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進入嚴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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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王妃的意思是覺得失望?沒有見到想見的人?”他依舊帶著幾分咄咄逼人。
冷璿將醫書一擱,清冷的眸子直視著他。
“王爺確實是我最不想見到的人,這個回答,王爺可是滿意?”
帳內的溫度頓時降到了零點,兩人相互對視,誰也絲毫不讓誰,使得打水的綠環進來時就被冷冽的一聲吼急忙退了出去。
北夜淩身影一閃,就直接逼到了冷璿的麵前,兩人的臉隻有咫尺的距離,臉上的線條依舊是冷硬無比。
“璿兒,不要一直惹我生氣,嗯?”
他稍作沉默,隨即語氣軟和了幾分,他的意思很簡單,隻要她示弱幾分,他們就能和好如初。
伸手摸向她的臉,卻被她冷冷的避開,她依舊語氣冰涼:
“妾身可沒有這個膽,畢竟如今寄人籬下,還得隨時擔心著下位被趕出王府呢。”
北夜淩眉心直跳,隨即直接一把將她擁入了懷中,旋身坐在軟席之上,將她牢牢的束縛在懷,溫香軟玉在懷的感覺頓時使得他心裏舒暢了幾分。
“放開我。”
他舒服了,可懷裏的人有哪裏肯依。
“別鬧,我有些累了。”他埋首在她的肩窩裏朦朧嘟囔,隨即閉上了眼睛,就沒了動靜。
冷璿幾番掙紮都沒有作用,再一聽,就發現他呼吸平緩,似乎已經睡了過去。
她心裏的鋒芒一下就沒了方向,隻能悄悄隱去,想著他進來時眼底的灰暗,就能看出,他似乎並沒有休息好。
心思流動,最終還是沒有動作,看著他烏黑的發頂怔怔出神。
不知不覺她也跟著睡了過去,隻是醒來的時候發現眼前一片漆黑,而外麵還有風聲呼嘯,不由的探出了頭。
“醒了?”
低沉的聲音從上麵傳來,北夜淩看著她一臉剛睡醒的朦朧迷糊樣,扣住她的手一緊,想也沒想的就在她臉頰上落下一吻。
冷璿臉上一涼,不由抬頭盯著他,他卻已經是一臉正經的看著前方,好似剛剛偷香的人不是他一般,冷璿心裏好笑,不由得放鬆了幾分。
有些事,好像真沒必要時時刻刻記得。
“去哪裏?”
“這裏離層峰崖距離很近,上次我答應你要帶你去看那裏的雪景。”
上次?冷璿有了記憶,是在獵場的時候。、
不一會,就感覺腳尖落地,冷璿扯開頭上擋住的鬥篷放眼看了過去,第一眼,就被麵前的一切所震懾。
“真漂亮。”
哪怕她習慣於不動聲色,此時都不由感歎出聲,忍不住朝前邁出幾步。
隻見眼前向下俯憨,正是雲都,此刻的雲都被覆上上了一層白紗,空氣中霧氣渺茫,層次分明的同時又帶著朦朧的美感,而層峰崖兩側,又是陡峭山峰,結著冰花垂直而下,遠處冰河封鎖,空中飛翔著一排鳥雀,真是像極了一張畫卷。
“喜歡嗎?”
北夜淩走到她的身邊,看著她的側臉。
冷璿點點頭,目光一直流連其中。
不想手上一暖,北夜淩伸手將她的手包裹在披風裏麵,見她看了過來,隻是皺眉說道:“再喜歡,也不能凍著自己,你不是不喜歡吃藥?”
幾天冷戰忽然在此時消了音,冷璿心中一動,沒有將手伸出。
“此番美景,辜負豈不是浪費,這樣,你坐在地上,我坐在你身上,如何?”
她眼睛一眨,難得帶著幾絲俏皮的味道,開始蹭鼻子上臉了。
“為何?”
堂堂王爺席地而坐,怎麽都有些不像話。
“我怕吃藥,但又想感受一下雪的溫度,所以隻能勞煩一下王爺了。”她解釋的條條有理,眼睛依舊是亮亮的看著他,讓他難以拒絕。
當下衣袍一撩,往地上一坐,鬆軟的雪還發出嘎吱一聲響,冷璿忍不住伸手摸了把地上的雪,心情愉悅的眯彎了眼睛。
“就那麽高興?”
