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夜半驚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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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今日下午倒是無事,就去看看吧。”既是人家有這份心,她又答應了下來,自然得上心才是。
她也沒有多做準備,就叫來了綠環,帶著書兒就出府了,縣衙府離縣市街也不是太遠,坐了一會馬車,冷璿就提議步行。
“葉大夫,雖說這永州縣地處偏僻了些,但這永州縣發展的卻是不錯,你看這裏的十字街,都是大大小小來自各個地方的商鋪,還有不少其他幾國裏的玩意。”
牛百川一路都很熱心的為冷璿介紹著當地的風土人情,冷璿剛開始還有意聽著,但後來覺得他的目光越加熱切了幾分,她的笑意就平淡了許多,隨即低頭看向書兒。
“想吃這個嗎?”
前麵正是一買糖葫蘆的老爺爺,書兒一聽急忙收回了渴望的視線,急急的搖了搖頭:“書兒不想。”
冷璿歎了口氣,隨即伸手讓綠環拿出一銅錢來走上前,買了串遞到了他麵前:“想吃就說,你不是說不怕我嗎?所以在我麵前,你可以任性些。”
書兒咬了咬唇,看了眼冷璿,隨即伸手接過了她手裏的糖葫蘆,聲音極低的開口:“謝謝王妃。”
“葉大夫真是心地善良。”牛百川在旁邊看在眼裏,她剛剛說在外不要叫她王妃,他也樂的高興,相比之下他更高興冷大夫這三個字。
“這醫館到了嗎?”冷璿扯扯嘴角,隨即轉移話題。
見此牛百川不由有些黯然,隨即再次露出一臉爽朗的笑:“就在前麵左拐。”
不得不說,牛家確實很用心,將醫館選了個極好的位置,而且還占地比較寬闊,那濟世堂三個字更是蹭亮高大上。
裏麵還在運來各種藥材裝箱,冷璿看在眼裏,也不由有些喜歡,她生來就對醫學有著極大的興趣,在這麽個地方坐著診病,也是個不錯的去處。
“你應該知道我會馬上會京城了吧?這裏的運營應該都得交給你了。”
“嗯,所以我已經在招聘大夫來坐診,會代王妃好好將這裏經營下去的,王妃放心。
冷璿知道他是商賈世家,絕對有自己一套經營手段,也就沒有太操心,但打著自己名義卻什麽都不做實在不好,想著還是決定回去找幾個人來教他們醫術,讓他們來幫忙坐診才是。
冷璿回去之後,就看見紫熏正等在門口,看到她的時候眼前一亮,朝著她走了過來。
“少……姑娘,這是怎麽回事?”這兩日來,他被那女人帶走後一直被安排在其他院子,一直沒有機會見到冷璿。
“先進去再說。”冷璿知道他問的是什麽,隨即率先一步走進去,到了一僻靜的地方,先用檢測庫檢查了周圍一番這才開口。
“其實我還有一個身份,就是冷府的大小姐,也就是現在的淩王妃。”滿不住她也不再隱瞞,實實在在的開口。
“冷大小姐?原來如此,怪不得有時候我經常見不到少主你。”紫熏恍然。
“嗯,既然你說過現在冥族已經是馮科當了族長,我也不再是什麽少主了,你要走也可以走。”
“什麽?不行?我不能走,屬下要留在少主身邊保護你。”紫熏自然不同意,他好不容易找到少主,哪能說離開就離開。
“既然如此,你就先留著吧。”
“嗯,我們必須得想辦法絆倒馮科才行,不能讓他在如此下去了,不然冥族遲早會毀在他手裏。”
冷璿聽此沒有言語,對於此她還保留態度,但這馮科,現在也確實是顆不定時的炸彈,他遲早還是會找來的。
“不過我想知道,你為何能認出我來?”冷璿問出一直的疑惑,從剛開始的綠袍到馮科,為何都認出她?她穿越過來的時候,明明是滿臉的毒瘡啊!
“屬下自然能認出少主啊,我們分開也不過幾個月而已,怎麽會不認得少主。”紫熏一臉奇怪反問。
這根本無法解決冷璿心中的疑問,她不由微皺了眉頭:“那我之前是不是也有很深厚的靈力?”
