水岸邊,卻是靠著了一個人,那一頭烏黑的發絲順著肩膀散開,深邃硬朗的五官蒼白而泛著些水色,俊美卻又脫俗絕世,不是北夜淩,又是何人?
他也進來了?
冷璿心中一喜,不由的疾步朝著那邊而去,由於太急,還不小心的跌倒在地,卻依舊什麽都沒有顧的跑了過去。
北夜淩,他還活著。
“北夜淩,北夜淩。”冷璿伸手,拍了拍他。
不想他依舊沒有任何動靜,她急忙把住他的脈搏,發現雖然虛弱,但卻很是平和。
視線一轉,發現他身上斑駁的傷口遍布,被湖水泡的泛白,但北夜淩身上中的人傀的毒,卻是散了許多。
她正是奇怪,不由低頭嗅了嗅湖水,眼裏不由閃現了然之色,這湖裏,竟然有極好的藥性。
怪不得北夜淩昏迷如此之久,卻沒有危及生命,多虧了這個藥湖。
冷璿心裏幾番湧起慶幸之色,她是許久,沒有如此心情愉悅過了,真好,真好,他還活著。
“扶我上去。”
正當她沉浸在自己思緒之中時,耳邊忽然響起沙啞幹燥的聲音,震得冷璿瞬間抬頭,落入一雙深邃如古井般的狹長黑眸。
“怎麽?不過是一會不見,就不認識為夫了?”
“北夜淩,你醒了?”
冷璿長著嘴巴呢喃出口,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醒了,隻是再不離開這裏,就又要昏過去了,到時候,你可別哭才行。”
北夜淩抿了抿唇,音色依舊沙啞,一雙黑眸微閃,卻直直的落在冷璿的身上,依舊帶著強烈的占有欲。
“誰哭了?”
冷璿被他看的心底莫名一慌,也猛然想到這藥要是泡的太久也是會起反作用的,不由趕緊伸手撫著他的手。
北夜淩稍微借了些力,就從湖中站了起來,卻聽到耳邊忽然倒吸了一口氣。
“你的衣服呢?”
北夜淩低頭,自己身上隻有一條執褲,至於那破碎的衣服應該是沉到了湖底,他之前醒了一次,但是卻難以動彈,所以也沒有理會,隻是看著冷璿有些羞怯的模樣,不由幾分好笑。
微微低頭,無力卻又刻意的靠在了冷璿的耳畔。
“璿兒,都看了許多次,怎麽還如此害羞?”
“少廢話,你身上的傷需要馬上處理,趕緊走。”
冷璿拉遠了些距離聲音冷淡幾分,她是接觸過許多次,但從來沒有如此青天白日的時候見。
雖說冷璿身上也有些傷,但比起北夜淩身上幾乎沒有幾個地方完好的樣子要好的太多,她見過許多傷勢嚴重的病人,但看到眼前的傷勢,依舊忍不住呼吸沉重了幾分。
簡單掃視一圈她心裏就有了底,隻是靠近北夜淩的時候,他卻是朝著後麵靠了靠。
冷璿不由疑惑的看向她,他卻是垂眸,看著她的手。
“先顧好你自己。”
“我不要緊,你身上的腐肉都需要趕緊割掉才行。”雖說他是百毒不侵的。
但馮科製作的人傀毒素非同一般,而馮科的法術更是詭異異常,至於她,這段時間來她沒有少對自己的體質進行改造,之前也在檢測庫存了毒人的數據,所以注射了相應的抗體,所以不會有什麽大事。
“為夫忘了,你暈血,將藥給我。”
“我……”
“本王是你的男人,竟然能活下來,就不會再輕易出事。”他再次開口,語氣不容辯駁。
冷璿蠕動了一下嘴唇,最終放下了手裏的工具,將她要用的藥,遞給北夜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