北夜淩看著她心滿意足的模樣,嘴角跟著一勾,但臉部線條卻沒有鬆下的意思。
畢竟,他的王爺尊嚴再次在她手裏夭折了一次。
“還有更高興的,王爺願不願意犧牲一下?”
她扭頭看著他,笑的意味深長。
“嗯?”
北夜淩一個音剛發出來,麵色頓時時難掩的扭曲了一下,他扣住她的腰的手往後移,捉住了那隻搗蛋的手。
“王妃就是這麽回報本王的?”
他麵色陰沉幾分,使得原本偷襲得逞幾分得意的冷璿有些訕訕,卻不想下一刻就被他扣住了下巴,他聲音壓低了幾分。
“看來王妃是太久沒有受到教訓,本王得好好調教才行。”
薄涼的唇碰在一起,使得兩人不由身上都是一顫,隨即北夜淩就開始攻城掠池,靈巧的舌頭往裏一探,帶著難掩的幾分沉重的氣息,就像久渴的魚兒遇到甘露一般忘了一切的盡情汲取。
他將身上的披風往地上一攤將她放在上麵,嘴唇漸漸向下流連,直到帶著幾分冷氣的手開始進入禁地,頓時凍的冷璿清醒了幾分,意識到了這是在什麽地方。急忙伸手將他一把推開。
兩人的呼吸漸漸平緩,北夜淩看她發紅的臉,不由有幾分愧疚:
“是本王魯莽了。”
“你又哪一次不是如此?”冷璿涼涼的看著他,語氣冰冷下來,本是緩和的氣氛片刻又僵硬了下來。
她在他眼中,難道真是一個隨時都能泄欲的對象嗎?
心中一涼,隨即將身上的衣服給整理好,她直接一轉頭就走開。
北夜淩身形一僵,見她離開來不及多想的跟了上去:“這裏距離有些距離,我帶你下去吧。”
“我自己有腿。”
她頭也不轉,背脊挺的筆直腳步邁的很大,感覺手被拉住,她想都沒有想的奮力一摔,去不想一隻腳正好拌在了雪中一個枝丫上,頓時身形不穩的摔倒在地。
旁邊的北夜淩也沒有想到會發生意外,所以根本沒有趕得上,見此他就上前去扶,不想她直接蜷縮在地上。
“讓我靜一靜,好嗎?”
“地上涼。”北夜淩就著那個姿勢,將她放在了懷裏,沒有多說什麽。
“北夜淩,為何,你總是這麽霸道,為何,你總是說話不算數?”沉默許久,她略帶沙啞的聲音才響起,霧氣朦朧之中帶著幾分委屈脆弱。
“你從一開始,就一直在騙我,從來沒有信任過我,就連到現在,也是一直在哄著我,我真的覺得有些累了,我並不希望將有些東西想的過於複雜,如果你真的還喜歡我,等會去以後,就和離吧。”
這是她仔細思考後得到的答案,她並不是衝動,而是覺得一開始的決定或許就是錯誤的,她能將之前的那些女子都趕走,也能將以後有企圖的女子趕走,但趕得再多,也敵不過他對她的不信任,那一切,又有什麽意義?
她看得出北夜淩的雄心,相信不久後他就會成為一方霸主,雖說她心裏不是很相信皇後所說的話,但北夜淩對南宮蕭默的不同,她也是看在眼裏。
要她成為一個深宮怨婦,這樣的活著,又還有什麽意義?
“璿兒,你累了,休息一下就可。”
聽到‘和離’二字,北夜淩眸色一深,手背上的青筋暴起,聲音卻依舊帶著平靜的安撫,好似在哄小孩一般。
“北夜淩,你……”
她話沒有說完,就感覺手上一涼,她眸色一凝,發現正是那把匕首。
“你不是要這個嗎?再多說一句,本王就把它徹底毀了。”
他語氣冷冽帶著威脅,渾身氣息都極為不善,偶爾的目光落在匕首上,都帶著濃重的煞氣。
“本王從未有意哄騙與你,蕭默,本王自是將她看作妹妹,絕不會生出其他的心思,你就聽了別人的挑唆就要與本王和離,那你,又有信任過本王嗎?”