“是的,少主靈力天賦極好,很受先族長看好,隻可惜當時被馮科下了搖,又被他重傷,少主,你現在還能感覺到靈力嗎?”
冷璿搖了搖頭,若有所思,難不成她之前的毒瘡是以前的冷璿刻意用來在冷府偽裝的?這冥族靈力很是奇特,說不定是因為這個原因呢。
想到此冷璿也不想繼續糾結了。
在永州縣又待了兩日才從永州出發,在縣衙府裏的孩子已經又有幾家人來臨走了孩子,剩下的一切就交給喬昀負責。
那元康等的早就不耐煩,但又沒有膽子開口催促,這一說離開就提前半個時辰走了,這倒也清淨了幾分。
“小姐,這淩王他,真的沒有怪罪我們嗎?”綠環還是有些放心不下的問著,畢竟淩王的威嚴可怕早就已經深入人心,她們犯了如此大罪他卻什麽都沒有說,實在是覺得不對勁。
“不會,你放心吧。”
冷璿揉了揉太陽穴,隻覺得昏沉無比,當即閉上了眼睛,靠在了塌上。
“小姐,你怎麽了?”看著她有些蒼白的臉,綠環這才反應過來,有些擔憂的開口。
“我來,你出去吧。”後麵低沉悅耳的聲音傳來,卻使得綠環身子一蹦,整個人都緊張了起來。
“王,王爺。”她急忙請安。
北夜淩卻是直接略過她,低著身子走到了塌邊,從懷裏拿出東西放在冷璿嘴邊。
“來,吃個山楂,會舒服些。”
冷璿暈馬車,這會也不想說話,順從的吃了下去,卻沒有想到真的好受了許多。
“你不是在前麵馬車嗎?身上還有傷,也得好好休息才是。”因為考慮到他身上有傷她又會暈車的緣故,他們分別坐在兩個馬車上。
“別說話,本王能護好你,好好休息。”北夜淩聲音微沉,卻是帶了幾分安撫的味道,他又伸手給她調了一個舒服些的位置,沒有再吭聲。
冷璿當即也沒有再矯情,閉上了眼睛,不知是不是吃了山楂的緣故,隻覺得心裏甜甜的,那不適的感覺也降低了不少。
綠環在旁邊看的目瞪口呆,隨即緩過神來這才趕緊的退到了外邊去,將空間留給了二人。
路上行了將近半日,這才到了沿途驛館,自是停下休息一番。
那元康早到一步,早就擺好了陣仗等在門口滿眼笑意的迎接著他們,轉動的眼珠子顯得幾分不懷好意。
冷璿看在眼底,隨即瞟了北夜淩一眼,見他絲毫不將其放在眼裏也就沒有太在意。
這官道路邊的驛館倒是不錯,整理的幹淨整潔,讓人看了很是舒服,隻是那元康及其囂張的命令店中的人一番安排的聲音實在是有些格格不入。
“黑衣。”
“王爺。”黑衣站出來。
“將無關人等請出去。”
元康一聽當即朝著店小二揮了揮手:“趕緊的麻利些,有什麽好的都往桌上端,這可是淩王不得有半分怠慢,不要在淩王麵前瞎晃悠。”
“都尉大人,請你離開這裏。”黑衣卻是抬步往他麵前一站,手往前一送,麵色俊冷。
“你趕本官?”元康很是不敢相信反問。
“王爺向來不喜吵鬧,大人應該明白。”黑衣依舊冷臉平靜。
“好,本官出去就是了。”元康滿臉憋屈憤怒,卻在不經意與北夜淩的眼神撞上時頓時心一涼,憤憤的揚了揚袖子往旁邊的隔間走去。
將門一關,他就狠狠的一拳打在桌子上,一臉的憤恨。
雖說他無意和一個煞神共桌用膳,但當著那麽多人被他趕出來,實在是屈辱至極。
這北夜淩,好生囂張。
“大人,息怒啊。”旁邊的隨從見此還是鼓著氣上前安慰一句。
“哼,事情都已安排好了嗎?”元康不屑的陰狠眯了眯眼睛,聲音陰冷。
“都準備好了,這次一定會成功的。”
“那就好。”他這一趟,雖說是奉命來輔助北夜淩的,但同時也拿了密令將北夜淩當作劫持幼童的罪魁禍首,準備隨時拿下北夜淩的,卻不想他竟然都順利回來了,後有散布流言要損毀他的聲譽,卻不想被一個女人給解決了。
這次的差事可是他信誓旦旦向皇上請示得來的,如今讓北夜淩分毫未損的回去,這如何讓人甘心。
而且憑借北夜淩應該不難猜出流言之事是誰弄出來的,他讓他好好的回去,豈不是放虎歸山以後不會再有好日子過嗎?
