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她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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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那我們趕緊進去吧,你不是累了嗎?”
冷璿見此不由輕輕搖頭,說綠環聰明機敏吧,但有時心思卻是一眼能看透。
北夜淩的寢宮倒是一如既往的簡單,但亦是處處透著奢華富裕的味道,隻是每處的顏色都太過單調深沉了,看著莫名的覺得有幾分壓抑,她想了想將紫衣喚了進來。
“有沒有備顏色亮些的被席?”
“有。”紫衣答道,隨即眼神微亮的看向冷璿,王妃這是想……
“那給我取些來,順便取個青瓷瓶來,插點花。”她雖然不是講究之人,但是讓她生活在這樣單調的地方,還是無法忍受。
“好的王妃。”
看著紫衣興致衝衝的背影,冷璿有些好笑,北夜淩這手下,還真有意思。
冷璿在床上睡了許久,起來的時候北夜淩還沒有回來,紫衣說他入了宮,想必是去處理這次的案子去了吧。
冷璿又去看了下紫熏和書兒,現在書兒是在跟在黑衣身邊打算習武,她去的時候正看到書兒在蹲馬步,小小的臉上很是堅毅,聽黑衣的意思是沒有叫苦,倒是讓冷璿有些意外又覺得欣慰。
畢竟她能給他的隻有這麽多,剩下的隻有他自己努力了。
“姑娘,你真的決定就在這裏做王妃了嗎?不離開?”紫熏卻很是不習慣待在這裏,看到冷璿的眼神還有幾分複雜,顯然是心有心事。
“紫熏,我明白你的意思,但現在,除了這裏,還有什麽地方更安全?至於冥族的事情,我暫時是不會插手,但我不去找他,他肯定回來找我的。”
“可是……”
“你如果想離開,我不會阻攔,若你決定對我坦誠,可以隨時找我。”冷璿多次看到他若有所思的模樣,就知道,他想必還有事情瞞著她的,不過她也不急,畢竟,該來的總會來。
她覺得這前身,真是個麻煩,身上,有太多的謎團了,這次她回來了,就注定逃不開。
到了晚飯點,冷璿一個人坐在圓桌上吃著,桌上的菜色倒是豐富,隻是卻稍顯冷清了一些。
綠環也不像之前一般她叫就會坐下來吃飯,畢竟尊卑之分在她心裏已經根深蒂固,來了雲都自然不像在月白鎮那裏隨便。
“紫衣,你在這站著做什麽?王叔呢?”外麵清朗溫潤的聲音傳來,隨即一道白色瀟灑的身影就從外麵進來,他隨手敲打著扇子,走到前麵的時候卻是忽然停了下來,目光直直的看著裏麵。
準確的說,是看著坐在圓桌旁的冷璿。
“你是誰?怎麽會在這裏?”北夜陌眼裏很是意外,又閃過驚豔意外,畢竟見過繁花遍地的他難得見到這麽一素雅的美人。
他隨即晃開了扇子,在胸前搖晃:“在下北夜陌,不知姑娘來自哪個府裏,怎麽之前未在王府裏見過?”
冷璿自然是一眼認出了他是誰,隻是聽著他的話不由疑惑的看了紫衣一眼,才看向北夜陌:“難道你還在這府中看過其他人?”
“王爺……”
“這是自然,淩王府的美人可多過雲都的任何一個地方,個個都是千嬌百豔的,不過比起姑娘你,還是差了幾分的。”北夜陌直接打斷紫衣的話,細細的評點著,似乎眼前晃過更多的美人有些樂在其中。
那麽美人?想到北夜淩的承諾,冷璿的筷子再也落不下去,沉沉的放在一邊,臉色陰鬱了幾分。
“王妃,王爺因為常年不在府中征戰在外,但皇上以及朝中官員都比較關懷王爺,所以這才送了許多人到府裏……“
“是嗎?那王爺可真是好福氣。”未等紫衣說完,冷璿就涼涼的打斷,臉上含笑,卻是意味不明。
“等等紫衣,你叫她王妃?”北夜陌將扇子一合,臉上很是錯愕至極,他王嬸什麽時候長這般模樣了,他怎麽不知道?