雖說他人在外麵,但又有什麽消息能逃得過他的耳朵,自然也知道皇後對她說了些什麽,也知道她要被派到嚴鎮。
他知道冷璿自己私下有做不少事,但他從未刻意去打聽過。
他一直在等,等著冷璿找他,哪怕是傳個消息也好,這一等就直到第二天早上都沒有收到,他再也坐不住的撇開事務跟了上來,卻沒想到在軍營之中竟然看到了柳華旭的身影。
冷璿怔住,看著他涼薄的眸色,蠕動了一下嘴唇,一時不知道說些什麽。
是啊,她,又真的在信任他嗎?
她害怕背叛,所以許多事情,還真是她自己臆測得到的答案。
他沒有繼續說什麽,卻是將她腳上的鞋子給脫了下來,檢查了一下她的腳踝,雖然看不出一點問題,卻還是在上麵抹了藥膏,隨即又小心的給她套上襪子,將她抱在懷裏,就往山下掠去。
“見過淩王。”
營帳外,看著一身氣勢的北夜淩出現,嶽謙軒意外的同時急忙恭敬行禮。
他點點頭,隨即抱著冷璿就往馬車上而去,絲毫不顧及一眾人詫異的目光。
而冷璿,也意外的發現,這馬車,與之前的已經不一樣,這,應該是他特意準備的。
“那個……”
她手裏拿著匕首,看著要往外走去的北夜淩,動了動唇,卻不想北夜淩好似沒有聽到一般,直接走了出去。
她,是想和他解釋一下這把匕首的,可看著他的模樣,想必,是真生氣了。
畢竟上次,她也是提了和離,他可是發了好大的火。
這次,真的是她做錯了嗎?
她一時出了神,此時馬車門簾再次被拉開,她看了過去,就見是綠環端著一盆水走了進來。
“王爺讓奴婢來給王妃擦擦身體,褪寒氣,免得受涼。”
綠環開口解釋,她如果沒有看錯的話,剛才看到王妃眼底下,似乎是覺得,失望?
“嗯。”
冷璿的腿確實有些扭到了,但並不嚴重,看著上麵淡淡的藥香味,冷璿再次又幾分失神。
“王爺呢?”
“王爺他和嶽將軍說了會話,就離開了,好像是還有事情要做吧。”
她說著小心翼翼的看了冷璿一眼,繼續說道:“奴婢聽紫衣說,王爺一直在著手處理一件案子,下麵的人都忙的不可開交,王爺這時還能來這裏,想必是因為不放心王妃才特意來的吧。”
冷璿怎會聽不出她是故意說給她聽的,隻是她此刻心思繁雜,一時也幾分沉悶。
“是嗎?嶽將軍可有說,道路已經疏通了嗎?”
綠環見她話題一下轉的如此之快,不由幾分錯愕,愣愣點頭:
“已經疏通了。”
“那通知他,趕緊出發吧。”
他們趕到的時候,已經接近傍晚了,冷璿發現沒有看到柳華旭,不由詢問一番,才知道他早早就回去了。
嶽謙軒說著這個的時候,還看了冷璿一眼,而旁邊的綠環也垂首,這還得多虧王爺呢。
現在的嚴鎮確實是城門緊閉,進去的時候與守城官兵通報,隨即就近的在城門一處院落停腳。
活動了一下腳發現並沒有什麽大礙,她就朝著大廳走去,畢竟此刻她的身份最大,這裏的人聽到消息都朝這邊趕來問候。
停留在這裏的官員隻有縣令和兩個太醫,幾人見到她都是悄悄帶著懷疑的打量,畢竟冷璿長得清冷美麗,看著如同一朵睡蓮一般沒有絲毫的攻擊力,哪裏像那傳的神呼的神醫。
“你們能簡單的說一下這裏的情況嗎?”
冷璿怎會感受不到幾人的懷疑打量,依舊一身淡定大方的坐著。
“回王妃,現在城中感染到惡性風寒的人都已經被隔開,我們一直在用藥治療,還……隻是這一番折騰下去,卻是一點不見效果,著實有些奇怪。”
一太醫皺眉將事情都說了一遍,顯然是覺得頭疼不已。
“你們認為,他們是感染的惡性風寒?”等他說完,冷璿才淡淡的反問了一句。
“是啊,根據症狀來判斷,發熱咳嗽,渾身無力,不是風寒又會是什麽?”太醫將症狀敘述了一遍,倒是極為肯定。
“看來本王妃應該明白你們為何會久治而沒有一點效果了。”冷璿垂了垂眼瞼,語氣帶著幾分不滿,如此草率,實乃庸醫無疑。
這就是冷楓帶出來的人的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