他暗暗的握緊了拳頭,很是期待今晚的來臨。
此驛館距離雲都還有四五日的路程,因而元康特意到北夜淩的門口去請示要走官道還是小道,小道雖然窄了些,但卻會節約許多路程。
而之所以這麽急著回去,則是還有一件大事,太後的生辰即將到了,各國也派了使臣前來祝壽。
“走官道。”北夜淩如此說,官道平穩許多。
“是,王爺。”元康恭敬答道,餘光不由看向了北夜淩,見他眉頭微凝按著太陽穴的動作,不由眯了眯眼睛,隨即轉身離去。
到了樓下,他見北夜淩隨性的侍衛暗衛都在用膳,不由勾了勾嘴唇,才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但他不知道,他身後同樣有雙眼睛在盯著他,見他門合上,冷璿才看向北夜淩。
“此人有勇無謀,那狠,倒是實在。”
“這元家,是北夜國的一大世家,出國幾任皇後,元家長子元宵掌握西北軍,根深蒂固,皇上畏懼本王,又何不對元家心有忌憚,這元康行事莽撞,也是靠著元家支撐才能當上都尉,此番他讓他前來,絕不會是因為元家的關係才讓他來的。“
“兩虎相爭必有一傷,他等著坐收漁翁之利。”
冷璿接著說道,皇上絕對明白,北夜淩要是如此輕易就被折損與此,那就不是北夜淩了,為了以防意外,也為了讓他精心設計有所回報,他才挑了這麽一個無腦之人來,想必,元康會來,其中更多的是皇帝的推動吧。
“那你為何,還要任由他繼續設計?”
“既是他想見的,自然得做給他看才行,這北夜國,也確實平靜了太久。”北夜淩深深的勾了勾嘴角,黑沉的眸裏是睥睨倨傲之色,似乎都一切都掌握一心。
冷璿抿了抿唇,這國亂,不管是在什麽朝代,苦的還是百姓,但這北夜國的局勢,也已經到了一觸即發的狀態了。
“王妃,不要擔心,本王會護著你的。”似乎感覺到冷璿的顧慮,北夜淩伸手將她抱在了懷裏,輕吻了一下她的發絲。
這驛館之內除了北夜淩一等人就沒有其他人,為了休息充分,早就各自回房休息了。
將近醜時時分,驛館內的一扇門被輕輕推開,一黑色壯碩的人走了出來,他繞過幾個回廊到了天字號房前,碎漿機伸手敲擊著門:
“王爺,王爺。”
他喊了幾聲,都沒有人應,隨即將門打開走了進去,朝著床邊走了過去,看著冷璿和北夜淩合衣而睡,對於忽然闖進的人是一無所知。
“王爺,王爺?”他又試探的叫了兩聲,發現依舊沒有動靜,不由勾了勾唇,果然,那邊給的藥,起了作用了。
他眸光一轉,落到冷璿安靜睡著的清澈臉龐上,眼裏不由流露出覬覦淫-欲的眼色,更是情不自禁的探出了手,這樣的美人,就這麽沒了,到真是可惜,不過,也是個不識趣的。
想到之前她的那一番話將自己的計劃徹底打亂,元康當即眼色陰沉了幾分,隨即袖下厲光一閃,露出一把鋒利尖刀。
他低了手,迅猛將刀子往北夜淩的脖子揮去,眼裏的激動還沒來得及現出,就被強勁的力道擒住,半分動彈不得。
“都尉大人這麽晚來,就是為了與本王耍刀子嗎?”低沉平靜的聲音響起,落在元康的耳裏卻如地獄修羅一般,頓時漫出了渾身冷汗。
“你,你……”怎麽沒事幾個字怎麽都說不出來,如同被與此卡住了脖子一般急切的喘著氣。