“陌王,這卻是淩王妃,冷府大小姐,名副其實。”紫衣聲音加重幾分提醒,希望這陌王能收斂幾分。
“原來如此,怪不得總是戴著鬥笠,原來王嬸是個深藏不露的美人啊!王嬸,小侄北夜陌,這廂有禮了。”
北夜陌到沒太多意外,隨即表情一變就正正當當的施了個禮。
“不必多禮。”冷璿冷淡的開口,隨即放下筷子就往外走去。
“王嬸這是要去哪?”北夜陌飛快的閃到她身旁,一張溫潤肆意的臉上滿是笑意,目光一直在冷璿身上流連。
“出去走走。”
“那小侄陪你一起,要說這淩王府沒有一處是我不熟悉的。”他頓時主動請纓。
冷璿不由轉過身來看著他,隨即勾唇一笑:“那好,麻煩了。”
“不麻煩不麻煩,能為王嬸辦事可是我的福分啊!王嬸,你想去哪?”再次打開手裏的折扇,搖曳出一片恣意,早就知道這北夜陌是出了名的風-流王爺,倒確實有一番模樣,這可真是蛇鼠一窩了呢。
不得不說,這淩王府確實大,具北夜陌介紹,這淩王府可是當初先皇精心挑選建造的,占據了京城最好的位置,就連現在的太子府規模,都比淩王府小了三分之一,裏麵的構造設計都精致簡雅,比起那明清留下來的貴族遺址府邸,遠遠超出了許多。
隻是二人來到後院花園亭榭處時,卻意外的聽到了絲絲幽幽琴音,好似青山流水,聽了讓人心中一寧,使得她目光不由的落在了湖心回亭之中,就見湖麵輕晃威風拂動白紗的亭榭之中,正端坐著一青衣婷婷美人,素手輕輕擺弄著麵前的琴弦,側臉柔美而秀庭,就知是一不錯的美人。
“在經第一樓一別,陌可一直沒有機會見過王嬸,因而有些事情一直沒有親自向王嬸證實過,王嬸,你怎麽會醫術的?之前不是傳言……”
“傳言我是一愚昧又醜陋上不得台麵的女子?之前我到沒這認知,現在發現確實占了一點呢。”冷璿目光微涼,顯得有些霧色朦朧,看不清裏麵的神色。
北夜陌縱使聰明一時也沒有反應過來他的意思,隨即順著她的目光落到亭榭之中,以為她是在羨慕那人的多才多藝呢,頓時開口安慰:
“王嬸不必介懷,這王府中的女子都是各府精心培養,有的是大家的庶女,有的是嫡女,都是以色伺人之人,被厭棄了就再也沒有他們的存在價值了,而你是王妃,掌管整個淩王府後院,站在王叔身旁之人,自是非她們能夠比擬的。”
“你的王府之中,又有多少女人?”
北夜陌被問的一愣,隨即露出幾分怯然:“咳,也有那麽幾個,不過自是比不過王叔。”
冷璿微微沉默不語,北夜陌不由打量了一下她,隨即忽然恍然:“王嬸該不會是在介意這些女子吧?其實根本沒這必要,王叔他……”
“時間不早了,陌王還有事?沒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她涼涼的打斷他,隨即就朝著一邊走去,耳邊依舊環繞著絲竹之音,卻是在冷璿心湖裏激蕩出微波。
“紫衣,本王是不是說錯了什麽?”北夜陌淡笑的臉再也蕩不出笑意了,他苦拉下一張臉,總有種大事不妙的感覺。
其實在永和縣裏發生的種種,他都是有所了解的,而他王叔身邊有王妃的事情,自是透露到他耳裏,所以在知道了冷璿的身份就無限獻殷勤,畢竟能讓青衣紫衣跟在她身邊,可以清楚的看出王叔對這王嬸的態度了。
奈何,這殷勤好像是獻錯了地方,他想說他話還沒有說完,那冷漠離去的背影好像並不會給他機會了。
“陌王,確實好像說錯了。”紫衣在旁邊表情也不怎麽好看,她都暗示了他多說次了,無奈,這陌王卻看不到,隻希望,到時候不要遭受到無妄之災就好。
“唉,這天色確實不晚了,本王就先回去了,這東西,你就代本王轉交給王叔吧。”他看了看天,隨即將折子一丟,便腳步一轉,離開了。
北夜淩卻是去了皇宮交代了這次案件偵破過程,皇帝坐在上麵聽完,才開口誇讚:
“皇弟辦事就是讓朕放心,有了皇弟輔佐於朕,實在是朕一大幸事啊,皇弟,你有什麽需要的,盡管開口說。”
“此乃臣份內之事,不敢有所求。”
“不敢,有何不敢?這是皇弟應該得的,皇弟莫不是擔心他人說閑話不成?這完全沒必要,朕花那麽多俸祿養著他們,這麽多年了,都沒有法子偵破此案,實在是無用至極。”
他說著冷冽的目光掃視一圈,下麵的官員都低了頭,而真正的意思又是如何?他又豈能不知,殿內安靜了一會,北夜淩才開口:“皇上息怒。”
“哼。”聽此皇帝麵色才稍微緩和了一些,隨即露出笑意看著北夜淩:“這樣,朕知道皇弟是愛馬之人,兩日前藩國送了兩匹千裏寶駒,雖有野性,但朕已經讓馴馬師調教好了,皇弟拿去養著玩樂如何?”
馴養了的馬,失了野性,那如何俜馳草原呢?又何談千裏?
北夜淩目光一閃,卻是開口:“臣謝皇上聖恩。”
“皇上,北荒戰役已結束,前又因失蹤案耽誤下來,所以一直未來得及歸還虎符。”他從懷中掏出一黑色銅片,成虎型模樣,正是調動千軍的兵馬虎符。
皇弟老眼微微一眯,先是看向垂眸沒有任何神色波動的北夜淩身上,再看向虎符,眼裏幾番流轉,才輕笑了一下:
“這虎符多年以來一直由皇弟掌管,可是當年父皇親自托付,父皇信得過皇弟,你我又是兄弟,自然不用分的那麽清,放在誰那裏都一樣,就不用交上來了。”
“皇上,這怎麽信,自古以來將在外命由君授,如今已無戰役,自是得收回,臣知皇上與王爺兄弟情深,但有些規矩還是得守的。”太師適當的站了出來反對,一番話說的很和情理。
“太師說的有理,皇上,請收回虎符。”北夜淩淡然立於殿中,聲音冰冷不動聲色。
“既然皇弟堅持,那朕就收回吧。”他揮了揮手,讓立在旁邊的福公公上前接過放好。
“如今北荒之難結束,這一切都多虧了皇弟啊,北荒一役就是兩年,天下終於歸於太平,皇弟也可借機好好休息,畢竟府裏剛剛多了王妃,皇弟可不能冷落了不是?這太後的生辰馬上就到了,各國使臣又陸續入京,皇弟也可帶王妃一起來參加宮宴,也熱鬧些。”
“臣遵命。”
“臣還有一事稟報,之前皇上讓都尉去輔佐臣破案,卻不想歸途之時有歹徒反撲,臣未來得及防備,多虧都尉與其屬下衷心相護,才使得臣順利回來。”
他提這話時,皇上和太師兩人的麵色都是一變,隨即平和了臉色,皇帝開口。
“此事朕已有所知,元都尉因公殉職,確實值得表彰,太師當真養了一個好臣子,實乃我北夜之福,也請太師節哀,有什麽需要的,盡管開口。”
元素一張老臉頓時帶著幾分憂鬱難過:“多謝皇上與王爺關心,小兒身居官職,自然得做應做之事,臣為他驕傲。”
接下來又將剛剛進京的西嶽國人迎了進來一番寒暄,隨即又由北夜淩送回了使館內休息,至於宮宴則是在晚上開始。
北夜淩想著冷璿到了王府他還沒有看過,當即也就乘著空隙回了王府,至於其他人即使不快,也沒有那個膽子敢攔。
隻是回到王府時,他發現王府和以往是一樣的安靜,他問了才知道冷璿已經早早的回房休息了,在墨逸居外麵的時候,就看到紫衣若有所思的站在外麵,連他來都沒有發現。
“王妃呢?”
“主子。”紫衣急忙請安,隨即開口:“王妃一直在房裏休息,不允許人打擾。”
北夜淩抬頭,就見連那隨身丫鬟都在外麵站著,想來這一路確實將他累到了。
“你下去吧。”走到綠環身旁的時候,他開口吩咐,他知道那王妃向來都比較疼惜這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